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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质子换成了十五皇子,而不是这个傻子,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唔!”一个大冰块砸到邵华池的额头,他被砸晕了,咕噜噜往下沉。

就在这时,马脸太监把他捞上岸,又让太医院的吏目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逼他清醒过来,邵华池晕晕乎乎地睁开眼,他们再把他扔回池塘里,继续冻进池水里。

这样来回几次,邵华池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皇兄,他要是生病了,父皇知道了怎么办?”十二在一旁看到正的变成半死不活的邵华池,有些担忧皇帝知道了降罪。

虽说现在皇后视邵华池为眼中钉,但他们表面上不能做得太过。

“怕什么,母妃说了,他不过是因为死了娘父皇才对他好一点,哪里比的过咱们,爱护一段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子最多被罚抄书!你说是吗,十五?”八皇子问向一旁一句话都没开口的十五皇子。

十五皇子邵明喆冷冷望着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到岸上的邵华池,头发几乎都冻在了一块,脸上冒着一层白白的寒霜。

“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去找父皇吧,我要父皇改变主意,没有人比邵华池更适合去当质子。”邵明喆的声音格外冰冷,看不也看脚下像是死了一样的邵华池。

“说的对,现在时间还没到,咱们还有机会!”被邵明喆提醒,他们也觉得说有理。

一群人说说笑笑离开了。

邵华池瑟瑟发抖地撑着地面,却好几次都摔回了地上。

就在他再一次尝试起来的时候,身后一个温暖的力气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身上被盖了一层衣服,四品太监服。

他僵硬的回头,看到沉默抱着他的温暖躯体。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他的声音因为过于寒冷,一句话也无法连贯。

对于一个骄傲至极的人,这样狼狈的时候,被人看到,是比杀了他更难受的事。

正因如此,他连暗中保护的侍卫都撤走了。

傅辰连人带衣服将他包裹在自己怀里,邵华池像冰块,“殿下要这么想,奴才无话可说。”

“要笑……就笑吧。”邵华池想笑,冻僵的脸无法扯出一个表情。

无法否认,在看到傅辰一刹那,产生了一种幸好来的是他的感慨。

他不能在那群人面前晕,死撑着精神。

傅辰的到来,让他精神一松,晕厥过去。

第30章

傅辰背着邵华池出了点绛台,一路上避开几次巡逻队伍,有惊无险地一路飞奔,还没到重华宫,就有太监无声接近。

“傅爷,我们来吧。”傅辰一看来人,是诡子,那天十二人之首,进了宫换了的名字暂不提,他们是邵华池口中的死士,本名以诡开头,十二人分别对应十二生肖,方便记忆和排序,子、丑、寅、卯……

在面对傅辰时诡子等人恢复了死士的死气沉沉,而其他人宫人面前他们能伪装出“正常”太监的模样,大约是因为他们知道,傅辰是七皇子的人,不需要表演。

死士在邯朝又被称作虎贲军,据说当时每一个虎贲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后来虎贲军被羌芜人几乎屠杀殆尽,残留的几员将领组织了“虎贲”,从邯朝一直到晋朝,隐藏极深,其首领更是神秘。他们在民间收集孤儿,消除孤儿们的七情六欲,让这些孩子经历一场场残酷的厮杀后,角逐出真正的“虎贲”,而后再进行面部表情、语言方面的训练,直到成为最合格的傀儡,最后透过特殊渠道进行等价交换,至于要交换什么,那全凭虎贲几位大掌事决定,有时候是金钱,有时候是稀罕物,价值高低也是不一而足。

邵华池能一下子拥有十二个虎贲,也不知道付出了什么。

这些死士从小就被灌输忠诚的信念,一旦认主就一辈子,与此同时他们丧失的也是作为人的情绪与思想,就像这次邵华池在点绛台几近被冻死,只要没有命令他们就能眼睁睁看着主子死。

傅辰蹲下身将身后的人放下,诡子才刚碰到邵华池,冻晕过去的邵华池忽然睁开眼,视线锐利如刀,可仔细一看才能发现他的目光没有焦距,这只是他的本能。

邵华池艰难挤出了几个字,“别…碰……我!”

