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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趁着这时候,邵华池靠近傅辰,“刚才辛夷做了什么?”

“殿下,奴才若是想做一件事,也许影响两国交际,您可会降罪?”傅辰平静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完全褪去刚才怒意飙升的模样。

本来对辛夷,他打算从长计议的,至少在傅辰的计划里,出了晋朝的国界,慢慢让这位权倾朝野的太监中招才是最佳时间。

但刚才辛夷那对他势在必得的眼神,还有隐含的深意,让傅辰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对人的心理和眼神有些研究,本身较为敏感,这种不好的感觉伴随而来让他警惕。他不想在与沈骁和其背后势力交锋的情况下,出任何意外。

“我何曾轻易给你降罪过,什么事?”以前的不算,邵华池选择性遗忘曾经干的糟事,要是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从一开始就收服傅辰。

这时候,皇子们要离开瑾妃这桌了。

眼见没时间了,傅辰并不方便长篇大伦,这大庭广众下,两人的对话随时有可能被听去。

唰。

一下抓住了邵华池的手。

邵华池忽然耳朵到脖子染上了粉红,他的手被另一双纤细冰冷的手握住,微凉的触感透过肌肤毫无阻隔地传递过来,心脏像要跳出嗓子口。

他恍惚了一下,脚也有些打飘,没让傅辰发现自己的异样。

也许是那什么的时候,想傅辰的手次数多了,现在傅辰的手一接近,他脑海里自然而然会浮现那晚的场景。

这人的手,有魔力。

该死,他应该尽快忘掉这些龌龊yín • mǐ的记忆。

这算什么,整日肖想一个奴才那方面的伺候?还怎么见人!

傅辰并未察觉邵华池难得的羞赧,他动作很快,在邵华池的掌心写了一个字。

邵华池随着敬茶的皇子们离开,才从晃神混沌中恢复清明,傅辰写的是:杀!

杀。

杀谁?

辛夷!?

他,疯了吗!

为傅辰的疯狂和狠辣,刚才辛夷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他忽然出此下策?

邵华池当然不明白,傅辰此刻正是与沈骁一暗一明的对垒中,自然想以最快速度解决一个隐患。

至于解决这个隐患会造成什么后果,那是之后的事。

他也不是全无打算的,只是提前了原本的计划。

但这些,邵华池并不知道。

辛夷身为臻国的无冕之王,如果他倒了,臻国将大乱!

两国开战必不可少。

至少,辛夷不能在晋朝的地界上出事,邵华池始终记得傅辰的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觉得傅辰说的有理,苦的不是他们这些在皇宫的人,而是晋朝的百姓,不能再让刚刚大伤元气的晋朝再次陷入困境。

而在之前的交集中,傅辰给的信息实在太少了,让他无法判断利弊。

傅辰太爱剑走偏锋,有些计划的事来的非常突然,让人招架不住,如果这样的鬼才跟了一个并不全然信任他的主公,将是一场灾难。

但无论傅辰要做什么,邵华池从环境和各国关系上,他都不能让辛夷死,至少现在不能。

他吩咐了诡子等人,尽可能暗中看住傅辰,别让他出事。

但诡子等人到底是奴才,就是有能力,能做的事有限,邵华池暗自对自己说,他时刻看好傅辰,不让他出自己的视野。

当对上傅辰的眼神,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此时皇上太后来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大家站了起来,做了合手礼,并齐声喊万岁万万岁。

邵华池摇了摇头,示意傅辰稍安勿躁。

傅辰目光平静,平静到冰冷,知道这是拒绝。

闭上了眼,跟着跪下喊万岁。

他的心,半度微凉。

即使早就猜到结果,即使知道自己有并不算完善的计划,他从不意气用事,刚才传递信息时也不是一时冲动。

这个计划以前之所以不执行,因为他知道会被邵华池否掉,也因为风险太大。

但如果成功了,获得的利益也是最大的!

他并不会只有一个计划,行使不了方案A,自然会有方案B顶上,由于方案B因为种种顾虑,他并没有说过。

但现在,他已经感觉到,危险的脚步正在接近。

现实让他,不想慢慢等,准备临时选择了方案B,直接杀了辛夷。

他能理解邵华池的做法,换了自己也会这样做。邵华池凭什么信任一个奴才莫名其妙的要求,这个要求听上去那么匪夷所思,还有可能把自己拉下水。

是他逾矩了,天真到会以为邵华池能看在他是谋士的份上,额外帮自己一次,进行一场疯狂的计划。

傅辰自嘲一笑,他总是太过高估自己在主子心里的地位。

奴才始终是奴才,难不成还妄想真正的平等吗?

