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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们一个个死亡。他这才知道,原来高武城的人早就暗地里对他的人下了毒手。

时间一到,这些被人施加了法术还不知道的心腹手下们一个个都身死道消,没有半点痕迹。夷鹿城的城主对着空空荡荡的院子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广招英才。

如今一百年已经过去了七八十年,通过试炼并且得到了夷鹿城路程指点的修士才三个人。

夷鹿城城主无奈,只要将原本的待遇再提上一层,希望能够吸引更多的修士前来试一试。可有了前几十年无数魔修的血泪经验,就算这待遇再好,修士们在前来试试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待遇虽好,也得有命拿才是。

夷鹿城。

眼前一位男子正坐在台上静静的看着四周的修士。

厅上坐着的修士一个眼皮子都不眨,也不知道是神游到了哪里去?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沉默,每一次隔了大半天就可以回去了,这一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台上的男子身穿着一件黄色平素锦衣,头上绑着一根白色几何纹的金带,眼角微微有些下垂,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忧郁的味道,看上去十分的文质彬彬。

可谁也不敢小看这么一位人。

此人正是夷鹿城的城主龚子轩,而地下坐着的则是他目前比较信任的手下。

只能用来出谋划策,不能用来打架的那种属下。

“离大比还有二十五年,可人选到目前为止才有了三个。这三个里也只有一个能看,剩下两个修为不算顶尖,要求倒是一个比一个多。诸位莫非就不打算想点办法?到时候连五个人都交不出去,我们夷鹿城会有什么下场,想必诸位也是知道的吧。”龚子轩抬抬眼,看着在场的修士们说道。

在场还是毫无动静。

龚子轩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将自己是的威势尽数放开,压得在场的修士几乎喘不过气来。

“城主……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城主息怒。”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龚子轩才慢悠悠的收敛了气息,冲着这些修士笑道,“若是你们推荐不出两个人来,那么到时候就由你们自己取替补那剩下的两个人罢。”

这话一说,顿时在场的一些魔修们就坐不住了。

他们大多斗法的水平都不怎么样,胜在有一脑子的歪点子,在夷鹿城里也算活得有滋有味。可为了这么点生活就让他们去参加那个大比,这些魔修们心里自然是抗拒着的。

“启禀城主,听说最近隔壁城里新来了一个剑修,修为不错,力扛三大化神后期修士而不败,年纪也不大。”

“你说那个人啊,我记得他似乎已经被隔壁的邵景阳城主招揽了。”

“……邵城主的速度也未免太快。”

众魔修又是一阵感叹。

龚子轩听了许久,还是没能从他们的话里提取些多少有用的建议来,“难道你们就没有别的人可以推荐了么?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恭喜诸位了。至于人选,不如抓阄如何?”

“城主且慢。”一名穿着素白道袍的中年道人赶紧上前说道,“今天一共接到了将近一百人的修士提出要接受测试,实在难得。城主不妨等到他们都比斗完,再下决定。说不定这些人中就能够几个能够达到城主的要求呢?”

“哦?今天有将近一百人过来测试么?”龚子轩的神情稍微缓了缓,显得好看了不少。

要知道,这么后几年来别说一天一百人了,一个月也不一定有一百名修士过来接受测试。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人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有人忍不住问道。

“咳咳,好像是因为争风吃醋。”中年道人尴尬回答。

“嗯?”

“城主请容许属下慢慢道来。”

“说吧。”龚子轩也难得的提起了一点兴致,忍不住想要询问一番。

“是。”中年道人摊开手心,上面放着一颗闪烁着幽幽白光的宝珠,宝珠差不多有一个婴儿拳头那么大,时不时能够在里面看清一些人影来。

“去!”

中年道人将珠子往前一抛,顿时化作一架高大的屏风来,长约二十丈,宽约三十丈。看上去流光溢彩,很是喜人。

“老李还是这么喜欢弄这些小花招。”

“毕竟是吃饭的本事。”

见这中年道人来回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没有将事情给说出来,有一些魔修已经不太耐烦了。

“城主请看。”中年道人再伸手一指,那屏风上才陆陆续续的显露出一些人影来。

“咦?”

