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怎么露奈子!

179

当ππ看到海边音乐节白叙的直拍,海浪的声音也被清晰地录制了下来。

于是,海浪便成了直拍视频里,伴着白叙的歌声、落日、金黄色的海滩,一起留存下来的记忆。

刻在脑海深处,往后的日子里,只要《religi》的前奏一响起,海浪的声音便滚滚袭来,轻柔地拍打着回忆。

《religi》是一首像是人生序章的歌。轻柔曼妙,抒发着最真挚的情感,也怀揣着无限的生机和希冀。

听完了感觉麻木的心开始回暖,拉开紧闭的窗帘,发现外面已经草长莺飞、春暖花开。

白叙唱英文歌的时候,ππ去听,总觉得和中文歌听起来是不同的。

A.B.O在国内发行的中文歌,听众每次去听,就会下意识地留心歌词。

因为是中文歌嘛!对于中文歌,听众总是会把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歌词上面。

这是不可控的,像是本能一样的。如果歌词写得一般,听众对于这首歌就感觉一般,即便旋律还不错,可就是连带着整首歌的听感都会下降。

自然了,歌词写得好,也会把整首歌的格调再往上提升几个台阶。

可听英文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因为英文不是母语,想听懂需要过过脑,于是第一时间的听感会降低歌词的影响。摆脱掉了歌词的影响之后,全部的心神可以尽数投给歌曲调子,会下意识去关注旋律和节奏。

更别提A.B.O唱英文歌的时候,会有练习出来的腔调口音在,和唱中文不是一个感觉。ππ也喜欢听他们的英专,像是感知着另一种表达。

听歌是听歌,歌呢,ππ是要听的,但对于A.B.O的关心也是一点不少的。

那A.B.O在忙什么?只是忙着工作吗?不全是啦。

没那么忙的,也可以到处玩玩,所以他们也一直把这趟旅程当成公费旅行。

他们不是来欧洲开演唱会的,只是有音乐节的表演舞台。

哪怕A.B.O出道三年多了,也不是那种“什么只给我们音乐节的舞台我们不配演唱会吗”的颠公。

他们仨,队长山奈平等地接受所有工作,对着跟拍团综vlog的摄影师,神情平淡,出去逛街滤镜的时候,身上是有股子社畜劲儿的。

他最平静的时候,就是之前在埃菲尔铁塔前,呆滞地食用烤鸡蛋。

山奈:嘻嘻,挺好的。

出远门嘛,游戏机和显示器没跟着一起出来,又要顺便拍旅行的团综素材,不能缩在酒店。

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他不计划什么旅行打卡地的,要玩什么吃什么他也没意见。

都行,都可以,去哪里玩他都接受。他属于不计划但服从安排,精神状态格外稳定,关键时刻提供情感价值的旅游搭子。

来法国不吃法餐没关系,什么,还有烤鸡蛋吗?那再吃俩。

洛鸾微喜欢计

划,他擅长安排人,自己脾气还不好。

走错路了,他就生气,往那里一站,开始打转。他长得嗲,出门就很吸睛,老是遇见搭讪的。

关键是,不少五大三粗的硬汉过来了,带着羞涩问,可以一起同行吗?要不要一起去广场喂鸽子?去海边喂海鸥?

洛鸾微学过十年散打,虽然出道后,不能系统地学习了,但他还是捏紧拳头把骨骼捏得咯咯作响。

白叙,他是真的热爱工作啊。他什么工作,都喜欢得不得了。

说是录制旅行团综,在洛鸾微对着山奈惨白的脸色,否决掉了白叙关于蹦极、滑翔伞、浮潜的建议后,白叙也兴冲冲地和他们出去玩。

他什么都喜欢。去海边喂海鸥,他不嫌弃海鸥粗鲁,快乐地和海鸥一起拍照片。去公园晒太阳,他不挑理说无趣,乐淘淘地瘫在草地上,任由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团综录制的所有素材里,白叙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每次山奈问什么时候结束啊的时候,白叙都在问,啊这就结束了吗可是我们才出来八个小时。

山奈就说,还不够吗法定工作时间就是八个小时!

