,那么东家着实不凡,若是东家背后有高人指点,日后可见东家日后必成大器,不论是哪个,都可以预示跟着东家,定不会错。于掌柜咬破手指直接盖上手印,此举吓了王修晋一跳,这人,也太直接了吧!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不用血指。
请了一位不错的掌柜,王修晋心里松了口气,仔细想,他是有些贸然的,完全没有过多的面试过程,不论是出于对吴掌柜的信任,还是直觉上认同眼前的人可以用,都是致命的错误。
带着王举业离开,王修晋在不停的反思,他现在完全没有了上辈子的冷静,这打一爬,那扫一帚,对于经营也没有一个绝对的目标,实乃大忌啊!
王举业跟在后面,见小叔叔脸色不好,以为没有说服于掌柜,正努力的搜刮着肚子里能安慰人的话。走了一路,哪怕是想出了安慰的话,王举业也没敢开口,小叔叔的脸色实在吓人,他有点害怕。要说王举业也是个皮实的,没少挨揍,被父亲压着打,也未见害怕,小叔叔只是面无表情,他便觉得想要躲开,这是为什么呢?挺机灵的小子,此时也只能挠头。
王修晋反思了许久,得出的结论就是若为商,便要做到最好,名声最响,要么将铺子如同杂货铺一般开遍每一个角落,要么便做供,特供,只供给gāo • guān,甚至是皇宫。前者或许会赚很多,但若没有一个强硬的靠山,便如同做梦,后者,或许赚的会少,可有了“特供”二字,就如同上了枷锁,打上了保护,等纸等一些的,也不敢横加阻拦,小鬼难缠的事,就不会那么多。
两相一比,便也知当如何做才能利益最大化,而且“特”不用多,一两样便好,其他之物,便会自动提高了身价,哪怕是与别人家的东西一样,人们也会觉得他铺子里的东西更好一些,若黑心些,便是将价提一提,人们也不会说他的东西贵。
眯起眼睛,现在他手里的蟹田稻,便可以成为“特”,做“特”也不是那么容易,今年也就这样,明年大规模种植,秋收时便要仔细挑米,分成三六九等,头等和上等正然是送进京,他就不行入了京,会有人不识好货。中等和下等挂牌卖,也应能卖上高价。除了蟹田稻之外,还应再想出一种,不然被人仿了去,他便再无优势。
“弟弟好是悠闲,可是谈妥了?”王修柏知今日弟弟去请掌柜,便特意从书院回来,想问问谈得如何。在院子里见到王举业时,便问了一句,王举业脸上藏不住事。王修柏见了以为没有成功,便快步回房间,准备安抚弟弟。打从京城回到梧县,弟弟做事虽也有些小波折,可大体上还没有失利的时候,这会儿被人拒了,心里怕是不疼快,可进来一瞧,弟弟哪有不愉之色,虽说有些严肃,但也没有被拒的样子。
“谈妥了,三日后,于掌柜会跟着一同进京。”王修晋见大哥进来,忙起身,待大哥坐下之后,又缩进椅子里,摆出刚刚的姿势。“大哥可想好了要带的东西?”
“列了一些书名,让于掌柜带着手抄本回来就行,我听刘姐说,琇芸让带封信进京?”王修柏有些不赞同,他们如今还是少与京城通信的好。
“长姐的信我看过,是给京城绣坊的,想要买几个花样,怕是觉得进京的人不懂,才写了信。”王修晋为长姐做辩解,“长姐虽做家事不行,却也不笨,知进退。如今长姐天天跟着母亲学掌家,哪里能出差错。”日后他们都进城,家中大小事便都要由长姐打理,王修晋略忧心。
“等下出去,会去赔个不是。”王修柏听完弟弟的解释之后,觉自己有些小提大作了。
第39章
皇宫御书房,天子稳坐在御案之后,一边看奏折,一边把玩着一对玉球。跟在天子身边的几位太监个个缩小着存在感,自打上次皇上去见了前废太子后,跟着的便一直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天子而身首异处。天子和那位谈了什么,他们不清楚,后宫不是没人打探过,可他们确实不知道,当时他们全都被关在院外,连里面驻守的侍卫也都被皇上赶了出来,他们当时还提着心,就怕里面那位有个什么反常行为,他们救驾不及。
翻看完奏折,天子看了一眼窗外,“去把皇儿叫来。”
站在一旁侍候的,立刻有人退了出去,能让天子这么招呼的,就只有今年入了天子眼的那位。
某皇子这会儿正看着从梧县来的信,信上写着蟹田米不日将送进京,已品尝过,味道着实与寻常米不同。信中还详细的提到王修晋与来年要种蟹田米的农家签写契约一事,皇子合上封后,点了点头,当是如此,虽说有信义摆着,但若是对方为了钱财而忘信,那么没有契约约束,吃亏的便是王修晋。
李菻善只觉得王修晋是个仔细的人,在心里幻想着王修晋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却怎么也记不起清晰的样貌,他记得那日有看清人的样子,为何现在却想不起?
