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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收网。

谢见微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言说:“你还小,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越这样说,谢见微只会越好奇,他连陆医生日常都不看了,盯着陆言问:“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陆言为难道:“我说了又怎样?你也不会信。”

谢见微道:“你如果说的是对的,我怎么会不信?”

陆言意味深长道:“我说的不一定对,但肯定是真的。”

谢见微装作听不懂他的话里话,只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陆言看火候差不多了,再吊胃口只怕要把鱼儿给气走,于是说道:“你真觉得陆离是因为你小,所以才不和你做吗?”

他一下子兜到了这个话题上,谢见微明显愣了下,毕竟这事都过去挺长时间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陆医生都说他爱我了!”

陆言笑了下:“所以说你真是个小孩儿。”

谢见微不服:“我不小!”

陆言说:“别人随口哄骗你一句,你就当真,你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谢见微听出他的画外音:“陆医生才不会哄骗我。”

“小见微。”陆言在他脑门上弹了下,“涨点儿心吧。”

谢见微生气了:“你要是再说陆医生坏话,就从这儿出去,我不欢迎你!”

陆言立马举手投降:“明明是你让我说的,现在又生气。”

谢见微道:“我没让你胡说八道!”

陆言看了他一眼,忽然正色道:“信不信由你,但话我今天是放在这里了。”

谢见微和他也认识挺长时间了,陆言虽和陆离生得一模一样,但两人一个内敛严谨,一个爱捉弄人,所以谢见微很轻松就能分清他们,但现在陆言忽然严肃起来,那惊人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心脏一跳。

陆言对他说:“十七岁真不小了,陆离如果真的爱你,不会对你的求爱视而不见,他一直照顾你,估计都把你当成亲弟弟了,他不想惹你伤心,所以说些好听的话哄着你,想着慢慢疏远你,等时间长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谢见微紧拧着眉。

陆言又说:“你自己回想一下,这一个周,陆离是不是在疏远你?”

这话问的谢见微哑口无言。

陆言也是相当心机了,他会问这话是有十足的把握。

谢见微主动求爱,陆离能忍下一次,肯定忍不下第二次,但距离十八岁还有几个月,陆离为了死守原则,肯定会悄悄和谢见微保持距离,否则他真等不过这几个月。

谢见微成功“入套”,他逞强道:“才没有疏远我。”

陆言笑着看他:“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

谢见微不自在地抿着唇,显然是已经心慌意乱。

陆言继续戳他心窝:“你也不用着急,等几个月后,你就会发现……”

“不可能!”谢见微急促的打断他的话。

陆言安抚他:“别生气嘛。”

谢见微胸口起伏着,面色相当难看:“我……我累了,你回去吧。”

陆言说:“不看陆医生了?”

谢见微扫了眼屏幕,目露难过之色:“我回屋了。”

陆言走了。

谢见微适当性的失魂落魄了一会儿,就去研究后院的樱桃树了。

不能结果的樱树要来有何用!他去琢磨下怎么改良品种,让后院的樱桃树早点儿成熟,顺便结一堆樱桃,最好每个都有鸽子蛋大,还要比车厘子甜,还要汁多饱满。

想想就很好吃,谢军师演完苦情期的病娇少年,转身就投身农副业。

也是切换相当迅速且极其自然。

忙了一会儿,陆离回来了。

他又开始彪戏,陆言给他铺垫的这么好,他不露点儿马脚实在是对不起他苦心经营。

当晚,陆离给他辅导完功课后,起身欲离开。

谢见微拉住他的衣服:“留下来。”

陆离道:“我还要忙一会儿,你先睡。”

谢见微眼睛不眨地看着他:“我陪你。”

陆离说:“都是些很乏味的东西,你看着也无聊。”

谢见微却执拗道:“我要陪着你。”

对于这样的谢见微,陆离很熟悉,当他不安、紧张,害怕失去某样东西时就会这样。

如果是往日,陆离会纵容他,但今天他顿了下,还是说:“早些休息,好吗?”

