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晋江唯一首发

次日,早早醒来的关易安发现躺在身上的棍子,挠头很是懊恼,看来睡前默念没用,得用别的方法强制纠正才行。

当晚,她特意向袁稚借来绳索,绑住自己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发誓要戒掉恶习。

结果第二日一早,她却发现绳索直接被挣断成好几节,怀里依旧抱着那根棍子。

她睡觉有这么活泼吗?

关易安盯着手里的细绳思量许久,最终得出结论,多半是绳索太细外加她没捆紧的缘故,今晚就让吱吱帮忙捆紧些。

“既然要抱我,那就给我清洗干净点,不然就别想再抱我。”

灵和一扬鏊尾,直接扫开细绳搭上她手心埋怨起来:“它们被你弄得全都缠在一起,半点光泽都没了。”

“要是你再不给我清洗,估计它们就要没了,到时候你也没几天可活,我们都得去见阎王爷。”

这棍子,竟然学会以牙还牙了!

见他态度如此嚣张,关易安悔不当初,心里更恨自己睡觉时管不住手脚,就这么让他抓住了把柄。

不过这破棍子确实没有之前好看,她随手捋了捋鏊尾,竟然有好几根落在指缝中,轻轻一搓就断成好几节。

这是要秃头的节奏啊!想到他刚才说的性命之忧,关易安急忙从床上爬起,打来一盆温水用皂角给他仔细清洗。

“哎哎,再往左边去一点,那里可痒了。”

得了便宜的某人装作不满,继续颐指气使:“还有旁边打结的地方,你动作轻点,它们可不是普通的鏊毛,掉了可不好长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头发嘛,给你梳开便是。”关易安翻翻白眼,转头取来自己的梳子小心给他清理。

“轻点轻点!你是想多拽两根早点去见阎王吗?”灵和大叫,玉身也微微发烫。

关易安抿唇微笑,梳毛的右手紧了又松,缓缓呼气忍下怒火:“对不起,我这就轻点,还请您停下扭动,方便我继续清理。”

灵和低头瞄了眼,这个麻花尾巴好像还真是他刚才扭出来的。

“那你动作快点,这水又要冷了。”

他不自在地扭回身子,玉身跳上脸盆边缘又道:“你先把我身上的水擦干净,湿漉漉的怪不舒服。”

“好的,您稍等。”

关易安被他使唤得没了耐心,僵着笑脸毫无感情地回复,手上的动作也稍稍加重,快速擦去水珠后,又拎起布条拍了拍他的玉身。

“擦完了,您别乱动,小心掉进盆里。”

正要开口责问的灵和顿了下,玉身便再次被她抓起夹在两膝之间,鏊尾尽数没入脸盆,整根棍子头重脚轻,全然颠倒。

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他感觉脑袋隐隐有些发晕,身体好像还在不断往下滑落,要是掉下去撞到木盆,那里岂不是会……

“麻烦您控制一下自己的体温,我膝盖都要被你烫红了。”关易安皮笑肉不笑地请求。

回想起上次被她扔出后撞盆的痛苦,灵和慌忙凝神,默念静心咒稳住思绪,压下不安恢复原样。

“感谢您的配合。”关易安捞起快要滑进脸盆的玉身,重新夹在膝间继续给他梳理鏊尾。

由于太害怕摔下去,这回灵和没敢乱动,挺直身子一动不动,任由那双手在身上到处移动,嘴里也不再吐出半个字。

“好了,都给您洗干净了。”关易安握紧玉身,使劲甩动鏊尾去除水渍,转身走向窗户边。

“为了预防脱发,您得多晒晒太阳,保持心情愉悦,不要动不动就发号施令,我还是病人需要静养,受不得您这么大脾气。”

她板着脸在阳光下一根根梳理鏖毛,心里却啧啧称赞,这么漂亮茂密的银毛,长在这么个臭脾气的东西身上,真是可惜。

灵和被她甩得头晕目眩,愣了好一会儿才从阳光下缓过神,见她对自己一脸陶醉的模样,得意扬尾:“怎么样,漂亮吧?”

“你要是早点给我洗干净,哪里会有刚才那么费劲。”

他张开尾巴,将银色铺散在窗台上,眼前好似流淌着一条小溪,霎那间浮光跃金,影影绰绰有小鱼游过。

“嗯——好舒服,以后每日都要给我清洗,不然我再也不给你抱。”灵和了个身,背对着甩动鏊尾她再次下令。

关易安:“……”这破棍子还真是会挑时候,今日她不争馒头也要争气,坚决不能退让!

“不行,我还病着呢,需要多休息。”她摆正棍子,拎起他直立在窗弦上,“每日清洗我做不到。”

伸手扒开鏊尾和玉身的衔接处,她发现里头还有些润,便倾斜着玉身继续扒拉:“掉发的原因找到了,你别乱动啊,我给你晒晒。”

“不行,那儿不能晒!”灵和大吼一声,拼命拢回被她拉开的鏊尾,玉身也瞬间变热,暖光微闪。

“那可不行,这里不晒以后会一直掉发,到时候你秃顶我没命,我还想飞升呢。”

关易安用力扯开鏊尾,放倒玉身又道:“这位上古神器,请您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吗?”

