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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有些秘密永远都是秘密。

“好好调养就是了,只是那药效恐怕还会影响他。”不然又怎么会忽然逃掉。

“还没确定出他中的是什么药吗?”

“成分太复杂了,臣只能分辨出其中的几味,也不是外头流传的任何一种,臣怀疑是他们新制出来的。”

“我这‘二哥’秘密还挺多的,这要是没问题都对不起他们露出的破绽了,那么,给父皇的信已经送出去了?”这份信阐述的是这些日子在宝宣城发生的一切,对于邵华池来说这也是最机密的,如果回去的路上他们没办法刺杀邵华池,那么睿王的落寞几乎是注定了。

“是,我们的人正在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写好药方交给罗恒,找不到偏门的药材就去别的城里找,全程看着人煮好再送过来。”想到这些药太苦,又道,“再派人去临近县城里看看,有没有糖,多弄点过来。”

梁成文离开前,看着邵华池用大拇指摁了一会傅辰的唇,才用巾帕给怀里人擦汗,动作很轻柔。

他这才发现,傅辰的唇,是有些肿的。

这是……

“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梁成文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

邵华池头都没抬,“既然知道不当讲,就埋在心里。”

“您这样大张旗鼓,对您和他都不好。”梁成文还是觉得有些话现在再不说,就迟了,“如果传出去……”

“哪里不好?”邵华池轻笑着,眼底却是冷着的,“传出去?传到哪里去,谁敢?”

邵华池很有分寸,只在自己人面前如此不顾忌,如果连在私底下都顾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被邵华池建造的如同铜墙铁壁的瑞王军,的确没有传出去的机会。

垂下眼,“是臣多虑了。”

当梁成文把熬好的药端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两人正在小憩,依旧是抱着的动作,傅辰胸口又被重新包扎了过了,当然也是殿下做的,有时候这些行兵打仗的将领比一般的大夫还懂得怎么包扎才会更舒服。

邵华池只是松松圈着傅辰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他正在闭目养神,这么些日子神经紧绷着,今天又被傅辰的事缠住,他也显露了无法掩饰的疲态。

直到梁成文走近了,他才警觉般的忽然睁开眼,手已经放到搁在一旁辰光的刀柄上。

当看到来人,才又恢复了原状。

梁成文哪里不知道,殿下从小就是这般,他不放心任何人在身边,睡觉也不会踏实,这才能面对后面几年的刺杀,保住性命,想来若不是傅辰的暗中相助,哪里还能看到活着的殿下。他从小就是丽妃这般倾国宠妃的孩子,似乎注定了坎坷命运,丽妃第一个孩子就是莫名其妙死的,对于第二个孩子丽妃甚至都不觉得他能撑下来,几乎是放任了的,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爱了就要承担失去的痛苦,她只是选择了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小的殿下就独身一人了,直到后来受宠刺探他的情况反而更严重了,多次刺杀中殿下在面对突发状况也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慢慢养成了随时都能杀敌的状态。

接过药,邵华池仰头灌了一口,捏住傅辰的下颔,对着唇就渡了过去,动作熟练,就像是做了很多遍了。

哪怕这把年纪了也没这么豪放过,梁成文看的面红耳赤,邵华池倒是一脸平静。

当喂第二口的时候,青酒就冲了进来,差点在门槛山绊了一跤,扶住门栏才没有跌倒,“殿下,殿下!”

瑞王军知道这些傅先生带过来的人都要礼遇,倒是没有阻拦青酒,而且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小家伙非常讨人喜欢,无论走到哪儿都惹的人想要逗逗他,听说还有一个小姑娘与包志因为他闹了起来。

小小年纪,却是已经初具吸引人的潜质了。

不过他的气场也不是万能的,这里还有个看他一直不那么条儿顺的主子在。

当他这么冲进来,邵华池并没有停下口中动作,喂完了一口,才慢悠悠抬起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青酒,“傅辰就是这么教你的规矩?”

