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系统是知道的。
它语重心长地提醒沈见微,“女主有天道护佑,跟女主作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甚至表现出不喜欢女主的人,也会最终一步步作死。”
经过系统的提醒,沈见微想到白天宁觅轻对待姜晞的态度。
白日里,她就觉得不妥,想要好好警告,经系统提醒她才想起。
沈见微知道自己生来的性格不受欢迎,她自私凉薄嘴巴恶毒。
所以在家中时,她一直在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格。
对外表现出来了,一种更招人喜欢的,对自己更有利的性格。
可是来到异世界后,她便抱有这未来离开这世界的心态。
做事便更加随心所欲。
可宁觅轻跟她不同,宁觅轻不出意外会一直生活在京城。
学她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沈见微给她说了一通大道理,最后结尾说道:“我与你不同,我不是这里人,我以后总归要离开的。”
沈见微的表情过于严肃,宁觅轻只好答应她,以后不可以这样没有礼貌。
为什么沈先生要离开这里,宁觅轻带着这个问题回到房间。
她的房间里,宁母正坐在桌前等她。
宁母找女儿,想说一下她白日里的不妥。
她虽然宠女儿,却不会过度溺爱。
这种大问题,她会直接指出。
刚才她把宁觅轻叫到房间里,就想跟她讲一下这个问题。
结果姜晞突然到访,宁觅轻把客人撇下,去找沈见微去了。
宁母只能等姜晞离开,去找宁觅轻。
“娘,你怎么来了?”经沈见微教育后,宁觅轻已经消了气,明白自己行为的不妥当之处。
宁母本想板着脸好好教育女儿,可看到她就不忍心。
还是一副温声细语,“轻轻,你今天对待姜娘子很没礼貌,不应该这样子,不管这人你喜不喜欢,都不可以直接摆脸子。”
一听又是姜晞,宁觅轻直接嘟嘴,整个人都怏怏的,“我知道,沈先生都教育我半天了,您就别说我了。”
宁母惊奇,“沈先生刚才也教育你了?”
确实惊奇,宁母觉得从沈见微的长相来看,她就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清高才女。
因为这幅长相,她今天对姜晞更没礼貌,但是没人觉得不妥。
没想到沈先生不是不懂,只是不愿去做。
这样还能指点宁觅轻,宁母突然觉得女儿这个先生找的很值得。
宁觅轻郁闷点头,“训了我很久。”
宁母不仅没有半点心疼女儿,还有点幸灾乐祸,“训了你什么,让娘听听。”
宁觅轻把沈见微教育她的话复述了大半。
宁母听得直点头,这些都是她想说的话,“沈先生说得对,你要往心里去。”
宁母没想到,这沈先生比她想象的还要通透聪明。
宁母会过来教育女儿,第二个原因,是这个姜晞若是成了大郎的妻子。
就轻轻这个样子,势必要姑嫂不和。
作为亲娘,肯定是向着女儿。
可女儿她爹早死,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哥哥依靠。
无论是在家还是出门,都只能依靠宁白岐。
姜晞成了宁觅轻的嫂子,姑嫂不和,一方面让宁白岐难做人。
另一方面,姜晞若在兄妹间瞎搅和,兄妹感情不好,以后宁觅轻在外受欺负,无人帮她出头怎么办。
宁母把道理掰开揉碎,讲给宁觅轻听。
宁觅轻不是四六不懂的蠢货,她知道宁母这话是为她着想。
但宁觅轻还是不高兴。
“姜晞哪里配得上哥哥?”
“要我说,还是沈先生跟哥哥相配,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跟一幅画似的。”
想起那个场景,宁觅轻都觉得美滋滋。
宁母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个画面,确实很相配。
随即她心里骂了两句罪过。
沈先生已有婚约在身,这种事,不能瞎说的。
约束女儿,这种话不能乱说。
尤其是有外人的时候,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
“那个姜娘子,今天不是还说了类似的话。”
想起这个,宁母对姜晞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她做的不对,你不要跟她学。”
“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尤其是沈先生。”
“为什么尤其是不能开沈先生的玩笑?”
“因为沈先生已有婚约,这话若让她未婚夫家听到,恐生祸端。”
宁觅轻很是吃惊,“沈先生有未婚夫吗?”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未听沈先生说过?”
宁觅轻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听沈先生说是娃娃亲,他们很久之前就定下亲事。”
青马竹马耶!
这种感情应该很美好,宁觅轻暂时忘记觉得所有男人都配不上沈见微的想法,简直化身好奇宝宝。
“那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宁母把宁觅轻拉到身边,小声跟她说,“沈先生的那个未婚夫抛下未婚妻,跟别的女人私奔了,短时间内没办法成婚。”
宁觅轻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啊?”
