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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他们,开的还是b牌最新款的跑车。

那人见到吴推三对他吹了个口哨,道:“李昊?”

吴推三的原名李昊,是港城李家的嫡子,但是自从他跟了林昼眠之后就改了名字。这是林昼眠的规矩,不肯遵守规矩的人林昼眠根本不会允许他住入木楼。

吴推三道:“兔崽子,叫老子吴推三。”

那人闻言狂笑,道:“吴推三?你是不是还有师兄弟叫吴阻四啊?”

吴推三:“对啊,还是林先生亲自取的。”

那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吴推三对着白罗罗道:“这是我表弟,李天傲,名字矫情人也贱,不喜欢他说的话就别理他。”

李天傲对着白罗罗道:“我爸准备给我取了李傲天的,结果被我爷爷怼回来了,说取这名字我驾驭不住,早晚被克死,然后他不乐意,硬是给我改了个李天傲。”

白罗罗忍不住笑了。

李天傲神神秘秘的说:“你知不知道吴推三原来叫什么?”

白罗罗说:“叫什么?”

吴推三脸色一变,就要阻止李天傲说出来,结果李天傲还是大喇喇道:“他原来叫李日天——是他爸给取的!”

白罗罗再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吴推三咬牙切齿道:“谁tā • mā • de让你说的?周致知,我警告你,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啊,操。”

白罗罗笑着说好。

吴推三和李天傲上车之后一路都在吵架,不过虽然吵架,但也能看得出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

到家之后,吴推三受到了家中人的热烈欢迎。白罗罗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吴推三已经快三年没回家了。

和林昼眠住所的冷情不同,李宅非常的热闹,吴推三光是表妹表弟都有十多个。

众人见到吴推三回来,态度都非常的热切,但事实上他们多数都是在问林昼眠的事情。

比如吴推三的一个表妹,羞羞涩涩问吴推三林昼眠有女朋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吴推三当时正在和人喝酒,闻言就说了句:“林先生不喜欢女孩子。”

那表妹一愣,道:“不喜欢女孩?什么意思?”

吴推三很不要脸的说:“林先生喜欢的是我这样的漂亮的男孩子。”

桌子上的其他人:“……”

李天傲和吴推三比较熟,于是很不客气的拆穿了他无耻的面目,他说:“你还没人家周致知好看呢,还漂亮的男孩子,我看林先生就算看也不可能看上你。”

吴推三穿的是t恤,听到李天傲怒道:“你说谁不好看了?”然后硬生生的夸下了自己右边的t恤露出半边巧克力色的肩膀道,“知道什么是香肩吗?这就是!”

李天傲露出一副去你妈的老子眼睛都要瞎了的表情。

众人吵吵嚷嚷热闹非常,白罗罗在旁边安静的吃东西。系统则和他分析着李宅里面的一些风水摆设,什么房屋坐北朝南,门对着正南有延年之意,走道向东方延伸向着太阳初升之处,厨房则在西方庚字位火压住了阴气,院子里还有一口在南丙位“长生位”上的水井。总而言之,屋内的每一间房,每一扇窗,都是按照风水吉局来摆设安放,看得出花了大工夫。

系统说完之后,还叹气了一声,道:“我只能看出最浅显的风水格局,其他的就没办法了……林昼眠要是在这人儿,倒是应该能一眼全看出来。”

白罗罗感慨的说:“我啥都看不出来,就只知道个初一不能洗澡。”

系统:“……”你已经是个废罗罗了。

吴推三带着白罗罗在港城玩了几天,这几天李天傲都在作陪,哦,说好听点就是作陪。

虽然吴推三没有表现出来,但白罗罗其实还是隐约猜到了他为什么要回家玩几天的原因,果不其然,在某天晚上,吴推三和他的母亲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白罗罗住在吴推三的旁边,被硬生生的吵醒了。他躺在床上,就能听到外面吴推三尖锐的声音,他道:“为什么不肯告诉真相?把我蒙了几十年有意思么?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英雄,去tā • mā • de英雄。”

吴推三的母亲哭嚷着让吴推三别这么说话。

结果两人又吵了一会儿,吴推三直接推门而入,一把抓住白罗罗的手,道:“我们走!”

