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绒作为小猫咪,其实早就觉得自己的鱼尾巴很好吃,是最上等的海鲜食材。
和他的尾巴比起来,别说生蚝龙虾螃蟹,龙肉、唐僧肉都要逊色几份。
但他又不肯承认,自己怎么觉得自己好吃呢。
现在系统说他像食材,等于揭穿他的内心,他就急眼了。
夏溪绒闷哼一声,嘴唇撇起,扭过头,没再理系统。
他游到人鱼城附近,在城脚下找到螃蟹洞。
不知道是不是有新螃蟹路过,螃蟹洞的大小竟然比他出来时大了一圈!
夏溪绒很惊喜,刚刚他吃了很多小鱼小虾,小腹变得圆滚滚,鱼尾巴膨胀了一点,甚至有把圆鳞撑变形的趋势。
他方才害怕会不会钻不进螃蟹洞,现在完全不用担心。
夏溪绒唰得一下,钻入螃蟹洞。
上半身钻得很顺利,只是鱼屁股不慎卡住,但凭着触手留下的黏液,挣扎一会也顺利钻进去。
他一钻进去,迎面撞上一块类似铁板的硬邦邦物体。
“呀好痛!”
微翘的鼻尖瞬间通红,脑门正中央多出红彤彤圆印,眼角沁出泪花,将乌色发丝黏在脸颊。
“呜……”
夏溪绒眼冒金星,呜呜地揉着脑门,但下一刻,他被一股鱼味儿引起了注意力。
咸咸的,鲜气十足,是从没闻到过的新鲜鱼味。
又有追随者献上了海货?
小鼻尖顾不上红肿,一颤一颤地耸动,像小狗鼻子般上上下下地嗅闻。
味道来自与他相撞的铁板。
他看清了那并不是铁板,而是一大块鱼鳞。
鱼鳞呈海蓝色,硬邦邦,质感像钢铁金属。每一片鱼鳞都衔接得很紧,鳞端锋利,泛着冷冰冰光芒。
需要撬开鱼鳞才能吃肉。
不过这难不倒夏溪绒,……但也不是指他的牙齿和手指有多锋利,而是因为他有父亲。
夏溪绒连螃蟹都拆不开,手指不小心就会被鱼刺划破。
夏索斯却能轻而易举撬开最僵硬的蚌壳,将蚌肉喂给他。
还因为他需要补身子长高,给他撕碎最凶猛的海兽,从海底火山捡来最滋补的海花。
反正父亲什么都能搞定。
夏溪绒抱住鱼鳞块,左顾右盼,想让侍从或士兵把父亲喊来。
看来看去附近都没有人。
他眉头皱皱,小脸郁闷。最后抵御不住鱼味的诱惑,忍不住伸出粉粉小舌尖,舔了舔鱼鳞块。
吃不到肉,那就先舔舔味道解馋。
好鲜美……
小舌尖更加卖力地舔,很费力气,夏溪绒舔得眼尾通红,睫毛颤抖,挂着刚才淌落的泪珠。
黑色长发浸上汗液,潮乎乎地缠在雪白腰间,散发出一股潮香。
小舌头从粉红变成鲜红,与嘴唇一个色,晃眼极致。
夏溪绒没有注意到舔舐着的鱼鳞颜色越来越深,从蔚蓝变成接近黑色的深蓝。
他也没有注意到这块鱼鳞之下不是美食,而是属于雄性的鼓囊囊肌肉。
随着他小猫似的舔尝,这块鱼鳞的肌肉越绷越紧,血管膨胀,肾上腺素翻涌,鱼鳞温度逐渐上升,迟早会把夏溪绒的小猫舌烫成铁板烧。
夏溪绒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头顶突然响起熟悉的男声。
声音温和,此时却透出沉沉沙哑,像在极力忍耐。
“绒绒,别舔了。”
”?“夏溪绒仰起脑袋,循声望去。
这一看不得不了,他看见了父亲!