“沈先生离开家,就是出来找未婚夫,回家成婚。”
宁母警告宁觅轻,“这事你知道就好,可别让别人知道,也别在沈先生面前提起,在她心口上撒盐。”
宁觅轻太震惊了,直到宁母离开,她还不能接受。
竟然会有人抛下容貌倾城的未婚妻,那个女人得多漂亮啊。
第二天中午,宁家一行人启程回京城。
姜晞跟在宁家的马车后面,回到京城时,已近下午。
回到京城后,宁觅轻把姜晞送回家。
给宁母赶车的是宁家的下人,按照熟悉的路回到永平侯府。
到了侯府,赶车的老张下去敲门,让门子把正门给打开。
宁白岐已经给侯府这边去过信,说了大致回来的日期。
老张给门子说明身份,门子没有立刻开门。
过了一会,门子从小门跑出来。
在马车前,引路到后门。
后门已经打开了。
许久未能进府,让宁母皱起眉头,看看这是想做什么。
看到被带到后门,宁母有些坐不住了,这明摆着想让他们从后门回家。
这是什么意思?
后门一般都是下人才会走。
规矩多的人家,姨娘庶房这也算是下人。
永平侯府规矩不多,只要是主子都能走正门。
宁母这才注意到,这个门子是个生面孔,不是之前家中的
“之前的小安呢?”小安就是永平侯府之前的门子,一家子都在永平侯府当差。
小安逢人便笑,宁母对他的印象很深。
这个新门子不敢看宁母,低下头,“小安做错事,被夫人赶回家了。”
宁母冷笑,“夫人?我竟不知侯府何时有了夫人?”
宁觅轻想下马车,被沈见微拦住。
她就这一会的工夫,已经了解到宁家的
宁家如今的老夫人,是宁白岐祖父的妾室。宁白岐亲祖母去世后,这个妾室被扶上续弦的位置,生的儿子也从庶子变成嫡子。
宁白岐父亲与二叔兄弟感情淡薄,宁白岐祖父离世后,两人就分了家。
平时来往极少,只有那位老夫人与宁家二爷有来往。
宁白岐跟母亲一起回家守孝,宁家就只剩下老夫人一个主子。
宁家二爷和二夫人就时常回侯府小住,后来宁家二夫人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想鸠占鹊巢。
先是把府里的下人都换了一遍。
怕忠于大房的老仆通风报信,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搞进大牢里。
这样下来,剩下的仆人就都是忠于二房。
大房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
再说了,大房都是些没用的。
她们二爷好歹是官身,自己靠本事考上的。
大房也就是投了一个好胎,要不哪里轮的上他承袭爵位。
老废物生个没用的小废物,一看就是银枪蜡烛头,大男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又有什么用。
不像他家大郎,小小年纪就通过了童生试,今秋就要下场参加乡试。
要是能考中,那可就是举人了。
能投个好胎算什么本事,家里儿郎各各有出息这才了不起。
听完系统介绍,沈见微觉得这个宁二夫人,真是愚蠢又愚蠢。
但凡她再狠心些,知道大房的人要回来,路上买些杀手,就不会面临这种情况。
沈见微掀开马车的帘子,“夫人,上车吧,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
跟一个奴才啰嗦,都有损身份。
青釉按照沈见微吩咐的,让车夫回到正门。
宁母不明所以,但是介于昨天沈见微给她的惊喜,她听话回到马车上,宁母的马车紧随其后。
这下,宁觅轻的马车成了打头的第一辆马车吧。
新门房看见马车向着正门的方向去了,赶忙跟上。
他可是得了吩咐,不能让大夫人进门。
从二夫人的亲身嬷嬷那里听说后,他觉得此事难办,就想嬷嬷请教怎么做。
嬷嬷给他支招,让他带着大夫人走后门,按照大夫人的性子,必然不愿意。
新门子气喘吁吁地跟在马车后面,跑到正门。
他呼哧带喘,“不能让你们进,就是不能进,说什么都没用。”
青釉从马车上跳下来,把沈见微教她的说出来。
青釉指着永平侯府的牌匾问他,“认识这是什么字吗?”
门子不认识字,但牌匾上的字,他知道。
因为在永平侯府当差,回家看见邻居都更有面子。
见门房点头,青釉手又指了指宁母所在的马车。
“知道那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吗?”
这怎么回不知道,府里的大夫人。
青釉将额前碎发别在耳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你知道,宁家的大夫人还有什么身份吗?”