身子被她死死压在窗台上,稍不留神就会滚落摔倒,灵和扫了眼坚硬的大地,当即竖起尾巴滋滋作响:“你要是再动那里,我就不客气了!”

哈?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为了活命,谁愿意给自己找这么个麻烦事。

关易安偏头躲开刺眼的电光,收回右手捏起衣袖,重新握住玉身:“不动不动,我用帕子给你擦干总行了吧?”

话音落下,她拿起桌边的抹布轻轻沾走连接处的水渍,但总有些角落擦不到,便伸出小指又抠又蘸,反复几次总算把它弄干净了。

“你,你放开我。”灵和被她弄得浑身发烫,声音也比之前轻柔许多。

细细一听,似乎还多了份娇媚?肯定是她的错觉。

关易安用抹布包着他放回床上,一边摸耳垂一边吹气,来回折腾半晌才停下。

望着床上那根破棍子,她心头的火气又上来了,劳心劳力给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要被他烫,真是最难伺候的甲方!

“哎,这段日子我都在屋子里养伤,你也不会沾上什么脏东西,没必要洗得那么勤。”

她停顿了会儿,见他没有回答,斟酌后放软了态度又道:“以后便每七日清洗一回,你觉得如何?”

灵和:“……”

“那就五日,如何?”

“三日,不能再短了,再短你直接带我去见阎王好了。”

关易安拉过圆凳坐下,翘起腿故作轻松,唯有不停抖动的左脚暴露了她的紧张。

长久的沉默后,抹布里终于传出闷闷的响声:“嗯。”

嗯?就一个嗯?她忙活了这么久,还退让这么多,就换来一个嗯?

关易安冲到床边,扯开抹布准备好好教教他什么叫礼貌,双手却再次被他烫得发红,玉身也发出刺眼的白光,叫她只能放弃。

哼,需要的时候凶巴巴,不需要的时候冷暴力,仗着自己是甲方就有恃无恐,行,你厉害。

她深深吸气,反复劝告自己保命要紧,转身走向窗边接受阳光的洗礼。

当晚入睡时,关易安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棍子,心底再次升起一股无名火,凭什么他能这么安逸?

越想越觉得不甘,她放下袁稚新找的绳索,抓起鏊尾塞进被窝,自己也躺了进去。

虽说她不相信自己的意志力有那么差,但今日她为这破棍子劳心费神,没道理还要自己暖被窝。

反正他现在也挺热乎,正好当成暖炉用,等被子里暖和了再放回去也是一样。

关易安自顾自地点头,抱紧玉身闭眼取暖,没多久便睡着了。

白日里感觉自己被侵/犯的灵和,此刻刚刚缓过劲,被她这一抱再次红了脸,玉身逐渐发热,鏊尾映着月光更加闪耀。

“你,你放……”努力想要滚出她的桎梏,玉身却被她抱得更紧,连枕上的鏊尾也被她压住。

浅浅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连接处,让他浑身战栗,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余他低声颤抖的控诉:“不,不要脸!”

已然睡熟的某人习惯性抱紧他,翻身继续睡去。

这之后,关易安调整好心态,每晚都抱着灵和入睡,早上起来后便无情扔回被窝,不带半分留恋。

只是,这份平和与潇洒每三日就会消失一次,每次半个时辰。

今日的清洗时刻,灵和比往日还要闹腾:“我说了不用洗那里,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你要是性命受到威胁,你也听不进去。”

关易安揪着他的鏊尾使劲一拧,趁他分神时连忙打上皂角搓动:“你自己想想,自从我给你洗了这里,掉发是不是少了?”

“它们是不是比之前没洗时要亮,生长速度是不是也比之前要快?”

灵和:“……”好像还真是这样。

“你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它们越是茂密闪亮,我的命也就越稳当,双赢不好吗?”

关易安继续劝道:“再说了,你得感谢遇到如此心善的我,要是遇到像吴道友那样的人,你怕是早就被他给撅折了。”

“我们凡人有句老话说的好,知足才能常乐,你得多看看自己拥有的,不要总是要求别人做这做那,多想想自己的不足,该怎么改进。”

见他不再挣扎,关易安抓紧时机继续冲洗连接处,用小指挨个擦干后,倒竖起玉身挤干水分,再用布条蘸干水珠,转身拿到窗口晾晒。

“这样才漂亮嘛!”她翘起玉身让鏊尾自然垂落,捋着银丝叹气,“你要是以后能乖些,我也能省些力气。”

“待在这屋子里许久,我都有些发霉了,真想出去转转。”

回答她的,只有发烫的玉身和闪烁的暖光。

关易安:“……”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居然妄想破棍子能顿悟,罢了罢了,还是先熬过这些日子再说吧。

当晚,向来好眠的灵和失眠了,哪怕是被她抱在怀里也没用。

他悄悄往上挪了半寸,避开敏感处的温热气息,盯着关易安的唇瞧了许久,浑身反而愈发燥/热。

回想起这几日她说过的话,还有那双手对自己做过的事,他又滚回原位,任凭均匀的呼吸喷洒,喃喃自语:“洗得还挺舒服,看在这份上我便不追究了,吃亏就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