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系统面板上突然弹出了一个耀眼的金色成就框。

【[最新获得]资本家的自我修养:

(万恶的资本家也会被奴役吗?当然!因为资本家之上,还有更邪恶的资本家噢!)】

珀希芙扣着扳机的手一滑,差点直接送凡妮莎去见上帝。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不像好词。”她想了想:有什么装备特效吗??”

“当然!”032迅速一键装备:“它会让您变成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存在!”

珀希芙没有立刻听懂032的表述,然而她一抬头,从镜面般光滑明亮的装饰墙面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的头顶萦绕着一圈天使光环般的美丽圣光:)

“关掉!”珀希芙大惊失色:“快关掉!”

032只好遗憾地把金光璀璨的特效称号从人物状态栏里移除了。

老板说,不许有光。

珀希芙笑容完美地挪转视角……很好,刚刚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金并正把最后一个杀手抛向地面,他的手臂和胸腔全部幸运中弹,汩汩的血流从白色西装里滴滴答答地淌下来。那鲜血并非腥稠而浓烈的,反而是有一点稀薄的明亮橙红色,也凝固得很快。

凡妮莎轻微地挣动了一下——“蝙蝠侠”转过身,还想说点什么,但珀希芙立刻就露出一个无辜的狞笑,然后把枪口往她柔软的皮肤里顶了顶。

对方当机立断,立刻扭头转向场外,假装没看见。

“这个蝙蝠侠一看就是假冒的。”珀希芙笃定地评价:“如果是真的蝙蝠侠,他现在肯定已经把披风拢起来了。”

他每次看到我都是那个造型的!

032沉默了一会儿:“那只是您的刻板印象。”

虽然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但是依大数据统计,这肯定不是蝙蝠侠最常见的刻板印象标签——天杀的,神奇老板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的关注重点会在蝙蝠侠的披风上啊???

“你究竟想要什么?”金并双臂绷起,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第二次重复这句话,因为他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超级英雄们固然难缠,但他非常清楚,他们只是一群自负道德的混蛋、他们所造成的麻烦不痛不痒。

但第伯戎没有道德,她没有下限、也要更加随心所欲。

至少在金并看来是这样的,第伯戎的陷阱拙劣又高明,像一场规划好了路段的马拉松,每一段路标之间距离不远不近、甚至还会设有无关紧要的推力诱饵……

但不可否认,从这场可笑的婚礼开始,他就被推上了赛道。

“然后呢?”金并飞速思考。鲜血和愤怒开始让他的头脑重新变得清醒,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精明和狡诈,探究浮现:“你希望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别提狗屁的爱情。

我们都清楚那是漂亮的遮羞布。

然而第伯戎并没有直面他的问题,她就只是……松开了桎梏着凡妮莎的手、并抬高了枪口;凡妮莎缓慢地睁开眼,与面前不远处的菲斯克对视。

但那一瞬间她几乎要窒息。

因为她看见一种陌生的、令人恐惧的神情爬满菲斯克的脸,杀意冷硬得犹如岩石一般——她曾经无数次看到过她的爱人面对其他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但她以为她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凡妮莎胆战心惊。她希望能够从容地勾起一个笑容,然而下一秒,第伯戎就莫名其妙推了她一把!

因为双手被束缚着,以至于凡妮莎重心不稳,所以只一晃就栽倒向了金并的方向,她看见那冷硬的神情消退,然后金并仓惶伸出手、试图搀扶住她。

珀希芙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她真心实意地悄悄说:“这叫物理打断——我还以为他要长脑子了呢。”

032:“……?”

032不懂,032虚心求教。

“早就说过不要把金并逼得太急,毕竟打狗也要循序渐进。”珀希芙耐心给小笨蛋032解释:“金并已经在跳墙的边缘,如果真的把他逼得太紧、让他狠下心来舍弃掉凡妮莎,那场面大概会闹得很不好看。”

一根绳子的极限就在这里,拉得太紧只会让它彻底断掉。

“所以适当松一松绳索——”

珀希芙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刚刚还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当死尸的靶眼竟突然回光返照,幽灵般抽搐着抬起手抓住一块碎片、掷向了毫不设防的金并后心口方向!

关键时刻,还是一直在旁边的夜魔侠扑身上前,干脆利落地撞歪了这块碎片;而金并顺手把凡妮莎往旁边一推,转头又和夜魔侠扭打了起来。

珀希芙:“……”

灯影里,她的眼睛深黯得像浓烈的碧绿色宝石。

“我开始觉得有点烦了。”她直白地对032说:“尊重,但是不祝福,在非常认真地考虑分手。”

“年少不知超英香。”032幽幽地说:“但是世界不能没有这些理想主义者——大不我们了下次不跟他们玩了嘛!”