白叙白天上工,晚上直播,还一天天地在圆周率app里掉落好多消息,粉丝和熊瞎子一样追着他捡。

【天空是蓝色的,面包是金色的,不许说我是白色的,我不是真的萨摩耶[严肃小狗.jpg]】

【坐船玩,船夫叔叔会讲中文,“你吃了吗”……教他这句的朋友超厉害,一句话教叔叔掌握了中文的精髓!】

【年纪小的ππ不要发英语作文叫我帮你写作业了!不可以!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口语还行但是拼写不咋地(缩起来)】

……

捡起来这个捡那个,捡不完根本捡不完。

白叙之前都没有来过欧洲。这次来欧洲工作,还是和同龄人一起,还可以狠狠玩一把,怎么能不开心呢?

不只是出去旅行这样是“玩”,有的一些工作,对于贪新奇的白叙来说,和出去玩没有任何区别!

比如,他们接到了ESRITU的母公司,WL集团的邀约,请他们去WL这一季的新品秀展。

ESRITU这个牌子,当年因为一场打歌舞台和A.B.O结缘。他们潮牌的怪诞哥特风格和当时A.B.O的调性很搭,设计师一直也把A.B.O当作灵感来源,觉得他们又酷又股叫人着迷的劲儿,于是A.B.O出道三年多,身上的代言合约合作换了不少,只有ESRITU一直紧紧贴着A.B.O。

他们的合作是很愉快的。ESRITU品牌上下都可喜欢A.B.O了,尤其,大家真的是双赢。

ESRITU在内地打开了巨大的市场,ESRITU的物料照片都被粉丝当作写真的,什么广告图,穿ESRITU衣服的A.B.O能算是广告图吗?广不了一点!

每次ESRITU出新品,他们自己的企宣经费甚至不用动,这边推新,那边已经在

年轻人堆里传开了。

没有A.B.O还能活吗?活不了一点!

A.B.O也通过ESRITU搭上了WL,和他们母公司的顶端奢侈品线有了合作。

不仅是因为A.B.O的粉丝基数大购买力强,也是因为A.B.O一露脸,连他们家的潮牌ESRITU都跟中世纪传承下来的奢侈品一样,那正经做奢侈品的WL能不心动吗?

什么灵感缪斯那都是虚的,穿他们的新款一上身,愣是可以把新款穿成经典款的A.B.O,叫人怎么不爱?

这次,A.B.O来到欧洲,WL自然邀请了A.B.O去走秀看展。

这一季新品秀的主题是,“午夜祭”。

这种秀场的后台,忙碌到有点鸡飞狗跳。无论之前安排得多么恰当,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

到处都是肌肉线条流畅的躯体,模特迈着标准的台步,荷尔蒙和多巴胺充斥着周遭的空间。

A.B.O不是专业模特,走台步的能力几乎为零,现学一些速成也和专业模特不一样。

不过他们脸能打,个子高身材好,对于主题的诠释,会别有一番风味。

……真的吗?

白叙现在有点不确定了耶。

可是,可是你们外国人真的很会为难人诶,白叙这么热爱工作的人,都被你们搞彷徨了。

他捏着助理给自己的衣服站在原地,迟疑里带着大大的困惑:“……怎么穿啊这个,这个就是网。”

还是那种白色的捕鱼的网,粗麻绳的。白色的粗麻绳交织在一起,被编织成了一个长得像是吊带的东西。

可这个真的可以叫做吊带吗?

这个连奈子都遮不住,所以才不叫奈子穿吗?

白叙看向山奈。啊?山奈的衣服就正常多了啊,怎么山奈可以穿流银刺绣金线密织的加长衬衫,他就要连奈子和肚子都欲遮欲掩地露出来啊?

主办方的设计师看见他拎着吊带,在那里一会儿意大利语一会儿西班牙语的。

摒去那些惊叹的语气词,剩下白叙能听懂的意思就是说,他和山奈的风格不一样,所以山奈穿成那样,他就要穿这样。

风格不同?怎么不同?

alpha作为长公主的崽,可以做少将可以做舰长,难不成穷苦到衣服都遮不住奈子和肚子了吗?没有呃!

我们家族很富裕的!我妈妈要登基的,怎么给这样的衣服穿?