当人影第一个显露出来之时,在场的魔修终于有人发现了这屏风的不同。

一般的水镜法术很容易被修士发现不说,而且时常容易被修士创造的幻境迷惑。一旦观察的人超过自己本身的修为,还极其容易被反噬,作用极其有限。但现在这屏风却又不同。

那些人影不但清楚浮现,甚至还能将他们的气息显露一二。而从这些气息之中,又可以清楚判断出这些修士的修为来。这中年道人不过出窍期修为,但这些屏风上的人影几乎个个都是化神期以上的修为。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这屏风的存在,这就有些意思了。

“我这屏风名为金涛神木八宝屏风,只要辅以相应的口诀和术法,便可看见想看的任何一个场景。就算是对方超过自己的修为也不用担心。”中年道人得意洋洋道。

“得了吧,肯定事先还要准备一些东西,比如固定地点之类的。”几名识货的魔修忍不住揭穿到。否则要真有这样的好东西,这中年道人早就巴巴的献给城主了,哪里还会这么留着?

“能用自然就是好事。”中年道人不慌不忙道。

“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是何事?”

“莫急。你们且看。”中年道人嘴里念念有词,屏风里的画面又是一变。

在场的魔修几乎一眼就被这新出来的画面里的人给吸引住了。

“这两人似乎是一对双修道侣。”中年道人指着里面的两个男子说道,“这两人正是这一次测试人多的主要原因。”

“不错啊。”一名魔修细细的将这两人打量了一番,“长相先不说,这气质实在难得。我们这里偏僻,好酒都没有看见几个像样的美人了。空有皮相没有气质又有什么用!”

“就是,一旦结成了元婴就可以重塑身体,那些修士一个个都将自己往美人的方向整,却忘记了美人最重要的便是难得二字。真美人和假美人站在一起,就如同珍珠与鱼目,该选择谁一目了然!”

中年道人见城主也有些兴致,更加卖力的说了起来。

“这两人均是魔佛出身。”中年道人指着前方两人道,“一人名为华湘,一人名为温鸿。据说两人本来都是一个中世界里的佛修,还是一对师兄弟。后来阴差阳错的生出了恋慕之心,成了一对双修道侣,被赶出寺庙。后来不知怎的因缘际会成了魔佛,修为也是一路上升。直到最近才来到我们小魔界,打算安顿下来。”

“你这话说的不清不楚。”龚子轩摇摇头道,“是阴差阳错,什么因缘际会,都不过是托词罢了。你应该将他们的来历弄的清清楚楚才是。”

中年道人头上冷汗直冒,“是。”

“罢了,继续说吧。”龚子轩教训完了,又给了颗甜枣。

“这华湘和温鸿两人原本在一家酒楼里喝酒,后来几个魔修起了争执,一路打到了他们的房间。谁知道那几个魔修见了他们之后,就放弃争斗,反而想要将这两人收为囊中之物。华湘与温鸿修为不弱,将那几个魔修打杀,按道理应该拿走他们的储物袋。可谁知关键时候,这储物袋反而被另一个修士给偷走了。”

“偷走了?”龚子轩皱眉。

“正是。”中年道人低头回答道,“那修士修得一手妙手空空,本是妙空门弟子,后来堕入魔道,常以此为生。华湘与温鸿两人气不过,便要与这修士打起来,谁知道这修士出言不逊,对着温鸿当面示爱,华湘一人气急,便朝着这妙空门修士下了战书!”

