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插曲很快就结束了,康熙一群人离开了酒楼,坐上马车直接往城外去,他们此行出来就是为了去看建在皇庄里的玻璃作坊。
胤礽将方子交给康熙后,康熙动作很迅速,直接召见了索额图,拨给他一个皇庄,又给了不少人手,到今日玻璃作坊已经建好了。
出了城,马车走了约半个时辰,停在了一个青砖黑瓦的大院子前,庄子是个两进的院子,平时只住上几个下人,守着院子和打扫卫生,免得贵人来了没地方住。
院门口早就等了数十个人,领头的就是索额图,见人来了,呼啦啦跪了一地,请了一串的安。
“参见万岁爷,太子殿下,四阿哥,六阿哥。”
康熙直接让索额图带他们去了玻璃作坊,玻璃作坊选的地址靠近后山,三面都是陡峭的山崖,前面只有庄子一条路。
烧玻璃的窑难度不大,找些工匠就能做出了,一共做了三个窑,三个窑用的都是同样的方子,不同的就是每个工匠掌握的火候。
刺骨的正月里十几个工匠光着膀子在作坊里忙活,他们的脚边是堆成了小山的碎玻璃,偶尔有几个成型了的样品也是薄厚不均。
“玻璃已经开始做了,就是这些个匠人不知道怎么做,即便有了方子也做不出几个像样的成品来。”
索额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忐忑不安,在他看来玻璃作坊这个差事能落在他头上,还不是因为万岁爷想要太子殿下能有些功绩,这要是办砸了,可是丢了太子殿下的脸。
玻璃作坊的事每天都有人给康熙汇报,他知道的不比索额图少,小六给的方子确实能做出玻璃,只是难以成型,只能做出玻璃镜这类的东西,想要做出精美的器具十分困难。
接连尝试都没有成功,康熙只能以出宫的借口,将胤祚带到了作坊。
“小六,阿玛问你,怎样才能做出漂亮的玻璃杯?”康熙抱着胤祚,说话的声音很轻,在嘈杂的作坊里根本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去。
胤祚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小胖手抵在嘴边,鼓起腮帮子使劲的吹气,反复几次,“要用嘴巴吹,才能做出漂亮的杯子。”
康熙看向索额图,后者立马明白了,叫停了所有的匠人,先停下手中制作玻璃的活,转而制作空心的钢管。
这些工匠有一大半都是铁匠,空心的钢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出了作坊,是大片的田地,地里种着绿油油的小麦,旁边还有几个小孩赶着羊群,羊群最后面是几只雪白的小羊羔,跟在羊妈妈身边,叫声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
“羊!”胤祚双眼放光的看着那几只小奶羊,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亲亲热热的抱住了小羊羔,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已经低下头颅的羊妈妈。
“小心!”不知谁喊了一句,只见那头母羊一头拱飞了胤祚,众人就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团子划过空中,直直落在小麦地里。
康熙吓得心一颤,连忙让人去查看胤祚的情况,胤禛也连忙跟了上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放羊的几个小孩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冰凉的地上,身边的羊群不安的叫着,他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自己似乎得罪了庄子里的贵人。
胤祚麻利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叉着腰奶声奶气地吼了一句:“谁偷袭小爷!”
刚吼完,胤祚就被一个身影扑倒,两个人倒在柔软的麦地里,胤祚有些苦恼的抱着抽噎的哥哥,小声安慰。
到最后,胤祚得到了两只小羊羔做安慰,回去的路上,胤祚一直试图骑上小羊,被黑着脸的康熙给制止了。
“再不乖乖听话,一会就罚你不许吃饭。”
一顿威胁下来,胤祚才乖乖的牵着小羊羔的绳子,不再作妖。
回到庄子,饭菜都已经做好了,胤祚和胤禛兄弟俩先被带去简单洗漱换了身衣裳,才去了正屋里吃饭。
吃完饭兄弟俩开开心心的牵着手去放羊,身边跟着曹寅和几个随从,因为胤祚的不靠谱,康熙直接让曹寅跟在身边。
两个人被带到了靠近河边的一处草地上,这里田地不多,靠近水源,草木较为茂盛,是个适合放羊的地方。
两只小羊羔第一次离开母亲,显得有些烦躁不安,不停的咩咩叫着。
“四哥,它们怎么了?”胤祚很是疑惑,小手揪了一把草递到它们嘴边,它们也不吃。
胤禛看了一眼溪水,“它们可能想喝水了,我们带它们去喝水吧!”
小溪水不深,是村民平时饮用和灌溉的水源,小溪里有几只大白鹅正在捕食,见胤祚和胤禛带着两只小羊羔靠近水源,张大翅膀朝着这边游了过来。
“嘎嘎!”
“嗷呜~!”小家伙学着它们张开双臂,做出扑打的动作。
曹寅眼皮跳了跳,他怎么感觉那些大鹅来者不善,下一秒,一只体型硕大的白鹅朝他们飞扑而来。
胤祚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跳起,小胖手抓住大白鹅的脖子,小家伙整个圆滚滚的身子骑在了大白鹅身上。
众人只见小家伙压着大白鹅,胖乎乎的脸蛋上露出认真的神情,“服不服?”
“嘎!”
“六阿哥,快起来,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曹寅只觉得眼前发黑,他才伺候了六阿哥不到半日,还不想英年早逝。
胤禛默默把弟弟压住大白鹅扑腾的翅膀,小家伙才不惧曹寅的威胁,小胖手一巴掌糊在大白鹅头上,凶巴巴道:“你,服了吗?”
“嘎嘎!”大白鹅的叫声带上了些凄惨,不甘不愿的服了软。
待康熙看着自己的胖儿子一手拎着一只大白鹅,一手牵着小羊羔,脸黑的可以媲美锅底了,曹寅见势不妙,忙上前解释来龙去脉,又请罪是自己没有看好六阿哥。
“就是朕在,他也敢做!”
康熙今日得了第一个玻璃花瓶,刚同胤礽聊完后续的销售的问题,龙心正是大悦的时候,只是沉下脸训斥了几句。
回到永和宫,乌雅氏看着嘎嘎乱叫的大白鹅差点一口气没上上来,胤祚一回来,她就让玉斐去找小太监打听了一下胤祚在宫外的事。
听到胤祚又是同人打架,又是同鹅打架,惹得万岁爷发了好几次脾气,乌雅氏险些晕了过去。
“额娘~”胤祚指着两只羊一只大白鹅,对乌雅氏说:“它们是我小弟,让人好好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