对于白叙望过来的目光,山奈不动如山。beta的安宁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坐在那里从容极了。

白叙只说了一句话,就彻底打破了山奈的从容:“我们可以换一下吗?”

白叙这么问了,山奈终于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只看了下你的那个衣服,就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山奈可以露的,之前拍v他也脱过。可这里的氛围和拍v的氛围不一样诶,T台

冠冕的,只要想想自己披着麻绳出去,一个i人已经轻轻地碎掉了。

他穿衬衫可以的,穿一团粗麻绳的话,他就开始讨厌这个世界了!世界怎么不爆炸!

感谢自己是个beta,感谢白叙是个长得凶凶的alpha!

让alpha白叙去野性吧,山奈野不了一点。

他们说话的时候,洛鸾微从换衣间出来了。

哇,他也了不得了,他走性感路线呢

洛鸾微腰侧的位置,暗色的刺绣,闪过流光的纹路。一切都完美又优雅。

除了,他领口开得低,正露出凹陷的锁骨。

洛鸾微明明长得oga极了,可现在冷着脸,整个人艳丽又冷淡,是玫瑰花一样带刺的漂亮。

他迎上白叙望过来的目光:“看看我,领口都快开到肚脐了,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说。”

“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不会着凉,哈!我好极了!”

白叙想了想,觉得洛鸾微的领口奔肚脐也挺羞耻的。

所以白色的粗麻绳吊带怎么了?露着肚子怎么了?他完全可以驾驭!

白叙立马就换上了。

他怕什么啊?白叙是体育生出身的,读,他会直接睡着一觉到天亮,可他的身材那是从未懈怠过的哦!

腹肌沟壑明显,肌肉走势流畅,半遮半掩的麻绳又粗糙,才穿上去呢,都还没走几步,腹部就显出了一些摩擦的红痕。

乍一看,在野性里多了一丝暧昧,漂亮而充斥着一点凌虐的美感。

这效果……啧。

设计师都开始五指并拢,用意大利语惊声尖笑了。

小唐姐戴着眼镜仔细去看,有些心疼:“怎么这样啊?这什么料子!秀场的衣服也不能这么强调概念,完全不考虑模特死活吧?我们嘘嘘受伤了怎么办?”

不可以把嘘嘘的腹肌磨破皮啊西八!那绝不允许!

小唐姐是有点儿亲妈思维在的,经纪人对着艺人都是妈粉的心态。出于工作角度,她也无法接受白叙来秀场之前好好的,出了秀场就一身伤。

你粗麻绳吊带把嘘嘘磨红了这是什么py?捆绑是你们这样玩的吗?

白叙傻乎乎地无所谓,穿着那个吊带,还叫洛鸾微帮他拍照。

“可以拍得很好看吗?”

洛鸾微:“相信我的拍照实力吧,你不穿衣服我都可以把你拍得很好看,更何况你这不是穿了个网吗?”

山奈欲言又止,最后想说的话只凝结为三个字:“你冷吗?”

beta穿了好几层,alpha袒胸露背的,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对吧!

白叙不冷。可他也是真的不理解:“我其实真的不太懂时尚和奢侈品……”

他一脸为难的皱巴巴的表情。

他说的是真的,轮到他自己生活里,十几万的衬衫几十万的包,那和要了白叙的命有什么区别!

他倒也不是节省

,毕竟吃东西时候很舍得,他只是对东西的价格有自己的逻辑。

几十万的包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他的钱都是他好好工作从果子狸那里分来的,一个包砸进去几十辆拖拉机几百个三轮车,这对于爸爸开餐馆的白叙来说,简直心如刀割。

孩子看起来长得像贵族,穿得贵贵的,长得贵贵的,可其实本人连着果子狸都是走物美价廉路线的。

果子狸把A.B.O的市场一路推到英格兰,不是因为他们的艺术多高深,而是最开始一杯一杯冰饮卖出来的。

朋友,来点儿果子狸的周边?

