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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温斯顿已经直起背离去了。

亨特却想要赶紧逃跑:哎——妈呀!温斯顿怎么能拆他的台?

据说许多资深记者面对面温斯顿都会紧张,因为气场强大。如果亨特在温斯顿面前说话都没问题的话,面对记者而已,紧张个毛啊!

现场媒体又开始疯狂地提问了,很多都是关于温斯顿的,甚至有人问亨特是不是有跳槽去法拉利的意思。

“我还是装晚饭没吃饱所以要昏倒吧……”

他还没倒下去,就被马库斯和公关经理一左一右给架住了。

马库斯低声道:“你要是再不老实一点,我们就让你以后晚上真的没饭吃!”

这天晚上,亨特回到酒店,在走廊里竟然碰到了唐纳德。

这家伙又抱着美女,而且还是两个,亨特忍不住在脑内开始了不和谐的想象。

“嘿!小亨特!”唐纳德朝他打招呼。

亨特一想到自己如果没爆胎的话说不定已经超了这家伙了,就不想理他。

而且还“小亨特”,你那里很大吗?拿出来遛遛!

“你该不会生气了吧?”唐纳德笑着拍了拍亨特的肩膀。

“干嘛啊!”

“谢谢你。”唐纳德忽然一本正经地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车胎爆了,不然我拿不到分站第四。”

亨特歪了歪脑袋:“你是不是滚床单滚的脑子傻了?你拿这个来谢我?有本事跟我回房间,我拿房门夹碎你的脑袋!”

“喂,别激动!你听不出来我在表示对你的敬佩吗?”唐纳德好笑地摇了摇脑袋,“好吧,好吧,为了安抚你受伤的心,明天晚上在我的房间有个派对,我本来只邀请了我的队友,现在我愿意邀请你,要不要来?”

亨特的脑海中又开始了不怎么和谐的联想:“三个人的派对?你想干什么?”

唐纳德立刻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干什么?当然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大群的兔女郎啊!”

亨特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唐纳德拍了拍他的胸口,“下一站比赛在奥地利,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英国?”

“后天。”亨特心里期待了起来。他知道唐纳德很会玩,但是兔女郎派对什么的可是他自从进入青春期开始就一直幻想的,没想到替他实现这一切的竟然是唐纳德。

就在亨特各种想象的时候,他猛地想起来,自己约了温斯顿去伦敦眼。

“那个,你们派对什么时候结束?”

“一整晚,直到晨曦。”

“你们车队允许你这样疯?”

“我越疯状态越好。”唐纳德挥了挥手说,“嘿,套子自备!”

最后这句提醒差一点让小亨特站起来。

于是亨特因为精神太好,浮想联翩,直到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晨,手机闹铃不断的时候,亨特抱着被子转了个身,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今天他要和温斯顿去伦敦眼!

快快快!

亨特急匆匆冲进洗手间里,刷牙洗脸换T恤,再翻出行李箱里的运动外套,戴上墨镜,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想想还是算了……温斯顿太帅,自己无论怎么穿着,在他面前都没有存在感。

今天伦敦的天气很好,就连在伦敦眼下排队的游人也有不少。

可亨特却一眼就看到了温斯顿。

他戴着的就是上一次在慈善晚宴拍下的亨特的棒球帽,穿着简单款式的卫衣和运动裤,可即便是这样低调随意的打扮,在人群中仍旧是无法被忽视的存在。

他半低着头,单手执着手机似乎在编辑短信,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咸蛋时间:

亨特:你为什么拆我的台!

温斯顿:为了让你诚实地回答媒体的问题。比如,你的男人是谁。

亨特:……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为什么要在媒体面前约我去伦敦眼!

温斯顿:为了让媒体知道,你的男人是谁。

亨特:……日子没法过了!