一说完,就晕了过去。

傅辰无法,将他背到了重华宫,放到床上。

“去太医院请左院判梁成文。”傅辰看到老宫女碧青慌乱的哭泣的模样,对她道,“先别哭,救人要紧。马上准备几桶温水,记住,必须是温水,多准备些。”

等太医院的人过来还要还要好一会,傅辰知道他必须做些应急处理。

吩咐完后,傅辰的动作停留在邵华池湿漉漉的衣襟上,“殿下,我现在要脱去您的衣服,你不反对的话,奴才就逾矩了。”

当然,是没有回应的。

傅辰将那冻成冰的衣服剥下来后,面对一具并没有表面瘦弱的绝美躶体,他就像以前在医学院里上解剖课时看的身体一样,只专注关注上面的伤痕,没有冻伤,这是傅辰预想的最好情况。这就不难办了,现在只需要让邵华池慢慢回温,恢复血液循环就行了。冻伤后,并不能像影视剧中那样,通过火烤或是用雪在人体上摩擦,这很大程度会让冻伤部位的溃烂、坏死。

水桶准备的很快,傅辰试了下水温尚可,将人缓缓放入水桶中,以双手托着不让他滑下去。

看到邵华池身上的皮肤慢慢泛起了健康的的色泽,不再冰冷僵硬,傅辰才停下加热水的动作。

氤氲的水雾中,邵华池见到那人清冷的眼神中透着零星的柔和,除了没坦白前他就再也没见过傅辰对他温柔过,在傅辰察觉前,他动作快于思想,又闭上了眼。

他能感觉到那人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用干布轻轻擦着他的身体,他整个人是靠在那人身上的,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邵华池觉得很安心。

因脸上的毒瘤,从来不让人服侍自己的邵华池,头一次没那么反感。

受了太多的恶意,他相当敏感,而傅辰身上是没有对他的嫌弃的。

母妃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般对他。

给邵华池换上新的衣服,准备离开的傅辰,被人拉住了衣角,转头就看到躺在床上,睁着明亮眼睛看着他的邵华池,“傅辰。”

傅辰见他醒了,放下手中的水盆,跪在地上,头几乎磕到地面上,“左院判还没到,奴才擅自做主为您沐浴更衣,亵渎了主子,请您降罪。”

邵华池张了张嘴,艰涩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这次帮我,只因为我是你主子?”

“您一直是奴才的主子。”

“呵呵,是啊,你说的没错。那么现在我已经好了,你可以滚了!”邵华池冷笑着,笑意未达眼底,他在期盼什么答案?如果不是让傅辰投诚,这个人刚才一定会转身就走,就像他们以前见面时那样。

他帮他,只是因为不得不帮。

傅辰磕完头,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刚才说降罪。”邵华池染上了一丝愠怒,他想撕破傅辰脸上的平静自若。在他沉浸在刚才温暖的气氛中时,为何这人能始终如一,从不被任何人影响。邵华池戴上放在床边的面具,不让傅辰看到那令人倒尽胃口的另外半张脸,他一手撑起头横卧在床上,那细长的眼眸中,泛起慵懒瑰丽的气息,“宫里十三四岁就有人给我们做启蒙,只是给我启蒙的那宫妇被我吓晕了。”

说到被自己吓晕,邵华池并没有露出难过或者厌烦的情绪。

傅辰转身,走近床边。

邵华池掀开了被子,露出了身下某处的一柱擎天,“你应该会吧,我要你伺候我!”

邵华池今年十四岁了,也到了身体发育的年纪,太久没发泄过,忽然刚才被热水一刺激就起来了,也算青少年的正常生理反应。

傅辰面上划过一道怒色,看来刚才给他加速血液循环,加过头了!

“奴才这就喊宫女进来。”

“不必,我说的是你,傅辰。”

门外忽然传来碧青的声音,“快快快,梁院判,我们殿下……”

他们还没进来,就听到屋内的邵华池的低吼,“滚!”

然后门一打开,就有什么瓷器茶杯椅子往外扔,左院判梁成文直接被砸得头破血流。

梁成文捂着头上的伤口,一脸欲哭无泪地望着碧青,“殿下,他真是冻伤吗?”

“这……”冻伤的人,怎么可能起来扔东西啊!

碧青也是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现在门口没人敢进去,七皇子发癫起来可是打伤了很多人了。

一片寂静中,邵华池关上了门,嘴角微扬,沙哑的音色混杂着阴狠的戾气,“过来,马上!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傅辰在原地跪着,一动不动。

邵华池也不催促,只是望着傅辰,目光深邃。

傅辰动了。

一步、一步以跪地的姿势挪上前。

他知道,邵华池经过刚才那些事,心情定然不好,需要发泄。

古往今来,下位者都是发泄的工具。

而作为一条狗,他还需要给主子在这方面提供服务。

以医者的身份看男人的躶体不会有任何感觉,但若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伺候另一个男人呢?

