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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衔月最终还是没有在女主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对方那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挂断了电话。
她本能的觉得奇怪,心中涌起不安,难道不仅男主躲避不了死亡的厄运,就连女主也要命丧这场这场游戏之中吗?
张衔月和陈青青对视一眼,她正打算拨打回去就突然收到了对方微信发来的一条信息,她点开,对方温和的声音响起,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阿月,我这边公司出了一点事情急需处理,等我忙完了就会给你回电话的。”
闻言张衔月这才安心一点,男主的死亡实在太突然了,所有人,包括警方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敢保证这件事是就此为止,又或者说下一个是谁。
她掩下思绪转身进到病房。刘编辑的病房里边已经站了不少人,除了警方外还有不少打探线索的玩家,她感到手机正在不停震动,是那个惊悚探员的小群。
张衔月低头看了一眼。大家的交流还停留在这件事到底是人为,还是与灵异相关。
她这几天了解到在这个惊悚探员游戏中,玩家被分配的副本不只有灵异本,还会有大逃杀本,末日本,悬疑本。
又或者是各种副本的综合。
其实张衔月也拿不准。如果这个是悬疑本,那她在小区碰见的男鬼和男主尸体的异状到底要怎么解释,如果不是,目前为止的所有玩家之中,好像就只有她见过鬼。
是其他人的剧情还没有进行到那里,还是说她所担任的这个角色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她站在角落没有往前凑,垂眼思索起从故事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没有注意到人群中那个黄头发的男人,又一次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不过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等人群散去他才单独找到了张衔月。
“第二个失踪案出现了。”黄头发男人不远不近站在她前方,看着她说道,“是白家的小儿子,白术,警方成立了专案组,查到对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蓝天孤儿院。”
“这个足够诚意吗?”
黄发男人也不是白白告诉她这个线索的,他发现张衔月这个角色和其他重要角色之间的交往好像非常密切。
他有预感,通过张衔月他应该能挖到不少其他的线索。
至于新仇旧怨,他觉得故事往下发展下去再报仇也不迟。
这件事张衔月还真不知道,她诧异的看向黄发男人,对方解释,“白术是男三。”
“我们和其他玩家等一下去咖啡馆交流目前知道的线索,你们要一起来吗?”
黄发男人也拿不准对方什么态度,是想做独狼还是怎么着。
“那就谢谢了。”哪怕有女主在,张衔月也认为自己目前知道的线索的确是太少了,还不如和其他玩家交换一下线索。
……
今天照旧不是一个大晴天,窗外阴雨连绵,行人举着伞在冷风中匆匆来回,无人注意到脚下的水洼已经悄悄将整个城市倒转。
而这一切都对正坐在咖啡厅里的张衔月没有任何影响,她偏头看向门边挂着的‘暂停营业’的指示牌,耳边传来陌生的叹气声。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无法完成任务,大家都会死在这里。”涂着艳红指甲油的长发女人坐在她另一侧,身上长裙的红色裙摆随意搭在大腿,有路人往里瞅她也不在意。
“所以,如果在任务初期能说实话,我还是建议大家都说实话。”
据她自己介绍,红裙子的女人也是一个挑战过无数副本的老探员了,业务能力比一开始的黄毛都要高上一大截,据说是个三级探员。
只不过她是个独狼,做事不习惯被束缚,所以很少会因为什么而跟别人组队。
女人话音落下,另一边的陈青青悄悄戳了戳张弦月的小臂,“衔月姐,咱们还有啥没有说的线索吗?”
张衔月抬头,“我见过鬼。”
“艹,我就说是灵异本!”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国粹,所有人的情绪明显瞬间更紧绷了一点。
普通的杀人狂还好说,这灵异本,咋还能物理驱鬼吗?
目前已知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焦躁的气氛隐隐在几人中蔓延。
陈青青抓了抓头发,努力回想一直以来有没有留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本就不好的情绪更加低落。
不过比起一直神色如常没有什么强烈负面情绪的张衔月,在在场的几个玩家中,陈青青就显得正常多了。
在座除了她的七名玩家中,比她紧绷负面的比比皆是。
就比如陈青青正对面神色紧张的中年男人,他抿着色如白纸的唇,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上斑驳的汗水才磕磕巴巴开口,“也,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有效线索只有一张老照片?还有一个蓝天孤儿院?这要怎么查呀?”
他话音落下,众人便把目光齐齐落在了圆桌中央的照片上。
“大叔你先别害怕,系统为了可玩性不会让游戏变得那么难攻破的。”说话的女孩模样文文静静,一身未出社会的书卷气,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
但据她本人所说,这已经是她所经历的第二个副本了。
说完,女大学生尽力平静的看了眼众人此刻的表情,才继续说道∶“你们看照片背景,蓝天孤儿院——这是书里白月光长大的地方,也是她长大成人后一直惦念资助的地方。”
“也就是说除了主角团没人会在这里合影留念,所以照片里这些人一定是几个主角和白月光等重要角色。”
“而那一个两个,在死之前最后一站目的地都是蓝天孤儿院,这很值得推敲。”女大学生说完推了推眼镜,有些紧张地看向众人。
她只经历过一个副本而已,很怕其他人当众对她的言论进行抨击。
果然,身边的黄发男人闻言坐直身子,不太明白她在重复这些谁都知道的线索,有些不耐烦地皱眉开口,“嗯,然后呢?”
“吵什么。”一开始说话的红裙女人嘴一撇,她不怎么高兴地拍了拍桌子的手包,“系统肯定不会提供任何和剧情无关的线索。”
“你也不想想系统给咱们布置的任务是什么?”