第24章轻一点,亨特

几乎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看向他的方向。

亨特叹了一口气。有的人就是这样,哪怕沉默也是天生的发光体。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亨特掏出来一看,是来自温斯顿的短信:我在伦敦眼下等你。

扯着嘴笑了,亨特忽然起了坏心眼,他不回温斯顿的短信,而是站在原处看着对方,想着他要多久才会发现自己就在这里?

当温斯顿抬起头来的时候,几个女生捂着嘴一边看着他一边离开。

亨特以为他就会看见自己了,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转过身去了。

亨特忽然想到了什么,取出自己的手机,单膝跪在地上,拍下了温斯顿和摩天轮的合影。

大概是听到咔嚓一声,温斯顿终于转过头来。

“你迟到了?还是故意tōu • pāi我?”

温斯顿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亨特仍然是蹲在原地的姿势,将自己的手机递出去:“不可以拍的话,你就删掉咯。”

“你留着吧。”

温斯顿侧了侧脸,示意他们该去排队了。

这个时候,亨特忽然有点窘迫起来。

温斯顿明显是个话不多的人,要在舱里待上三十分钟,除了欣赏风景,亨特不确定自己和对方有没有这么多的话题。

更重要的是,来这里的游客不是家人就是情侣,自己和温斯顿两个大男人坐摩天轮,真的有点怪怪的。

这么一想,亨特越发后悔之前自己为什么要说想上伦敦眼啦,一起吃个饭,看个什么歌剧就好了!

等等……吃饭看歌剧好像也很奇怪?

还好一个舱可以乘坐二十多个人,有游客带着孩子,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温斯顿就坐在亨特的旁边,而亨特看着窗外的泰晤士河。

“还挺漂亮的。”亨特点头。

但其实再美的风景,就这么看着超过十秒,他也会觉得想睡觉。

“有人告诉我,比赛结束你把车开回去之后哭了。”

温斯顿的声音离得很近,因为车厢里有孩子们兴奋的谈论声,他不得不靠向亨特才能让他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我没有哭,只是流了很多汗而已。”

到底哪个混蛋说出去的!

他一定要揍扁对方!

“其实一级方程式比赛成绩起伏很正常。”

“你在安慰我吗?”亨特不情愿地问。

“你不需要我安慰。”

“为什么?”

你不是听说我哭了吗?

“如果没有遇到我,从逆境中得到这个成绩,你会很满意,很骄傲。你现在能有更高的追求,我什么要安慰你?”

亨特看着温斯顿,那一刻,那种比赛结束后满满的遗憾感觉忽然再度涌来,他的眼睛又在发酸,他只能赶紧将自己的脸别开。

“我没想到你这么自恋。”亨特看向窗外的泰晤士河。

“让我这么自恋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以为自己离你越来越近,但是你打败了大白鲨夏尔,我却从第六名掉到了第九。好像越来越远了。”

“可我却希望在赛道上,你越努力追逐,就离我越远。”

“为什么!”亨特有点生气地回过头来,这才发现温斯顿竟然一直看着自己。

“因为我想永远被你追逐。”温斯顿的声音很轻,好像一碰就会碎。

亨特发现自己很害怕这个男人用这样语调说话,仿佛还没有开始较量……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

他暗自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去。

摩天轮不知不觉到达顶点,河水与天空交织,分不清界限。

一切都很渺小,世界却无限宽广。

“嘿,温斯顿……我和你到达顶点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让我印象深刻?”亨特半开玩笑地说。

“那么你想听什么?”

