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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非常,也造就了民间话本和戏剧拿他们为题材,取名“金枝琼林缘”。

沈骁的好名声,就让傅辰不自觉联想到了同样名望一时无二的国师扉卿,扉卿为什么要造安乐之家,而沈骁为什么要为民请命,这两人出现的时间差很大,但同样都是几年或是十几年让自己被百姓推崇,甚至把控好了度不让晋成帝忌惮,同一种配方,同一种手法,是巧合还是预谋?

如果他们联合在一起,就是想改变晋朝的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被自己莫名的联想惊到,傅辰有些出神。

见傅辰好像魔怔了,邵华池轻轻碰了碰他,“怎的,身体不适?”

傅辰摇了摇头,忽然对邵华池莫名来了一句:“殿下可听过一句话,民为水,帝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傅辰的这个说法很新奇,至少前所未闻,让邵华池犹如醍醐灌顶,他原本争夺帝位只是为了保命,争了还有机会,不争可真的要没命了,他已经没了母妃,这后宫里没有他生存的依仗了,是以不得不争。从没想过保住了命后要干什么,他从小生活在深宫内院,对百姓并没有直观的感受,这也导致他很多时候的想法是从自己出发的。至少在傅辰眼里,七皇子是比不上三皇子的,虽然有自身的优点,也有成帝的雏形,但心中戾气太重,喜怒不定,难堪大任,若没更优秀的存在衬托,也不失为一个守成的皇帝,但偏偏优秀的皇子太多了。

“主子,傅爷,那这三人要如何处置?”见他们聊完,诡亥问道,本来他们只需要问七殿下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对傅辰也开始尊重。

而显然,正陷入傅辰说的那句话深意的邵华池并没有在意,随即挥手道:“处理掉。”

他已经知道这两人身份,那么自然没挖掘价值了,两个一看就不是核心成员的人,留着等对方找上门吗。

两太监正要被拖走,暗处处决,宫里每天都有莫名其妙消失的奴才,事情只要不闹大,内务府只要不刻意查,一般都能将之压下,其中一个看着出尔反尔的傅辰,阻止诡亥的拖拽,大声喊道:“等等,既然已没了活路,这位公公,我只想最后问你几句话。”

傅辰还是没绕过他们的命,为了大局考虑他不可能真的放这些人离开,心中有愧,算是统一,“说。”

“您是怎么让我们中毒的,在进来前,我们已经格外小心了。”他们是有提前服用通用解药幽篁青的,就是一开始没找到人,也尽可能没碰这屋里的摆设,所以傅辰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我在房门上下的断魂肠,无色无味,此药结合幽篁青就能产生致命毒性,令人四肢无力,如果情绪紧张,会加速药效。”你们越是武艺高强,越是容易中招,换了普通人可能就没事了。

两太监心惊,不可思议地看向傅辰。

这人不但猜到了他们会提前服用幽篁青,甚至在他们绝对不会防范的地方涂了药,在没人应门的前提下,他们会延长待在门外的时间,不自觉吸食了更多的药粉。更是利用屋中无人让他们紧张,加速体内武力运转,从他们踏进这间屋子,就已经被傅辰算计了!

这人太可怕,这样的天纵奇才,若是沈大人一派的,简直如虎添翼,夺得天下指日可待,但却是敌营的,甚至主子们根本不知道此人的存在,敌在暗我在明,毫无防备下,被算计上也将错失良机!

“我真后悔,为什么不更小心点!至少要留着命回去,告诉主子,必须要除掉你,不然将成为心腹大患!”小太监肯定道,愤愤然。

他甚至有感觉,若是此人现在不除,等其壮大就来不及了!

“除掉他?”邵华池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冷笑着猛地蹲下身,一手抓住对方的脖子,用力一扳,咔嚓一声,结束了对方还想脱口而出的话。这是邵华池第一次自己动手,将一条生命丧在自己手里,那年他临近十五岁。

他很害怕,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却克制着让自己不颤抖。

他不能害怕,也不敢害怕,在自己的属下面前,他是永远屹立不倒的,所有的脆弱都不应该出现。

心里再害怕,都没有一丝后悔,他无法形容在听到对方说要干掉傅辰时,无法抑制的无名怒火,“你们永远没有机会,谁都别想动他!他是我的国士,我的智者,我的先生!”

那太监当然听不到了,直到完全断绝气息时,那双充满杀气的眼还固执地盯着傅辰。

邵华池甚至决定,一定要挖了此人的双眼,让他瞪!

