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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帝的他还真是没经历过,不过他不讨厌,阿离做任何事他都不讨厌。

两人吃了一身热汗,东西被撤下去后,陆离提议道:“去沐浴吧。”

谢见微也觉得黏糊,这要是不洗一洗,肯定是难以入睡。

朝阳宫的后头修了个露天池子,天热的时候用起来最舒服。

谢见微并未多想,脱了衣服便下了水,微凉的清水包裹过来,让人舒坦得直叹息。

他靠在池边,正想着陆离哪儿去了,他便过来了——男人赤身luǒ • tǐ,一身精干的肌肉将身体线条勾勒到堪称完美。

谢见微看了看,莫名脸一热,极快地别过头去。

接着是下水声,陆离径直向他走来,谢见微竟觉得这微凉的水也带了热度,他自己就像是被煮在火锅里一般,整个人都在沸腾着。

陆离靠近他,两人近在咫尺后,陆离低沉性感的嗓音仿佛响在他心尖上:“阿微……”

“嗯?”

“我想吻你。”

谢见微脸腾地红了,低着头越发不肯抬头。

陆离心痒得要疯了,他抬起他的头,直直望进他眼睛中:“我……喜欢你。”

谢见微声音微颤着:“嗯。”

“是这样的喜欢。”说着他俯身含住了那朝思暮想的唇。

谢见微蓦地睁大眼。

陆离贴着他唇低语:“讨厌的话就推开我。”

谢见微哪里推得开?他的双手撑在陆离的胸前,可是却完全用不上力,它们轻颤着,带着的分明是紧张和期待。

陆离终于不再忍耐,亲吻加深,冲进口腔便是一阵翻天覆地的“洗劫”。

谢见微被吻得头晕目眩,别说是拒绝了,到后头他直接环住了陆离的脖颈,全靠在他身上。

陆离大受鼓舞,放开他的唇后,更加滚烫的吻落在他脖颈上,谢见微被他亲得又痒又麻,情欲早已被彻底掀起。

陆离拖着他的腰把他抱到池边,水渍顺着长发落下,缕缕黑丝将白皙的肌肤衬得如霜如玉。

他一寸一缕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真好看。”

谢见微本就昂扬挺立的地方因为这低低的一句话而涨得发痛。

陆离是见不得他受丁点儿委屈的,于是他俯身,含住了他……

完全捅破窗户纸的两人缠绵到了大半夜。

谢见微是第一次,哪里受得住他这样,到后头已经连声哀求。

陆离完美发挥了不要脸的特质,一边说着:“蹭蹭,只是蹭蹭。”

谢见微信了他,然后……就被蹭进去了。

进去不交点儿东西大离是绝对不会出来的,谢见微只好勉强收下他的‘礼物’。

第二天,在位十多年、勤勉得让大臣们都心疼的谢见微头一次萌生了“上朝是什么鬼”的念头。

只睡了一个时辰不算什么,关键是没睡之前实在太累。

他明明只是被这样那样,可却是跑了一天马,累得腰酸背痛。

陆离说:“要不以身体不适为由,请……”

谢见微瞪他一眼:“说了让你停下!”

陆离一脸无辜:“我停下了你又让我动动。”

谢见微面红耳赤:“……”

陆离又想动一动,但考虑到谢见微的性格,知道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事不上朝,所以就没敢再折腾他。

谢见微强撑着起床,其实这会儿倒也好些了,估计是陆离给他抹的药起了作用,后面不痛了,腰还酸腿还软,但好歹能站稳。

陆离全程伺候他洗漱,不假他人之手。

谢见微也懒得动,任他抱来抱去。

不过等到穿衣服的时候,陆离就不行了。

这帝王朝服还是很麻烦的,陆离脱衣服都只会撕,自然料理不了这么繁琐的服侍。

谢见微喊了太监进来,太监们一个个安静如鸡,大气不敢多喘,更不敢多看。

陆离见有外人在,到是规矩得很,只不过再怎么规矩都没用,古代的房子隔音效果极其一般,在外头伺候的太监们想不听到都难……

他们又不是不知世事,自然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这若是说出去就是掉脑袋的死罪,所以不用嘱咐,他们都恨不得自己失忆!