谢见微不再出声,但当陆离离开的时候,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这一晚上,陆离忙到了将近凌晨,谢见微什么也不做,就在他身边眼睛不眨地看着他,似乎稍微一错眼,他的陆医生就会消失不见。

陆离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似乎很甜,又好像很苦。

谢见微困得眼皮打架,可还是不肯走,小脑袋点啊点的,额间的碎发像初春的细柳,摇摇晃晃地充满了稚气。

陆离到底是心疼他,不再和他僵持:“好了,去睡觉吧。”

谢见微立马站起来,牵着他的手道:“一起睡。”

陆离知道他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个。

“好。”

谢见微立马扬唇微笑,精致的五官上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得偿所愿后的满足。

陆离到了嘴边的话又强行压了回去。

因为睡得太晚,第二天谢见微睡到日上三竿,而陆离也没叫醒他。

谢见微迷迷糊糊地醒来,耳边便传来了戏谑声:“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谢见微:什么鬼东西!

陆言来到床边,俯身看他:“不过诗里的君王从此不早朝,你的陆医生好像走得有些早?”

陆言的声线很好听,是那种华丽中带点温度,缠绵中满是暧昧的声音,简单点儿说就是特别撩人,尤其是大清早,响起耳边,额外的性感。

谢见微听得腰发软,更加不想起床。

陆言不再逗他,只笑眯眯的问:“得偿所愿了?”

谢见微哼了一声,心情很好道:“我们昨晚一起睡的!”

陆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你们之前都不睡在一起了?”

谢见微被戳了痛处,面色又难看了些。

陆言装模作样地安慰他:“好啦,之前是我说错了,你的陆医生是爱你的,这不都和你做亲密的事了?”

谢见微眉心皱着不出声。

陆言又夸张道:“没做啊?”

谢见微:“……”

陆言根本是明知故问:“那你怎么这么累?”

谢见微不想和他说话。

陆言自顾自说道:“你和你心爱的陆医生睡一起,又没做劳累的事,怎么会这么疲惫?难道你们分开的太久,不习惯一起睡了?”

谢见微立马道:“才不是!很习惯!”

陆言引着他问:“那是怎么了?”

谢见微终究是说了出来:“只是睡得有些晚。”

陆言沉吟了一下,谨慎问道:“小见微,你不会是死缠烂打地央着陆离陪你睡吧。”

谢见微唇瓣颤了颤,想开口反驳,却又顿了顿。

陆言眼中全是怒其不争:“你啊,这又何必?强扭的瓜不甜,一次两次的陆离还会纵容你,可次数多了,他会不会更烦你?”

最后三个字让谢见微炸了:“陆医生才不会烦我!”

陆言摇头道:“你要是不信今晚就继续缠着他。”

谢见微倔强道:“你只会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你!”

陆言一脸无奈道:“算我多嘴。”

谢见微不愿意理他,钻进被窝里继续睡。

陆言问他:“今天不看陆医生了?”

谢见微赌气道:“不看。”

陆言笑了笑,也不离开,反而四处逛了起来。

这屋子里有很明显另个人居住的痕迹,新东西不少,但旧东西也极多。

陆言看着那被强行拼起来的花瓶,好奇道:“都这样了还不扔掉?”

谢见微立马坐起来:“不准动我的东西。”

陆言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这花瓶很重要?”

谢见微不待见他:“不管重不重要,我的东西你都不许碰。”

陆言怔了下,忽然间眼中带了笑意,他猜到了陆离更多的心思,只觉得更有趣了。

陆言不动声色地问道:“陆离可以碰它吗?”

谢见微说:“陆医生从来不乱动我的东西!”

陆言懂了:“这样啊。”

谢见微心情不美丽,开始赶人:“你回去吧,我上午要睡觉,下午还要学习,没空和你玩。”

陆言也不强求:“那明天见。”

谢见微说:“没人想见你。”

陆言压低声音,柔声道:“是我想见你。”

谢见微:“……”

陆言在他头发上拨了拨,说道:“休息吧,我走了。”

谢见微莫名脸红了一下,他低头道:“快走吧。”

陆言转身离开,临近出门的时候,他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绕回来嘱咐一句:“我给你的小盒子你可千万别让陆医生碰。”

谢见微问:“怎么?”