这块鱼鳞竟然是夏索斯的尾巴……
他和夏索斯的体型差很大,所以他一眼只看见了对方的尾巴鳞片,没有看见头和双手,才以为这是什么新品种鱼。
夏索斯尾巴的一大块鳞片,已经沾满他的口水,湿漉漉,黏糊糊,水痕泛着光。
夏溪绒吓得小脸一白,连忙后退,声线颤抖,连忙道歉:“父,父亲,不好意思。”
夏索斯面无表情,垂眸,盯着被舔过的鱼鳞。
人鱼皇室的规矩很严,夏索斯连自己的衣物沾上别人的气味都不允许,更不用说尾巴有别人的口水。
还是这么一大片,像被绒绒猫尿在了身上。
夏溪绒觉得父亲一定会凶巴巴地教训他。
他一想到这里,顿时很怂,使劲往墙角缩,鱼尾蜷起,双手抱着,脑袋埋在臂弯间,团城鱼球球。
想象中的惩罚没有到来,夏索斯反而哑着嗓音,轻声:
“过来。”
“诶?”夏溪绒茫然抬起头。
夏索斯朝他招招手,仿佛在逗小猫来。
晃动不断的手掌像逗猫棒,绒绒猫果真上钩了,尾巴一蹬,整条鱼窜上去。
突然,夏索斯摁住他,让他站定在自己面前。
男人弯垂眉眼,银色眸光冷冰冰,薄唇轻启,森白的犬齿隐约可见,语句一字一顿地吐露,逼问道:
“绒绒,你怎么又偷偷溜出去了?”
夏溪绒低垂脑袋,双手攥弄,肩膀紧紧缩着,和以往一样装得可怜兮兮,希望能蒙混过关。
他确实很有装可怜的资本,长得小小一只,肩膀细细瘦瘦,五官漂亮,白齿红唇,眸光总是水盈盈的。
再加上留着长发,穿着奈奈罩,看上去就是一位黑长直小妹妹。
如果男人惩罚“她”,这个男人肯定禽兽不如。
夏索斯抬手——
夏溪绒肩膀一缩。
大手没有落下,只是轻轻抚摸夏溪绒毛绒绒的脑袋。
夏溪绒松口气,又开始扭扭捏捏地装可怜,尾巴假装很害怕地蜷缩。
夏索斯并没有放过他,反而叹口气,沉声说:
“绒绒,我是你的父亲,哪怕你是女孩,我也能惩罚你。”
“告诉父亲,
你这次为什么偷溜?”
大手顺着夏溪绒的背脊一路下滑,落在覆有柔软鱼鳞的尾椎处。
只要再往下滑一点点,就能打到小鱼屁股。
夏溪绒还是一只性别不明的鱼崽宝宝时,就经常被夏索斯打屁股。
他小时候很调皮,不肯喝奶吃药、抗拒吃药、在危险地势上窜下跳、挑衅大鲨鱼……,夏索斯也没有纵容,捉来就是一阵打。
绒绒鱼崽的屁股经常红彤彤一大团,连婴儿尿布都戴不上,怕捂得更红。
后来,绒绒鱼崽分化成雌性,夏索斯为了避嫌,才慢慢地不打他屁股,换成打手心或打尾巴其他不痛的地方。
再后来,绒绒长大了,成为“小姑娘”,夏索斯没再打他。
但不排斥夏索斯会重拾棍棒教育。
夏溪绒吓得想要跑掉,尾巴刚一游出去,夏索斯就拽住他的手,拉回怀里。
“啊呀呀,放开我!”夏溪绒疯狂甩手,像拿到个烫手山芋。
夏索斯将他越拽越紧,甚至一手扳起他的下巴,强迫对方看自己。
“绒绒,父亲在问你问题。”
夏溪绒见这次彻底没辙,只能红着脸,咬了咬唇,小声嘀嘀咕咕:
“我不是想跑出去玩啦。”
夏索斯紧蹙眉心,明显不相信,更不用说他还从夏溪绒脸上看出不恰事宜的害羞。
夏溪绒扭扭捏捏,继续说:
“父亲,我今天早上洗了澡,但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用洗澡刷碰、碰到了……”
“碰到哪里?”夏索斯问。
夏溪绒:“反正就是碰到很脆弱的地方啦。”
“然后那个地方都红了。人鱼城的药膏效果不好,我就想出去找红海藻上药。”
夏索斯迟疑,眯起双眸,瞳孔微缩,紧紧打量对方。
脸没有受伤,手没有,腰也没有。
“到底是哪里?”