“你不是伊顿公学毕业的嘛?来点儿有贵族气质的?”亨特露出大大的笑脸。

温斯顿并没有开口,亨特也不觉得遗憾。

毕竟这家伙能陪着自己坐摩天轮,已经是个奇迹了。

当摩天轮开始下降的时候,微凉的声音拨开游客们的交谈声,来到亨特的耳畔。

“若我有天国的锦缎,以金银色的光线织就,蔚蓝的、灰蒙的、漆黑的锦缎,变换着黑夜、晨昏与白昼。我将用这锦缎铺展在你的脚下。”

温斯顿的声音很近,又很远。

亨特讶异地转过身来。

他在念一首诗,只是因为自己开玩笑要他展现一点贵族气质。

亨特一直以为,如果真有人念诗给自己,他一定会觉得又矫情又好笑,可偏偏对方是温斯顿。

他是那样淡然的表情,没有想过要取悦谁,只是因为亨特要他做,他便做了。

在他的声音里,泰晤士河与天空仿佛真的成为只属于亨特的锦缎。

“可我除了梦一无所有……就把我的梦铺展在你的脚下。”

温斯顿微微倾向亨特的方向,亨特想要挪开自己的视线,可那双眼睛的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温斯顿的领域,无论如何逃避,他都身在其中。

那里面有太多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太深,太广……也太远。

“轻一点,亨特。因为我的梦承托在你的脚下。”

就像一声万般不舍的叹息。

亨特第一次产生了这种奇特的感觉——他行走在范恩·温斯顿眼底的国度里,每一步都被对方小心翼翼地仰望拱托着,直到走入最深处。

当一个孩子发出声音,才让他骤然回过神来。

“喂……这是什么?谁写的?”

“这是什么重要吗?反正告诉你是谁写的,你也不知道那是谁。”温斯顿淡声道。

“不说就不说呗。”亨特不满地请哼一声。

然后他才发现,对面的两个女大学生正捂着嘴偷笑着看着他们。

亨特将自己的手机交给对方:“嘿,能我和我的朋友合个影吗?”

“当然可以!”

亨特比着剪刀手,用胳膊撞了撞一旁的温斯顿,“你可千万别一副伦敦眼就要倒下来的表情。”

意思是给个面子好歹笑一笑。

就在对方快要按下快门的时候,亨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搂住了。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男人,发现对方竟然真的笑了。

快门声响起,亨特这才反应过来。

温斯顿的手已经放下来了,他向着对面微倾,说了声“谢谢”,将亨特的手机拿了回来。

他看了一眼照片,还给了亨特:“你应该满意了。”

亨特低头一看,发现被照到的画面竟然是温斯顿单手搂住自己,浅笑着看着镜头,而自己看着温斯顿侧脸的画面。

太tā • mā • de含情脉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地爱着这个大多数时候冷冰冰的家伙,什么岁月静好,但求永久。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要删了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一腿呢!”

“要照你自己重照。”温斯顿凉凉地说。

亨特的手指点在“删除”上,犹豫了三秒钟,还是算了吧……

虽然自己的表情太让人鸡皮疙瘩纷纷落,但温斯顿的微笑说不定只有他有呢?

给媒体还能卖个好价钱!

“你要是敢盘算卖我的照片,我就把小亨特扯下来。”

卧草!你怎么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亨特睁圆了眼睛。

“看来你还真的打算卖。”温斯顿的眉梢似乎有要挑起的趋势。

“怎么可能!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你曾经干过这样的事。”

“曾经?你该又不会是指上辈子吧?”

“嗯。”

“好吧,上辈子我一定很蠢。”

当摩天轮转了一整圈,他们回到了地面,两人跟着其他游人们一起出来。

亨特笑着问:“那伦敦塔我们还去不去?”

“都去了,明年大奖赛你想去哪里?”

这句话莫名让亨特的心情好起来。

它意味着温斯顿认为明年亨特还在一级方程式,而且他会陪他去想去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行走在伦敦的街头,偶尔会见到一些景点。

午餐是温斯顿选的餐厅。

亨特以为这家伙逼格那么高,去的餐厅肯定高大上,但没想到他只是带他去了一个街角的小餐馆。

从靠窗的位置正好是一排古旧的店铺,哥特式教堂的尖顶涌向天空。

亨特一边撑着下巴一边看着窗外:“选这里是因为景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