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的某个人,说完就磕到她的牙上。
齐韫:“……”
噗。
对不起,实在是没忍住。
慕容司韶:“……”
他眯了眯眼,一双桃花眼里充斥着不满。
齐韫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轻咳了一声,试图狡辩一番。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眼前的青年抬起了下巴贴了上来。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贴着,齐韫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有些紧绷,按在掌下硬邦邦的。
齐韫从未想过男子和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不同。
她忍不住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臂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动作给刺激到,手下的肌肉忽然跳动了一下给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撤退。
但却被慕容司韶给按住了后脖颈,动弹不得。
“你……”齐韫的话还没说完,慕容司韶突然轻嗤了一声,随后,不给齐韫反应的机会,他的动作突然凶了起来。
不再只浅浅地贴着她,而是用力地撬开她的齿关,探了进来。
齐韫猛地瞪大了眼睛。
异样的湿滑灵巧的像是一尾鱼一般,从来都没有过的触感,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双腿就软了下来。
若不是慕容司韶勾着她的腰,她怕是下一秒就能跌坐在地上。
和第一次的蜻蜓点水不同。
齐韫的脑子都被他给搅成了一团,她像是脱水的鱼,胸口的氧气一点点的被挤出去,只能尽可能的挂在他的身上,妄图汲取一点力量。
但这根本不够。
很快就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只能用力地拍打慕容司韶的手臂。
两人分开的时候,齐韫挂在他的手臂上狼狈的大口喘着气。
舌根像是要断了似的生疼,连唇瓣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又麻又痒还有点轻微的针刺感。
两个人激烈如擂鼓似的心跳重叠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齐韫才从那种头脑发麻一片空白的状态中缓过劲儿来,发现自己的姿势后,立刻站直身体,试图和慕容司韶拉开一些距离。
先一步缓过来的慕容司韶见她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了似的红透了,低低的笑了一声,有些嘲弄地看着她,没忍住伸手捏住了她红的像是要滴血似的耳垂。
齐韫猛地一个哆嗦,随后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眼神飘忽,连直视慕容司韶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平日里,看着他那张脸,她就忍不住心动。
但心动和行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哪怕前世在表嫂那什么都被科普过,但今日这一遭还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慕容司韶倒是老神在在,竟然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出言调侃她,语气里说不出的得意和自豪,“瞧你,就这点出息,抖什么?只是亲吻而已。”
齐韫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慕容司韶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爱妃刚才那个白眼翻得极好,再翻一次给朕看看。”
齐韫:“……”
慕容司韶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爱妃,你这般,让朕觉得往后的日子一定有趣极了。”
他微微俯身,与她视线平齐。
那双黝黑的桃花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仿佛满满的都是爱意。
刚刚才被齐韫躲开的爪子又爬上了她的耳朵轻轻的捻了捻。
齐韫“嘶”的抽了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满,“陛下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
慕容司韶捧着她的头,在她的眉心用力地“叭”一口,动作像极了在亲口头,“爱妃,朕可太喜欢你了!”
他缓缓地弯起眉眼,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爱妃可要一直让朕这般喜欢才好。”
齐韫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觉得这人肯定没想什么好事,顿时就想打断他。
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脸深情地望着他,“陛下~能得到您的喜欢,妾真的太欢喜了!今生遇见陛下,一定是妾前世修来的福分。”
慕容司韶半晌没说话,望了她一会,突然噗嗤笑了出来,胸膛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是吗?”他一边笑,一边反问,“嘴上说着欢喜,但实际上你怕的快要发抖了,爱妃。”
齐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陛下太厉害,妾还没缓过来。”
慕容司韶:“可以可以,这波马屁拍的这么生硬,但却甚是动人。”
齐韫:“……”
虽然齐韫耍赖,但慕容司韶还是认下了这个结果。
不过说好的狩猎最后变成了两人共同乘一骑,慢悠悠地在林子里散步。
慕容司韶坐在她的后面,慢条斯理地握着她的手,耐心地调整她这个花架子射箭。
恰逢前面跳出了一只傻乎乎的雪兔,齐韫的眼睛顿时亮了。
“兔子!兔子!陛下,你看!”