珀希芙立刻兴致百倍:“所以下次的队友可以上点强度吗?”

“最好很强很酷,杀伐果断……”

032打断了她的美好畅想,电子音难得地有点迟疑:“那您还不如许愿下次的队友运气比较好……毕竟您的属性全点在闪避上了,幸运值几乎是负数。”

珀希芙越听越生气、且不想承认自己现在就是柠檬酸酸头:“强者靠实力说话。”

032嘟囔:“幸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双方谁也不能说服谁,于是纷纷默契地把注意力转向场中看戏。

能让金并活到现在,每个人都功不可没。如果第伯戎的人设不是个讲究人,珀希芙宁愿自己亲自掏枪崩掉金并。

毕竟众所周知,美式居合专治一切疑难杂症。

……但为了9600万美元,珀希芙还是忍了。随即她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然后点开直播频道扩大了声音。

在肢体碰撞的激烈响动中,雷·纳迪姆的音色被电流模糊得有点失真,他声嘶力竭地对着话筒检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菲斯克的罪状被网线传播向无数移动终端,海啸席卷,狂潮提前涌抵海岸。

金并和夜魔侠手足相抵,动作亲密得如同兄弟;但他们手上又都沾着彼此的血,神情狰狞得仿佛要将对方撕碎。

“杀了我吧。”金并对夜魔侠说。透过猩红色眼膜崩裂开的狭长缺口,他与那双琥珀般凝固的、失焦的眼睛对视:“你知道没有监狱能关住我!”

他失态狂笑:“我总归会再回来的,但是你,你和你那些可笑的、蝼蚁一样低贱的朋友们却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夜魔侠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拳锤在金并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不过这一拳并没有让金并痛改前非,反而让他有机会把充血的眼珠又转向了珀希芙。

“你也杀不了我,第伯戎。”金并咧开嘴:“有人想要我死,就有人想要我活着,你很清楚这道理。”

几乎与他话音一同落下,直播画面变得摇晃、背景音开始混乱纷杂。

人群的惊呼声传来,雷的陈述被迫中断,最后的镜头是他在人群拥簇中回眸的那个茫然而复杂眼神。

屏幕黑下来,只剩下在搜索信号源的加载动画在徒劳旋转。

同时有脚步声响动,珀希芙猛地回头,只看到漆黑色的影子从墙壁缺口中一掠而逝。

“蝙蝠侠”不见了。

珀希芙当机立断,一脚踹向还在一旁警惕站立着的小记者——目前形势混乱,克拉克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留在这里,暗中保护两位神秘阔佬的安全。

但他的两位老板显然并不这么想。

“还不去跑新闻?”第伯戎和韦恩异口同声说!

克拉克反应了一下,立刻转头向楼外狂奔……他能听见锁铦拨动的细微响动,像是有人在为他指明一条离开的道路。

记者克拉克·肯特狼狈离开;

红蓝色的希望徽记追随着黑暗骑士的脚步紧随降临。

……

国宾酒店外人声鼎沸。这场意料之中的袭击事件将今晚的一切推向了高潮部分——在证人站出来揭露“犯罪顾问”道貌岸然的真面目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竟打算当众灭口。

然而在这危机时刻,超人和蝙蝠侠居然意外赶到!他们熟练地控制住了场面,没有放任群情激愤之下,令现场爆发更大规模的冲突。

人们聚集在长长的礼宾台阶上。但推搡之中,杂乱的脚印踩脏了脚下为这场盛大婚礼而准备的鲜红色地毯后,终于有人注意到,其实它并非是一张普通的地毯。

生产者在推剃毛垫平面时故意留下了一些略长的厚绒,于是在它崭新干净的时候,它的独特之处并无展现的机会——

现在

,那些略长的丰厚毛绒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平衡的天平标志。

在最糟糕的时刻,也总会有人托举起法律与正义的天平,或许它伤痕累累、或许它不如想象中那样完美无瑕。

即便被烙刻在了淤泥与黑暗之底。

但它依旧永远存在着。

这时,一双黑色的女士皮鞋突兀踩上了这图标。人们视线聚拢,一个金发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站在了公众的审视之下,在蝙蝠侠和超人的保护下,她伴随着人群的窃窃私语一步一步登上那条长长的台阶。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分散又合拢,他们默然仰头注视着这个普通如他们之间一员般的女人。

“你们好,我是凯伦·佩吉,一个纽约公报离职的记者。”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在此,我希望以这种形式发布一篇我永远也无法发出去的报道、一篇在我被迫离职后所撰写的稿件。”

“有关于'金并',威尔逊·菲斯克。”

“他是一个逍遥法外的罪犯。”

“我做到了我所能尽力的一切。”

珀希芙对032说,语气平淡:“我应下的誓约已经做到,应尽的责任也已经完成。”

“但您看起来并不开心。”032想了想。

“是的,因为我深知这座城市依旧深陷于水火之中,现在与未来都将如此。”珀希芙活动手腕:“我虽嘲笑前行者的决心,但也对前行者的勇气和毅力感到由衷的悲哀和敬佩。”

“那现在呢?”032追问。

珀希芙想了想。

“现在我要拿回我的9600万。”她笑眯眯地说:“至少要保证金并被活着丢进监狱见一面精选狱友——我已经联系过'监狱长'派斯卡·苏瓦吉,他表示很愿意帮上这个小忙。”

032大惊失色:“什么?!”

