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文中,女配见男女主在自己跟前眉来眼去,嫉妒心爆发,直接装作害怕的抱了上去,死拽着贺传阶不撒手。
不仅如此,为了挑衅女主,她还一边口中喊着贺哥哥,一边得意的用眼神去瞟女主,宣誓全主权的意味十分明显。
大庭广众,拉拉扯扯,贺传阶第一时间就要推开她,结果女配以为对方要跟自己撇清关系,越加不肯放。
就是在这时,变故突发,贺传阶一急之下将女配推倒在地,让她好大个没脸,从此女配也越发恨上了女主。
宋简云在心中过了一遍剧情,想到自己一会就要被“狠狠的”推倒在地,就觉得膝盖疼。
于是,手伸到半路,她改了抱为抓,且是一手抓着贺传阶的袖子,另一只手抓着谈宁的袖子,口中说着台词,眼神却看向旁边。
“大哥,我好害怕。”
肉麻兮兮的“贺哥哥”她是喊不出来了,换两个字,想来系统也不会在意......的吧?
反正对方也说了,只要完成主要剧情就行,而且她确实是看着女主的,不是吗?
谈宁见她拉着自己喊大哥,怜爱之心顿时泛滥,这姑娘都被吓傻了。
“姑娘你别怕,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她语气坚定,让宋简云十分有安全感。
旁边的贺传阶也察觉自己袖子被人拉住,眉头皱起,可转眼只见到一个黑乎乎的头脑勺,又不好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上来报告:“大人!尸体被人劫走了!”
“你说什么?!”贺传阶大惊,随即看向场中的周图与方丙二人。
“二位当家,朝廷命官被杀,又有盐商钱家的事,人命关天,恐怕得劳烦二位随我走一趟了。”
周图不知他查到了什么,但要他去衙门绝无可能,因此,闻言冷笑一声道:“你若是有这个本事,那就试试看好了!”
话毕,他立刻发难,而方丙则眼珠转了一转,悄悄带着人往后退。
“二当家且慢!”贺传阶早已看见了他的动作,立刻出声阻止。
谈宁与他心有灵犀,知道此人恐怕才是关键,随即飞身而出,不想身形却陡然一滞。
“嘶!”宋简云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踝,眉头轻皱。
她已是及时放了手,但对方动作太快太突然,且力道又大,她还是不免被带倒在地。
谈宁把她扶起,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伤了你了。”
宋简云眼见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也不再继续作死,十分识大体的开口:“谈姐姐快去追吧,别让那个大坏蛋跑了。”
谈宁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听她这样说,也知大事要紧,立刻又追了上去。
“宋姑娘?”
宋简云完成任务,心下稍安,不妨耳边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是贺传阶。
是的,即便两人定了亲,但是贺传阶对女配从始至终都冷淡至极,称呼也只叫宋姑娘。
至于原来的女配宋简云,她对贺传阶则是一见钟情,热情非常。
两家原本是邻居,当初没定亲的时候她就常常去贺家赖着不走,见着贺传阶了,不是今日送块手帕就是明日送个荷包,连附近的街坊都知宋家的女儿爱慕贺传阶。
贺传阶后来离京去各地查案,其中就有躲开这块牛皮糖的意思。
却不想他娘偶然出门受了伤,被她所救,然后又擅自做主给他定了亲事。
他喜欢的是谈宁,对女配一点好感都无,因此他娘刚来信给他说了这件事后,贺传阶当即就回信表示自己不愿娶对方。
只是亲事是他娘定下,对方又对他娘有救命之恩,他要退,他娘却坚持不肯。
无法,贺传阶只好行一个“拖”字诀。
却不料,她竟然追到了这里。
宋简云见他皱眉看着自己,想到原身干过的事,呵呵干笑两声:“贺大人。”
听她改了称呼,贺传阶有一瞬间的怔愣,想着对方可能是想通了,眉头也不由一松。
“此处危险,宋姑娘还是先起来,离开这里为妙。”
场中,官兵们正合力要抓周图,因为谈宁去追方丙了,原本的官兵被分了一半走,场中情况并非是一边倒。
宋简云见打斗人群离自己越来越近,身后不远处就躺着好些死人,连忙撑着手要起来。
却不防脚腕刚一用力,就又哎哟一声跌坐地上。
“宋姑娘?”