那是侮辱,奇耻大辱。

第31章

傅辰跪倒在邵华池面前,视线正对着那昂扬之物。他抬起身子伸手摸到邵华池的亵裤边缘,像是放了慢动作。

他散发着死寂的气息,即使是邵华池也能清晰感觉到傅辰在瞬间即将要爆发的气势。

傅辰狠狠闭上了充血的眼,停止了自己所有动作,往后退了些,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请殿下赐……”奴才死罪。

有些事能妥协,有些事却是不能。

“算了!”邵华池猛然打断他,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想听到傅辰接下去的话,就好像听到了就有什么再也无法挽回,“不过是让你伺候我,何必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这似人非人的模样谁又看得上,连你一个个小小的太监都能嫌恶如此。”

像是自嘲,又像习惯了。

邵华池显得有些脆弱,但傅辰毫无动摇。

屋内没有声音,安静得诡异。

邵华池的声音在夜晚就像幽灵,好像完全忘了刚才那出戏,“让你去办的事进展得如何?”

傅辰报告着在福熙宫的情况,邵华池的三点要求,也只有接近德妃有进展。

“国师闭门谢客,奴才不得见。”

“想办法,混进去!”邵华池来回踱步,眼神有些狰狞,深吸一口气,温和了许多,“傅辰,我很看重你。”

“奴才尽力而为。”

“那么,我等你好消息。”邵华池微微一笑。

“是,奴才万死而不辞。”

“我记得你熟识中有一对差点要成了名分的太监宫女,既然你不会,什么时候让他们来重华宫,表演一下何为男欢女爱。”调查傅辰的时候,自然能把他周遭的关系网都梳理清楚,只要仔细调查,王富贵和小央的事不难知道。

傅辰神情微滞,邵华池当然不会无的放矢,这是在变相提醒和警告。

“他们无名无实,无法达到殿下的要求。”

邵华池轻笑,凑近傅辰的脸,“罢了,我是个体贴的主子,怎会强迫于人,我就当他们不会。那么就找会的人吧,等内务府选好人选,又会送新的宫女过来伺候,到时候你来为我挑选,我相信你的眼光。”

邵华池虽然傻了,但晋成帝并未取消他的性启蒙,如果没有一次经人事,对帝王来说这个儿子太过丢皇家的颜面,不能人道甚至比毁容更无法容忍。那些宫妇有的被邵华池吓到,有的是被他赶出去的,导致到如今邵华池也没经历过男女情事,这次皇帝下了死命令,加大选择范围,必须要让邵华池完成这人伦之事。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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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七皇子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的消息传遍了宫里上下,如今还卧病在床。

国师前来为七皇子问诊,说是熬不过去三日,人也就彻底去了。

晋成帝大怒,降了八皇子和十二皇子的罪,玩物丧志,目无兄长,命他们一路陪同十五皇子到羌芜。

宫里盛传七皇子要不行了,但没几日,奇迹般的七皇子恢复了神智,帝大喜之,重重封赏为此殚精竭虑的国师。

国师却推拒赏赐,他要为晋朝祈福,即日起到三个月内都要观天象,为大晋祈福。

晋成帝甚为感念其赤诚之心,勒令无要事不得打扰国师。

观星塔。

这是从晋朝开国后就为历代国师打造的地方,位于皇都西郊,全塔高八层,是晋朝最高的建筑物。

“怎可能算不出此人的命数……”扉卿盘腿坐在蒲团上喃喃自语,他身下是一个巨形阴沉木罗盘,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凹槽,每一个凹槽放置着三枚铜钱,用蓍草串联,所有铜钱都好像被历经岁月洗礼过,上面的纹路因长期被人使用而有些褪去,表面散发着柔润的光晕。

铜钱内方外圆,代表天与地。

自从上次在千步廊外见到傅辰后,他就觉得此人面相太过古怪。对大业的执念让他不愿看到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回来后就演算起此人的前世今生,这是由钱筮法和草筮法演变而来的相术,名为噬魂术,使用一次寿命减少一日,

又失败了。

算不出来,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他从罗盘上起身,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将帕巾扔到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