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另一边原本哀伤的宁母,听到之后忍不住莞尔一笑,悄悄举起帕子盖在翘起的唇角上。
挽着宁母手臂的宁觅轻只觉得大快人心,看沈见微在舌战群儒carry全场。
宁宁小迷妹在心里替沈见微摇旗呐喊,想跟沈见微好好学习,可想起她昨日的谈话内容。沈先生不让跟她学这些。
又想起自己笨嘴拙舌,这些学也学不会。
不管了,真的好爽。
宁觅轻笑,又想起昨晚娘和沈先生的教诲。
不能笑,要憋着。
于是宁觅轻一脸哀伤看向宁二夫人,好像宁二爷命不久矣,在替她难过。
宁白岐压下翘起的嘴角,微微移动两步,挡在宁母和沈见微身前。
别的不说,这张嘴是真的气人。
看宁二夫人那个样子,下一秒就能暴起打人。
跟她吵,你骂不过她。
打她一顿出出气吧,她身边大夫人和大郎都护着,根本打不着。
为了二夫人少生点气,还是赶紧
宁二夫人身边的嬷嬷劝她,“夫人你跟她们生什么气,你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不值当的。”
对啊,宁二夫人想起自己的胜利者身份
见宁二夫人听见去了,身边人继续哄,“夫人何必在这里听这贱丫头逞口舌之快,咱们回正院喝茶赏花岂不舒服?”
宁二夫人被说动了,再看看这小破院子。
主要也是意识到吵不过沈见微,又不能打她一顿。
身边人给的这个台阶,她就顺着下来。
“你说得对,我们啊,回去赏花喝茶吃点心。”
杀疯了的沈见微还想说垃圾话,羞辱一下手下败将。
宁母看见,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好容易离开,就别把她招惹回来了。
过去许久,宁二夫人不会再回来,沈见微眨眨眼,示意宁母松开手。
只露眼睛不说话的沈见微特别乖巧。
宁母松开捂住沈见微的手,埋怨道,“你这孩子,说话随心所欲,也不顾急着自己的名声。”
咦?竟然不是怪她坏了她儿子的名声?
“以后莫要如此冲动。”
被宁母慈爱又严厉的视线盯着,沈见微不由得点了点头。
系统跟看西洋景一样,“不容易,也有能让宿主低头的人。”
虽然被宁母教育了,沈见微心里却是前所未有地熨帖。
原来有话直说是这种感觉,原来怼的人哑口无言是这种感觉!
原本的沈见微一向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日后再暗搓搓阴回来。
那时候只觉得这仇我应该报,过去很久的仇终于大仇得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今天光明正大地怼了宁二夫人,沈见微才知道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痛快!
听着沈见微复杂的心理活动,系统心里怕怕的,总觉得沈见微身上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变化。
“宿主,你可以稍微低调一点的。”
她茶里茶气地说道,“可是,我之前一直隐藏本心,刚才那样我真的好快乐,你可以理解我的对吗?”
又装柔弱!
系统含泪,“你是我的宿主,你做什么我都只有支持。”
沈见微泪眼婆娑,“谢谢你,我太感动了。”
石嬷嬷吩咐人把带来的行李规整,又带头把每个屋子都打扫干净。
这院子实在太小,只有四个屋子。
屋子的分配也成了问题。
宁白岐的面色不好,“母亲,不如您先搬进京城外的庄子里,等过几日二房都搬出侯府,您再回来。”
这个小院总共就这么大,宁白岐的话,别人想听不见都难。
对于这个提议,沈见微简直举双手双脚赞成。
一共四个屋子,直觉告诉她,她今晚要跟人合住。
在沈见微期待的目光里,宁母摇了摇头,“无事,早些让二房离开就是了,搬来搬去的也麻烦。”
分配房间时,如沈见微预料的那般,她跟宁觅轻挤一个房间。
宁母身边的石嬷嬷赵嬷嬷左嬷嬷和青釉,一起挤第四个房间。
而车夫和几个护院则出去住客栈。
沈见微羡慕地看向能出去住客栈的几个家丁,她也好想。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沈见微暗自痛苦的同时,宁觅轻却十分期待能跟她挤一张床。
青釉收拾屋子时,她也搭手帮忙,势要给沈先生最好的合住初体验。
到了晚饭时间,宁府其他人就像忘记了这个小院子一般,没有人给院子送饭。
这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宁白岐让人去外面的酒楼里买了饭菜。
石嬷嬷带宁觅轻和沈见微去宁母屋里一起吃晚饭。
沈见微婉拒,“我就不去了。”人家一家人吃饭,她过去凑什么热闹,白白讨嫌。
石嬷嬷邀请她同去,只是不好意思独独把她抛下而已,她自己不能看不清眼色。
“这怎么能行,夫人特意说过,一定要把沈先生一起带过来,咱们热热闹闹吃一顿饭。”
说着,石嬷嬷就拉住沈见微的胳膊,宁觅轻拉着她的另一只胳膊。
这架势就是,沈见微要是不去,拖也得把她拖出去。
不过石嬷嬷做事比较有分寸,她只是拉起沈见微的手腕。
宁觅轻就比较实诚了,是真的想把沈见微给拽回去。
她的胳膊被拽得生疼。
沈见微无奈,“行了,那我就不客气啦。”
沈见微和宁觅轻两人到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宁母和宁白岐正坐在里屋不知讨论些什么,她俩进来后,两人便不再讲。
宁母笑着走到外屋饭桌前的主位上,“人全了,我们可以吃饭了。”
宁母应该是那种出嫁前被家人宠,嫁人后被丈夫保护的很好的女子。
即便是处于这种环境,还能不见丝毫怨怼。
宁母给桌上每个人都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一起遭过罪,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到了宁觅轻的时候,她特别激动把杯子举起来,等着宁母给她斟酒、
沈见微拿下宁觅轻举起的酒杯,“小孩子不能喝酒,会长不高的。”
宁白岐原本皱起的眉头,看到酒杯被沈见微夺下后,才稍稍舒展。
宁觅轻撅起嘴巴。
宁母在旁边又拿起一个酒杯,倒了半杯酒放到小女儿手里,十分纵容,“今天开心嘛,少喝一点酒没关系的。”
沈见微不理解,哪里有值得开心的地方。
房子被二房霸占,有家不能回。
庆祝第一次一群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吗,还是庆祝她第一次跟人挤一张床。
宁母还是笑意盈盈的,“艰难困苦都是暂时的,是我们的东西谁也抢不去,我们要过好当下。”
“今天是轻轻和沈先生第一次来京城,尽管中间发生了某些不好的小插曲,但总归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说着,四个人举起酒杯,一起碰了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看,码字都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