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三个大宗师,齐天便明白一点,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
早在南山时,因为天机阁的推演,使他的身份提前暴露。
当时齐天就知道,消息很快会传开,要找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恐怕会犹如过江之鲫!
这些人里面,或许有像南宫家一样报恩的,也有想拉拢的,可更多的人,却只会奔着半神的武道传承而来!
就算不去打探,齐天也能猜到外界关于他的传言,一定是说他掌握着什么成为半神的秘密之类。
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出现,也肯定会被流传开,到时候宁可信其有的人怕是数都数不清,必然会找到他!
果然,这些人到底还是来的!
至于什么京都王家津州郭家的,重要吗?根本不重要!
重点是,消息会进一步散开,他以后恐怕得好好遮掩行踪才行了,否则肯定会被围追堵截。
这种想想就够烦人的,更何况有可能还会遭遇到不确定的危险和麻烦。
见齐天完全不给这三个大宗师面子,卢玉俊嗤笑出声。
“齐天,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你面对的可不只是三个大宗师,而是三个世家,甚至还有更多还没找过来的世家!”
“大家以礼待你,你这么张狂,就不怕影响那位大人的名声吗?”
齐天笑容更灿烂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戴罪之人,也配教我做事?”
“你!”卢玉俊大怒,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不愧是半神传人,真是够嚣张啊!”
南武王脸色不好,直接摆手道:“既然小天不愿意去,谁也别想勉强他!”
“如果没别的事,三位还是直接离开吧!这里不是北地,不欢迎你们闲逛!”
这话很不客气,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也绝对很有威慑力。
可惜的是,眼前这三人现在不在这个范围内,他们是大宗师背后又势力不小,并不像是寻常武者那般忌惮武王。
毕竟武王只是镇守一方的,又不是半神那般镇守整个大夏。
特别是半神陨落后,四境武王府本身就要受到各方势力牵制,可做不到一手遮天。
那王家老者笑道:“齐小先生认生啊,那倒也不打紧!毕竟你实力低微,主要走的是武者医师的路子,不爱跟我们打交道也是正常,咱们以后慢慢熟络!”
“至于眼下,既然卢战神犯了事,应该押去京都武卫司处理吧?我们刚好要回去,不如让我们代劳,也算是对冒犯南武王大人的补偿了!”
南武王冷哼道:“此事,用不着你们插手!”
“还是要插手的!”王家老者笑道:“老朽不才,在武卫司也有个闲职,勉勉强强能临时维护下武卫司的规矩吧?”
南武王脸色顿时更不好了!
他自然知道这些世家势力难缠,却没想到他们如今竟然已经如此张狂!
这摆明了是拿武卫司压他这个南武王呢,问题是在这件事上,按道理的确要走程序的。
南武王很不爽,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让卢玉俊离开南境,这件事最后怎么处理,便由不得他了!
眼前这三个家伙没来还好说,大不了强行出手废掉卢玉俊,到时候就说他自找的,卢家就算不认也没办法。
可现在如果拧着来,那就是公然破坏规矩,京都武卫司很可能会以此为由,刁难南境武卫营!
这背后牵扯到秘境资源的分配,还牵扯到人才的选拔流通,看似小事却关系着整个南境的未来,非同小可!
南武王正恼火纠结,齐天却开口道:“师叔,按程序办吧!”
“这帮浑蛋!”南武王恨恨骂道:“龙师兄费尽心血组建完善的武卫营,早晚要被他们毁掉不可!”
齐天默然,心里就算有想法,也并不适合此时做什么评价。
南武王长长叹口气,其实他也知道,随着龙战野的陨落,属于他的那个半神时代必然要渐渐过去,逐渐被取代。
毕竟这背后牵扯的不管是大夏,还有无数势力无数人的利益纠葛,没有了绝对的压制着,武卫营恐怕也要迎来一个混乱时期了。
像他这样的武王,能管好自己麾下已经很不容易,除非破境成为半神,否则根本不可能改变这种局面,重现半神时代的秩序。
一番愤懑过后,南武王又恢复了他的冷冽。
“就算要走程序,那他卢玉俊也要先进南境大牢!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再移交武卫司!”
“如果不交代,我南境依然可以继续审查清楚,再把他送去武卫司复审!”
“这个……倒是合乎规矩!”王家老者眨眼看向卢玉俊,“卢战神,你觉得如何?”
“哈哈,我配合交代便是了!”卢玉俊得意笑道:“毕竟的确是我鬼迷心窍,被南越的人欺骗才上了当,虽然惭愧,可也不是不能承认!”
他的意思很明显,愿意认罪,早些去京都武卫司。
南武王气的咬牙,偏偏也无可奈何,如此一来也根本不能再对他动手。
“既然这样,那就去大牢里仔细交代清楚吧!”南武王大手一挥,带着齐天便走。
“至于你们三位,也请暂住在刑院好了,没我的命令,最好还是不要随意走动!”
“自然自然!”那三人乐呵呵道:“我们一定不会给南境添麻烦的!”
他们这副嘴脸,让南武王更气,又无可奈何,只得先带齐天离开。
回到武王府,南武王摒退所有人,关上门开始跟齐天叙旧。
他们两人其实见过几次,都是在齐天年纪较小的时候,后来形势变幻,龙战野便再没现身见过任何人,倾力培养齐天。
所以,南武王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齐天,最关键的就是,半神龙战野究竟是否已经陨落了!
齐天也没隐瞒,毕竟这件事其实已经算不得秘密,直接便把师父闭死关的事说了出来。
南武王闻言悲从中来,干脆把茶水换成了酒,挥泪痛饮遥遥祭拜!
齐天一直陪着,并没有太多反应,甚至提及师父的事也很淡然。
他需要这样,哪怕面前是大概可以信任的南武王,他也只能收敛情绪。
这,其实算是他的自保手段,毕竟他,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