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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我的身份也不会变,我就是个太监,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脱了这身份,但……那又如何?”傅辰笑得无所畏惧,因心中无惧而强大,叶惠莉愣愣地看着他,她发现这个男人笑起来,有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霸道,傅辰很快又收了笑容,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我也不需要你的忠诚,但我相信你更珍惜自己的命,没有我,你祺贵嫔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是,妾身明白。”称谓上的变化,也显示出了她心态上的微妙变化。

他的确不需要自己的忠诚,因为她无路可走,这个男人根本没给她别的路选择。

傅辰轻启双唇,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战战兢兢的叶惠莉,“摘了面纱。”

自从被梁成文换脸后,叶惠莉也只在铜镜里看过一次。

那一次,看呆了去,她没想到只是细小的变化,就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戴上面纱后就没有除下,这次在傅辰的要求下,她犹豫了会,缓缓将面纱摘了下去,门外吹来一丝夏日傍晚的风。

门外那些刚刚过来的管事,却一个个呆在了原地,惊为天人地看着摘掉面纱后的叶惠莉。

……

当叶惠莉再一次戴上面纱,所有人才回了神,但看向她的目光都与以前有些不同。

从古至今,美人总是拥有很多特权的。

几位管事看到傅辰的第一眼,是很惊讶的,他们都没想到,这位站在背后的主子,居然那么年轻,看上去最多才二十吧,也不知成家了没,属下有像叶惠莉如此美人,这眼光该有多高。

傅辰与他们简单的介绍了,互相通了名字,就进入主题。这几年傅辰人虽然在戟国,但也没放弃过晋国的资源,几乎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实验的地方,什么好的坏的都拿来试试,除了表面的炮火,种植等,又召集了一些能人巧匠,有些东西还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出现了。

比如拉面,其实在原本历史的古代,这也是和其他国家无关的事情,拉面是属于中原的发明。这时候的拉面又叫甩面、扯面,最重要的是脱水问题,所以做的师傅一定要掌控好晃面的力度,出条的方式等等,这也是一个面摊子的师傅因为闹了饥荒,成了难民,在有了面粉的情况下,自己给捣鼓出来的。

油漆,这在原本的历史上是明朝出现的,可以防潮又能防腐烂,傅辰只是提出了想法,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的给他整出来了。

类似于这样的小发明有许多,也许这并不能改变太多,也许没有傅辰把他们聚集起来这些东西的问世至少还需要好几个朝代,但现在出现了,就是一个大跨越。

傅辰将这些事情都集合在了一起,当然并不打算现在就放出去,时间没到,就需要沉下心继续酝酿,等待时机。

至于这些发明的保密性,这里的一切,包括正在做这些事的大部分难民们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大部分人每天只负责自己的那一部分,比如火药的配比,也许一个工人只负责硫磺的分量,另一个只负责木屑,他们互相并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这也是现代的分工合作模式,这样就大大减少了这里的事被传出去的危险。

傅辰从不会将自己的特殊性表现出来,却在润雨细无声地改变着周遭的一切。

过去那么多年,当看到这些类似于现代的东西出现,他缓缓的又心底深处,产生了一种踏实感,感觉到自己真正融入了这个地方,这个时代,并凭着一己之力,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这个地步,做出了诸多改变。

在和几个管事聊完后,傅辰又随着他们看了几个山头上的情况,正在干活的难民并不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但一看到几个平时高高在上的管事都跟在他身边点头哈腰的,他们也知道这必然是大人物,都是一脸敬畏,不敢多看。

傅辰不能待在卢锡县很久,京城那边,皇帝的身体开始出现状况,这说明李皇已经开始动手了,他需要回去亲眼看到情况才能做接下来的安排。

这次来泰常山,其实并没有想到收获这样的惊喜,他更像个甩手掌柜,将事情甩给了薛睿、叶惠莉,就完全不去管了,不过结果却是相辅相成,出乎意料的。

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就像李皇那样大的基业,再强悍的个人能力都不可能抵得过团队协作,他将适合的人选放在适合的位置,这是他曾经身为人事总监的职能。

他准备选几个薛睿特别训练出来的汉子和好手一起带回京城,当然还包括“改头换面”的叶惠莉,这是他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选拔人的时候也都是秘密进行,几个管事也早就被薛睿通知了此事,所以人选一早就呈上去,就等傅辰选择其中的几个人了。