它哽咽了一会儿:“所以您究竟是怎么和他搭上的线?”

派斯卡·苏瓦吉是个来自法国的商人,被称为“监狱长”并非因为他官职如此,而是因为他的私营监狱生意涉猎广泛,是行业里名副其实的“监狱主人”。

这次珀希芙能顺利把靶眼从监狱里捞出来,其中就有他的热情帮助。

“因为我发现在设定里,第伯戎和苏瓦吉在一百多年前似乎是表亲,”珀希芙想了想:“只不过后来第伯戎选择在美国发展,而他们那一支迁去了英国。”

032无语凝噎。

“您是会发现的。”它在控制面板上比划了个大拇指:“您总能……唉。”

总能从垃圾桶的边边角角里翻出来奇怪的新东西。

“……凯伦·佩吉,我记得她。”金并的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谈:“看过来,我正是在对你说,第伯戎。”

不知什么时候,金并已经倒坐在了地上,但夜魔侠用膝盖顶着他的肩膀挟制住他,鲜血顺着他的护甲流淌下来,积落在地毯上,形成

一汪小小的血潭。

说话间似乎扯到了伤处,金并闷哼一声、换了一口气:“这不是你的行事作风,你让一个普通人站出来,自己却隐藏在幕后……为什么?”

他语速越来越快,仿佛笃定:“因为你不想露面,第伯戎不能和背后那些大人物扯出不愉快,所以你……”

“闭嘴。”夜魔侠低声威吓,膝盖用力:“留着你的辩驳和剖白到法庭上——”

然而第伯戎却并未如他所料般焦急地提出反驳,她只是微笑注视着他的狼狈,应承得干脆利落。

“是的,然后呢?”

这座城市的好坏是他们的事情,我当然不会为此搭上更多。

我已足够通情达理,你又怎能苛求我加倍付出?

金并听懂了她的弦外之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永远不会停止追杀凯伦·佩吉,或者弗吉·尼尔森。”当他再次开口,却是向夜魔侠马特·默多克所说:“我也会向世界公布你的秘密身份。”

死亡的结局已无可避免,他希望能用死亡拖拽另一个灵魂一同深埋地底。

“你们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就给你们这条路。”他一笑,露出被鲜血染红的森白色牙齿,像刚刚择人而噬的红白恶鬼,那是挑衅的、不顾一切后果的疯狂:“没有监狱关得住我,我必定会再回来!”

“等待着我的报复,或者杀了我。”金并猖狂地大笑:“否则我……”

他的脸上挨了一拳,后半截话和他崩落的牙齿一起咽回了肚子里。

夜魔侠踉跄着地直起身来,背影摇摇欲坠。

危险袭上凡妮莎的心头,她尖叫:“不,你不能!”

但夜魔侠充耳不闻,他拎起拳头。一开始他的手是颤抖的、拳头打滑,歪歪扭扭。仿佛一切格斗技巧都失去了,他又变回了那个坐在拳击台下聆听父亲打拳带起破风呼啸声的孩子。

金并巧妙地调动了他心里最深处的恐惧。

家人和朋友。

……准确地来说,是那些被马特将死亡的责难归结到自己身上的逝者。

金并太知道应该如何令这位宿敌的暴虐和仇恨熊熊燃烧——正如夜魔侠的愤怒从来都是为了其他人。

纵使你面对死亡毫无畏惧,但其他人呢?

