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焦灼。
苏厌内服外用的苍蓟精逐渐发挥出一百二十分的功效,烧断了她最后一丝理智,纤细的手指不安分地探进男人的衣襟,然后被反绞着按在身后。
饶是这样,苏厌也绝不安分。
她一抬头看见男人扬起的脖颈,拉出宛如冰雕般的曲线,嗷呜一口咬上了他锋利的喉结。
男人低沉地“嘶”了一声,喉结在她口中微动,嗓音又沉又哑:“松口。”
他一手捉着苏厌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提着她的腰,防止她跪断了自己的伤腿,然而不知死活没有良心的小魔女龇牙咧嘴地用虎牙磨他的喉结,唇瓣湿润柔软地在冰冷的脖颈处留下水渍。
一边磨,还一边发狠地带着哭腔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明天杀你全家!把你阉了剁了喂狗!”
“到底是谁对谁……”
男人眉头紧蹙,眸色冷暗。
小小年纪,却满口无法无天,又欠管教的发言。
不知什么东西滑溜地探进他的腰间。
他右手用力将女孩提起,低头看去,一条暗红色的龙尾,胆大包天地窜进他的衣襟下摆。
苏厌:“嘶。”
尾巴冒出来了。
尾尖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又软又烫,顺着冰凉的躯体延绵向下,一路燎火,肆无忌惮地擦过男人紧实的小腹往下面探去,细密的鳞片刮过皮肤,带起一阵战栗。
下一刻,放肆的尾巴被狠狠拽了出来,绕在男人腕骨之上。
同时,苏厌失去了支撑,身子一歪压上了自己的膝盖,疼得一头撞上了他的胸口。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
“啧”男人蹙眉,忍无可忍地把她拎起来,声音微哑,“小姑娘。”
苏厌悬在空中和他对视,下垂的眼尾湿漉漉的,露出难忍的神色,小虎牙格外的尖利,甚至咬破了她自己的嘴唇,露出一丝殷红的血色。
女孩耳后和眉心都出现了细密的龙鳞,甚至随着她的呼吸声缓缓开合,猩红的花纹狰狞又美丽,像是某种刻在岩壁上的古老图腾。
尾巴悠悠地在空中晃,尾尖卷起来蹭上他的腿。
男人眼眸沉了沉,低声唤道:“小怪物。”
他将苏厌丢下,转身要走。
不管这苍蓟精引起的发情期有多长时间,他总归是离她越远越好,最好可以让她一个人独处,尽快冷静下来。
一步,两步,三步。
手腕上突然传来无法摆脱的束缚。
他低头,只见两人手腕中拉出一根笔直的红绳。
——玲珑结。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苏厌脑子昏昏胀胀,浑然不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像是置身于无处躲避的高热蒸笼,从内而外被燥热烤得焦枯,唯有男人清清冷冷地站在她身侧,像是天然解暑的冰雕,冒着湿润的洁白冷气。
男人面容冷峻,如寒玉雕琢,眸色冷淡地看着女孩迷迷糊糊地爬上来,软趴趴想贴在他身上。
他伸手,薄玉般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脑……
然后一连点了她背后一十八处大穴。
若她是人,一处睡穴就足够了。
然而她不是,吸取教训,他封了她大半经脉,让她陷入睡梦。
然而即便是睡梦,也是扰人清净的睡梦。
苏厌在梦里烧得难受,不择手段地蹭上他,又被几次三番,冷冰冰地拒绝,又急又气又委屈,既记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也记不清他是谁。
只抱着他很是委屈地喊了声“爹爹”。
“……爹爹,我好难受。”
醒着的时候能面不改色地剜骨。
睡着的时候倒是诚实。
男人推拒的动作僵了一瞬,继而稍稍放轻了些,把她推到一边。
烧得迷糊的女孩像是没断奶的小猫,无论他推开多少次,都会难受地蹭过来。
她抱住他苍白的手臂上,啃出一排牙印,一边啃一边还委屈起来了,含含糊糊道:“爹爹……唔哝唔哝……杀了他,我一定会很快的……带你来人间。”
“人间……很大,很漂亮,有很多很多……人。”
——只是凌霄宗区区十八门弟子。
“山都是明亮的。”
——只是寥落几盏夜灯。
“还有唔……山上还有一片海。”
——只是禁地里的无名湖。
“爹爹,虽然只有三天……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
她终于把自己折腾累了,高烧渐退,带着听不懂的呓语睡着了。
直到一夜将近,天光乍破,在禁地冰湖上投下一线稀薄的微光,林间风起,吹起白衣男人阖目打坐的云袍广袖。
女孩的声音在晨光中格外轻软。
“清虚仙君。”
男人下意识应道:“嗯?”
极寂静的风声。
他缓缓睁开眼。
女孩仍在酣睡,抱着他的一条胳膊,龙鳞完全褪去了,露出白皙柔软的皮肤,垂在眼睑上的睫毛被镀上一层圣洁纯净的金光。
她唇角衔着恬静的笑意,轻声道:“清虚仙君,你杀我父母,囚我爹娘,害我在深渊里三百年。”
“你说说,我该怎么杀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男人静静看着她,目光平静深邃。
而后,他转向远处天际破晓,闭上了眼。
苏厌睫毛颤了颤,幽幽转醒,浑身跟挨了打似的酸。
她怀里抱了根大树枝,男人则坐在玲珑结距离极限的地方,背影冷肃,似乎生怕沾上她一点。
苏厌:“……”
莫名有些不爽。
当然,如果他胆敢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对自己动手动脚,她一定要杀了他。
但是,他居然可以无动于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她,就这么让她抱着树枝躺了一晚上。
鲛人是雌雄同体?