谢见微虽然去上朝的时候很挣扎,但真开始了倒也精神集中,认真和几个大臣商量了南方雨季将来的防灾工程。

退朝后往日都会有大臣留下来汇报下自己私下被谢见微安排的事。

但今天谢见微精神不济,听了会儿后边摆摆手道:“暂且这样吧。”

大臣见陛下神色疲惫,不由关心道:“陛下请珍重龙体。”

谢见微应了声:“没事,大约是天热燥闷,睡得不好。”

天是真热,燥也是有的,就是不闷,反而心情大好,想想就忍不住要扬起嘴角。

大臣们见陛下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也就没太揪心,只告了声罪,先行退下去。

谢见微勤勉,自登基来每日都很忙。

卯时上朝,退朝后往往会和大臣们谈到中午。

中午有时候会留宴,席间继续聊一些政事,之后会午休一小会儿,醒来便开始批奏折,直到天色渐暗后他才会出屋,骑马射箭,强身健体。

到了晚上又是成山的奏折,往往要忙到子时。

但自从陆离住下后,谢见微的日子就变了节奏。

晚上一累,中午就不能只睡一会儿,往往一觉到了未时……

起来迷糊一阵子就该用晚点了。

然而奏折还没批。

谢见微此时的心情大约就像那些明天开学还没写作业的学生——好愁。

陆离心疼他,索性帮他批起奏折。

这事其实很逾矩,但陆离不讲究,谢见微也不在意,他只是挺好奇的。

“你以前都不会写字。”

“……”顿了顿,陆离解释道,“熊猫爪子不好握笔。”

谢见微说:“字不错。”

陆离停了停道:“不像你的字迹。”

谢见微说:“没事,我病了的那阵子也经常让人代为……”

他话没说完,陆离打断他问:“病了?”

谢见微支吾了一下。

陆离想了下觉得肯定不自己当大熊猫时病的,否则谢见微不会提起,因为谢见微以为他都知道。

现在随口说漏,还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显然是在他离开后。

陆离问道:“我走了之后你病了一场?”

病到不能握笔?他太清楚谢见微是一个多么勤政的皇帝了。

谢见微安抚他道:“没事,只是……只是……偶感风寒。”

陆离拧了拧眉,想到自己刚回来时见到的谢见微:憔悴,瘦削,宽大的帝服穿在他身上像个空架子。

到现在也是单薄得很,气色好了,身上没肉。

他心一刺,不禁问道:“是因为我走了吗?”

谢见微眸色微垂。

陆离说:“我这不很快就回来了?”

谢见微轻叹口气,终于说道:“我真的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刚好二十年,和古籍上记载的纹丝不差,他怎么能不相信?

陆离想想都心疼,抱着他道:“信那些破玩意做什么?”

谢见微道:“也不只是这些……”他想了下还是把颜柯的事给说了,“阿柯说他等了五年也没把他等回来。”

陆离怔了下:“他也有守护神兽?”

谢见微说:“嗯。”

陆离顿了下:“不应该啊。”

“怎么?”谢见微看向陆离。

陆离道:“这几十年只有我和罗伦被召唤了,应该没第三个人了。”

谢见微没太听明白。

陆离问谢见微:“你知道他的守护兽叫什么吗?”

谢见微摇头道:“他没说。”

陆离有些纳闷:“是大熊猫?”

这个谢见微很笃定:“对。”

陆离又问了问时间,谢见微说的挺清楚,这个颜柯和他说过。

陆离仔细算了算,这不是和罗伦来人间的时间一模一样吗?

怎么回事……

是巧合还是搞错了?

可惜他失忆了,还真不知道具体情况,而他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已经消失,再没出现过。(真颜柯:妈呀这剧本不太对啊!)

谢见微道:“我想让你帮阿柯打听下,他的守护兽为什么不回来…”

陆离虽然不确定罗伦是不是颜柯的守护兽,但他却知道他的守护兽为什么不回来。

于是他解释道:“化形的时候会洗去在人间的记忆,阿柯的守护兽大约是什么都忘了。”

谢见微也是刚知道这事,他一愣,看向陆离道:“是这样吗?你为什么没有……”

陆离坦白道:“我也失忆了。”

“啊?”谢见微睁大眼,“那你怎么还……”

陆离在他鼻尖刮了刮,温声道:“失忆了也没法让我忘了你。”

谢见微眨眨眼睛。

陆离道:“没办法,大概是太爱你了。”

谢见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弄了个脸红,但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甜爆了。

他现在很想亲亲陆离,可考虑到可怜巴巴的颜柯小表弟,他还是觉得事不宜迟,得去和他说明白。

谢见微启程前往公主府……

却说这阵子,颜柯是真被虐了个外焦里嫩,糊得差点儿没跳河自尽。

从皇宫回来后,颜柯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他食不下咽,难受得一直哭,后来是长公主砸开门把人给揪出来。

长公主一看他这样又心软的一塌糊涂:“你……这是怎么了!”