熄灭我,或者放任你身边的一切被燃烧。

这不止是一场简单的挑动、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坦荡的阴谋。

凡妮莎看懂了这阴谋,她想冲上来,却被神出鬼没的韦恩突然绊住了裙摆,令她不能再上前一步;但当她扭过头,却倏然被对方里眼睛复杂的情绪所震慑住……

那里面燃烧的着的痛苦和愤怒,远比火焰还要炽烈。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更多,第伯戎就已经突兀插进他们中间、隔绝了他们的意外对视。

凡妮莎看不懂那怒火的缘故,但珀希芙却十分清楚——

那是藏在韦恩皮囊下的另一个灵魂的痛苦呼

号、那是孤注一掷走上那条道路后他们注定要承担的失去。

家人、朋友,以及他们所珍视的一切。

苦难塑造他们,痛苦改变他们。

直到死亡呼唤他们。

……

“您看,您这不是挺懂的嘛。”032抱怨,好像松了一口气:“天杀的,我真以为您是铁石心肠呢。”

珀希芙没说话。

她趁着路过,偷偷在层层叠叠的婚纱下踹了凡妮莎一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她和惨出一个刻板印象单独标签的蝙蝠妖怪撞开了。

她没有分给韦恩一个眼神,她只是走到了逞凶斗狠的夜魔侠身后,单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听听外面的声音。”珀希芙说:“我知道你听得到。”

就在国宾酒店外,凯伦·佩吉的声音从扩音器里流淌而出,蝙蝠侠和超人站在她的身后。她一字一句地宣读那份曾经以为永远不能被公布的新闻稿,挺拔、茁壮,像从参天巨冠的树丛中拼命伸展枝条的不屈野草。

在更远处,红蓝色的警灯正驱散迷蒙的夜色和雾气,晨光朦胧,警笛声呼啸响起,由远及近。

天就快亮了。

夜魔侠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在严重的耳鸣嗡响之中倾听那声音。

冥冥之中,他仿佛听见了砝码落在天平上的轻响。

叮——

这一瞬间,他裸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开始泛红,青筋爬满他的脖领。夜魔侠仰起头,咬着牙将所有的哽咽和痛苦都咬回去,他揪着金并的衣领不肯放手。

计划成功了。

他们为此做出了那么多的谋划,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原来也只有无声地悲哭。

无数次他们问自己,值得吗?

无数次他们问自己,一切会有结果吗?

现在他或许可以告慰为这一刻做出过努力的亡魂,也对生者做出回答。

值得;

我并不知道,但至少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警笛声越来越近。

夜魔侠松开了紧攥的手——金并依旧在看着他,但他那胜券在握的笑容逐渐消失,金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在这一片近乎凝固的窒息中,第伯戎突兀地勾住了恶魔的脸颊,迫使他靠近。

金并紧跟着扭转目光,珀希芙随手一拳就砸得他偏过头去。

金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他几乎以为自己的下颌骨和脖子会全部碎掉。

但没有。

他完好无损,就只是感受到了疼痛。

“听到了吗?”金并听到她再次对马特重复那句话,虽然它变成了疑问句,只是听起来却更像是在亲昵地呢喃:“你们赢了。”

“……”马特的唇瓣嚅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出来,但还是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珀希芙凑近了一点。

她终于分辨出他用沙哑的、犹如痛苦呻-吟般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会有结果吗?”

珀希芙笑了笑。

她强硬地扳住马特的手指,把它从金并起皱的领子上扯下来。马特失力地下坠?_[(,跌坐在地面上——连续的高强度战斗早已令他的体力消磨得所剩无几,支撑着他的那口气松懈后,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珀希芙端详着他狼狈的模样,鲜血、伤痕,无言的疲惫和倦怠,似乎她常常见到的马特正是由这些拼凑而成的。

希望你以后能更体面、更漂亮一些。

珀希芙莫名其妙地心想。

然后她把他转向自己的方向,抱住他的头、用掌心抚摸他的后脖颈——那里有一片软甲,但她只摸到了本该平整的软甲表面残留着的伤痕和凹陷。

“当然。”她语气轻快地回答那个或许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你们做到了,金并马上就会被送到监狱里去,他未来都会在监狱里服刑,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答应过你们的,如果你们成功了,就送他进去监狱。”

珀希芙的声音如此温柔,简直就像蓬松柔软的云朵、或者甜滋滋的棉花糖,纯粹的喜悦里涌动着甘甜的嘉奖和鼓励——任何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不由自主地愿意溺死在这美梦之中。

马特也是如此。

他正沉浸在大喜大悲之中,那种释然和矛盾的隐忧焦虑交织几乎将他击垮,以至于他任凭那美梦模糊了他的感官。

他能听到哪怕血液的流动、分辨出谎言与真实,但他永远无法看清一双眼睛里的神色。

站在附近旁观了一切的韦恩表情晦暗不明。他与刚刚还在温柔絮语的第伯戎对视——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分明清亮照旧、又涌动着戏谑而漠然的冰冷杀意。

她翘了翘唇角。

然后第伯戎悄无声息地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比在唇间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她放开了手。

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各自收回了视线。

“你还要留在这里吗?”她继续问马特:“警察就快要到了。”

马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

“会再见到他。”他低声说:“在法庭上。”

“或许吧。”珀希芙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她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

……

“威尔逊·菲斯克。”

有警察闯了进来。

“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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