宋简云神情痛苦:“我脚崴了。”
见她不似作伪,贺传阶犹豫了片刻,还是朝她伸出了手。
宋简云连忙去够,不防眼前倏忽出现一抹玄色,掌心触碰上微凉。
“贺大人,好久不见。”
沈默不知何时到了,立在阶上,嘴角噙着抹笑,看向对方。
贺传阶眼中惊讶更甚,他虽是得了线人报告,说江南漕帮抓了两个锦衣卫,却没想到沈默会在这儿。
“沈大人到此处,是为公干?”贺传阶提防的看着他。
“确实如此。”沈默语气温和。
宋简云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可是比起脚上的痛,她却觉得自己五指的骨头都快被人捏碎了。
“疼。”
她轻嘶一声,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收回,余光却扫到沈默突然垂下的眼角,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一抹寒光闪电般划过她的双眼,吓得宋简云立刻缩起了脖子。
“沈大人且慢!”贺传阶出声阻止,然而短刀却更快。
温热的湿意洒到脸颊上,宋简云微微发抖,耳边传来两道沉闷的声响。
她睁开眼,却是身后有人偷袭,被沈默一刀毙命,两颗脑袋此刻还在地上咕噜噜的滚。
沈默收回绣春刀,脸上浮起一抹极温柔的笑:“贺大人是要我别杀这两个反贼吗?”
橘黄色的火光下,面前人笑如三月春风,唇角微微弯起,看着便是个温和可亲的美男子,可贺传阶却总觉得古怪。
在京中时也是这样。
众人都道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生得如天人一般,从未有人见过他发怒,待人虽不亲热,但也尚算有礼。
不仅如此,以前有人当街骂他,其余锦衣卫皆愤愤,要抽刀砍了那人,可沈默却一笑了之,从未见暴怒回骂亦或是私下报复。
故而,不少非当事人都觉得他温和可亲,甚至还有不少女子都视他为佳婿良人。
可贺传阶却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虽然锦衣卫所杀之人皆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可凡锦衣卫出手,无论男女老幼,甚至是家中牲畜,皆无一个活口。
便是没在家中被杀,入了昭狱的犯人也从未有一人活着出来,连尸骨都不见。
百官都在暗地里埋怨皇上嗜杀成性,相比之下,他们对总是以温和面目示人的沈默,虽是惧怕,但怨气反而没那么重。
贺传阶不想以恶意来揣度对方,毕竟他未亲眼见过对方如何手段残暴。
但就沈默杀人毫不犹豫,以及从不留活口这一点上,他就直觉对方并非什么善茬。
至少不像他表现的那样。
可惜贺传阶不是宋简云,要是他知道了对方的性情就会明白,在沈默眼中,人与动物草木并无分别,有人骂他,或许他只会看做是一株草从他招了招手,又或是一只猫在朝他喵喵叫。
不仅不会生气,说不定还当做趣事来看。
“沈大人言重了,既是叛贼当是该杀,只是如今主犯还未抓到,尚需这些人作证。”贺传阶尽量放平语气。
“哦?不知贺大人需要多少活口来录口供?”沈默语音婉转,似在等一个确切的答复。
他话音刚落,黑沉的月色下,便有十数名锦衣卫如鹞子一般落在了屋顶之上,将四周要道截住,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大开杀戒。
看到来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贺传阶脸色一变。
肃然道:“沈大人,这些人纵有过错,然主犯与从犯,主谋与打手,两者罪责不同,这些帮众也不是非死不可。”
“那就是说,即便那些人杀了那个女人也没关系吗?”沈默点点头,侧脸看向谈宁所在的位置,语气微带好奇。
贺传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见方丙不知用了何等暗器,竟让谈宁闪避狼狈,好几次都差点受伤。
“宁儿!”他眼中闪过慌乱,立刻带人前去支援。
宋简云目送对方离开,尽量忽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无奈五指痛觉太过明显,甚至有越来越痛的趋势。
终于,她忍不住,转头看着沈默,商量般:“能不能先放一下?我的手快断了。”
似有所觉,沈默将自己的右手抬起,便见宽大的掌心之中,一抹纤细莹白被完全包裹,露在外头的五根指头,指尖微微泛着红。
他看了一眼,后又弯了弯唇:“那你拿什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