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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向,也是自己对佛法的一些钻研重点。

当然,重点是,写上这些东西不会出错。

闻春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看见谢征鸿写的东西,不由的笑出了声。

“小和尚,你可真黑。”

谢征鸿好像天生就有一种隐瞒自己的本事。

佛修论法,其实大部分论的不是法,而是修士本身的道。

但不管是三思也好,还是这个什么虚壬真人也好,这些人在询问谢征鸿关于某件东西的时候,谢征鸿都会用所谓的标准答案反驳。换言之,就是不露出自己的一点思想。

有时候,闻春湘也会觉得谢征鸿这一点很奇怪。

但是谢征鸿认真和闻春湘讨论过一次。

道,不是辩论出来的。

闻春湘误以为谢征鸿是不愿意让别人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发现他的身份,因此默认了这个做法。

谢征鸿的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可以和别人相互印证各种佛法,却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闻春湘不知道,谢征鸿也不会告诉他的是,谢征鸿虽然身为佛修,对这些佛经的了解如数家珍,几乎每一本都能够背诵下来,也能够深刻的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但是谢征鸿本身,其实对这些佛经佛语是没有半点想法的。

闻春湘身为魔修,都能对一些佛经里的含义说出来所以然来,可见钻研透彻。

可是谢征鸿却完全没有想法。

这些佛经,这些佛法,他能够理解它们的意思,明白其中的佛祖真意,唯独没有自己的想法。

这些都不是他的佛道!

不是自己的佛道,他要如何对这些东西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连闻春湘也没有告诉。

谢征鸿的直觉却告诉他,他这样并没有错。

凡人说,尽信书不如无书。

对于至高无上的佛祖真言,谢征鸿依旧是这样的态度。

若将真实的想法说出去,或许谢征鸿会被无数佛修群起而攻之罢。对于修士而言,侮辱他的道比杀了他的仇恨还要来的大。谢征鸿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去,也不可能随便编些东西来骗人,所以只好用所谓的标准答案表达自己的想法。

诸多修士见谢征鸿飞速的在上面留下了字迹,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只是碰触到白玉板的手依旧沉重的不行,根本没法在上面留下丁点痕迹。

一些聪明的修士将谢征鸿之前的做法看在眼中,随即静下心来,将身上的灵力都收了起来,只用**的力量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字句。

手指尖传来的温暖感觉证明他们做的不错。

这第一关,既不是考的他们对佛法的认识,也不是考的灵力运转,而是纯粹的能不能安下心来而已。

想要成为一名佛修,静心两字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那络腮胡子嘴角一勾,在白玉板上写上了“裴玉韵”三个大字。

谢征鸿盯着这三个字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想到这或许是他的名字。

“时辰已到。”真一和尚话音刚落,不少修士手中的白玉板化作荧光点点,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上面刻下一笔哪怕一个字的修士都被留了下来。

数百名修士,留在这里的不过二三十人。

被留下来的修士有些忍不住露出高兴的模样,但是很快又隐去了。

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修士是失败了的。

“没有白玉板的道友请回。”真一和尚不轻不重的说完,却让不少修士都白了脸。

有些修士头也不回的御剑离开,还有些修士在这里徘徊了一会儿,发现真一等人当真没有留下他们的可能,只好悻悻的走了。

他们不过是些低阶修士,怎么可能和金丹期的修士抗衡?

哪怕佛修不擅长斗法也是如此。

“剩下的道友请随贫僧来。”真一对着剩下的修士微微笑道,这些人里大约会有一半的人留下来成为他的同门,态度自然会亲切些。

另一边的断尘寺的大殿上,一名面相慈和的佛修和尚看着白玉板上写的各种东西,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裴玉韵”三个上。

“阿弥陀佛。”这位佛修微笑着道了一句,目光悠悠,似乎想要透过这三个字看出点什么来。

通过了第一关的修士们跟着真一等三名佛修到了一粗糙石门面前。

那石门凹凸不平,边上还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猛兽雕像,看上去让人很是不舒服。

那石门的上方清清楚楚写着‘悲门’二字,只是粗略看一眼,便觉有些头晕目眩。

“悲门是我等弟子常用的静坐之地。”真一和尚出声说道,“这里曾经是一处嗜血妖兽的坟场,断尘寺曾经有一长老路过,费尽九九八十一年的时间,也只能净化其中的六成。而那长老则是因为常年净化,修为不断上升,很快突破元婴期到达出窍,被大世界法相宗带走。长老亲手书写‘悲门’二字,将这里建造成了一间石室,被当做我等弟子体悟种种七情六欲之地。”真一顿了顿,慢悠悠的说出接下来的话,“这里便是第二关所在之地。请诸位道友分别进去,谁坚持过了一刻钟,便可成为我断尘寺入门弟子。剩下的人可以选择从外门杂役弟子做起,也可以选择离开。”

“前辈,若是我们都坚持过了一刻钟呢?”有修士出言问道。

“自然是都成为贫僧的师弟。”真一认真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前辈将门打开。在下不才,愿意做第一个试验之人。”说话的修士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还很年轻,修为大约也在筑基初期。看他全身的打扮,估计也是修真世家出身。

“好说。”真一从边上师弟那里取出一块令牌开,在这悲门前一晃,这石门轰隆一声,缓缓开启,里面不见半点光亮,看上去犹如一个深渊一般。

那修士面不改色,大步踏入。

石门重新关上。

约莫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那石门再度打开,刚才那名进去的修士已经是面无人色,一身法衣也是破破烂烂,头上带的羽冠都消失不见,踉踉跄跄的跑出,半点风度也无。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真一伸手朝着那修士额头一点,他的神情立刻就好了不少。

“多谢前辈。”那修士呐呐掩面,走到真一身后找了个地方开始打坐静养起来。

真一和尚和他身边的两个佛修弟子都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显然对这种现象早有准备。

“有请下一位道友。”真一扫了剩下的修士一眼,轻声说道。

“我来吧。”又有一名好奇的不行的修士上前。

……可惜这一位坚持的时间比第一位还要短,出来的时候立刻架起飞剑,跑的不见人影了!