他其实是个瞎子?
……或者,他其实不行?
苏厌恶狠狠踹了他一脚:“喂。”
谁知男人居然身子歪了歪,下一刻抵着唇艰难地咳嗽起来。
苏厌疑惑地看着他,下一刻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捂着唇的颀长指缝里渗出殷红的血。
苏厌吓了一跳。
虽然她是有点火气没错,虽然她是踹了他一脚没错,但也不至于把人踹得吐血吧!
苏厌撇清关系:“你少讹我!你吐血是你自己吐血,可不是我干的。”
男人垂眸盯着自己沾血的手心,淡声道:“和你无关。”
苏厌警惕地看着他:“你要病死了?”
男人道:“无须担心。”
那“心”字还没落地,就听到小魔女立刻道:
“别死在我面前,怪晦气的。”
男人:“……”
他抬起系着玲珑结的手腕。
苏厌改口道:“加油,撑过明天再死。”
风向微微变了,从南风改了东风,刚好从男人吹向苏厌。
一股……无法言喻的微甜气味瞬间席卷了她的脑海。
是血味,但又不仅仅是血味。
苏厌神色突然变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用白布帕子擦尽指尖的血,几缕被她抓乱的发丝垂在额前,被风吹得轻轻扬起,遮住了晦暗的眸光。
他轻抿的薄唇沾上血迹,突然在苏厌眼里变得如此醒目,如此……诱人。
那一刻的冲动甚至不亚于昨晚,苏厌居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攥紧了裙角。
要知道,她其中一个爹——赤皇魔君最喜人肉,不仅吃修士的金丹,还要把修士洗白白下锅当肉吃,可以说是恶贯满盈臭名远扬。
就因为赤皇喜欢吃人肉,所以苏厌刚断奶,就把珍藏多年谁碰谁死的人肉干喂给苏厌。
谁知苏厌讨厌人肉的气味,在赤皇慈爱地注视中,奶团子兴高采烈地抱着肉干,嗷呜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全吐了出来。
……从此,伤透了赤皇老父亲的心。
然而男人却不一样。
他闻上去,竟然很好吃。
那种强烈的……想要按倒他,掐住他的下巴,将他唇角的血迹狠狠舔掉的冲动,瞬间攥住了苏厌的心神。
男人感觉到苏厌强烈的目光,微微抬眸。
苏厌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
男人平静道:“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想吃你。
炽炽有话说:宝贝们推一下我的预收~~
《我死后的第十年》
许凡灵死在了十七岁。
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身处一条陌生的狭长街道。
大雨滂沱,街道尽头停着一辆迈巴赫。
从车上下来一个气质斐然的高挑男人,清贵冷漠,一身黑色西装,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像是在吊唁。
他深邃的目光,死死停留在自己身上。
许凡灵歪头看了他一会,迟疑道:“你是傅应呈的哥哥?傅应呈没有哥哥啊?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靠,是变态。
她等了一会,男人薄唇紧抿,并不开口,雨水顺着伞骨淅淅沥沥地落下,遮住他近乎失控的目光。
她不耐烦地走开:“神经病。”
两人擦肩而过。
他却不敢开口唤她。
——十年来,每次梦到她,他一开口,她就会消失。
京圈豪门都知道傅家大少傅应呈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以一己之力让原本衰颓的傅氏集团扶摇直上,短短五年间产值翻了两番,行事狠辣果决,雷厉风行,且素来公事公办,不留情面。
可他最近身边多了个年轻女孩,被宠得无法无天。
傅总轻易不接待外人的办公室里,她躺在沙发上玩游戏,一边玩一边激情骂人。
傅总亲自切了水果送到她嘴边,她头也不抬,踹了他一脚:“有没有眼力见啊打团呢!”
满公司上下猜测他们的关系,私下议论纷纷。
“你们还不知道吧,上次,傅总劝她读高三,她骂周总是傻逼。”
“这,还上学?她多大年纪?不会是傅总在外面包养的……”
“傅总不是那样的人,是他侄女吧?”
“那也不能这样呼来喝去,好没家教。”
谁知女孩推门而入,张牙舞爪像个漂亮小妖怪:“没家教?谁说我没家教?!我还比他大一岁,他得喊我姐姐!!”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女孩撑死了十八岁的脸蛋。
……姐,姐姐???
曾有一次,一贯律己的傅应呈破天荒喝得烂醉。
好友扶他回房,看见他卧室床头贴了一张两寸证件照。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浅蓝校服,束着马尾,明眸皓齿。
傅应呈路都走不稳,却执拗将护了一路的蛋糕放在床头,喉咙低哑地滚了一遭,满是酒气辛辣的痛楚:“生日快乐。”
好友诧异道:“谁啊?”
“……亡妻。”
青梅竹马/死而复生/暗恋成真
1.死前女主比男主大一岁,死后比男主小九岁,成年后才谈恋爱。
2.死而复生粗线条迟钝白月光x守寡十年的单相思
3.喜欢的宝贝别忘了点个收藏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