慕容司韶像是慢半拍似的,懒洋洋地在她的耳边问道:“爱妃小声些,再叫一会,那兔子怕是都要被你震聋了。”
齐韫:“……”
见她不说话了,慕容司韶反而笑了起来,“爱妃喜欢?既然如此,那朕便帮你捉来。”
他的话音还未曾落下,手上的箭就飞了出去。
咻的一声.
那支箭稳稳地扎在兔子的后腿处,将它定在地上。
那兔子受到了惊吓,立刻乱蹬试图逃跑。
但这只能加剧它的伤势。
殷红的血染红了它雪白的皮毛,慕容司韶的眉心蹙了起来,“脏了。”
他语带嫌弃,“这一只不要了,朕再为你寻一只。”
齐韫:???
她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哪里脏了。
她转头,一脸莫名其妙,“啊?哪里脏了?”
慕容司韶像是为自己的失手不满,他抿了抿唇,眼眸黑沉,惜字如金,“毛。”
齐韫:“……”
好一阵子无语。
她实在是无言以对,“毛脏了怎么了?又不是不洗,皮一剥,肉一样香。”
慕容司韶难得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爱妃是想吃?”
“不然呢?”齐韫下意识地反问,“不吃猎它做什么?”
慕容司韶顿了片刻,忽然抬手按了按额头,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兴奋了起来,“不愧是朕的爱妃,果然与众不同!”
说罢,他竟下马,亲自将那只兔子取了过来。
站在马前,笑吟吟地问她要怎么吃。
阳光从茂密的枝叶缝隙中射下来,打在他的脸上,给他的周身拢上了一层微光。
他因为要骑马,他将一侧的衣摆不拘小节地别在一侧的腰间,俊美的不似真人的脸上,此时带着真切的笑意,美好的让齐韫有些恍惚。
……
在慕容司韶带着齐韫骑马狩猎看瀑布吃烧烤的时候,慕容暇那边已经气得将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周围所有侍从全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整个营帐一片乱糟糟。
帘子被人掀开,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头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样子后,顿时蹙起了眉头,他抬手,让其他人都下去,这才看向了脸色苍白的慕容暇。
“王爷现在发怒有什么用,老夫早就告诉过你,那齐氏女留不得。”
慕容暇转过头,眼睛有些发红,因为发怒,额角的青筋都崩了起来。
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用力,又有一些撕裂。
只是在看见来人后,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满腔的怒火,“赵老。”
此人是他母族那边派来的幕僚,从小就跟随在他的身边,教导他。
可以说是亦父亦师。
老头随手找了一张还算能做的椅子,拎起来坐下,缓缓道:“以前还可以说舍不得,如今,王爷还是要今早做下决定才是。”
慕容暇闻言咬了咬牙。
老头微垂下眼帘,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般,继续道:“王爷心里清楚,活着的可没有死了的有价值,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完全倒向了那边,尤其是这么多年了,王爷都没从她的口中得到虎符……”
他的语气拉长,虽然话未尽,但意思慕容暇已然知晓。
慕容暇垂在一侧的手猛地握紧,手背青筋凸起,因为过于用力,肩膀撕裂的伤口渗出了血,甚至浸湿了他的衣裳。
房间里安静的要命。
慕容暇不开口,老头也不说话,只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像是一尊木头雕像,像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慕容暇的选择。
过了许久,慕容暇终于开了口。
嗓音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就依赵老说的办。”
因为一直从齐韫的手里拿不到虎符,他手下的人已经没了耐心,屡次提出借慕容司韶的手,逼镇北军倒戈。
但因为齐韫是他的未婚妻,二人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感情,但到底是青梅竹马,未婚夫妻。
他念及往日情分,不愿意用那么难堪的手段算计她。
但既然是她先背叛他的,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
齐韫还不知道慕容暇已经惦记上她了。
回京后,慕容司韶并未将她直接带入宫中,而是将她送回了安平侯府。
打算体体面面地将她迎入宫里。
也多亏了安平候夫人的骚操作,移花接木将婚约嫁接到了堂妹齐瑜身上,阴差阳错倒是真的给她光明正大入宫的机会。
折腾这么多天,齐韫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让人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后,她就翻出了之前封她为司帐的圣旨。
之前她并没有细看,如今拿到手里,果然在某个地方仔细看有衔接的痕迹。
她小心地抠了抠,竟然真的撕下了一张薄薄的纸,下面明晃晃地写着贵妃二字。
齐韫:“……”
真的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圣旨还能打补丁。
无语地将圣旨卷起来丢到一边,恰好看见夕雾端着一碗鸡汤进来。
“小厨房听闻主子们要回来,提前就煨上了,这一路姑娘都没怎么吃饭,先喝碗鸡汤再歇歇吧!”