皇子听宣,便整了整衣襟,扫了一眼李菻善,犹豫一番后,便将人留下。皇子如今还不太清楚父皇是什么意思,不敢轻易的将人往前带,他倒是觉得李菻善除了面无表情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可挑剔之处。
进了御书房,行了大礼后,便被父皇叫起,皇子笑呵呵的向父亲报了蟹田米算得上丰收的消息,且过上几日,他们也可尝尝鲜。
“朕听说你问酒楼要了份例给王家的幼子?”皇上对蟹田米什么并未在意,只提起日前有人跑到他这告诉的事。
“是有这么回事,”皇子并未觉得自己做得有钱,“王修晋将方子送给儿子,却没给酒楼,方子从儿子这流出去,自然要给王修晋补上一些,食蟹的方子,儿子以为单是里面的调料,便能让酒楼受益。”
天子轻应了一声,儿子倒是有些生意的头脑,但过于大方了。“近日都着几位大学士都学了些什么?”把话题转到考教学业上,天子倒没对这个儿子抱有上位的希望,他觉得此子太过实诚。
皇子向父皇诉说了这段时间都学了什么,受到了什么启发,当还不忘记把王修晋立契约的事提了提,着重讲了信中所提王修晋原本打算签定的第三份契约送到衙门,后知衙门不管此事,颇有些遗憾。
“王宰相倒是安享,连此等小事都不与儿子细说,还需他人指点。”天子因王修晋不知衙门都做什么,而对王宰相的老实而满意,“他与村民立契约,倒有些意思,可有契约的详情?怎么还想送到衙门?”
“依着写信之人的意思,送入衙门是用来备案,若是两份契约,一人一份,有了争执,便有公说公婆说婆,可衙门那有了第三份便不同,谁也不能说对方改了契约的内容,而日后若有事端,也不会出现无据可寻。”皇子说完后拱手向父皇,“儿子以为依法可用。”
天子看向皇儿,“哦?”
“父皇之前的铺子,有无契,有契也都是两份,无契讲的是信义,与铺子做生意,货银两讫,长供之人,若是突然断货,无凭无证,只是失了信义,惹几声骂言,并无其他损失,甚至还有可能会因为高价供与另一家而获利。父皇的铺子,众人虽不知东家是谁,但也知是不可得罪之人,便不会有些烦恼,若无背景可言之辈,便会受损巨大。我朝素来重商,当设于此法,受惠于商人。”皇子说无契,又道两份契的弊端。
天子望着一脸自信的皇儿,在心里点头,似乎此子也有可取之处,并不是愚人。三份契的利弊,天子在最初便想得透彻,他补行商时也非一帆风顺,自然受了不少损失,后知立契,也如同旁人一样,只立两份,未做多想,也有被坑之事,因稍露身份,对方加以补偿,如今想想,天子也只是暗中无奈的摇头。“此事皇儿写份折子依规矩送上,若能到朕的案前,或是有人在朝堂上提起,便依了皇儿。”
皇子眨了眨眼睛,然后立刻行礼谢恩,被叫起后陪同父皇又扯了一会儿闲话,便退出御书房,一路未必有何不同之处,直至进了自己的院子,关上房门,才挥了一下拳头。身为皇子,说不喜欢那个位置绝对是骗人的,但是他有自之知明,他不是那块料,但自从常常被叫父皇叫去,他也动了一些心思,即便得不到,也要有个安逸的出处。同时,他也清楚,受父皇重视,也会被其他兄弟视为眼中盯,日后行事更要多加小心。
写奏折,皇子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叫来李菻善,问他可知如何写折子,李菻善缓了一下才微微点了点头,皇子见李菻善似有犹豫,心中不喜,倒也直接问了出来。
“草民见过祖父写折,奏请军需。”李菻善说完之后看向皇子,心内不解皇子为何要写折子,有什么想法可以向皇上直接提,若是皇上觉得不错的想法,能直接下令的便会下发,需在朝堂上讨论的,也会在朝上说说,何须折子?