而另一个太监看到同伴死去后,忽然强行运作体内的武力,这样强行运作的后果就是爆体而亡,但他似乎听到伙伴最后的心声后,不顾一切地扑向傅辰。

在那电光火石的时间里,傅辰闻到了一股香味,一闪而逝。

还没等那人接触自己几个瞬息,就已经被诡亥出手,当场击杀,一行热血飙到傅辰的脸上,残留着活人的气息。

而傅辰下一瞬就被邵华池抓住了胳膊,观察着前前后后,“你可有受伤?”

“谢殿下,奴才没受伤。”傅辰愣了下,刚才的香味令他有些不安,他总觉得那个太监临死一搏,不会毫无意义。明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还要这样加速死亡?再看自己一身血,虽然进了宫后面对鲜血的场面并不少,可作为现代人依旧是不适应的,在自己的命都朝夕不保的情况下,他甚至没资格生出更多的同情怜悯,“不知殿下可否让奴才先行沐浴?”

这个模样怎么出去,特别是到了穆君凝那儿,如何解释那么多血?这身衣服必须换下来。

“沐浴?”邵华池一听,脸色有些不对劲。

好像特别迟钝地回应傅辰,他这个年纪,正是冲动的时候。傅辰自己早过了那样的岁月,甚至他的克制力相当彪悍,不会轻易动情。自然忘了若是在现代邵华池这个时候正是青春萌动期,脑中会不自觉浮现身边人作为性幻想对象的。

而邵华池被女子害了太多次,有宫女有妃嫔,包括被毁容让他从小受尽寒毒之苦、被人歧视、被父皇忽略,这也是妃嫔间接造成的,幻想的对象会不自觉地排斥她们。

邵华池最近一次用五指姑娘解决需求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就是傅辰用手帮他,主要还是因为他摸不到让自己快乐的门法,就开始回忆傅辰怎么帮他,同样是手,怎么就差那么多,想着想着,就回忆起那晚傅辰的低眉顺目,垂下的眼睑,羽蝶般的睫毛,如玉细滑的巧手,只是几下就让他飞入云端……

咳咳咳咳。

这个对性又开放又保守的年代,邵华池的年纪还不至于想的时候一点都不害臊,忍不住地咳嗽起来,脸色通红。

“是奴才逾矩了,那就……”傅辰以为邵华池是气红的,大概是想训斥他如此不懂规矩。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也不愿在这里濯身,身体的秘密太容易暴露了。

“咳,别多想,这是小事。”邵华池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道,“重华宫主殿后面有个建造好的汤池,你先去那儿,待会我会让宫女给你拿来换洗衣裳。”

重华宫是按照晋成帝的喜好建造的,将它赐给邵华池可见他是真的有补偿之心。

“是,谢殿下宽容,奴才只要一只浴桶即可。”汤池,是疯了吗?一个奴才,是没资格用主子的地方的,邵华池能这样,让傅辰有些晕,越来越觉得七皇子这人有些不靠谱。

“好了,不必多言,本殿这儿还不至于舍不得这么点水。”说吧,不等傅辰拒绝,邵华池就已经出去准备吩咐下去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

傅辰看向一直在缩小自己存在感的诡亥诡巳,“殿下,是不是有点怪?”

“奴才们不敢妄议主子。”

傅辰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对着两具尸体,血腥味浓郁到让他很不舒服。在走到门口时,忽然传来诡亥的声音,“但主子,对您,却是好的。”

傅辰勾起唇角,笑意却没感染到眼底。

他走到院子里,望着远处的天空,从时间推算,粱院使应该已经差不多赶上那队伍,到武定坡了吧?

武定坡,就是曾经他与祺贵嫔约好的地方。

而被傅辰记挂的梁成文呢,他是几天前出发的,快马加鞭,利用给七皇子找解毒药方的理由,顺利出宫。

每年太医院里都会派人前去为七皇子找药材,当然以前只是表面上应付的,自从七皇子一跃成为受宠的皇子后,这条项目就被真正落实下去了。

让梁成文亲自去接祺贵嫔,才能令傅辰放心。

眼看着从京城出发到现在,已经经过了不知几个乡郡,一群人被衙役押着,正走在荒郊外,朝着下一个都城前进。

第50章

贫瘠的土地,烈烈日光下,缺水、气候、食物、劳累都是挑战人类极限的因素,往年死在流放路上的并不少,而对祺贵嫔叶惠莉来说更是痛苦,她身上仅存的积蓄全被她曾经最信任的大宫女搜刮走了,因为是贴身婢女,最是清楚她将保命的东西放在何处。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宫里不仅不能信妃嫔、信皇上,连宫女亦然。