回来的路上一直和慕容司韶待在一起,齐韫都忘了还有夕雾这么一个人了。
她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鸡汤上,心思转了几转才道:“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你先放在一旁吧,我等会喝。”
夕雾飞速地看了她一眼,“这鸡汤已经不烫了,若是再放下去,怕是就冷了。”
齐韫的目光落在身上,试图看出她一点不同。
但她的表情极其的淡定,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她心态太好,极擅掩饰,还是她并没有动手脚。
不过,不管这万鸡汤有没有问题,她都是不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她轻哼了一声,如同平日里一般娇气,“这么热的天,哪个要喝鸡汤,本来就没胃口,又被这油腻腻的东西糊嗓子,怕不是得腻死。你家姑娘我是不会喝的,你若是喜欢,就给你喝了。”
夕雾从小跟在她的身边,虽然是照顾她的丫鬟,但好东西也是没缺过的。
自然看不上一碗鸡汤。
她见齐韫实在是不喝,也就不劝了,将那碗汤放在了桌子上,几步上前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给她揉按肩膀。
“小姐,这几日可是累坏了,奴婢给您按按!”
夕雾对她很是熟悉,自然知道她受力几分。
齐韫在她的伺候下,微眯双眼,舒服的恨不得原地昏迷。
但她也不敢就这么放心的睡过去,毕竟夕雾到底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安静中,夕雾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小姐,奴婢这几日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您一个人入宫,如果您实在是不放心老爷给您留下的那些产业,不如就交给刘叔吧?他以前就跟在老爷的身边管事,比奴婢要得力的多。奴婢还是跟在您的身边照顾您,至少陪您度过刚入宫的那段时间。”
她的语调慢慢的,带着几分小心的试探,“奴婢在您身边伺候惯了的,若是换了旁人,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熟悉的丫鬟伺候着,小姐岂不是难过?若您非要奴婢帮你看管产业,至少让奴婢入宫帮你调教出几个伶俐的丫鬟再说。”
齐韫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忽然在夕雾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陌生的味道。
她顿了顿,本来到嘴边的话,突然转了一个弯儿,“你换熏香了吗?怎么以前没闻到过?”
夕雾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呢,如今不是天气热么?原来的那些熏香都闻着有些躁得慌,所以奴婢又调了一个清爽的出来,还没来得及告诉小姐,小姐可喜欢?”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很自信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笃定。
甚至于她已经都不经过齐韫的允许,私自将她衣柜里的熏香给换了。
现在只等着和她说过后,听她夸奖了。
却没料到,她的话刚落下,齐韫就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以后你不要用了,熏的我头疼!”
夕雾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裂开。
这一款香完全是按照她以前夏天喜欢的味道调整的,她是真的没想到齐韫会这么直白的拒绝。
因为过于突然,导致她说出口的话都有了一些不流畅,“可是小姐这香和往年夏季最热的那短时间,你换的那一味熏香的味道差不多,只是多了些薄荷。”
“是吗?”齐韫有些漫不经心,“但我不喜欢。”
夕雾对上了她的视线,像是被她的眼神看穿了一般猛地挺直了脊背,“那……那奴婢回去再重新调制。”
齐韫:“不用了,现在夏天那么热,再熏这些个香,弄得整个人胸口都发闷,短时间内都不必用香了,等天冷了再说。”
夕雾被齐韫毫不客气的话给哽住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她垂下眸子,“好,我知道了小姐。”
齐韫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你调制新香也辛苦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说,算作给你的奖励。”
夕雾摇了摇头,“奴婢除了想陪在小姐什么,别的什么都不想要。”
齐韫轻笑一声,抬手在她的脸上毫不客气的捏了一把,“我这个小姐竟成了香饽饽不成,让你奖励都不要了!醒了你也不用捏了,去把我的东西整理一下吧,说不上哪天就要入宫了,也省得到时候匆忙。”
夕雾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香包递了过来,“上次见小姐的脖子上有蚊虫叮咬的痕迹,奴婢给您准备了一个艾草包。”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香包,散发着浓浓的艾草的气息。