不等门房回答,青釉自问自答,“朝廷亲封的正二品侯夫人。”
青釉轻笑摇头,一副没救了的样子,“你敢让永平侯夫人回家的时候,走后门,是谁给你的胆子。”
门房一时之间脸色煞白,赵嬷嬷教他怎么做的时候,他没有想过,这件事竟然如此严重。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听人指使的小兵。
“这里是永平侯府,是永平侯和永平侯夫人的家,中间无论冒出什么魑魅魍魉,不过是过客罢了,难不成侯府会让一个外人霸占?”
“侯府总要回到真正的主子手里,你有没有想过到那时的你该怎么办,被辞回家,亦或者被扔进大牢?”
“现在,你还要拦着夫人回府吗?”
门房迅速权衡了利弊,把高高的门槛抬开。
青釉在马车前行了一礼,“夫人,我们回家了。”
马车咕噜咕噜的驶进正门。
沈见微心里轻哼一声。
笑话,她沈七只走正门,从不走偏门。
宁二夫人听说宁母回来,惊慌了一瞬,很快就淡定下来。
已经吩咐好了,门房不许开门,想回来就只有走后门。
她这个大嫂,单纯又清高,肯定不愿意从后门进。
若是不愿意,那就正好别进来了。
这个侯府,住着很舒服。
地方宽敞,地段好,可比家里之前的宅子要好。
宁二夫人还没有高兴太长时间,就听身边人来禀报,大夫人从正门进来了。
怎么回事,谁把她给放进来了?
宁白岐把姜晞送回府里,就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只是姜父官位低,府邸的位置更为偏僻。
跟宁家刚好是反方向,宁白岐回家便花了些时间。
一路走过来,下人都是生面孔不说,看他的表情也怪怪的。
宁母成功从正门进来了,然而进门只是第一步。
什么叫鸠占鹊巢,不止是不允许鹊回家,鸟巢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经被占领。
就如同此刻的宁家。
宁二夫妇住进了主院,他们的儿女把其他景致好的大院子占了。
宁母站在正院门口,气得一阵头脑发昏。
石嬷嬷及时扶住了她。
沈见微看了这位嬷嬷一眼,她也只有在这种没用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夫人,您把身边的嬷嬷养的太善良了。”虽然这话有些不合时宜,沈见微还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刚才那种吵架的时刻,就该让身边的嬷嬷丫鬟上啊,哪有主子亲身上阵吵架的道理。
一个月几两银子的月俸,不是只留在身边打杂的,那种主子不方便的脏活累活,就该让亲近的下人做。
每日整理下妆奁,陪主子聊天说话,这银子未免也太好赚了。
沈见微心里叹气,这宁家可真是个麻烦堆。
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后面还有一连串的大麻烦在这等着。
宁母和宁觅轻又是俩没用的,不会跟人吵架就算了,身边的下人都没用。
系统跃跃欲试,“宿主快上,到了你发挥的时候。”
刚才沈见微教青釉怎么跟门房讲话的时候,系统还非常坚决的阻止她。
现在竟然想让她出头。
“这不是检测到宁白岐马上就到,你维护他娘和妹妹,他对你的好感值一定会上升。”
沈见微拒绝的很干脆,“不好意思,现在不想出头了。”
系统的感应没有错,宁白岐果然很快就到了。
这一路走来,宁白岐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尤其是当看见二婶站在正院门口,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在他跟母亲回老家守孝期间,二房把整个侯府给占了。
宁白岐的长随洪安,拨开眼前阻挡的丫鬟婆子,让宁母在石桌前坐下。
沈见微一个外人,这跟她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反正宁白岐回来了,就让他跟宁家二房掐吧。
沈见微拉着宁觅轻,跟在宁母身后进了院子,最后在石凳上坐下。
还好隔得不远,吵架内容也能听见。
京城就是这点不好,院子没有宣城的大。
跟宁二夫人对峙,宁白岐可谓非常谦和有礼。
说得好听点温和有礼,说得难听点就是没有任何攻击性。
沈见微的暴脾气都要急出来了。
沈见微不屑的问系统:“这就是你说的高质量男二,很一般,也就一张脸耐看些。”
怪不得这宁二夫人敢大张旗鼓的霸占兄长家产,哥哥家里一堆包子,不做点什么坏事都对不起老天爷。
“男二总不能跟亲二婶吵得耳红脖子粗啊,那样多有损风度啊。”
系统说的话,对于沈见微来说,就像刮过一阵耳旁风。
她眯起眼打量不远处的宁白岐,心里点头,确实长得不错。
他站在阳光下,就像一尊玉人,养眼极了。
可惜了,是个绣花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以后
宁白岐颠了颠身上的人:绣花枕头?
一丝力气都没有的沈见微不忘嘴硬:哼,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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