“那就由你来执笔,然后照着规矩送出去就行。”皇子点了点头,没写过折子,不知要钱和提意见有何差别,便让李菻善研磨写折子。
李菻善并没有动,“折子好写,送却是个问题,草民并无官职,如何送折子?还是要落上皇子的名讳?”
皇子沉思片刻,决定折子由他亲自写,然后他再亲自去送。让李菻善把写折子的规矩说上一说,然后便打起腹稿,待第一份写完,只觉得哪里不对,撕了再重写,反复三次,皇子才算满意。
皇子亲自送的折子,还是皇子亲手写的,收折子的太监心里盘算着,哪怕他不是这位皇子的人,心里也不敢把折子藏了去,眼前这位如今可是天子眼巴前的人,又是主子,若是知折子被他换了地方,他死算是轻的,九族都可能受到牵连。太监收了折送后,虽不会对折子做什么,但也把消息传给了背后的主子。
收折子的太监是继皇后在宅子里时所出,说嫡不嫡,说庶非庶,身份略有些尴尬,却是在王府时入了先皇的眼,常常会接进宫里养些日子,再送回府里,在府中的地位便也超然了些。皇上即位后,这位也得皇上的喜欢。府邸时的正妻,进宫之后没多久便去了,继皇后的上位之前,人选不少,偏偏就这位的母妃上了位,朝内大臣已然认定了皇太子的人选。偏偏就在大家认定了人之后,皇上又突然重视起了另一位,大臣们摸不着头脑,连小太监也在望着风向。
那位皇子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打发人走后,脸色却异常的难看,都道他受父皇重视,可父皇却从未让大学士教导过他,想想前些日子那位天天跟在几位大学士身边,而带着的却是李大将军的长孙,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向桌面,难道说父皇是在为他铺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得应该做些什么,皇子眯起眼睛,眼底闪过杀意,为了那个位置,别怪他下手狠。
递出折子的第二日,朝堂上便有人把折子中所提之事在早朝时提出,众大臣并未多加讨论,此提议基本上不会牵扯到大家的利益,而且甚至可以从中获得利益,那么为何不通过,有人还提起衙门不能无偿提供保存,签约中的一方付押金,若是赔付,可以先赔以押金,由众大臣商议之后,就更完善了,没多久此法便正式推出。
王修晋听说衙门可以提供保存每三份契约之事时,粮铺的牌子已经挂上,并没有特别的仪式,只是放了两挂鞭,在王修晋看来便是一切从简,可吴掌柜却在心里感叹,到底还是孩子,城中开业,多是放半挂鞭图个热闹,王修晋放两挂,居然还说从简了。
见县令亲自过来道贺,王修晋见过礼后,便将大哥推出去招待,之后从吴掌柜听到第三份契的事。王修晋抬眼看向吴掌柜,越发对杂货铺的后台好奇,对方的身份定是不凡。
“吴掌柜受累了!”王修晋向吴掌柜行个礼,不论后台是谁,若没有吴掌柜送信,对方怎么可能知到“第三份契约”之事,王修晋诚心道谢,吴掌柜却连连摇手。“你当衙门白帮着保管啊!是要交押金的的。”
“当是得付押金,若无押金,真出了什么事,对方死赖着说没钱赔,还是只能吃哑巴亏。”
“你倒是心大。”
第40章
第三份契一经推出,众商家都持着观望的状态,最先影响的是杂货铺,吴掌柜拿着从湘城信,准备去找王修晋说说此事,这事放在大点的地方,倒也不难,可若在梧县里办此事,吴掌柜觉得难。迈步进了隔壁的铺子,吴举业便迎上前,“吴掌柜可是寻我小叔?”
“正是。”吴掌柜点了点头,由吴举业引着坐下。
“小叔去衙门送文书和第三契了。”吴举业心有怨念,若不是那伙计昨儿请一天休,今儿他就能跟着小叔去衙门了。
“什么文书?”吴掌柜觉得奇怪,他算得上天天过来,也没听王修晋提过文书之事。
“待小叔回来,您问他好了。”王举业说完后,便往掌柜的桌前站,这几天铺子里的生意都是小份,收益却不错,城里几个大户都过来买了蟹田米,尝后都有想要独吞的想法,被小叔拒了,并且还做了限制,蟹田米每天每人只限购一斤。王举业想不通小叔为何这么做,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就只能自己看自己想。
吴掌柜不会觉得坐在别人的铺子里有什么可奇怪,全梧县都知他与王修晋关系好,甚至还有些居心不良的人说他要把王修晋过继膝下,这帮子嚼舌根的,没风也能扯出事来。
王修晋没让吴掌柜等太久就回来了,见吴掌柜,忙招呼一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