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有时认为自己还算能装会演的时候,当与你说话的人说了真心话,不伤人的托词会显得苍白无力。一个真心,一个假意,本质是不同的,这世上最多的不是傻子,而是懂装不懂的人。
这时候只有说出真心话,才能与眼前人合拍,所以傅辰选择了沉默。
邵华池的脸色越来越红,甚至忍不住甩开了被子,在自己身上不停抚摸,好像有千百只蚂蚁爬过肌肤,他紧紧拽着床单,额头和身体溢出了些水珠子。
“你先出去,待会进来的时候……就能向你的陛下交代了。”邵华池断断续续地说。
傅辰没有马上出去,他居然发现邵华池脸上透着少有的惊慌,好像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弄出来。
下药,这事傅辰倒是能理解,晋成帝既然下了死命令,那么就是要一次成功的,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的确很像晋成帝的作风。傅辰完全没想过也许有另一种可能性,有些人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能对自己狠到极致。
从一开始守在门外的傅辰就不自觉的被带入另一个人营造的气氛中了。
“殿下,您会吗?”傅辰上辈子也算是有经验,知道初哥一开始给自己弄的时候,总会出不可预料的状况。
“你管…我,会、不、会!”邵华池咬牙切齿,就是不会他不能自学吗,“你不走,是想留下来伺候我吗?”
“奴才逾矩了。”傅辰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忍着嘴角的笑意。
从胸口抽出了一本册子,放到邵华池的床边。
要说邵华池这人,在宫里那么多年,宫斗经历过,失宠过,复宠过,大起大落,自己的计策谋略也是不少的,唯独这男女情事方面生涩的紧,这也怪不了他,从小他在女子身上吃过太多亏,无论是皇帝的妃子,还是宫女,鄙视的眼神也见多了,那经验就是他想要,别人也不见得愿意配合他。
所以当傅辰把那册子摊开来,放到他面前时,邵华池简直瞪直了眼。
因为过于愤怒,口水呛着了,咳嗽了好几下,混合着身上的麻痒滋味,格外难受。
那画册上,是一男一女交合的画面,好几个姿势都令人脸红心跳。
避火图?
该死的,避火图!
你哪弄来的!?
“你!”你一个太监,要什么避火图,想和宫女对食吗?才几岁,就想着这种事!
邵华池那夹着鄙视和怒火的眼,傅辰像是没看到,恭敬地说道:“这是刘爷给小的,以备不时不需。”
“去他的……不时之需!刘纵这个杀千刀……啊!”邵华池忍不住shen • yin了一声,也许是shen • yin声太魅惑,他马上闭了嘴,简直不敢相信chūn • yào是这种药效,要早知道……就是为了对付父皇,他也不应该出此下策。
他的脸很红,也不知是药效,还是气的。
“那奴才告退了。”
送完避火图,傅辰离开。
体贴地将门带上。
一时辰……
里面只有邵华池隐忍的声音。
还没出来?
都那么久了,他该不会真的不行吧?
傅辰轻轻在外喊了一声,“殿下?”
也只有这种不擅长的地方,邵华池才有那么一丝这个年纪的可爱。
没回应。
又过了半个时辰,刘纵的人已经来催好几次了,而陛下今晚还等着结果。
傅辰蹙着眉,“殿下,您好了吗?”
“傅辰……”邵华池有气无力地喊着傅辰。
傅辰打开门,就看到衣带松垮,亵衣被汗水湿透黏在身上,几乎露出全身的邵华池,整个人都像煮熟的虾子。
那下边昂扬的部分,几乎要被搓烂了,上面的小孔吐着晶莹的水珠,就是出不来。
邵华池拉住傅辰的衣角,以前那凌厉的气势荡然无存,现在只是一个被药效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
“帮我,出不来。”他指着下身的地方,那声音哑得不行。“这次不需要你用嘴,就手……手,这总不算辱了你吧……”你总不用寻思着让我赐你死罪了吧。
如果连手都不愿意,你是有多厌恶我。
上次邵华池下了罪责,是让傅辰用嘴帮忙释放,任何正常男人都不可能答应。
但手呢,就是大学里面,傅辰也见过同寝室的好几个哥们,没女友,对着电脑看着爱情动作片,自己给自己弄出来,有时候还会一起看。让他用手帮忙,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傅辰惊了下,他居然已经开始为邵华池找借口开脱。
只因为皇上的命令,还是仅仅是不忍心,或是那一丝不愿承认的怜悯,傅辰分不清。
“傅辰,我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我想要活下去,活下去,帮我,只有你……只有你不会带着厌恶的眼神看我!”