白罗罗说:“卧槽,我还没穿裤子!”

愤怒中的中二少年吴推三哪里听得进去,拉着白罗罗就出了门,然后开着车一路狂飚。

坐在副驾驶感受着疾风的白罗罗脸色惨白,很想对吴推三说超速50%的罚款1000块记六分……但他最后还是没说,因为总感觉这句话一出口吴推三很可能直接气到变形。

好在吴推三家里住在郊区地方比较偏,人流量较少,直到停下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故。

吴推三停下后,点起一根烟,表情沧桑道:“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英雄。”

白罗罗知道他说的是他的父亲,就是林昼眠口中那个因为损了阴德而遭到报应的风水师。

“但是现实呢。”吴推三道,“现实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他不但不是英雄还是人人唾弃的懦夫。”

白罗罗见吴推三状态不对,赶紧狂灌鸡汤,什么“每个人都曾经当过懦夫,但只要曾经勇敢还是英雄。”什么“人生要学会面对挫折,那不过是彩虹前的暴雨。”最后鸡汤灌的白罗罗自己都油腻的要不行了。

但是心情低落的吴推三居然真的振奋了起来,他道:“对,我要勇敢的面对未来。”然后他扭头看向白罗罗,惊呼出声,“周致知你怎么没穿裤子,你太不要脸了。”

白罗罗:“……”妈的你自己从悬崖把车开下去吧。

吴推三说:“你睡觉都不穿裤子的吗?”

白罗罗怒道:“四角裤不叫裤子吗?啊?你他妈夏天睡觉还要穿秋裤啊?”

吴推三说:“穿啊,反正要吹空调。”

白罗罗绝望的想你可真是个人才。

喝了鸡汤的吴推三精神百倍的回去了,白罗罗奄奄一息的躺在车里,感受着夏日的凉风吹拂着自己的蛋蛋。四角裤太宽松了,走路一个不小心都能露出不该露的部位。

闹腾到了凌晨四天,天光乍破,白罗罗躺在床上,对系统抱怨,说已经后悔安慰吴推三了这人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系统说:“你都安慰完了,难不成还能收回刚才的话?”

白罗罗沉默片刻,幽幽道:“我就该告诉他,假如今天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因为你会发现生活明天还在骗你。”

系统说:“然后他就踩了一脚油门你们两个都一起下去了?”

白罗罗:“……”唉,睡了睡了。

吴推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领着白罗罗去了港城。

此时正是夏市的第一天,吴推三上机之前和白罗罗说他们晚上就能买好玉,等着林先生来会合了。

白罗罗昨天晚上没睡好,整个人像个被挂了三天的黑皮香蕉。

吴推三却是精神满满,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表示自己一定要成为李家最伟大的风水师。

白罗罗来了句:“然后你们后人发现李家最伟大的风水师姓吴?”

吴推三被白罗罗这句话憋的脸都紫了,最后怒道:“你能别说话吗?”

白罗罗说:“哦。”

到车上后凌晨四点才勉强入眠的白罗罗就没出息的睡了过去,车到站后还是被吴推三叫醒的。

此时港城正是中午,阳光灿烂,到处都弥漫着海水独有的腥味,吴推三和白罗罗下了车直奔住所而去。

吴推三定的是一间海边小楼,环境非常好,出门就是大海,旁边还有很好喝的芒果汁卖。吴推三拉着白罗罗喝着芒果汁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吴推三嘴里叼着吸管对白罗罗说,晚上买玉的时候白罗罗多看着点,以后说不定还要他自己出来买呢。

白罗罗道:“你们不怕我跑了吗?”