但意外却出现了,就在他们第二天准备离开的时候,却闹了件事情,昨天带回来的难民有一个人失踪了,他的失踪还是次要,但在他失踪的同时,连叶惠莉都一起不见了。

这件事几乎让所有管事将巡逻队找了过来,每个山头挨个挨个的找,自然就惊动了傅辰。

“我也一起来找吧。”叶惠莉是他五年前准备好的棋,这颗棋不能在没发挥作用的时候就离开,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而此时的叶惠莉,身上有些尘土,模样也很狼狈,就是面纱都一起掉了,被带到了不远山下的滑坡处,形同被绑走了。

在泰常山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对方似乎很懂得如何钻他们守卫的空子,居然还真被阴差阳错带了出来。

就在昨晚,一张纸条随着饭食送到了她的面前,送饭的人撕开面具的一刹那,她就连尖叫都忘记了,瑞王殿下!曾经的七皇子,她就算是宫妃,也不可能忘记掉宫里头几个比较出名的皇子,这位虽然在她离开前名声不显,但她来到西北都那么久了,瑞王大名如雷贯耳。

“现在叫人来可是不明智的,祺贵嫔。”他也只带了几个亲信混进来,时间仓促哪怕他在西北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混入太多人进入泰常山,泰常山的审查难民模式几乎照搬的皇宫,很有傅辰风格的排查人选模式,仔细而谨慎,难民的身份会经过几层考核,这也是那么多年就算有人知道泰常山上有什么人物,但也没办法全面过来调查的原因。

六皇子的名声的确能唬住一部分人,但一样还是有不怕六皇子的,泰常山这边能存在至今,不仅因为悄声无息、低调行事,也因为背后之人层出不穷的防御手段。

“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戏结束了我就将你原物奉还。”

原物奉还,我是物吗?

叶惠莉睁大了眼,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瑞王。

说完,空中散发着一股强烈刺鼻的味道。

叶惠莉最后看到的,就是邵华池的浅笑,等她从昏迷中醒来,就已经在这个山坡下面了,而她的脚崴了。面前是个容貌普通的青年,但那犀利的眼神,没有刻意改变的声音,都说明了此人的身份。

她动了动脚,痛得无法行动。

面对她那张令人失神的脸,邵华池却淡定的很,就好像只是面对一个普通女人,“别动了,你现在的伤,想自己逃了就是痴人做梦。”

她都没走路,怎么崴脚的,这谁干的不言而喻,邵华池你是不是有毛病,绑了我就好,还让我崴脚,你到底让我崴给谁看?“你怎么混进来的?还是想杀了这里所有人?我们和你往日无缘近日无仇,你做到这份上,是为了什么?还有,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问题那么多,我回答你哪个?”邵华池坐在坡上,淡然如初,“我知道的消息,比你想象的多,我还知道只要你不见了,会破坏他的计划,以他追求万无一失的性格一定会亲自来找你。”

也许,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他,你是说傅辰!?”她后来也是多少了解过傅辰的一些信息,傅辰虽说一开始只是个小太监,但后来可是不得了,宫里的几个巨头几乎都能扯上点关系,甚至后来还成为瑞王的亲信。

如果假设傅辰曾经是瑞王的人,后来五年失踪,而瑞王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包括泰常山的事情瑞王也是一点没参与,就可以推测出这两人出了问题,不是背叛就是瑞王打算赶尽杀绝但被傅辰逃了。

真是一出好戏啊。

这对主仆是在明争暗斗、反目成仇吗?

“邵华池,你想对付我们泰常山吗?我们不偷不抢,只是在这里安安静静生活,你又何必赶尽杀绝!给人留条活路,也是给自己方便。”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非要对付个下人,哪怕这下人背叛了我,他又何德何能让我特意追杀他?”邵华池忽然笑了起来。

这样的质问才是奇怪,你邵华池的手段可从来都不是软和的,西北煞神可不是白叫的,你手下死去的贪官污吏、恶人、羌芜人还少吗,特意过来这里,总不能是叙旧吧,看到旧部焉能放过。

“我们目前没有冲突,包括这山上的人,您又何必无缘无故给自己树敌?”