曾经稍稍软和怜惜的心,又一次结了冰。

接下来就是开宴了,傅辰观察了一下,果然没看到二皇子的身影,连这样重要的日子皇上都没有放二皇子出来,看来确实对邵华阳失望之极。

而在上首的皇后,却还维持着雍容华贵的笑容,好似并不因二皇子的缺席而受到影响,完全无视了时不时有朝廷命妇和妃嫔们探究、怜悯的眼神。

正德殿这边宴席结束,傅辰跟随瑾妃一同离开时,却被辛夷的手下传话,“请傅公公在宴会中,到点绛台外,是事相商,是关于李公公的。”

傅辰不动声色,应了下来,脑中高速运转,将所有事又一次次串联,寻找机会。

目前,要先按兵不动。

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适合再去联络任何人。

辛夷的身份太敏感,冒得风险太大,联系任何人都可能无法完全脱身。

也许,他需要以身犯险了。

这是下下策,但从来没人能给他多余的选择。

傅辰沉淀思绪,跟着瑾妃一同来到点绛台,一出出安排好的节目已经开始表演了。

瑾妃发现傅辰看似专心,实则有些心不在焉,到底她认识傅辰也不是一两日了,能察觉到别人无法察觉的情绪,“你是怎么了?”

“我在想,若你哪天能给我表演这节目,就好了。”傅辰调笑道,像咬耳朵轻语,“当然,只表演给我看。”

瑾妃一看台上,目前在表演的是暨桑国带来的舞团,那被叫做肚皮舞,舞娘们穿着暴露,极为性感,似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舞娘裸露的腰部上。

这在暨桑可能并不算特别,但晋朝相对保守,女子就是在夏日,也是长袖长裙,遮去身体裸露部位。

台下的臣子们一个个目不转睛,有些甚至喝得有些高了,吹起了口哨。

妃嫔们则是纷纷面露不屑和不认同,不齿这些舞娘的行为。

晋成帝也没阻止,也许是懒的,不想拘着朝臣们。今天的皇帝好像有些意兴阑珊,对这些精心安排的节目并没怎么在意。

倒是太后,似乎急着回去用阿芙蓉,吩咐了几句在所有人的问安中起身,离开得比较快。

穆君凝意识到傅辰的意思,这家伙!越发得寸进尺了!

“这……有碍风化!你,你真是!回去闭门思过!”她气得不再理会傅辰。

回头,却有些仔细看着这些舞娘怎么跳。

敷衍完,傅辰依旧观察着沈骁、辛夷的动态。

辛夷此时正与身旁的七皇子聊天,看起来很投机。也许是傅辰刚才的反应,邵华池刻意换了位置,与这位位高权重的辛爷聊上了。

辛夷虽然在臻国说一不二,但他终究是太监,到了晋国并没有受到足够的尊重,这时候居然有个皇子级别的人折节下交,怎么不喜出望外!

甚至这皇子,还是晋朝得宠的皇子之一。

于是也兴奋地与其对饮。

邵华池笑着喝酒,用衣袖挡酒杯,眼神飘向傅辰,似乎才传递着信息:放心。

傅辰依旧淡然,只是完美地回了一个感激微笑。

另一边,沈骁也与公主在窃窃私语,傅辰却注意到,桌子下方似乎有什么藏在衣袖里的东西被反光了一下。

沈骁拿着什么?

傅辰联想到他之前做的事,是茶杯的碎片!?

这时候,舞娘下去了,暨桑国的节目也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晋国的第一首曲目,霓裳舞。

晋成帝本来有些惫懒,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好像忽然来了精神,紧紧盯着舞台。

在他身边大病初愈的皇后,就是用脂粉也遮不住憔悴,她发现晋成帝的异样,似有所悟,也随着目光看了过去。

奏乐响起。

第57章

就在音乐响起的瞬间,所有宫灯忽然熄灭,原本被无数宫灯照得灯火通明的地方,陷入黑暗,引起一片哗然慌张,这是现代为达到先抑后扬的矛盾、冲突性舞台效果而常做的事,只是头一次接触的人免不了被吓到。