颜柯见着亲娘,眼泪更是掉个不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顿时被他哭得心肝都搅在一起,也顾不上训他了,一个劲哄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颜柯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戏了,也不想藏着掖着了,他呜咽着说道:“娘,孩儿不孝,这辈子怕是都没法让您抱孙子了。”

这话让长公主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他kua • xia,紧张道:“怎么能伤着那儿?没事没事,别哭啊,娘去找太医,去求陛下给你广聘名医,肯定能治好的……”

伤心绝望的颜柯悲愤道:“我那儿没事,好好的,我只是……只是喜欢上一个男人。”

长公主这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先是担心了半天儿子的小儿子,然后又被后一句给震住了。

“什么?!!”

颜柯也不想糟蹋人家好姑娘,索性就摊牌到底:“我喜欢一个男人,我……”

长公主倒吸口气:“你这个混账东西!”

颜柯闭着眼说:“我……我还被他始乱终弃了。”

长公主:“……”老娘要被这没出息的熊儿子给气死了!

颜柯边哭边说,说自己等了他五年,现在终于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他不要他了,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巴拉巴拉说一通,长公主到底是一颗慈母心,听着听着又开始心疼儿子,也不骂他了,连声哄道:“别哭啊,那种负心汉早晚会被天打雷劈……”

颜柯一听这词心又直揪揪,他不想他被天打雷劈,把他劈死了,他的滚滚兽也死了……

滚滚兽就是他,他竟然还心疼他,颜柯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真是越想越难受。

长公主能咋地,只能把儿子当女儿哄了:“喜欢男人也没事啊,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娘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回头……”

颜柯成功被长公主给“哄”住了,他喜欢男人不假,但也不是谁都行,而且也不想昭告天下,回头这日子还咋过。

但他母亲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颜柯不敢伤心了,好好和长公主说了会儿话,总算是平复了心情。

之后几日,颜柯不把自己关着了,但也是无精打采。

长公主去宫里看陛下,颜柯没去,他不想去,去了看到阿离和陛下,他会心塞得喘不上气。

但总在家里憋着也不是个事,恰好长公主的一个老姐妹给她发帖子,邀她到府上赏花。

长公主便带着儿子一起去散心。

这去的恰好就是那位喜得“乘龙快婿”的国公爷。

老国公爷最近真是春风得意,他做梦都想招个上门女婿,谁知就从天而降一个。

恰好女儿还喜欢,这一来二去的,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成事了!

却说罗伦苦的很,他已经打算先行回潘利亚了。

他应付不来女人,尤其受不了这种娇娇弱弱的女人:说话细声细气,走两步就喘,有事没事来句诗,还要看着落花掉眼泪……

罗伦觉得自己那十年肯定过得苦不甘言!

自己真不该信了殿下的邪,跑来找什么“主人”。

找了做什么?八成五年前的自己是好不容易逃离苦海,如今竟又傻子一样跳进来,简直大写的“shǎ • bī”。

殊不知罗伦上将还真担得起这俩字,他对自己这评语可以说是相当中肯。

待了足足五天,罗伦完全不知道陆离去了哪儿,他琢磨着自己也找到“主人”了,满足好奇心后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殿下如何请便吧,反正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这天他正准备偷偷跑路,结果就看到一个青年。

他跟在一个身着华服的夫人身边,生得很是俊秀,只是眉眼间颇有些凉意,尤其不笑的时候,像极了寒冬腊月上一朵孤梅,艳丽却清寒。

那夫人应该是他的长辈,也不知她说了什么,他陪着笑了笑,这一笑却仿若百花绽放,彻底颠覆了整个寒冬。

罗伦心脏跳得极快,满脑子都只剩下“一见钟情”四个字。

他说不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