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殿下,南诏公主临走之时将此物交给属下,这可是解药?”
康丰进入屋内,见司明辰脸色阴沉便知道刚刚二人交谈不愉快,将手中小圆盒药膏递过去放到桌上。
司明辰撇了一眼,“拿去让柳大夫看看。”
“是。”康丰领命前去,司明辰再次想起苏卿的妖.媚模样不禁气躁,恨不得立即生啖其肉,可偏偏他技不如人,被她轻易拿捏住了。
不多时,康丰回来。
“殿下,柳大夫检验过了,此物虽不能完全解了殿下的蛊,但可以让殿下不再痛痒难耐。”康丰说道,“另外,刚刚传来消息,有人拿着太子玉佩去了当铺。”
康丰将药膏放到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过去。
司明辰接过仔细去看,这玉的确是司明宴随身佩戴的,“可知道是什么人?”
“属下亲自去找了当铺的吴掌柜,询问得知那人容貌与太子相像,只是在那之后,太子便再也没有去过当铺。”康丰说道。
司明辰不解,太子既然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渊朝,或者想办法联系东宫势力或者宋家人,反倒是去当掉玉佩?
“既然他在南诏,务必要将他找到。”等他回到渊朝就不好动手了,在南诏除掉他再好不过。
司明宴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了,在作好夜景图后,仔细检查无一错漏后便迫不及待的将画送到苏卿面前。
“那日.你急着回去,没有来得及赏灯,我便将当日夜景画下来与你。”司明宴目光始终追随着苏卿。
见她一双灿目认真赏画,心中愈发欢喜。
“你可喜欢?”
“喜欢,我很喜欢。”苏卿抬手抚摸着画上的盏盏花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其中一身着粉紫裙衫的小人画的最为精致,“这是我吗?”
“是你,我怕画不好你的容颜,便画了背影。”司明宴胸腔热烈,潜意识中他是会作画的,但失去了记忆,对画技也没有了信心,怕画不出佳人的花容月貌。
“那你再为我画一副丹青可好?”苏卿抬眸,“南诏鲜少有人会画丹青,我一副丹青画像都没有。”
女子双眸明亮,神采飞扬,司明宴恨不得立马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可我怕我画不好。”
“我相信你一定能画好,这幅夜景图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卿指尖划过画中的自己,连带着也划过了在她身旁的男子,司明宴背脊僵直,仿佛纤细柔软的指尖划过他的背脊一般,带来阵阵酥麻,胸膛的跳动愈发激烈。
待苏卿走后,司明宴将夜景图卷起来带出门,他要找商家将其装裱起来,如此便能长久的保存下去。
司明宴没有注意到,在他刚刚走出医馆,身后便跟了尾巴。
“殿下,那正是南诏公主的医馆。”康丰诧异万分,他之前去医馆找苏卿,竟全然没有发现司明宴也在。
“跟着他,看他要去干什么。”
苏卿给他下蛊,又让司明宴住在她的医馆,她到底又什么目地?
半个时辰之后,康丰带回了一副尚未来得及装裱的夜景图。
“掌柜的说这是太子殿下送去装裱的,约定好三日后来取,属下愚钝,并未在这幅画上发现任何线索,并且那铺子里也都是南诏人,并没有东宫活着宋家的人出现。”康丰说道。
司明辰目光一一扫过夜景图的各个角落线索,显而易见这是王城内主干道的街道,布景看上去应该是乞巧节没有宵禁那日。
最后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两个人物上,虽只是两道背影,却还是能看出来一个是南诏公主,另一个是司明宴。
二人相携而立,仿若一对碧人。
眼眸微深,只觉得这一幕分外碍眼。
“送回去,不要让人发现了。”
定是体内蛊虫起了作用,让他对苏卿起了心思,才会对她身边出现的任何男人都不喜。
“姑爷歇一歇吧,你身上的伤刚好,不宜太过劳累。”阿时见司明宴已经在书桌后坐了许久劝说道。
“不碍事的。”司明宴看着面前的丹青,已经画好了苏卿的窈窕身姿,但容貌还没有下笔,感觉不管怎么画,都描绘不出她的神貌来。
阿时还要再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出去只见一身着青色衣袍,气度不凡的男人,“你是来看病的吗?大夫不在,明日在来吧。”
“将这个交给苏大夫。”司明辰将一只锦囊扔给阿时,眸光一瞥便看到后院院中书桌后的男人。
刚要闪躲,只见司明宴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垂眸继续作画,好似完全不认识他一般?