“是……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自然会帮您。”
邵华池的衣服已经湿透,散发着奇异的香味,他挪到傅辰身边,躺倒在他怀里,像只土拨鼠,拱啊拱的。
“殿下,您能不动吗?”傅辰被蹭得有些烦躁。
邵华池安静了一会。
药效让他没一会就又难受起来,心中燃烧着一团火,不满足傅辰的慢动作,他牵引着傅辰的手,放在自己的昂扬之处。
在碰到那滚烫的事物时,傅辰猛地弹开了手。
生理上的反感,傅辰无法阻止。
外面又一次传来太监的声音,傅辰出去对着远处的诡子道:“诡子,你先让他们等一下,马上就好。”
傅辰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将湿透颤抖的人搂入怀中,好像又回到了邵华池还痴傻的时光。
“殿下,这次我做示范,您要记住。”
“嗯~”邵华池难受地在傅辰身上打滚。
直到傅辰的手碰到那事物,上下动作,邵华池才松了一口气,哼哼唧唧的红着脸闷哼。
他靠在傅辰的胸口,那目光中渐渐染上淡淡笑意。
傅辰,你可知我抓住了你的弱点。
你这人,狠归狠,薄凉归薄凉,却还保留着一丝真情,一丝人性。
若知道这次我又骗了你又利用了你,你定然还会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心里恨毒了我吧。
心软又心狠。
中chūn • yào是真,难受是真,别人碰到就恶心是真,要应付皇帝是真。
其余,却是为了蒙蔽傅辰。
只因这是他曾经仅仅得到过的温暖,只有这个人不会拿那种眼神看他,也只有这个人碰到他的时候,他才不会恶心反胃。这第一次,释放在傅辰手上,不难受,这事甚至与性别无关。
当刘纵派来的小太监看到傅辰拿着帕子,知道帕子里裹着什么,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能交差了!
七皇子不是天阉,就好!
傅辰回了福熙宫,也没去看德妃,他打了几口井水,反复搓着自己的手。
他很冷静,甚至冷静过头了,静静地拉水,静静地洗手,静静地倒水,维持了一个时辰。
直到那双手的皮被搓破了,他才准备回房休息。
路上遇到因为被剪毛一直在生闷气的汤圆,它在花园里玩,从德妃的主殿里跑了出来自己和自己躲猫猫,看了傅辰,立马来了精神,喵了几声企图引起傅辰的注意。
傅辰将这毛团抱在怀里,洗得冰凉的手在碰到那肉嘟嘟的球时,忍不住将它圈进怀里,闭上了眼,“好暖。”
这一晚,抱着温暖的汤圆,傅辰睁着眼到天明。
刘纵很满意傅辰的处理,那些女子昏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身下有异样,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会多嘴,要说她们没和殿下做过,那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吗?
这事算解决了,刘纵想着傅辰也来内务府有些日子了,就是德妃那儿也待了很久,就着七皇子这事,为傅辰说了几句好话。
正巧那时候安忠海在伺候皇帝,安忠海可是记得自个儿在明粹宫里与傅辰许过承诺的。
当然这些话都是空口白话,但能无伤大雅帮一下,他也不会吝啬兑现承诺。
皇帝跟前的公公可都有自己说话的门道,不会特意提谁谁谁如何了,要的就是一个不着痕迹。
这会儿正好傅辰自己争气,完成了皇帝心中的一个隐忧,刘纵又说了几句,安忠海也乐得顺口美言了几句。
可不能小看这顺口说的,安忠海常年伺候皇帝,了解皇帝的脾性,只是几句就能一定程度影响皇帝的决定。
“这小太监升职的是不是快了点,不过小家伙的确心灵手巧,人还挺讨喜的,位置再升一升吧,到从三品带班太监。
宫里大部分太监都是熬资历升职的,傅辰这样的情况非常少,皇帝可没时间一个个去记太监的名字,也不会特地去升谁的职位。
时间到了,年数到了,又没犯过大错的,内务府会整理卷案,到了年末交给皇帝过目,都是统一而缓慢的。
能再次升职,对傅辰来说是最实在的好消息。
这宫里,看人下菜的不在少数,职位高了总能少些绊子少些眼色,便利不少。
刘纵对傅辰的事很上心,很快就处理好了相关批文。
“好好干,别辜负我对你的器重!你看慕睿达,还是你师傅,都快被你赶上了!当年咱家也很看好他,他呢,这么多年还是个管事!忒的没用。”