一连两个人都是这般模样,令众人激动的心也不由的平静了下来。

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才会弄的这两名道友风度全无?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要去当这第三个。

“有请下一位道友。”真一继续说道。

那络腮胡子,啊,不,裴玉韵上前几步,打了个哈欠,“我去吧。”说完,他就径直的走进了那悲门之中。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两盏茶时间也过去了。

那人还是没有出来。

众人的目光已经有点变了。

莫非这一个才是深藏不露的?

“师兄,这人是什么来历?”真一和尚边上的一个佛修弟子偷偷用神识传音道,“已经三刻钟了,这水平都快赶得上我们了。”他们可都是金丹期的弟子,在这悲门里练过很多次,也不过堪堪能够坚持半个时辰罢了。

实际上,筑基期的修士想要在里面坚持一刻钟简直难上加难,一般几盏茶的时间才算正常。

想要进他们断尘寺,大多都要从外门杂役弟子做起,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若真有几个在筑基期就有无限可能的弟子的话,直接破例进入内门也没什么。

“不清楚。”真一偷偷回到,“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这么好的人才到我们断尘寺,总比去无妄寺强。”

“师兄说的在理。”

三人便好似什么也没有做一般,继续在外面等着。

两刻钟、三刻钟、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里面的人还是一点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不会是在里面出什么事情了吧?”另一名不曾出声的断尘寺弟子说道。

真一脸色也有些严峻,若真是害了一条性命,回去之后他们必定会受到责罚。

正当真一打算用令牌将这悲门打开之时,那石门自动开启,裴玉韵一边揉眼睛,一边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恭喜这位道友。”真一诚心恭喜到。

“多谢。”裴玉韵笑了笑,走到一旁,朝着谢征鸿招了招手。

闻春湘不由的在谢征鸿脑海里吹了个口哨,“居然还能在小世界里看见这个道统的传人?”

不过,这一次闻春湘却不打算直接将答案告诉谢征鸿。

反正这个裴玉韵和谢征鸿估计都会进入断尘寺里修行,日后可有不少打交道的地方。

有了他的成功经验,剩下的修士们也一个个有了底气,陆陆续续的进入了悲门。

只是好运气似乎都在裴玉韵这里花光了,后来进去的修士没有一个是超过一刻钟的。

谢征鸿在一个修士哭着跑出来之后,大步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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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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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鸿沿着那悲门进去,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一眼望不见边。身后两扇石门缓缓关闭,将仅剩的一些光线也尽数遮去。

空空荡荡,一道石门仿佛就隔绝了两个世界。在这里,全身都可以感觉到一股阴冷。

这对于修士来说是很少见的,一般筑基之后,修士几乎就不会再为寒暑温度的变化而担忧,一身的灵气都会给予保护。然后,谢征鸿便发现自己全身的真元都难以运转,放开神识也看不见前面一米的道路。

最奇怪的是,他甚至连闻春湘的存在都感应不到了。

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即使在向月遗府里,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莫非这个地方,比向月遗府还要来的神秘莫测么?这并不合常理。

谢征鸿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嘴角弯了弯。

他已经猜出了几分头绪来。

这悲门里面别有洞天,不到一会儿,整个隧道以谢征鸿所在的地方为首,一颗又一颗的夜明珠从隧道两旁亮起,照亮了此刻隧道里的一切,甚至还散发出一些诡异的红光。

一切都在昭示,这里是个巨大的幻境。

谢征鸿低头一看,地面上竟是无数尸骸和鲜血铺就的道路。

那些尸骸并未化成枯骨,似乎是刚刚死去不久的模样,面色青白,五脏六腑流了一地。谢征鸿脚下正是一颗心,已经被踩的烂了。暗红的好似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就这么黏在脚底板,还挺恶心的。

这样鲜明而直接的场景,会给人带来许多视觉上的冲击。来到断尘寺里招收弟子的修士大多在炼气期和筑基期之间,换言之,就是缺少历练,很少有神经强韧的那种修士。淬不及防的看见这样的场景,恐怕会给心里造成极大的压力。

恐怕,这便是下马威了。

“阿弥陀佛。”谢征鸿低头念了一句,看也不看边上的尸骸一眼,便沿着夜明珠照亮的地方继续前进。

谢征鸿踩在这些尸体碎肉上,咯吱咯吱的能够听见不少东西爆裂的声音。越往里走,这些尸体的臭味也渐渐浓郁了起来。修士虽然被封锁了灵力神识,但是鼻子的灵敏度却是凡人的好些倍。这样被嗅觉无限放大的臭味这么猛然一冲,饶是谢征鸿也不免停了停,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往前走。

走过了这些尸山血海,场景便开始有了变化。

谢征鸿再度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变作了一头猛兽,正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面前有几个年轻修士,正在用法器在自己的身体里掏东西。

这种疼痛感真实的不行,恍惚自己真的命悬一线般。

谢征鸿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一点点流逝带来的冰凉之感,这种生命不断流逝却无能为力的紧张感,几乎让谢征鸿身体的疼痛感都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