晋成帝猛地站起,怒意飙升,他最担心的当然是自己的安全问题,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身边围满了侍卫,“皇上,卑职是鄂洪峰,负责保护皇上安全。”熟悉的声音传来,晋成帝一时没想到是谁,听到对方自报家门,记起是负责宫内安全的总头领之一,那略显粗狂的声音让皇帝心中瞬间安定下来,对鄂洪峰来得如此迅速是有些满意的。今日并没有额外加派人手,这种庆典为了显示出泱泱大国的气度,只会配备标准护卫,所以晋成帝觉得这个侍卫头头挺有脑子,知道防范于未然。

在晋成帝看来鄂洪峰现在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安全,自主“加班加点”。虽说面上不会有什么,但至少开始对这个鄂都督有好印象,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像鄂洪峰这样没命令擅自过来的,严格说起来算越级私调军队,被革职可不是笑话,傅辰在拜托时他才会说出了难题,傅辰要求在整场国宴中不但要于暗处保护皇上,还要在有突发情况时能够就近出现。

鄂洪峰是犹豫的,究其原因就是欠着的人情还没那么大脸让他用前途开玩笑,傅辰也只是个小小从三品,就是不还人情又能如何?他对傅辰那么客气,在很多人眼里可是屈尊降贵,能听傅辰说完话就算很给面子了。

在做出选择时傅辰给了利弊的分析,最终鄂洪峰决定冒险。

有时候差事无论大官还是小兵,只要平时没特殊表现,没强硬后台,嘴巴也不够甜,想升职难如登天。

此一时彼一时,在确定听到晋成帝那一丝欣慰的轻笑时,鄂洪峰就知道,赌对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说是傅辰欠他人情,但却是他得到的更多,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呢?

会不会有更多?

他甚至有个疯狂想法,希望傅辰多来几个“任务”,与此人结交也许是他人生的转折点,鄂洪峰暗自打算着。

黑暗也不过是刹那,瞬间就好似有流光溢满眼前,空中划过一道道或长或短的光带。

如果说刚才是慌张的,现在就是惊喜加惊叹。

一慌,一喜,强烈对比。

心情也被前所未有地调动起来。

这心理战术,算是开门红,打响了第一炮!

傅辰望向晋成帝的方向,果然见皇帝看了都忘了坐下,您会惊讶的,我要让她成为您生命力最特别的女子。

“这是谁安排的?”瑾妃问向傅辰,她只是随口问问。她被几百只流萤飞舞的壮观场面给震撼到了,就是再淡定从容瑾妃也只是一个刚及?就进了宫的女子,没见过这般美景也是正常,她呐呐自语,觉得有些奇怪,“听说是声乐司做的,但往年她们可没这灵巧心思。”

“我安排的。”傅辰弯身,对她的敏锐分析并不觉得奇怪,“喜欢吗?”

合格的男宠,就是时不时让主子知道自己是在乎她的,这点傅辰一直很敬业。

瑾妃轻笑,有些不优雅的掩嘴,“再如此不着调本宫就命人将你叉下去!”

她显然是不信的,傅辰微笑,虽然他说的是实话。

刚取茶回来的墨画刚好听到瑾妃最后一句话,再看了看毫不引以为意的傅辰,翻了个白眼:娘娘您倒是真的叉呀!要是谁叉了,看您不急?这么没上没下,还不是您纵着的。

就是瑾妃见过不少大世面的都为之惊叹,和何况他人。

“是流萤!”

“天哪,好壮观,太漂亮了!”

那些流萤被放了出来,如果有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在傅辰做了手势后,才有太监将捕捉的麻袋打开,才让它们飞出。

从踩点,捕捉,运送到皇宫,中间还加一个流萤的死亡率和一日寿命,这看似容易的差事却是花了他们不少功夫的,这些人也是傅辰在刘纵回来内务府前保下的刘派太监,办事可靠。

流萤穿梭在人群中,女子们甚至不敢眨眼,就好似自己置身与天际中,那种美丽在缺乏自然观的年代里是稀有的,有才情高绝的官员已开始当场赋诗一首,特别是九皇子这般素有神童之名的更是被推崇的厉害。

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刚才宫灯全灭,原来只是为了效果。

不愧是晋国,也只有晋国才有这般独一无二的节目。

有人为了掩饰自己过于慌张露出的丑态,低声说了句抱怨,“吾早已知晓,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真是贻笑大方。”

却因为是国宴,这话也只敢私下说说,徒惹笑话。

邵华池微眯着眼,看向空中散发光芒的流萤,这场景这震撼感还有这大手笔,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看向傅辰的方向,就见傅辰又在与瑾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