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宁白岐上朝的时候不在呢,朝堂上也没有愿意帮忙的长辈。
于是这被所有人关注的案子,就落在了他头上。
这案子无非是两种结果,偏帮贵妃得罪百姓。偏向百姓得罪贵妃,那他的仕途就直接结束了。
不少人坏心眼等着看热闹,也不知道这小子要是真的得罪了萧贵妃,陛下会帮谁呢?
沈见微也属于坏心眼等着看热闹的那种人。
跟沈见微不同,宁觅轻肯定是无理由偏向亲哥哥。
这不,她自打来了京城,第一次收到贵女们赏花宴的邀请,早上高高兴兴地出门,结果还没到结束的时间,就红着眼眶来找沈见微。
上午不用去教宁觅轻弹琴,沈见微比第一次参加赏花宴的宁觅轻还高兴。
鬼知道,每天上课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折磨。
终于有一天,她的耳朵能稍稍放松,这相当值得庆祝。
宁觅轻憋着嘴,一看就是等着人哄她。
小娘子比刚见面时皮肤更白皙,适当的服饰让她看起来十分可爱。
“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听见她们在背后说我哥哥要倒大霉了,我不喜欢,就回来了。”
宁觅轻说完有点忍不住捂住脸,感觉自己越来越幼稚了。
以往在外面流浪时,她绝不会在意这种闲话。
这又伤害不到她。
但是现在有娘亲哥哥宠她,就连沈先生也万事都纵容她。
她现在处事甚至倒退了。
而且这是在背后议论她哥哥
沈见微忍不住笑了。
原来是为了这,还是个小姑娘呢。
她开导道,“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
系统:没错,我的宿主就是这样的人。
尤其在背后将宁白岐坏话方面,那些贵女们未必有她讲得多。
小反派竟然来沈见微这里找安慰,肯定是不知道沈见微背后是怎样讲的。
宁觅轻点头,这道理她完全能懂。
“可是她们说哥哥坏话,我实在气不过。”宁觅轻有些垂头丧气。
有一瞬间,沈见微有些羡慕宁白岐。
被人在背后维护,这很幸福吧。
宁觅轻有些担心,“我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让其他人不高兴,得罪她们会不会影响哥哥。”
她即便成为了侯府千金,却不能立刻转换身份,只怕她的所作所为会得罪人。
沈见微劝诫的话都到了嘴边上,又咽了回去。
她无论怎么劝说,肯定不如宁白岐一句不要紧效果好。
“我无论说什么,你肯定觉得我是在安慰你,不如你去听听你哥哥怎么说。”
宁觅轻犹豫,“哥哥这阵子应该很忙,我不会打扰他吧。”
“不会的。”开导一下伤心的妹妹,这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宁白岐虽说有麻烦在身,麻烦的却不是查案的过程,而是如何能不得罪萧氏,又能不害得皇家和他本人失了民心。
“好,那我等晚上去找哥哥。”
宁觅轻说完,没有立刻离开,还是黏在沈见微身边不肯走。
就好像是在外面受伤的小猫咪,要赖在主人身边,亲亲抱抱才能治愈伤口。
她不主动离开,沈见微也不会赶她。
反正宁觅轻只要不碰琴,就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娘子。
乖乖的不吵人,会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沈见微。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不好意思,可沈见微不是一般人。
这种眼神反而让她受用极了。
系统:就是喜欢被拍马屁呗!
宁觅轻在沈见微身边后,粉玫就很少开口。
不过三个女孩子凑在一处,和谐极了。
萧家族人强行兼并一案,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庆国公府作为贵妃的娘家,收到萧贵妃从宫里递出来的口信,让把此事好好解决。
萧贵妃是庆国公府里出来的,娘家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出来,这影响的也是她和六皇子的名声。
六皇子要登基,怎么能有迫害百姓的族人呢?
庆国公府那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要么从过来告御状的百姓入手,要么买通审理此案的大理寺官员。
小小的官司,很简单就解决了。
萧家打算先从宁白岐这边入手。
在他们看来,小小的大理寺卿这有时不是什么大的官员,解决很简单。
萧家满门勋贵,背后又有贵妃娘娘和皇子殿下站着,宁白岐不跑过来上赶着拜庙门就算了。
萧家递出个意思,还不得上赶着巴结。
只是国公府的消息已经递出去,宁白岐却丝毫没有顺杆爬的意思,甚至查案已经进入取证阶段。
于是萧家坐不住了。
萧贵妃的三哥,刑部萧尚书不得不邀请宁白岐喝茶。
宁白岐人去了,却没有同意萧氏的要求,就告辞离去。
气得久居高位的萧尚书在他离去之后摔碎了一个茶杯。
既然宁白岐这里走不通,萧家只能考虑多花些银钱,说服百姓。
这些贱民会到京城来闹,还不是钱没给够。
多给些钱,相信贱民们很快就愿意打道回府。
出乎萧家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些百姓铁了心跟萧家作对,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
现在这些人已经在陛下面前排上号,不可轻易下手,不然萧家更扯不清了。
很简单的一件事,仿佛走进死胡同似的。
就好像有人在为难庆国公府。
也是系统不知道萧家人的想法,不然一定会大笑出声,告诉他们把好像去掉,就是有人在为难。
这些灾民背后站着的可是男主,怎么可能让庆国公府轻易脱身。
萧家那边没法子买通灾民,就重新考虑起,如何说服审案的宁白岐。
既然利诱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威逼。
威逼要是行不通,那就干脆直接换一个听话的审案官员算了。
于是这天,天空阴沉下着雨,宁白岐打伞从大理寺回家的路上,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跟着他。
除了前几天找过他的萧尚书,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宁白岐不动声色地换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这条路十分僻静,平时很少有人经过,此刻路上理应只有宁白岐一人。
宁白岐平稳走在石板路上,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慢慢攥紧手里的伞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