女人话音落下,黄发男人看不惯她冷嗤一声正要怼回去,脑袋却立马转过弯来,“你是说,凶手就在这照片里?”
“我可没这么说。”女人吹了吹自己刚做好没多久的美甲,勾画精致的眉毛挑了挑,“这不过是个单纯的凶杀案罢了,至于一个个要死要活的。”
“你说是不是,大美人儿。”女人带着笑的双眼落在一旁神色平静的张衔月身上,一双含情眼笑意却不达眼底。
张衔月看了这么一会儿也大概猜出这几个人的性格,平静的看着红裙女人妆容精致面孔上隐含试探的笑容。
倒也没有什么被冒犯到的意思,温和应声,“说的有道理,不过疑罪从无的道理大家都明白,走剧情的时候切记不要先入为主。”
说到最后一句,她微笑着把目光扫过女人。
女人奇怪的认下了那句话,主动挑事被不轻不重回了一句也没露出什么不痛快的神色来,只是深深看了眼张衔月,没接这句话茬。
没想到居然不是个花瓶。
这么想着,她理了理自己卷在大腿的红裙,不再继续说话了,只是低头在手机上鼓捣什么。
“咳咳,不然咱们等一下就出发去蓝天孤儿院看看。”女大学生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个题引起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但也有一小部分此表示拒绝。
中年男人憋红了脸,好半天才怯懦着低声开口说道,“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呀?谁知道那个孤儿院里面到底有什么?副本里面的主要角色都在那里折了……”
他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话说了没几句就自觉闭上了嘴。
黄头发的男人闻言冷哼一声,“行啊,你不去可以,线索你就别想要了。”
“我……”中年男人倒是还想说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空气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奇怪的是,一开始还安慰这个大叔的年轻女大学生这一次却没有开口。
张衔月垂眼去看手机里的导航系统,蓝天孤儿院位置偏僻,这个咖啡店距离那里有将近12公里的路程。
……
几个人没有耽搁,打定主意后就打了两辆车朝着目的地出发。
张衔月自认身体还算可以,就是昏昏沉沉的有些晕车,便被得知了情况的陈青青强硬要求靠着她休息会儿。
手机在包里明明灭灭,却不知道是因为开了静音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被主人发现。
车辆在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停下,孤儿院算不上很大,只有小区公园那么点大小,张衔月下车时还算清醒,站在门外还没靠近就听到了音响放着儿歌的声音。
天色阴沉,行车半小时里雨已经不再下了,现在应该是小朋友课间操的时间。
里边闹腾的很,跑啊跳啊的,闹到了需要老师出来维持秩序的地步。
“小手手,背身后,小眼睛,看老师,小嘴巴,不说话,老师看看还有哪个小宝宝没有在看着老师呀!”
“知—道—啦—”
是小朋友惯常拖着嗓子发出的稚嫩声音。
几个人还在等第二辆车过来,陈青青听了一会儿小孩胡闹被镇压,又胡闹又被镇压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不管哪个世界的幼儿园老师都这么惨啊,我听着都心累。”
张衔月深有体会,她有个世界的身份就是给小朋友做家教的老师,安抚人类幼崽的确是挺难的。
这么想着,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但愿可以起到效果。
“来了来了,咱们快进去吧。”陈青青满脸兴致勃勃,“咱们早点完成任务,剩下的时间是不是就可以被当作是公费旅游啦。”
她着急进去,拉着张衔月闷头往前冲,就在她快要踏进去那一秒,张衔月突然停住脚步,看着所有玩家一步一步向着孤儿院靠近。
墙面像是翻新过,大门刷了新漆,门牌等细节处也被人擦拭的干干净净,但她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陈青青疑惑的开口,转而又继续笑嘻嘻的,“快进去吧,咱们一定要拿第一名!”
她说着着急地往前冲,跟在推门人的后边把门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四周却不合时宜地陷入了死寂,孩子欢快的喊声,老师的安抚声,音响里的儿歌通通瞬间消失。
张衔月堪堪停在门外,收回手。
“M的,真TM邪门!”最先推门那人摸了手灰又被吓了一大跳,直呼晦气,灰尘往脸上扑,他往后退了一步想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却发现退一步还是在孤儿院里。
简直就像,孤儿院在跟着他移动一样。
浓烈的腐朽味卷着尘土袭来,张衔月终于发现哪里不合理了。
大门上贴着的电费通知单,只截止在了2010年9月7日。
张衔月随即掏出手机想确认现在的时间,却看到了无数苏见影发来的消息,却只有一个同样的内容。
【别去蓝天孤儿院。】
来自,2013年8月9日。
三十分钟前。
与此同时,惊恐的一声国粹响起,张衔月收回目光往前方看过去,只见最先进去那个人突然惊恐地张大嘴,先是一根手指,再是整只手,整条胳膊,像是蜕皮一样扒开那人的嘴唇钻了出来。
然后禁忌意味地两个手臂交缠,两个手食指相撞摆出×的字样。
特殊的浓烈香气袭来,强烈的不合理感分割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明明,明明这满地的鲜血与破碎的肉块,黄白掺杂的人体组织,都不可能会发出任何香味。
这明明只是尸块而已。
瞬息之间,却有几个玩家着迷一样又跟着走了进去。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进去的所有玩家突然清醒,干呕不停,都人人自危缩在角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黄发男人到底是个老玩家,做事都有自己的潜在经验,他保险起见一直跟几个人一起坠在最后,包括红裙女人。
看着里边惊恐的几个新人,以及明显慌乱起来的陈青青,不知道打什么主意黄发男人突然开口,“咋样,哥告诉你的有效吧,有这群新人留在里边替咱们探路,咋样。”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摩多摩多~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