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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才有士兵将火把点燃,那群闹事的带头人早在光亮被灭了之后就被早就等待在那里的士兵一举镇压,如今一个都别想逃。

在之前吕英等人过来的时候,就打算里应外合的一群李派人,现在噤若寒蝉,他们看到从台阶上下来的邵华池,一个个都仿若大难临头。

邵华池周身气势极盛,单单这样走下来就让人隐约感受到那身煞气,他也并没有收敛,他的目光扫过这些城民,“本王鱼肉百姓?假仁假义?沽名钓誉?”

瑞王再温和,那也是皇上御封的亲王,又岂是普通百姓能够评价的。

而这种评价,是很容易给人不好的印象,大部分人都会认为留言不是空穴来风的,但这事情犯到邵华池身上却要掂量掂量了,他实在给百姓根深蒂固的印象太深刻了,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邵华池每说一个词,前排的人就忍不住后退一步。

“谁说这些话的,站出来。”邵华池看上去没丝毫动怒。

刚才还群情激昂的人群鸦雀无声,看到这样温和的邵华池,却反而噤若寒蝉。

所有被邵华池目光扫到的真正晋国百姓,被之前的情形带动才一同激昂昂奋,随着邵华池的事先,他们就好像感受到被放到火架上煎熬,他们只是普通百姓,没有大恶,但也愚昧与自私,当被曾经崇拜的人以这种眼神看的时候,也会觉得无地自容。

在皇族中,邵华池可以说是对百姓最好的,也因此他的几句话,能得到的民意是其他皇族遇不到的,哪怕是曾经名声经营方面也很注意的三子邵安麟,在百姓心里也只是空洞的说几句好,并没有切切实实的形象,但邵华池却是常常亲力亲为,只要与邵华池一比,就高下立见,是完全两种概念。

邵华池这反应,更像是兴师问罪。

所以在敲打后,邵华池知道效果差不多了,才开始给甜枣。

“在紧急状况下,我并不怪各位的冲动之言,不过我们这里还有混入的敌人。”

说完,顿了顿。

这话一出,所有在城外的百姓都警惕慌乱地看着周围人,好似生怕被捅一刀。

“现在我需要大家的帮忙,为了晋国也为了你们自己。刚才有谁带头喊的,只要向我这里的记录官说实话,这里的一两银子就是他的。”邵华池从人们亏欠的心里再到人身安全,最后才是人们最需要的金银出发,彻底达到自己的目的。

百姓,就是他最好的监控者,还是几乎方方面面的。

他们说对方有问题直接把人扣押,这个行为在舆论上是立不住脚的,但如果是百姓自己说的这群人有问题呢?那他们扣押就是民意了。

薛睿带人将邵慕戬准备的银子摊在众人面前,当第一个指出来的百姓切实得到了好处,原本就愧疚的普通百姓更是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把自己认为最可疑的人说了出来,其中还有不少意外收获。

薛睿做着记录,让人维持着现场,而那些被指出来的人已经被徐清的士兵扣下了,大部分面如死灰。

他们明白,已经翻不了盘了。

于是,在城外那些带头人,配上青酒带人记录的人名,越来越多的李派人露出了马脚。

这些人,当然不可能再被放进城。

看着被百姓包围的邵华池,徐清感慨道:“我以为这次的死局,殿下这些年的经营将毁于其中,没想到峰回路转……真是没想到。”

郭永旭也是围观了全程,要是曾经寿王还在的时候,他看到这一幕大约会将邵华池视为头号敌人,什么睿王,什么誉王……哪里是邵华池的一合之敌,邵华池可不是什么只懂得打仗的莽夫,这位殿下的心机、耐心、人力、名誉无一不缺,才短短几年,就成长到这个程度,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的确,你说那个位置……”郭永旭指了指天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两人也是官场打交道的老手,闻言徐清笑笑不说话,两人却各自有的思量。

这次确定了不少李派主脑,他们有的自我了断,有的却是说了不少信息出来。

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哪怕李皇派的人再衷心,但也架不住来的人多,就算是李皇也无法让每个人对自己忠心不二。

任何一个帝王都做不到控制所有人的人心都向着自己,邵华池现在做的就是撬墙角外加威逼利诱,顽固不化的才会秘密处决。

很多李派人也一样有家有妻儿的,如果邵华池开出的条件足够好,就是反水也是有可能的,这年代人们最迫切的要求不过是有个安乐窝。

当青酒稍微空闲下来的时候,就准备去看看昏睡的公子,公子吞下假死药前后都被瑞王守着,现在瑞王要处理的城内城外的事那么多,应该没时间继续照看公子了吧,那他正好趁现在……