“自己的储物袋被人偷走,还被人当着面调戏自己的道侣,如此奇耻大辱当然只能用对方鲜血洗干净!”当即,厅上就有一魔修怒道。

“华湘与那妙空门贼道下战书,但那贼道要求去试炼场比试,谁能够成功通过,谁便可以成为温鸿的道侣、华湘一时气急,竟然也答应了。这下围观的修士见参加这测试有可能成为那温鸿道侣,一个个都跟了过来,一同报了名。城主请看,这华湘到现在还是一脸的暴躁,似乎十分郁闷呢。”中年道人指着一相貌华丽的男子说道。

“原来如此。”龚子轩点点头,“单论容貌,这华湘比他的道侣温鸿还要更甚一筹,但他道侣温鸿一身的气息反倒有些偏向正道佛修,恐怕平时没有沾过多少血。也难怪这些修士对他趋之若鹜了。”

在小魔界里,别说佛修,就算是仙修那也几乎都是绝迹了的人物。

小魔界进来容易出去难,那些魔修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这么一个和正道佛修气质很相似的人物,自然是开始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刻将他带走成为自己的双修对象了。

“不错,这华湘性子暴躁不好降服,美则美矣,但有些太过面谱化,大家都有些看腻了。”中年道人连忙接话道。

“既然如此,那便再看看吧。”龚子轩看着屏风里的两个人,颇有兴趣的说道。

第168章

佛家三宝,能破恶业障道,能或佑加持,能除邪见恶念,能消减我执习气b

威德殊胜,乃为真正皈依之人才能习得的无双术法。

哪怕闻春湘能够屏蔽了气息躲在珠串之中,谢征鸿本身也是佛根深种,然珠串本身,却始终非正道之物。硬着闻春湘的入住,或多或少都会显现出一些魔气来。若是之前那些法修魔修们还在,那么便会泯然众人,根本不会被察觉。但此刻却是佛修集会之地,因着了空和三思的好意,谢征鸿此刻的位置,离这困厄禅师十分之近。

人算不如天算,哪怕谢征鸿做好了一切准备,也没有想到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会遇见与闻春马甲齐名的困厄禅师,更没想到,困厄禅师刚正不阿,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直接将所见所感说了出来。

谢征鸿被众人目光所视,却没有半点露怯。

“禅师果然高明。贫僧来此之前曾经受邀净化过几件魔器,应当已经破除了魔气才是。”在这种情况下,谢征鸿脑子转的飞快,几乎下意识的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他相信以前辈的能耐,对方发现的必定不是前辈的分神寄居他身,而是不小心察觉到一些泄露的魔气。

当着这么多高深修士的面,谢征鸿若是反身逃走无异于自寻死路,相反,他并非华严宗弟子,而是华严宗请来的客人。困厄禅师也是客人,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他们并不能把谢征鸿怎么样。

“禅师,此人乃是归元宗客卿谢征鸿,年幼时得了般若禅师真传,独自踏上修行之路。不说做了多少除魔卫道之事,但是伤天害理,却从未听说过。”普世方丈飞快的看了谢征鸿一眼笑道。

“般若?”困厄听见这个名字,脸上的愁绪更深,“我已经上百年没有见过般若了。”

随机,困厄的目光再度朝着谢征鸿看了过去,“这位道友,你手上戴着的是何物?我观魔气,几乎由你手中珠串发出。魔气纯粹,并非凡物。”

谢征鸿不慌不忙,连忙朝着困厄行礼,“此为贫僧年幼时于一山洞偶得,陪伴贫道多年,未曾给贫僧带来什么害处。”

“可否请道友送上一观?”困厄继续问道。

谢征鸿有些惊讶于困厄的不依不饶,莫非这位困厄禅师当真发现了什么?

不,不一定。

普世方丈还有其他在场佛修也有些愣了。

他们是过来听佛法的,怎么突然画风一转就到了谢征鸿身上呢?

困厄禅师是何等人物,为何忽然与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佛修较上劲了?

殊不知,困厄禅师此刻也有些心绪不宁。他和般若禅师具是野狐禅出身,他因为常年游历人间,见惯了悲欢离合,脸上总忍不住带着愁绪,他困厄的法号也是由此而来。不过对于般若禅师,困厄的确很是佩服。不是每个野狐禅都可以成为般若,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如他一般受到各大佛修宗门欢迎,声名传遍大世界。即使上百年不出现,他的名字依旧被时时提起。

在听闻谢征鸿是般若的一个传人之后,困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那么多佛修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