-

透明玻璃的T台,前方和左右两侧都坐满了人。无论是之前的演唱会或者是音乐节,白叙面对过的大场子,人都比这时候多多了。

可此刻和那时候又有些不一样。

那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是他们的粉丝,目光都是落在他们的歌曲、表演和舞台上,看见他们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更像是一种朝圣的心态,举起手中的应援棒,喊着A.B.O的名字,跟着他们一起唱歌。

而秀场,这里不是A.B.O的领地,贸贸然走上来,像是自己是一尾新鲜又活泼的鱼,冲到了砧板上甩着自己的尾巴。

模特是一种诠释概念的工作,服装的概念和设计师想要表达的主题全部都在这里。

而好巧不巧的,WL集团邀请了A.B.O,那就算是你们找对人了。

A.B.O的老本行是什么,那就是在现代社会诠释星级科幻abo的概念啊。

这种在现实生活里一边从业做自己的爱豆,一边自己有自己的人设,WL你请A.B.O来就是你捡到了好吗?A.B.O连家庭身份和妈妈爸爸都有两套的!

轮到他们诠释概念的时候,直接领悟。

这是什么?这是回家的感觉啊!

这根本就是出道前集训了三年学到手吃饭的本事,现在A.B.O又出道这么久了,这都是在市场风向里练出来的,对于自己abo身份如此坚定的信念感!

白叙都一面觉得自己是男孩子,一面觉得自己是alpha了,果子狸洗脑的能力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他踩着节拍往上走的时候,锐利的目光只看向前方,一点偏移都没有。

肩宽体阔,身姿挺拔,每走一步皮鞋都敲在玻璃台面上。

他像一把开刃的剑,剑光凌厉夺目,直接刺进了看客的胸腔。

黑暗最浓最盛的时刻,一切欲^望都不必隐藏,我们将直面午夜,也直面欲^望。

结束后,A.B.O还去参加了WL组织的afterparty。

走秀穿粗麻绳都没给白叙造成什么打击,afterparty给白叙的打击倒是很大。

这种afterparty基本就是大家在一起庆祝一下,谈些合作,当然,也会发展一下关系。

后者对于A.B.O就很陌生了。

白叙端着一杯香槟靠在吧台边,他没怎么喝酒,只是对着洛鸾微和山奈说话。

走秀对于白叙来说,显然是新得到的乐子,正新鲜着的一份有趣。

他兴致勃勃地和他俩聊天呢,结果有位模特走了过来,他轻轻地伸出手指,用指尖点了点白叙的肩膀。

A.B.O他们之前,也是曾经干过把自己的皮肤涂成流淌蜂蜜的颜色的这种事情。但是这位模特,他整个人就是蜂蜜色的。

就连眼睛都是金棕色的,是融化的蜜糖。

他说起英语,带着南美那边的腔调,就连英文单词之间连贯吞音,都显得活泼雀跃。

“要一起喝点吗?”他问白叙。

白叙的确不太聪明,可他是爱豆耶,他职业素养超强,警惕性超高的!

他立马就意识到这人是什么意思了,急忙拒绝掉。

模特遗憾地走远,白叙才松口气。他和队友嘀嘀咕咕:“他居心叵测!好坏的家伙,他想让我失业!”

洛鸾微逗他:“这里这么多模特呢,有没有你偏好的理想型啊?”

白叙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他们都不懂我的理想!”

哇。这样的吗?

山奈就问:“你什么理想?”

白叙一把按在山奈的胳膊上:“队长,你说呢?事业理想呀!我们要做被记在历史里的伟大爱豆组合,是不是!”

那么,怎么可以中道崩殂,耽于放纵呢。

白叙也不觉得他可以那样做。

“我不能仗着自己的名气,或者是仗着粉丝的喜爱,就不是那么严肃地对待感情。”他有些说不明白,却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思。

虽然没有恋爱过,可白叙本能地就这么想。

“任何感情,都是值得用心去对待的。”

既然此刻的他,不是谈论感情的时机,那么就不要用低配的什么去试图取代感情吃代餐。

要相信,也值得被相信。

-

白叙最近在欧洲,时弦倒是见了白叙两次。

不去排签售的大把时间里,时弦也做着自己的事情,上课、做实验、写论文。

见不到爱豆也没关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和白叙,都在为了各自更好的未来而努力。

时弦的姐姐,刚好过来英格兰这边公务出差。反正也是顺路,就到时弦住的公寓看望他。

她比时弦年纪大,是野心勃勃,却没什么理想主义的掌权者。握着自家公司的航向及命脉,看自己理想主义学医疗生物工程器械的弟弟,就多几分照顾。

时铮她的想法,就很简单。

咱家在业内各处都说得上话,时弦要是追星,搞个家宴都能把人请过来近距离接触。

可时弦不行。

时弦好像有什么洁癖似的。

她一提这个,时弦就满脸“你懂个竹蜻蜓啊”的表情。

“他是爱豆。”他一脸的不赞同

时铮想着没关系啊:“他是金豆豆我们也买得起。”

这是亲姐,但弟弟可不这么认为。

时弦强调:“那不是买的,我们是很纯粹的关系!”