“用饭了!”一个走前头的衙役瞧着日头,掏出包裹里几个饼子,向空中抛去,一看到食物,这些曾经吃惯山珍的宫里人却两眼放光,饿的时候只要是食物就能让他们疯狂。

衙役每天也就发那么点食物,食物的数量是被定下的,只能保证最基本的生命需求,也就导致了争抢的结果。

这群犯人疯狂地朝着空中扑去,由于每个人手腕上都连着链条,这样一带直接让叶惠莉被绊倒在地,手上脚上全是擦伤,衣服也磨破了,伤口里面夹杂着泥沙,那痛一丝丝钻入血肉里。

那些衙役哈哈大笑,押送犯人对他们来说也不轻松,属于那种累死累活也捞不到好处,也升不了官的差事,这时候分发食物,看着这群人在争抢,为了点饼子互相殴打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是他们的娱乐之一。

也许是这群人争抢得过于激烈,一块饼忽然掉落在叶惠莉面前,她正要去拿,却被另一只更快的手抢去了,来人居然是她曾经最信任的人。

“芷雪,你有没良心!我平日待你不薄!”叶惠莉惊叫,喉咙的干涩让她喊出来的声音干涩难听。她现在哪里还有曾经的光彩照人,灰头土脸的,一双大眼里充斥着疯狂和饥饿。

芷雪就是那位在晋成帝面前告发叶惠莉的宫女。

芷雪冷笑,咬了一口饼,那饼很硬,这些干粮为了方便保存。都做过脱水处理,如果能泡水里吃的话会好一些,可为了赶路,白天的时候衙役根本不会给她们那么好的待遇,所以咬起来很咯牙,但为了让叶惠莉不爽,芷雪也不介意。叶惠莉想扑上去,那群宫里的仆人全部挡在前面,不让她靠近分毫。

半月下来,叶惠莉几乎没吃过什么食物,现在她非常饿。

不管他们人多势众,与之扭打一起,又被更多人围殴,她抱着头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任由拳脚踢打在自己身上。

“吵吵吵,有什么好吵的!

衙役走了过来,芷雪上前阻止单方面的殴打,笑得不怀好意:“差爷,您可知道这位就是咱们宫里鼎鼎大名的祺贵嫔,体态轻盈,容貌美丽,您说这样的女子,如果能共度一晚该是如何美妙啊!”

犯人们领会芷雪的意思,自然而然分开道,衙役们看到倒在地上的叶惠莉虽然身上多有伤势,脸也没上妆,但看得出来是美人胚子,这么一想,对视一眼,轮流享用一番皇帝的女人,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叶惠莉心中一寒,这半月来她已经彻底将原来的骄傲放下,但不代表她愿意被这群人轮着……

按照路程他们下午就能到与傅辰约定的武定坡。

她必须阻止!

眼见几个衙役要过来将她拖走,叶惠莉急了,因为饥饿而有些眩晕,硬是挤出了笑容,柔声细语,这些衙役们哪里经历过这种级别的美人轰炸,被她迷了去,“差爷,你们看妾身现在满身脏污,何不等下午经过溪流时,让且妾身好好梳洗一番再来伺候各位,也能让你们尽兴不是!”

几个衙役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上道,能够不强迫,对方自愿,自然更有意思,反正也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等得起。

“不过在那之前,差爷能不能替妾身教训这些伤害的妾身的人,到现在还疼呢!”叶惠莉抓住机会。

那群犯人,面露恐慌,他们没想到这个被他们欺辱了半个月的女人,会忽然如此犀利反击。

叶惠莉忽然明白,傅辰在她离开时嘱咐过她的话,“利用所能利用的,比如身体、美色、声音,所有能成为你吸引别人的地方都可能成为保命利器。”

他是不是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她越发坚定,只有那个人能救她!

午后,经过一条小溪,叶惠莉稍微洗了下脸上的脏污,清理了伤口,露出了那张年轻艳丽的脸,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她对着衙役撒娇,边怂恿他们做汤,只吃饼未免太干,那些衙役在一路上也没什么享受,被她说得心中一动,便同意了,到附近的村子里借了口锅。

趁机撒上了傅辰交给她的药,等他们一个个倒下,那些人浑然味觉,喝着热汤。

直到,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倒下前不可思议地指着她,“你!”

这个看上去胸大无脑的女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计划,可不令人奇怪吗。

确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