看到男人接吻的画面是极具冲击力的,也难为青酒还能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心中的惊骇,他觉得自家公子的贞洁一去不复返了,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也板起了脸,学着那些瑞王军,“属下知错。”

“待会去领罚,他不舍得教你规矩,就我来教。”说完,又喝了一口,对于苦的掉牙的药一丝眉头都没皱。

青酒低头苦着张脸,他抓住了邵华池整句话里头的重点词:舍不得。

所以殿下您只是嫉妒羡慕我,对吧!

他只要一想到外面那些已经被瑞王调教好的士兵,自己以后如果也是这不拘言笑的样子,就觉得暗无天日。

邵华池喂了几口看着傅辰完全吞下去,又拿起递过来的小碟子,蔗糖在战后的宝宣城很难找到了,不过石蜜还有一些,虽然粗糙,不过聊胜于无。

含了一小块,就对着傅辰的口腔仔仔细细扫荡了一遍。

他做的很认真,眼中并没有什么情欲,只是像在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一样,等确定傅辰口中没有苦味了,才端起水给傅辰漱口,这样虽然麻烦,但只要傅辰醒来就尝不到太多苦味。

都做好了,又让人先出去,他给傅辰换一件干净的外衫,在看到傅辰下边的时候,目光顿了顿。

不知道他现在去碰,这人还会不会醒。

看了一眼比原来更瘦的人,都能清晰的看到颧骨的形状了,邵华池还是压下了这点心思。

换好后,给人盖上了被子,又灭了几只油灯,室内瞬间暗了下去,只余下一盏灯仅能视物的程度。

邵华池出了门,脸上柔和的表情就放了下来,“说。”

“您刚才让我去看看二殿下带来的东西,我们有惊人的发现!”青酒道。

邵华池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大型木箱,寒气十足,打开后一股寒气汹涌出来,士兵们把一个个冰块拿开,里面放的居然是邵慕戬的尸体。

在低温保存下,使得他的面容与生前的区别只是过于苍白,唇部发紫而已。

大哥!

邵华池与寿王的过节也已经多年了,其实有过节的皇子又何止他们两个,为了哪个位置,能看对眼的兄弟就没几个。他也算是间接对上,真正与寿王有矛盾的是九皇子邵子瑜。平日的确不对付,加上在笏石沙漠的时候他们都对对方赶尽杀绝,可一下子看到对方的尸体,依旧免不了一股错愕和一丝唏嘘。

邵慕戬是被一剑刺死的,死前应该没有过多挣扎。

邵慕戬这个人虽然狂妄自大,但从小也是备受宠爱的,武功也没落下,能这么干净利落地杀他,只有可能对方是个他并不设防的人,谁能让他不设防?

带他来的是‘邵华阳’,也是傅辰口中的零号,那么除了这个人还有谁。

自家兄弟,就是面上再恨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就像他哪怕抓住了这个名义上的二哥,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动他,想要瞒天过海太难了,除非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前身后名。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零号想干什么。

都死了的大哥尸体还需要如此精细的保存吗,要弄到冰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还特意把他带到宝宣城,显然是为了把寿王的死嫁祸给他,而他们前些时候才刚刚在边境起了冲突,连理由都是顺理成章的。

零号是想毁了他!无论是名誉还是性命。

“将人都喊过来,我们需要计划一下了。”他们所图谋的,不仅仅是宝宣城。

现在这里被他保下了,那么下一步呢?

与谋士商量了后,而后邵华池去牢里提审了待着的零号,对方学足了邵华阳曾经的模样,邵华池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自己,他看着就算被绑缚也张扬的零号,的确很像曾经的二哥,就连表情都很像,他相信就算他杀了这个赝品,冒出其他的二号三号赝品也不会有眼前这个像。

“你不是二哥,你是谁?”邵华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隐藏在暗影中。

无形的压迫感让零号有些不舒服,这次被抓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他是不相信宝宣城就这样被保下了。

他们的兵力比邵华池多那么多,为何还会失败?

老吕呢,吕尚呢?

他不能问,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现在的身份,幸好他还在城外留了些人,现在只希望那些人能把他救出去。

“好笑,邵华池,你连我都不认得了?是不是我被关了那么多年,你们都当我已无用!?”一个邵慕戬就算了,怎么可能连邵华池都看得出来,不会的,他不能自乱阵脚,不过是试探罢了。

但一般情况下,会用这种事来试探吗?抓到他,不是直接用他去京城立功吗?