当他来到桃苑门口,并没有被阻拦,只是士兵提醒他:“小酒,你有事最好待会再来。”

哪怕再冷硬的士兵,在青酒刻意相处下也比对别人好说话许多,这样的魅力也就他这独一份了,哪怕是曾经与青酒一起的那群人,都奇怪为什么自从被傅辰带走后,青酒蜕变的越来越耀眼了。

“啊?殿下……不会在里面吧?”青酒垮下了脸。

士兵们颔首,殿下就在里面。

青酒欲哭无泪,都忙成这样了,殿下还能挤出时间守着公子,这简直……丧心病狂吧。

在屋内的邵华池弯身给傅辰盖上被子,深秋的天气格外的冷,他又给加了一层新被子,将人裹成了粽子才略微满意。

亲亲啄了啄傅辰淡色薄唇,像是偷腥的猫一样,这种小小的喜悦就能给他冷硬的生活添上一整天的愉悦。

更新着傅辰身上的数据,脸又瘦了几毫厘,眉毛多了三根,睫毛掉了一根,不过长出了五根……

就这么一直看下去他也丝毫不觉得腻。

“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好看?”摸着傅辰的眉毛、脸颊,自言自语道。

“你丑点就好了,就以前王大那种样子,我就觉得挺好,至少”安全,不惹人惦记,想了想就想到那个在宫中还妄想联系傅辰的皇妃,那个偷偷出宫想传递消息的墨画,已经被他赶回宫里了,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这是不怕被人知道了,那个疯女人,“都离开那么多年还招蜂引蝶,你这辈子都别想和那女人双宿双飞,醒了后给我趁早拒绝她,绝了她的痴心妄想。”

而后又有点委屈,“这种事情我就算不说,你也应该主动去做,有了我你莫不是还不满足?”

傅辰如果醒着定是哭笑不得,他心里与皇贵妃不过是各取所需,哪里会知道邵华池介意到这个程度,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必要,皇贵妃可从没表达过对自己有别的心思,他没头没脑的拒绝才是自作多情。

而傅辰更不认为邵华池会在意这些,到底在他心中哪怕两情相悦,殿下也是个胸有鸿鹄之志的男人,哪里会吃这种无聊的干醋。

“你说你一个太监,怎么还会有女人爱慕你?你让别的太监怎么办?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就好了,不过……”

邵华池忍不住黯然道,“你就仗着我舍不得,你可要记得,到哪里都带着我……我当真了。”

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邵华池柔柔地靠在床头,蹭着傅辰的肩,握着傅辰毫无人类温度的手,“还有二十二个时辰了。”

邵华池待到被外头薛睿派人催促才亲啄了下傅辰出门。

走了几步,想到了某个关键,看着星空。

经过乌仁图雅的点拨,邵华池只知道哪一颗星代表傅辰,而今天一个白天放晴,现在太阳落山已经有些时间了。

当看到七杀星已经消失在星空中,邵华池激动地笑了起来。

“成功了。”笑容还没完全起来,瞬间就冷了下去,“李變天,你已经输了大半了。”

而你,还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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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逃避追兵,老吕等人分散到更远的地方,有的只能在山坳里躲藏。

天气在今日才算彻底放晴,他只是习惯性的看一下天空,当看到七杀星消失,紫微命盘所有星星都暗淡下来的时候,也是不敢置信。

这一个月来阴雨绵绵,中间就是有过晴天也只是白天偶尔出来,到了晚上依旧阴沉,至少在一月前七杀还好好的,现在却没了,那么代表着什么!

就是七杀被他们的人杀了,是阿一或是阿四,还是其他人?

不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七杀死了!

星空可不会骗人,星宿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没了这颗星就只有死亡一个可能性了。

他只觉得心脏好像要跳出来。

这时候,他好像根本不怕被晋国兵发现,放声大笑。

山中回荡着老吕疯狂的笑声。

总算被他们狠狠掰回一城!