陆言道:“我和他是亲兄弟,那东西是血液感知,陆离动了也能打开,到时候……”

谢见微心道:你就扯淡吧,还血液感知,当这是什么年代?

不过谢见微顺着他演戏道:“陆医生才不会动。”

陆言说:“那就最好不过了。”

陆言离开后,谢见微把之前藏着掖着的小盒子摆到了桌面上。

陆离回来,一眼便看到了那小盒子。

他问道:“这是什么?”说着便要伸手去碰。

谢见微急忙道:“不要动它!”

陆离的手猛地僵住。

谢见微连忙上前把它拿到怀里,一连声道:“别动它。”

陆离的面色不变,但声音却凉了一些:“别急,我没碰它。”

谢见微明显松了口气。

陆离又道:“放心,我不会乱动你的东西。”

谢见微心有余悸道:“千万别动它。”

陆离眉心皱了皱,挪开视线后恰好又看到那个一年前被摔碎的花瓶。

他看了会儿,又生硬地别开视线,说道:“我去做饭。”

谢见微应道:“嗯。”

当夜谢见微没再缠着陆离,陆离睡在了客房里。

隔日,陆言又来找谢见微,但今天的陆言一直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谢见微知道有好戏了,于是配合地问:“你又怎么了?”

陆言没说什么,只道:“想吃樱桃吗?”

谢见微说:“陆医生说现在的樱桃都是催熟的,不健康,不吃。”

陆言又问了几样东西,谢见微都不太感兴趣。

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谢见微索性直奔主题:“我想看陆医生。”

陆言没像往常一样点开小盒子,反而继续说其他的。

谢见微不高兴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看陆医生。”

陆言为难道:“今天不看了行吗?”

谢见微道:“为什么?”

陆言说:“怕你看了会生气。”

谢见微说:“只要能看到陆医生,我永远不会生气。”

陆言叹口气,满眼都是无奈。

谢见微说:“快把它打开,我要看陆医生!”

陆言说:“好吧,你千万别哭。”

谢见微道:“我才不会哭。”

陆言戳开了小盒子,屏幕上立马现出画面。

谢见微只看了一眼就像被冻住了一般,面色急速苍白。

陆言飞快按灭了画面。

谢见微直直的看着黑掉的屏幕,似乎那里面还呈现着微笑相拥的两个人。

一个是陆离,一个是……陆离的学生?

谢见微声音轻飘飘的:“这是怎么回事?”

陆言道:“昨天季森向陆离表白了。”

季森就是那个学生。

谢见微面色更白了,他看向陆言:“什么意思?”

陆言满眼都是心疼,但还是对他说道:“陆离没接受他,但是也没拒绝他。”

谢见微似是有些听不明白。

陆言只好说得更明白些:“陆离给了季森追求他的机会。”

“啪嗒”,一大滴眼泪从谢见微的眼睛里落下。

陆言看着这一幕,心脏如同被重锤猛敲,疼得他差点儿告诉他实情。

“别哭啊。”陆言终究是忍了下来,但哄他的语调都有些混乱。

谢见微不出声,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而且眼泪大且凶,擦都擦不干。

陆言焦急道:“好了好了,小见微,别哭,陆离不喜欢季森,他喜欢你。”

谢见微声音打颤:“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拒绝他?”

陆言已经是硬着头皮背腹稿了:“他们认识了那么久,应该是有点儿好感的,但肯定是你更重要,你想想,只要你出去上学,考上医学大学,成为陆离的学生,哪还有季森的事,你的陆医生肯定会很爱你的。”

他被谢见微这一哭给弄慌了,连循循渐进都不懂,本该说一些“小见微你要走出去,学着dú • lì,要变得成熟,要和陆医生比肩而立,这样他就会只看着你,而不被别人吸引了……”结果倒好,直接把钩子伸出来,简直不要太直。

谢见微心道:瞧这点儿出息,既然想导这样一出戏,就该硬下心肠,几滴白开水就心软成这样子?

然而谢军师还得配合他:“是吗?”

陆言现在只想谢见微别哭了,一箩筐的好话说出来,就差没把“这影像是假的,是我弄来骗你的,陆离和季森相当清白”这事给交代了。

谢见微还真怕他一不小心说露嘴,到时候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