傅辰一听,笑着不作答。慕睿达是他的老上司,的确当管事当了很多年没精进,过河不拆桥是他的准则,老上司再多不好,他也不可能背后说什么。
“刘爷,您真没事吗,脸色怎么越来越差?”傅辰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上次给邵华池选宫人的时候,还只是蜡黄,现在都有些死灰了。
“没事,就是最近肚子老犯抽,晚上也睡不好,我去太医院看看。”刘纵说着,又继续处理公务,什么时候去太医院,那还真是再说了。
虽然性格不受皇帝的喜爱,但这份尽心尽职的态度令人钦佩,能稳稳坐在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上那么多年也与他的处事态度有关。
到了从三品,傅辰也有资格带小太监了,比如德妃就会把福熙宫的几个小太监给傅辰,也算的上一个小头目。
上辈子最后换的工作是人事总监,傅辰对于上下级的心理还是有些了解的,面对这些提心吊胆的小太监当然不会搞什么下马威,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这让小太监们松了一口气。特别是以前第一次来福熙宫,收过傅辰贿赂的泰平泰和两人,更是把傅辰给的银子全数奉还,甚至自己还添了不少,那态度叫一个好。
傅辰当然收下了,升职后每个月的赏例多了,月银也多了,不用像以前那样到处打点、孝敬,已经有多余的银子可以存下来。但他必须收下这些笑纳,他若不收他们才会担心傅辰是不是有什么后招,准备秋后算账,收下代表让他们放心,他不会对付他们。
别看泰平是邵华池的探子,但他打入不了福熙宫内部,这颗棋子相当于废了,在邵华池那儿也不可能受重视。就算是探子,归根结底生活还是在福熙宫,过着和普通太监一样的日子,谁不想日子好过点。
现在当然是维持原状,但以后就说不准了。对傅辰来说,除了监栏院那几位兄弟外,这些人才是他现在开始建立的班底,有自己的力量,才有话语权。
而这力量,不能被任何人察觉,他并不急着规划未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下去。
刚升职的日子,傅辰一直待在福熙宫,重新分配那些小太监的职责,又为德妃做了几次美容、香水、面膜等等,就好些日子没去内务府上差,到内务府也是在不影响福熙宫的差事前提下,等他得了空再去的时候,内务府却换了掌权的人。
李祥英似笑非笑地看着傅辰,“小傅公公,我们很久没见了,可有想念咱家?咱家可是想你的很呐!”
应该说他暂时取代了刘纵处理内务府的事务,说是刘纵已命不久矣,不适合再做内务府总管,因为两位总管公公的保荐,李祥英暂为代理。
虽然前几日看到刘纵的时候,能感觉出他身体不适,但应该不至于命不久矣!
那两位总管公公就是李祥英给烟叶渣滓的,他们为了阿芙蓉,保举李祥英无可厚非。
李祥英在宫中几十年,也算是熬出头,终于通过这一条线一跃成为红人。
“李爷,小的自然十分想念您!”
“是吗,好好干,你李爷以前就很看好你,你看陈作仁去了,你不好好的活着吗?”李祥英笑着将一堆补品交给傅辰。“小叶子也是很想你,去监栏院看看他吧。”
虽说李祥英是个代理,但如果刘纵真的离开了,那他以后就是傅辰的上司之一,这对傅辰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两人见面的时候,内务府已经完成了交接,旁边并没有什么人。
“李爷,你真认为那些事是我做的吗?”傅辰选择摊牌。那乌头还没来得及放,就是放,他也绝不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让李祥英找上门。
“哦,那么你说说看?”李祥英以前看傅辰顺眼,就是喜欢这机灵劲,形式比人强的时候不会逞能,不像陈作仁一样逞口舌的威风,叶辛当初说傅辰有充分的作案理由,李祥英那会刚好是烟草的劲头上来,本来脑子就不清醒,当然是想着法子要置傅辰于死地,但让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才刚有所行动,傅辰就搭上了德妃,他就不好做任何手脚了,他可得罪不起这后宫的女主人之一。
同理,这也是傅辰暂时放下复仇的原因,就是恨不得对方从此消失,他们会尽可能选择悄然解决,而不是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