“呵呵,我以为你是叶家人,倒没想到几年功夫,你都把这里当家了。”

叶惠莉一愣,她自己也才后知后觉发现,当她被叶家放弃,被皇帝放逐,被身边人背叛后,再被梁成文救出来,她似乎已经逐渐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家了,这里的人,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友善,不是为了她的地位身份出生,“是不是家,都和你没关系吧。”

看着邵华池那张普通到极点的易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缺陷,若不是他直接掀开一半的面具,她也是发现不了的。

邵华池仔细聆听着山上的动静,分辨着前来寻找的人,又看向叶惠莉,“做个交易,不需要你背叛他,只需要你瞒住我的身份,其他的我会处理,好处就是我会帮你报复叶家。”

叶惠莉笑了起来,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笑,“这五年,他待我不薄,你是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不告诉他,我虽怕你,但我更怕他。”

她不是足够了解邵华池,但却通过薛睿,更了解傅辰折磨人的手段。

“当年你们来泰常山的事情,无论是傅辰、梁成文、还是你,我都是清楚的,不然你觉得我凭什么做傅辰的主子?”当年这件事傅辰也根本瞒不住邵华池,就像傅辰能够洞悉邵华池一部分计划,反作用到傅辰自己也是一样的道理,特别是遇到邵华池这种并不好糊弄的主子。他们太了解对方的行为模式和势力分布,若是想要互相拆台,也是防不胜防,只是在傅辰看来自己真正的势力并不是泰常山,要不是过来一次他根本没料到这里发展得那么好。加上曾经这么点小事他也不认为邵华池会在意,就算在意了,邵华池想要动泰常山也并不容易,现在可不是五年前。

最让傅辰觉得邵华池不会动这里的理由,因为这里只是一堆难民,这能有什么价值,他们晋国这些年最不缺的就是难民,更因为他邵华池更多的精力放在朝堂和势力上,哪里会闲得来对付一堆难民。

不过傅辰却错估了邵华池,就连目的都没算准,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位前任主子还真的闲得发慌的为了混进来无所不用其极。

叶惠莉察觉到不对劲,“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我比较笨,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逐出宫墙,我觉得你还是和我直说比较好。”

“你每过几个月,会寄信给梁成文吧,你或许忘了,他是我的人。”所以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叶惠莉像是被雷劈中,她的确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会被发现,她的确送信过,她向来勇于追求看上的男人,也是超脱这个时代的奔放,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假山边上就和二皇子邵华阳胡来,最终得到那样的结局,只是这些年的沉淀,她很多事情上收敛了许多。

“你若真对他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帮上一二,没办法,谁叫我是主子。”邵华池冰冷的容颜透着笃定,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他肯定,以傅辰的性子,肯定发现不了这些,傅辰对这方面太过不在乎,他忘了他的属下是个女人,还是个风华正茂又缺乏爱情滋润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会依赖上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是无可厚非的。

而比起忠诚,女子在感情上付出的总是多一些的。

“你好卑鄙!”叶惠莉咬牙切齿,谁能想到这是当年那个被所有人欺辱的皇子。

现在的瑞王,已经拥有和任何人对垒的资格,甚至包括连薛睿都害怕的公子傅,他都敢这样毫无顾忌的对上,不计后果的算计。

“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是必要的。”邵华池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悔改的心情,几乎对所有人,他都强硬而不吝啬手段的。

“只有瞒着他你的身份,没有其他?”光是梁成文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她搭上背叛的代价。

“自然。”不然你觉得你还有别的作用吗?邵华池觉得她的问题简直愚蠢之极。

“你以为光是瞒着他,就能对付他了吗?就我所知,他现在不支持任何一个皇子,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只为了曾经的矛盾,何必劳动你瑞王的大驾,得不偿失。”这些年,她也隐约知道,傅辰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轻易能杀死的,杀他的人那么多,什么时候见过他被做掉。要那么容易能死早就死在路上了,还轮得到今天这般暗中掌控诸多局面,几乎撑得上真正的幕后黑手的地位。

就凭他以前是你手下,也千万别看轻他。

“脑子有坑就去治一治,我杀他干嘛?”脑子有坑,是曾经傅辰偶然吐糟过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