吴推三道:“跑?你想跑到哪儿去?”他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可以跑着试试看,看林先生能不能把你抓回来。”

白罗罗身上抖了抖,然后沉默的继续喝了芒果汁。

吴推三道:“当然,你跑了之后再被抓回来,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白罗罗想起了林昼眠那张脸,心情紧张的一口气把芒果汁喝光了。

到了晚上,两人去了夏市。

说实话,和白罗罗想象中的夏市有很大的不同,眼前的街道上的场景看起来颇十分普通。

街道两旁林立着种类繁多的商铺,道路两旁则或坐或站着各种出售各种商铺的贩子。在街道上走动的人也很平常,就算有人无意中进了这条街,大概也会以为这里不过是卖一些比较奇怪的用品的街道。

吴推三对白罗罗介绍道:“周围的这些散卖东西的贩子一般都是风水师,拿自己平时用不到的东西出来售卖或者交换,走吧,咱先去买玉。”

说着,吴推三带着白罗罗走进了一家专门买玉的店铺。

店铺里的人见到有人进来,热情的欢迎道:“两位看点什么?这里什么玉都有。”

吴推三说:“汉白玉有么?”

伙计道:“当然有了,您要多少?”

吴推三道:“先带我去看看货。”

伙计说:“行啊。”他态度殷切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吴推三和白罗罗去了后院。

这家店铺后院里堆着各种大块的玉料,伙计将两人带到了汉白玉堆面前,道:“您先看看要多少?”

吴推三道:“这是哪里的汉白玉?”

伙计道:“泗城那边的。”

吴推三弯下腰,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道:“有焚城的么?”

伙计的表情一僵,道:“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么,焚城的汉白玉国家可是禁止开采的,我倒是想卖,可是我也得有货啊。”

汉白玉其实并不是玉,而是比较特殊的大理石,因为产量大,所以价格并不昂贵,是制作大型阴阳风水阵很好的材料。吴推三不知道林昼眠买玉是来做什么,但想来也和这些*不离十。

“焚城的没有么?”吴推三道,“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买不少呢。”他说完这句,就起身要走。

伙计在他们快要出门的时候,才扯着嗓子吼了一句,道:“先生你们先别走啊,我去问问我家老板!”

吴推三转头道:“行啊,你快点啊。”

伙计蹭蹭蹭上楼去了。

白罗罗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的说:“泗城?焚城?这都是哪跟哪啊,我都没听过这些地方呢。”

吴推三简单的解释一下说这些都是业内的代称,泗城四面环水,所以叫做泗城,而焚城则是因为那地方在七几年的时候起过一场森林大火,死了不少人,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吴推三从兜里掏出烟,点上,道:“买东西都是学问,要是你直接问那个城市的名字,人家还不一定卖给你。焚城的汉白玉是最好的,但是国家禁采,所以得麻烦一点。”

白罗罗点点头,若有所悟。

没一会儿,伙计就从上面下来了,对着他们道:“行,老板说卖给你们。”

吴推三道:“谢了啊。”

伙计掏出钥匙,带着他们去了店铺里的另外一条路,说:“先生别见怪啊,最近这些事情查的严,前两天还有一家遭殃了,我们只能谨慎一点。”

吴推三无所谓道:“没有,大家互相理解嘛。”

然后伙计将两人带到了一间屋子面前,用钥匙开了门。

门一开,白罗罗就看到了一屋子的汉白玉。这些玉有的还是原始形态,有的被切成了块状,还有的则成了形状各异的雕塑。

伙计道:“您看着啊。”

吴推三进去把一块汉白玉拿起来放在手里检查。

白罗罗道:“这玉不都一样么?怎么知道它是哪个城的?”

“这哪能一样呢。”吴推三说,“你看看这质地,亮度和颜色,行里人一眼就能看区别来,你还要多练练。”他说完这话,露出得意的表情。

白罗罗仔细瞅了瞅,道:“哦,这么看好像真的不太一样。”这些玉石上面的阴气要重一些,他能看到有薄薄的黑雾在慢慢翻滚,而这在屋子外面的玉上却是只有看到一丝丝淡薄的黑气,看起来随时可能消散。

吴推三说:“品相不错,就这个吧。”然后和伙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