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呀?”
杨春梅知道闺女回来,还是她回来的第二天,听村里在服装厂上班的人回来说的。
本以为晚上的时候闺女会回来吃饭,哪晓得晚上没有回来。担心闺女的身体,她一大早就让丈夫杀了只鸡,鸡汤炖好装在陶罐里,走路给她送到厂里去。
这几天一直都在下濛濛细雨,高山都已经在开始下雪了,路上有点滑,等她到服装厂时候,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服装厂守门的大爷,就是本村的,是一个老战士,在战火年代丢了一条腿,回村后媳妇儿嫌他没本事离了婚。两人结婚八年,相处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他也没有过多挽留,放她离开了。
沐夕阳也是觉得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着实可怜,就让公社领导以公社的名义招了进来。
看到了杨春梅,大爷还跟她叮嘱了两句。虽然他们在战场的时候可以三天三夜都不闭眼,但现在不一样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哪能不把身体当回事,那他们那些人努力奋斗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后一代后后一代,都能幸福成长嘛!“工作归工作,不能过度消耗身体!”
“好呢,我晓得了,谢谢叔!”杨春梅听完大爷的话,心里也是有点着急的。
这孩子也是,哪能这么
打开门就看到两个人面前都堆了快半人高的文件,又看到两个那一脸疲惫的样子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沐夕阳还没开口喊妈,就先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困了就睡一会儿,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等云海那孩子回来了,肯定又得念叨你几句了。”
话一说完,手臂上就挂了个人:“他还没念叨,您就念叨了,睡睡睡,我现在就睡。”
魏晓蓉羡慕地看着两母女的互动,她也好想能在妈妈的怀里撒撒娇。
“急什么,你们两个赶紧吃点东西再去睡。”
香喷喷的鸡汤里面放了豌豆粉,亮晶晶的,因为走过来的时间有点长,粉都已经入了味,口感真的特别好。
魏晓蓉也好久没吃到这么纯正的味道了,低着头只顾着吃,她担心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出来。
沐夕阳完全是被饿的,吃完后,打了个饱嗝,拉着魏晓蓉就去休息室睡觉了。脸脚都没有洗,直接合身滚。
不是不想洗,而是洗了之后她就会睡不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个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的,醒来后精神状态非常好。
在她们睡觉的时候,杨春梅早就拿起扫帚抹布,将设计室打扫得很干净了。
看着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设计室,沐夕阳心里也相当舒服。
具体的方案也差不多了,明天市里那边也收尾了,等她们回来,她们就要出发去羊城了。
市里的生意现在就可以交由谭琴去搭理,县里这边杨雪艳也安排之前一直跟自己做生意的姐妹,等沐夕阳她们一走,她就要负责厂里的运作。毕竟,接了那么多的订单,肯定得安排好生产发货这些事项。
如果这次去羊城,还能接到其他订单,那之前的订单,肯定要加快速度了,两班倒不行,那就得三班倒的来。
没有什么是努努力完成不了的事。
刚跟魏晓蓉又聊了些细节,就被张书记的大秘秘给叫走了。
艾伦他们竟然真的来食品厂了。
沐夕阳是欣喜中伴随着欣喜。
食品厂的卫生和味道她都是有信心的,唯一没得信心的就是生产线。
厂里现在是纯人工,毕竟才起步,你就算是想要好点的生产线上面也不会批给你,钱她也有,但她的钱的来路就说不清楚了。
主要也是,这食品厂可是直接挂在生产队的,她现在就是一个拿工资的小小干部。
沐夕阳跟着大秘秘来到公社办公室后,迎面就走过来了两个海拔雄伟的男人。
这次两人换了个翻译,是一个非常洋气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很专业的那种,黑框眼镜一戴起,就像她系里的那个主任一样。
跟几人打了招呼后,就朝着食品厂去。
食品厂离公社就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来的时候是县里拍的公车送过来。但现在他们决定走路去看看,顺便观察一下当地的环境。
经过这大半年的开发,整个山间都充满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景象。
相对于山上那枯黄的树叶,田里的那些绿色,让人看着很舒服。
溪水潺潺,偶尔的狗吠,还有那喔喔叫的公鸡,就像是一首动人的交响曲一样。
山上的橘子黄橙橙的,还泛着一股扑鼻的橘香味,特别舒服。
大棚里的黄瓜番茄也挂上了果实,还有那由知青处一个同志,培育出来的香菇,也从薄膜里蹦了出来。
艾伦和朋友眼睛都亮了几分,他们听说华国是很穷的,这里的人吃不饱穿不暖,人也是面黄肌瘦,没有什么活力。
如果不是家里的长辈非要派他们过来,他们是绝对不会来的。
没想到这次过来,竟然有这么大的惊喜。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白宇飞,看了眼艾伦。看来这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听话是真的。如果不是他这次要过来,他也不会跟过来了。
这地方比他想象中的好。
看了眼还在那里给他们介绍的女人,白宇飞那张本就张扬的脸显得更加的明媚。
一个纯白种,一个混血,这两种男人立马引起村里人的好奇,一个个像看洋玩意儿一样,忍不住凑上前。
有的大娘走上前就问结婚没有,是哪里人呀,把沐夕阳给忙得不行。
直到她听到白宇飞竟然很正常地跟人交流时,心里忍不住把这人给骂了一下。
白宇飞在看到那可爱的表情时,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以为阿夕愿意听我说英语。”
“咳!”沐夕阳成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白宇飞同志,你还是叫我沐夕阳吧!”
虽然直到粤省那边是这么称呼人,但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点有那么不合时宜。
白宇飞耸了耸肩:“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