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不是本人,而且他确定自己研究了那么久的邵华阳,扮的应该算是十成十的像了。

邵华池的声音也听不出高兴还是难过,像是个局外人般,“小时候哥哥弟弟们特别爱和我玩,特别是二哥、八弟、十二弟,有一次他们在大冬天里把我扔下冰湖,虽然被奴才们救了上来,可我生了一场重病,父皇带着二哥来给我道歉,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快死了,于是在死前我狠狠抓着靠近的二哥,几乎扯下了那块头皮,当时我的手血淋淋的。”

伸出手,出神的望了望。

零号的心一跳,他似乎知道邵华池想说什么了。

“事后我在太后的延寿宫里的佛堂罚跪了整整两个月,没几天我的膝盖上也没有好的皮,可二哥还是不解气,不过后来他懂得怎么让我表面上看不出事,没有一点皮外伤。这件事让父皇很震怒,可这兄弟相残的戏码不能被外人知道,于是事情就瞒了下来。虽然被治好了,不过二哥那块头皮上的疤却是永远留着了。”像是回忆一般,邵华池叙述着。

零号知道,他哪怕易容也不可能把这种兄弟之间的隐秘给弄出来,特别是在这种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想起,曾经主公对他们说的话,成了你易容的人,就要过那人的人生。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这才是主公口中易容成他人不是长久之计的意思,其实哪怕‘二皇子’真的能成功弑君,最后荣登大宝的也绝对不会是‘二皇子’吧,主公不会让一个冒牌货存在那么久。

这么多年下来他以为自己就是二皇子了,却原来什么都不是吗?

邵华池来到有些失神的零号面前,蹲了下来,似乎早就有所预料般,“所以,我该喊你零号吗?”

零号睁大了眼,“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我的代号,哪怕被抓到他也不认为邵华池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他还知道什么!?

这个牢房,好像忽然冷了起来,他看着邵华池就像看着不知名的恶魔。

“我怎么会知道吗?”邵华池嫣然一笑,靠近零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人一直在你们身边。”

“什……!”是谁!?

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是李皇亲信!

不,他不能死,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公!

在那刹那,邵华池就抽出自己身上的刀,刺穿零号的胸。

零号看着胸口的刀,鲜血飚在脸上,滚烫的滋味,猛地就想起那天他解决邵慕戬的时候,对方不敢置信的模样,似乎风水轮流转了。

“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他姓邵,就是死也是我们内部解决,何时——轮得到你们?”邵华池冷漠地看着零号,“这也算让他瞑目了。”

“你……”零号愣愣看着邵华池,他有太多想说的话,但此时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在倒下的前一刻,好似看到邵华池身后,那紫气冲天的帝王气运。

他才是紫微星!

他们都弄错了!!

晚了,现在的紫微已成气候。

陛下……

零号堕入了黑暗。

昏暗的屋内。

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缓缓掀开了眼皮。

第214章

只是他的目光有些无神,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在微微颤抖。

这个瑞王在短短一天内打破了很多第一次,自从辗转于收养家庭后,傅辰渐渐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还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波动如此之大,是愤怒的、错愕的、不信的。

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舔舐过的味道,一阵反胃,但肚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要是吐出来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发现,那些士兵看管他的力度更严了,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把人给引来。

傅辰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死死压下从胃部反上来的酸胀气,他想把整个口腔都清洗一遍,这冲动几乎让他失去了惯常冷静。为了不让外头的侍卫发现他的异常,他还在装作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也许因为干呕和反酸,他的眼珠有些充血,血丝向眼白处衍生,看上去犹如熬了好几天。

不动声色地聆听着门外那群士兵的脚步声,没有动静。

就着昏暗的光线,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柳条枝在洗漱盆那儿,他想漱口,把陌生男人的味道全部洗掉,但那地方离他足足有十几步路的距离,如果现在走过去一定会被发现。

又看了看一样离床很远的桌子,上面倒是有一套茶具,看着远处的热水炉子,是有热水供应的,但同样道理,他不想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他需要冷静想想要怎么面对这个瑞王。

在红袖招的时候,在他本来以为蒙混过去的时候,不料瑞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