“那是谁?”司明辰问道。
“他是我们医馆的姑爷。”阿时如实回道。
司明辰眼眸微赚,朝着后院而去。
“诶,后院不能去。”阿时连忙阻拦,司明辰已经来到了书桌前。
大片阴影落下,司明宴抬起眼帘。
近距离之下,司明辰看清了,面前之人双眸中全是陌生。
“你是谁?”司明宴问道。
“你不认识我?”司明辰不禁扬起眉毛,他这是失忆了?
所以才会屈居在这医馆之内,当掉玉佩装裱画作也不是什么秘密联络方式。
司明宴仔细看去,眼眸微眯,的确看着此人有些眼熟,“你和我长得有几分相像,可眼睛里都是凶狠,我不认识你是最好。”
“呵,难得你也会说出这样不得体的话。”
从前的太子可是端方气度十足,一举一动皆是名家典范,这样的话更是从来不会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苏姑娘所为何事?”阿时还没忘之前司明宴浑身是伤的样子,这怕不是仇敌找上门来了?
不得不说阿时真相了,但司明宴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听司明辰是来找苏卿的,这才警惕起来。
“呵,之前苏姑娘说要与我谈一桩生意,现在我有点儿兴趣了。”司明辰轻笑一声。
是苏卿救了司明宴,司明宴失踪之地又距离南诏边营很近,她定是猜到了他谋害司明宴之事。
拿过阿时手中的香囊递到司明宴面前,“这是送给苏姑娘的,那就劳烦姑爷代为转交了。”
“好。”司明宴接过,但也只是放到一旁,并没有要打开的一丝。
“姑爷不打开看看,就不怕这里面是我与苏姑娘的私相授受?”司明辰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偷看他人之物并非君子所为,阁下不用激我,我相信她。”
还是原来那个认死理的司明宴,什么是君子所为?什么不是君子所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天道。
司明辰眼眸微闪,只见那香囊封口的绳子忽然松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司明宴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依旧在思考着如何落笔。
倏地,一道黑影从香囊内窜了出来,朝着司明宴扑了过去,就在这时一枚飞镖飞过,直直将那黑影钉在了树干上。
司明辰嘴角笑容瞬间僵硬,转眸看去正是苏卿。
“来的可真巧啊。”司明辰咬牙切齿。
她再晚来一会儿,司明宴就毙命当场了。
“人就在你面前,殿下何必这般费事儿,一剑下去岂不方便?”苏卿看了眼飞镖钉在树上的毒蜘蛛,模样小巧通身漆黑,是毒性较强的那一种,咬上一口不到一刻钟便可丧命。
司明宴哪里还不清楚,那毒蜘蛛分明是面前之人用来对付苏卿的,立即将她挡在身后,“我不知道从前你我之间有什么矛盾,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尽管来,不要伤及无辜。”
司明宴身材高大欣长,因为重伤刚刚痊愈不如从前康健,但护着身后女子的神态不动如山,好似从前多次在朝堂上与他据理力争的模样。
目光落在苏卿搭在司明宴衣袖上的那只手,体内蛊虫再次发作,只觉得十分碍眼,只想将他推开,自己去牵上白皙细嫩的小手来把玩。
“好啊,今日我便要了你的性命。”既然让他遇到了失去记忆的司明宴,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司明辰从来不说自己是什么君子,他也不讲什么君子端方。
趁他病要他命才是他的形式风格。
当即出手对司明宴打过去,司明宴奋起迎击,二人都没有随身带着武器,就只是赤身肉搏。
苏卿后退一步,双臂环胸倚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二人翻飞的身影。
“姑娘,就这么看着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阿时看着被打翻在地的药材一阵心疼,那可都是刚晒好的啊。
“别担心,他们打翻多少都得陪给我。”这两位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就看看谁能赢了。
司明辰招招狠辣,意图要司明宴性命之心昭然若揭,司明宴也不遑多让,重伤初愈但依旧能勉强和司明辰打个平手。
苏卿足足看了两刻钟,他们已经浑身是伤但依旧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朝着他们扔过去一枚飞镖,二人为了躲开纷纷向后撤退,这才算是分开。
司明辰定定的看了苏卿一眼,又瞥了眼司明宴,眼眸猩红神态狠厉,恨意毫不掩饰,但却没有再次动手开战,纵身一跃从房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