齐韫本来不太想收,但觉得自己屡次三番的拒绝她送来的东西可能会打草惊蛇,于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经手,“你先放在这吧。”
夕雾见她收了,便也不再多言,转身就出去了。
齐韫见状立刻跳起来,用帕子包起来那个香包,然后把里面打开。
只是很普通的香包,里面除了艾草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她将东西又重新装回去,用帕子包起来,塞了一个小匣子里面,丢到了耳房最角落里。
算了,她看不懂,还是等哪天找个老郎中瞧瞧。
……
齐瑜被送去照料慕容暇,安平候夫人在府里倒是兴高采烈的。
倒是安平候,看见齐韫的时候,脸上难得多了几丝心虚。
“韫韫,你大伯母自作主张,待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完了,是大伯父对不起你。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我却……”他顿了顿,语气难掩愧疚。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自己安慰自己的,很快他紧皱的眉心就松开了,语气也松快了一些,“好在陛下如今正年轻,又没有后妃,你入宫便是第一人,好好伺候陛下,若是得了他的喜欢,他日……未必不能得个好前程。”
齐韫对这个大伯已经无话可说。
把一切过错全都推到安平候夫人身上,他也不嫌害臊。
不过,她并没有拆穿,只等他画面的话说完。
毕竟她这个大伯无利不起早,不可能这么有人情味的突然跑来找她,只为了说几句言不由衷的废话。
然而,他兜圈子似的云里雾里说了一好大一堆,都没说到重点,齐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他,“大伯,你放心我并没有怪你和大伯母还有堂妹。毕竟,你们也没办法违抗陛下的命令,想着更换婚约挽救名声,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大伯,你们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与静安王商议,为今之计,你们最重要的是得到静安王的同意,让他心甘情愿地认下这一门亲事,不然……”
齐韫的话音才刚落下,安平候已经摆了摆手,“无妨,前些时日,我已经去信给了静安王。”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似的,他连忙补充道:“我想着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事已至此,王府那边应该也迫切想解决掉,而且拖着也不是一回事,总得想办法。对了……”
他生硬地转了话题,“韫韫,大伯这次来是想问你,你入宫的话,你之前带来的那些东西往宫里搬不方便,不然就先放在府里,反正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的院子也永远都会给你留着。”
齐韫点头,“好啊。”
“你放心,大伯……”安平候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她已经痛快的答应下来了,顿时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齐韫笑着看他,双眸里一片清澈,仿佛没有一点阴霾。
安平候眼底浮现一抹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那你入宫的东西收拾了没?东西也不必带太多,说不准什么东西要犯忌讳,还是留在府里比较好,而且宫里什么都有,你又品级,府里这些你现在用的肯定也都用不上了。”
他说的语重心长,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但实际上说着说着却开始不动声色的探听她手里有没有虎符。
齐韫差点冷笑出来,她面上不显,但眼底却没有一点温度。
尤其是听着安平候劝她带着夕雾入宫的时候,齐韫都懒得用笑容敷衍他了。
安平候表情僵硬了一些,被她看的整个人发毛,“韫韫如何这般看着我?”
齐韫:“没什么。只是自我入府来,还是第一次听大伯与我说起这些,实在是令我感动,我会铭记于心的。”
安平候觉得她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但又拿不出证据。
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想试探一番,但对上她清澈的眸子的时候,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齐韫不管他在想什么,只是意味深长道:“对了,大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阿瑜的婚事大伯你还是要多操心才是,毕竟,这属于强求来的婚事,王爷那边可能并不会很满意,而我在宫中也无能为力,帮不上阿瑜什么。”
安平候猛地抬头,眼底浮现一抹错愕。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犹豫,想要两头押宝。
日后不管那两位谁是赢家,他的侄女成了皇妃,女儿成了王妃,只要诞下子嗣,都是有机会继承大宝的人选。
他完全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自古以来,最忌讳的就是墙头草。
他若是两头摇摆不定,说不定两头都不能落好。
他也不知道齐韫这话到底是在提醒他,还是在敲打他。
毕竟静安王要做的那事儿,可是要掉脑袋的。
难道她真的看出来了?