“对,就是你给他花钱的关系。那确实挺纯粹的。”

“我们之间是爱豆和粉丝的关系,不是这样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时弦表示你太天真了!他们之间给予的那是钱吗,不是,那是爱,怀着去见爱豆的美妙想法,去赚钱,那赚到的钱就不是钱了,是爱!

他说给时铮听,时铮欲言又止,还是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时铮觉得不太可能:“那照你这么说来,粉丝的爱就没有私心咯?你就真的没有私心?”

说起这个的话……

时弦:“粉丝的爱可能没有私心,但我还是有私心的。我想月亮高悬,又想月亮奔我而来。”

“可他如果真的轻易就奔我而来了……我就幻灭了,我就觉得难受了……我就、我可能就没那么喜欢他了……”

如果爱豆真的要冲过来和他恋爱,他反而会有一种滤镜破碎的感觉。

什么?你这么对我,会不会也这么对别人?你对梦想也充满消极和放纵吗?

你变了,你不是我最开始认识你的样子了!你不可以谈,更不可以谈到我的头上!

这是爱豆失格还是陨落吗,不可以的!我是想看他们都喜欢你的!

时铮:“那你要怎样?!”

“……我不想得到他。”时弦想了一会儿,轻轻开口,“但,我想一直爱他。”

时铮:“啊?!”

“怎么说呢?我享受一种很微妙的状态。就像,我往天空中抛一枚硬币。硬币还没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这个时候一切可能都存在。硬币有可能是正面,有可能是反面。”

“就像,薛定谔把猫关在箱子里,而不把箱子打开的时候。这个时候,猫有可能活着,有可能死去。”

时弦是那种好学生的长相,他说话条理清晰,口齿伶俐。于是他此刻说着这些有些莫名的话,都像是在课堂上给同学讲ppt。

他一口咬定:“我不要答案,我喜欢爱意没有被赋予结局的样子。它存在于一种既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里面,我也可以偶尔对自己说,他也爱我。可大部分时候,我知道,他不爱我。”

时铮都懵了。

她没有恋爱过的弟弟,说出了一连串的恋爱理论。

这是什么奇迹啊?你自己并没有恋爱过,可你可以大说特说,在爱情理论上面也是好学生?!

时铮就不自觉地去重复:“你说什么,什么硬币?什么薛定谔的猫?”

时弦就又解释:“他对我的爱意像那只猫,我对他的爱意,像关着那只猫的箱子。箱子是切实存在的,对吧?”

“但,只要我不把箱子打开,我就不知道猫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只要我不冲上去表白,我不吐露爱意,我就得不到一个答复。我也就不知道他对我的爱意,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于是,即便是不存在,也因为没有确定,而不是绝对地不存在。”

“我不需要向前走一步,却可以去揣测这种状态,那怎么不能算是暧昧朦胧,美妙绝伦呢?”

而在硬币掉落前,箱子打开前,有亿万万个平行世界诞生。在这亿万万种可能里,存在一种可能。

——他也爱我。

时铮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不是给你自己洗脑吗?”

她不解:“我虽然没追过星,可是你追的那个团,不是什么abo团吗?abo题材不是很黄很色很暴力的吗?”

“你怎么在这里搞纯爱啊?”

时弦连忙否认:“我没有!我没有!不可以这样说的!嘘嘘还要世巡呢!你这样毁掉他的事业怎么办?!”

他又重复:“我没有。”

“我只是……祝福他、相信他……”时弦想起自己那么多那么多的站子、产出、安利。

“成就他。”

还有,他没有说出口的,在亿万万种世界、亿万万种可能里,或许有真的有可能成真的——

等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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