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润润看到沈安和秦氏,高兴的跑了过去。
沈安一把将扑过来的小肉团子搂进怀里,“润儿,宝贝闺女,让父亲好好看看!”
“润儿可想父亲啦。”润润抱着沈安的脖子撒娇,肉呼呼的小脸蹭了蹭沈安的脸。
沈润的记忆中,父亲是极疼她的,她也极喜欢父亲。
香香软软的小闺女爱的贴贴,让沈安的心都软化了,他抱紧女儿鼻尖发酸,“父亲也想润儿。”很想很想。
女儿是上天恩赐给他和妻子的孩子,他爱至心坎,在外征战这些年,没有一日不思念幼女,实在扛不住了便请旨回京,想要日夜陪在女儿身边。
想到女儿又小又柔弱,却有孙氏这毒妇隐在身侧伺机暗害,好在上天眷顾,女儿没有出事,否则没了宝贝女儿,他将要在悲痛遗憾之中了此残生。
“润姐儿,吓着了没?”秦氏宠爱的理了理女儿的碎发,柔声问。
润润摇头,“哥哥保护我,我不怕。”
秦氏看向沈涵,眼中满是赞许,这次多亏了沈涵暗中配合,事情才能办得这么顺利。
其实她知道沈溢要对沈涵和女儿下手,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女儿和沈涵的安危,没想到的是沈涵也早就察觉到了,与她的人来了个里应外合。
沈涵不愧是丈夫的血脉,敏锐又聪慧,将来极有可能也是个将才。
“这是出什么事了?二弟,妹妹,你们没事?太好了!”这时沈溢来了,看到沈涵和沈润安好,面露惊喜,无意中看到沈安,他欢喜得跑向前,抱拳一礼,“父亲回来了?怎么没有人通知孩儿?”
视线一扫,无意中看到孙氏跪在地上,他疑惑问:“姨娘这是怎么了?”又扫到了半夏和张大以及墨竹,再次一惊:“半夏、张大竟还活着?墨竹你犯了何事?”
他脸色变了又变,神情懵懂无知又困惑,好似所有的事情他都毫不知情。
秦氏轻笑一声,问:“溢哥儿的意思是,你姨娘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沈溢愣愣的摇头,“母亲,姨娘她做了什么?”
孙氏看到儿子的举动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暗暗握紧了拳头,好半响松开,朝沈安和秦氏叩了个头道:“妾身认,一切都是妾身一人所为,大公子丝毫不知情。”
沈溢听到这话心头一松,对不住了姨娘,为今之计只能弃卒保帅。
“明明是沈溢要害我和妹妹,墨竹之前已经招了。”沈涵出声道。
沈安向前拔下塞着墨竹嘴巴的手帕,怒问:“说,究竟是谁让人暗害小姐和二公子的?”
“是……”墨竹看了看沈溢,改了口,“是孙姨娘。”
林一冲向前揪住墨竹急道:“明明之前你招认是大公子派你去杀害小姐和二公子的,你撒谎!”
“是孙姨娘派我去的,奴才只是想活命这才谎称是大公子,大公子是侯府子嗣,只有他才能保奴才性命!”墨竹慌乱解释道。
林一才不信,“不可能,你在撒谎!”
“二弟,妹妹,我为什么要害你们?你们都是我的手足亲人,我没有理由害你们啊!”沈溢出声辩解。
沈涵冷眼看着他,“害死了我和妹妹你就是侯府唯一的子嗣,你最有害我们的动机!”不等沈溢再出声,沈涵再道:“而且上次在凤阳王府也是你害的我,并不是周宽。”
沈溢一脸无辜的摇头,“不是我,我毫不知情。”
沈涵看向林一,林一转身出去,很快又回来,手中捧着一套锦袍,他道:“这是二公子去凤阳王府时穿的衣袍,大夫看过了,说里面的药是提前浸泡进去的,所以衣袍送到二公子手中时已经被下了药。”
“周大公子身上被搜出来的药只是用于引雪貂去二公子身边所用,那药一直在大公子身上,所以大公子身上才会有那么浓的药味,事情败露后大公子就将药放到周大公子身上,嫁祸给了周大公子。”
沈溢看着那套锦袍心中暗惊,锦袍不是已经被毁了吗?怎么还在?