想到这,安平侯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齐韫已经不给他机会,直接告辞了。
安平候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刚刚出了冷汗的地方凉嗖嗖一片。
……
宫里的旨意来的很快,不过只是纳妃,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仪式。
但不知道慕容司韶怎么想的,竟然按照民间嫁娶的方式,给了补齐了一整套的流程。
齐韫坐在仅次于皇帝所在的勤政殿的华阳宫的时候,脑子都嗡嗡的。
实在是太累了。
尤其是自己被折腾着忙活了一整天,才在吉时被抬进宫来,而慕容司韶就坐在宫里什么都不干,闲的像是能放羊,齐韫就觉得很不爽。
慕容司韶掀开她的盖头,望着她气鼓鼓的小脸,顿时有些好笑,“怎的,嫁给朕就让你这么不满意?”
烛光下,他褪去了往日那一身玄黑的帝王袍服,换上了一身鲜红的新郎喜服,衬得他越发的昳丽,甚至还多了几分青年人独有的灼灼风姿。
齐韫没忍住直接看呆了。
慕容司韶勾唇,嗓音越发慵懒,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朕晓得朕长得好看,但你这般像是要吃了朕似的眼神收一收,咱们还有流程没走完。”
齐韫:“……”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陛下多虑了,妾不吃人!”
慕容司韶意味深长:“那可不一定。”
齐韫不想被这人牵着情绪走,她挂上了一个假笑,“陛下闲话少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慕容司韶似笑非笑,“自然是洞房。”
齐韫:“……”
她忍不住纠正他,“难道不是喝合卺酒吗?”
慕容司韶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表情,“还以为马上就能洞房了,太麻烦了,那些琐碎就略过吧。”
齐韫:“……”
就算是现在原地洞,你行吗?!
说的跟真的一样。
她翻了一个白眼,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为零,完全不足为惧。
不过,合卺酒里面好像是加了助兴的料的?
齐韫忽然打了一个寒颤,突然不是那么想喝了。
尤其是后面那碟饺子,她记得是生的来着,她可不想吃。
想到这,她一把握住了慕容司韶的手腕,“确实太麻烦了,今天好累,陛下,我们睡觉吧!”
慕容司韶见她这么迫不及待,顿时露出了一个很微妙的表情。
他轻咳一声,“倒也不必这么着急,一辈子也就出嫁这么一次,该有你的流程若是没完成,你该多委屈?”
说完,他就豪迈地倒了两大杯,然后将缠绕着红绳的一盏塞到了齐韫的手里,直接拉着她圈过自己的胳膊,“来,我们先干了这壶合卺酒。”
还没反应过来的齐韫,就被他抬着手臂强喂了。
齐韫:“……”
倒也不必!
她连忙按住慕容司韶去摸酒壶的手,眼看着他的目光落在那么叠饺子上,她立刻跳了起来。
一把抢了过来,夹起一只饺子垫脚就塞到了慕容司韶的嘴里,比问出了那句经典的话,“陛下,生不生?”
慕容司韶:“……”
好样的!
他睨了她一眼,“爱妃想知道?”
齐韫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他这神色看起来有点不太正常,立刻警觉得想要后退。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勾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给拉了过来,“爱妃想知道可以自己尝尝。”
齐韫:“!!!”
见她满脸惊恐的闪躲,慕容司韶顿时笑得停不下来,将那一碟饺子丢到一旁,“不过逗你而已,瞧你怕的?生不生的还能是一盘饺子说的算的?”
“陛下说的是,这自然是陛下说的算。”齐韫眨了眨眼。
慕容司韶忽然凑近,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那朕不打算让你生,爱妃生不生气?”
齐韫被他突然凑近吓了一跳,片刻缓过来后,才开口,“不生气。”
慕容司韶:“真的?”
齐韫点头,“当然是真的。”
慕容司韶突然沉了脸,阴恻恻地看着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不想给朕生子?”
齐韫:“……”
这不是你自己说不让我生的吗?!
齐韫:“不!我想给陛下生,但陛下不让我生,我也不生气,我只是难过罢了,我如何敢生陛下的气呢?”
慕容司韶看了她一会,“真假。”
齐韫眨眼,一脸无辜,“自然是真的。”
慕容司韶冷哼一声,“朕是说你说的真假!”
他像是看西洋景似的看了齐韫一会,“你居然不想生朕的孩子,朕有点高兴,你是第一个不想给朕生孩子的女人!不错,当赏!”
齐韫:“……”
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你这么纯的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