“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刚刚说的地方。”
“是哪里?”
“那里。”
夏溪绒又要开始敷衍,夏索斯眉心一颤,内心翻涌起无奈,但很快还是被怒意覆盖。
夏溪绒一定有在隐瞒什么。
“夏溪绒,你别逼我检查你的身体。”
夏溪绒怔住,睁大眼,神色浮现恐慌。
夏索斯检查他的身体,一定会发现他是男生……
或者到处问医生他一个“女孩子”怎么长了小米椒,是不是得割掉才能活下去。
“我说,我说!”夏溪绒手足无措,尾鳍吓得苍白,高高地翘起,像投降的小白旗。
“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用洗澡刷碰到了生殖缝!”
他生怕夏索斯听不见,说得很大声,像长了一个小喇叭,方圆内都是他的声音,不知道的鱼还以为女王陛下在宣布继位。
“所以我才偷溜出去
找海藻上药,父亲你误会我了……”
话音刚落,夏索斯的脸色骤然变得复杂,像打翻的调色盘,各种颜色都有,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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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溪绒害怕夏索斯不相信,拽动对方的胳膊,一下一下地晃动。
“我可以给你看看,我没有在骗你,不过你要顺便帮我上药,但要动作温柔,不然我会忍不住袅出来。”
字眼咬得软糯糯,黏糊糊,透出几l分撒娇意味。
说着,夏溪绒似乎要转过身给夏索斯看什么,动作自然到像在炫耀新买的小裙子。
夏索斯喉结颤抖,眉心压得沉沉,蓝眸紧盯他。
沉默许久后,男人一把向前,止住他的动作。
随后哑着嗓音,十分艰难地启唇,吐出字眼。
“绒绒,我是雄性,还是你的义父。”
夏溪绒没明白,只觉得莫名其妙:“那你刚刚又逼我回答!我说了你又训我!”
他自知自己拿的是炮灰副本,便故作蛮横地嘟哝。
小脸高高抬起,眉眼直竖,明明比夏索斯小了一大截,却拥有了居高临下的姿态。
“夏索斯国王陛下,你不能对一条小人鱼没事找事。”
“……”
夏索斯第一次教训人不成反被教训。
他揉揉眉心,哑声道:“我让人给你找海藻药膏,你拿镜子自己涂。”
……
晚上,夏溪绒收到了一只海藻药膏和一面小贝壳镜子。
但他的地方其实早就好了,被触手怪的黏液泡好的。
刚才只是在骗夏索斯。
夏溪绒把药膏和镜子丢进抽屉最深处,觉得根本不会用上。
他没有那么笨,不会第二次不小心碰到地方。
除非有坏男人逼着他,或者直接被坏男人碰。
夏溪绒没把这个念头放在心上,洗澡刷牙,给尾巴抹护鳞油,然后抱着小章鱼枕头,爬上贝壳公主床。
“统统,我要睡觉啦!”
系统:……
系统又问:【绒绒宝,你忘记触手怪的预言了吗?你还要做小生意拯救人鱼族。】
夏溪绒一怔:“我忘记啦,对不起……”
系统摸摸他:【噢没事,明天再想吧。】
……
深夜,夏溪绒双眸紧闭,尾巴一动不动,睡得很熟。
卧室门敞开一条小缝,黑影伫立在门口。
昏暗的鱼油夜灯映亮黑影,蓝尾,银发银眼,英俊的五官透出雍华与清冷。
落在夏溪绒床上的视线却意外地温和。
夏索斯在睡前来看一眼孩子。
他见夏溪绒早已熟睡,便利落地走到床边,替对方捏了捏被子。
咣当!
床头的花瓶不慎被夏索斯碰倒。
“唔。”夏溪绒半梦半醒,梦呓一声,翻过身继续睡。
被角再一次滑落。
雪白圆肩头暴露而出,在夜色中恍若一对小珍珠。
肩头之下是更加白皙的肌肤,在被子遮盖中影影绰绰。
夏溪绒没穿衣服睡觉,连遮挡胸口的背心都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