“你是不是奇怪明明这身衣袍已经被你取走销毁,如今却还在?”沈涵走到他面前问,不待沈溢出声,他又道:“其实被你毁掉的不是我穿去凤阳王府那件衣袍。”
沈溢心中情绪暗涌,面上却仍是一副茫然无知的神色,“二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大公子别装了,事到如今,继续装又还有什么意思?”林一看到他那张伪善的脸就反感。
沈溢一脸受了委屈又不知如何辩解的急切神情,“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关大公子的事,是我,往二公子衣袍中放药的人是我,那药也不在大公子身上,在墨竹身上,事情败露之后是墨竹将药放到了周大公子身上。”孙氏说罢,看了墨竹一眼。
墨竹连忙也道:“对,是奴才做的,大公子并不知情。”
秦氏默默看着这一幕,之前孙氏一直否认自己的所做所为,沈溢一来她就立即承认了,看来孙氏是想独自认下这一切,要把沈溢摘出去,沈溢是孙氏一手带大,得了孙氏伪装之术的真传,若无其它证据,今日想坐实沈溢的罪名是不可能了。
沈溢不过十三岁,没了孙氏在身边日后也成不了气侯。
一念至此,她转向孙氏问,“你为何要这般做?侯爷救你性命,又给了你安身之所,而我抚养你长大,待你如同亲人,我与侯爷对你的救命之恩和抚养之情,却换来你你屡次加害于我和沈家的子嗣吗?”
“那是因为我太过爱慕侯爷的缘故!”孙氏捂着脸哭诉起来,“当年我父亲阵亡,母亲也殉情而去,留下我孤苦无依还遭仇家追杀,乳母带着我逃了出来她却不慎坠落山崖,留下我孤独一人,眼看我就要惨死在仇家之手,是侯爷出现救了我,那一刻起我就视侯爷为天神一般,敬佩他、仰慕他。”
“回京城的一路上侯爷对我照顾有加,我更对侯爷依赖万分,可是回到沈家,我看到侯爷对你更加紧张疼宠,我心中嫉妒,所以才将有麝香的手串送给你,我虽年幼却也知晓,一个女人要是没有孩子是在夫家活不下去的,只要你一直不能生下子嗣,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你被休下堂,二是替丈夫纳妾。”
孙氏说着看向沈安,面露爱慕,“侯爷待你情如金坚,休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纳妾,这样我就有机会嫁给侯爷,成为侯爷最宠爱之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哪怕你一直生不出孩子侯爷也待你始终如一,纳我不过是为了让你继续安心留在沈家,做高高在上的宣平侯夫人罢了。”
“我明明为沈家生下了唯一的男丁,可是侯爷对我远不如待你那般情深,对大公子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甚至后面还带回了另一个男丁,沈涵不过是个低贱的外室子,凭什么与大公子享受同等待遇?所以我暗中克扣他的份例,并纵容张大等人暗中欺凌他,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沈涵双拳紧握,眸露寒光,死死盯着孙氏。
孙氏抹了把脸上的泪,再道:“手串确实是我偷偷拿走的,我怕时间长了会被你察觉,可是我没料到拿走了手串后你竟然怀孕了,我怕你生下嫡子,我和大公子便在府中无法立足,所以收买玉香暗中下药,可谁曾想还是让你平安生下了孩子……只是让我庆幸的是那不过是个女儿,无法对大公子产生威胁。”
“既然你觉得润姐儿无法对溢哥儿产生威胁,你又为何要让半夏推润姐儿入水?”秦氏怒问。
孙氏道:“沈润虽是女儿,但侯爷对她疼宠有加,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去厘州探望,大公子九岁上只见过父亲一次,凭什么一个丫头片子要比大公子更得侯爷重视?我恨,我不许任何人抢走我和大公子的宠爱,我要杀了沈润,可是沈润远在厘州,我根本就没办法下手。”
说到这她突然笑了起来,“我本想借你生产后取你性命,便暗中往你的汤药中下药,可是你竟在床上拖了三年多都没死,吕妈妈那个贱奴,护你护得跟个什么似的,我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杀不了你了,只好停了你的药,让你身体好起来,这样一来沈润就会被接回来,到时候弄死了沈润,你痛失爱女还不是一命呜呼。”
“至于沈涵那个贱种,杀了沈润嫁祸给他,他也是死路一条,一石三鸟,乃妙计也!”孙氏说到这眼神布满阴狠,“可是沈润那个死丫头竟然没死,我只好命张大先除掉沈涵,没曾想沈润在紧要关头醒了,打乱了我的计划!”
“沈润那个死丫头,才三岁多,落了秋日的池水里竟然还能活下来,都怪她,要不是她活着我的计划也不会失败,我要杀了她!”孙氏说着就朝润润扑了过去。
沈安将女儿护在怀中,怒得抬脚朝她踹去,“疯妇,本侯面前你也敢放肆!”
“噗——”孙氏被踢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吐出口血来,哪怕如此她还是不停的骂道:“沈润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比我儿更得重视,还有沈涵,一个外室所出的贱种,凭什么享受嫡出的待遇,怪只怪老天无眼,几次三番也没能弄死他们!”
沈涵眼中已经迸出杀人的火花,要不是林一察觉到拦着他,他早就冲过去杀了孙氏。
“姨娘,你好糊涂啊,怎么能因爱生恨,做下这么多的错事?”沈溢走到孙氏身边,拉住她悲声喊道。
孙氏一脸狰狞的掐住沈溢的脖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还怪我?既然杀不了沈润和沈涵,我就杀了你,让你这个侯府长子和我一起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沈安一共踢了孙氏多少脚?猜对有奖哈!
红包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