笑完后,却又嚎啕大哭,男儿泪不轻弹,他始终记得在宝宣城如何照顾他,他被误以为得了天花只有李遇一人保他,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李遇都是个相当适合的主帅,更不用说他非常有人性,就算那些关心就算是装的,也不是谁都能装成那样的。

他恨李遇,却有诡异地喜爱这个人,矛盾让他又哭又笑。

“死了也好,也好,也好……”总算不用刀剑相向。

而比老吕发现的更早的是扉卿,他全身微微一震,像是要把天空盯出个窟窿。

正在驻扎营地里与假邵华阳等人会面商讨之后计划的邵安麟,出了帐篷就看到从不笑的扉卿居然唇角上扬了,“又想算计谁?”

只有算计到谁,扉卿才会这样笑。

扉卿答非所问,只是眼中的明亮却怎么也遮不住,“他死了……居然那么轻易的。”

也许早就死了,但因为是阴雨天,看不到而已。

邵安麟听不明白,“谁死了?”

“安麟,我们可以提前庆祝了,这皇位注定是你的了。今晚,戒酒令解除,让大家畅快喝!”扉卿难得笑的如此开怀。

半晌,又显得有一丝落寞。

可以说这么多年,七杀是他唯一承认过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失去这个对手,余下的人生该是何等无趣。

但这一点点寂寞完全抵不过他死亡的高兴,晋国已是囊中取物了,又有何可惧。

扉卿一样没有丝毫怀疑。

死亡,是唯一不可能作假的事情。

邵安麟蹙了蹙眉头,只觉得这个样子的扉卿有些得意忘形,与平时冷静的样子不太一样,淡淡道:“别阴沟里翻船。”

扉卿喊来了昨日刚刚到的六蒲府死士,“不用去刺杀了。”

“原因。”

“目标已死。”

戟国皇宫。

今天皇上没有召见任何人,甚至连早朝都取消了,没人知道陛下怎么了。

但这段时间,陛下的喜怒不定越来越明显,没人敢上来触霉头,而那个唯一能讨陛下开心的男人,他的名字已经成了宫中的禁忌。

到了晚上,李變天只让侍从给自己准备了一壶桃花酿,某个小孩儿几年前春天埋在土里的,却是没有喝的机会了。

一个人在亭中独酌,他的对面放着一只空杯子,为它斟上,就好像在与人对饮一般。

他的眼中的感情极为激烈与复杂,滔天的愤怒与彻骨的难过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暴躁异常。

手中的酒杯在他的大力中,被捏成齑粉,语气却回归波澜不惊。

“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

“那么,你就见证我的统一吧。”

“李遇,下次投胎记得看清楚一些,找错了主子有这结果是你应得的,朕是太疼你了,才让你自以为聪明。”

再强烈的恨,似乎都会随着死亡而淡化,反而记得更多的是对方的好。

看着粉末混合着酒液顺着手掌滑落,玻璃划破了手掌,鲜血滴答滴答落在石桌上。

“陛下。”暗处的人被召唤而至。

“通知他们,时候到了。”

在李變天的命令中,围绕在晋国边境的国家,开始他们紧锣密鼓的集结,晋国的边境将遇到前所未有的攻击。

第265章

到目前为止,但凡李派的人只要察觉李遇的身份就会先处置任何有关七杀的事,有千百个可以致李遇于死地的机会,他是因为什么死的,无论是李變天还是扉卿都没有时间也没有人力去调查原因,他们的着眼点都在李遇死亡这个结果上。

但李變天接下来也并非高枕无忧了,他的一系列计划还是会遇到不少阻碍,而李遇死后,接下来也到了他规划二十多年的最终战了。

不过其中一个意外在他离开戟国国都时,打的他措手不及。

“陛下,鲁亲王横死狱中!”

鲁亲王是李烨祖的封号,傅辰曾利用此人将李變天引来,把阿芙蓉注入李變天体内,最后这位戟国四王爷被盛怒之下的李變天打入天牢。

可以说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李變天明白接下来是关键时刻,不能让李烨祖再来影响到自己,把他留在天牢一方面是想好好调查李烨祖为什么会发疯把阿芙蓉注入自己体内,一方面也是想让其他势力无法刺探鲁亲王。

李烨祖是李變天唯一活着的兄弟,哪怕做了再多的恶事,那都是他的兄弟。

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死,继大皇子李锦程死亡后,这一打击让刚硬如李變天都应接不暇,无法承受。

他来到地牢里,看到的是两具尸体,一具已经腐烂散发出臭味,这是从密道里找出来的,另一具则是刚死没多久,从伤痕上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