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祺先回公寓换了身新衣服,之后才往家走。一身疲惫,她懒于睁眼,坐在后排昏昏欲睡。
一个多小时,司机缓缓驶入万宅气派的大门,将车停在石阶下,小心翼翼道:“小姐,到家了。”
万祺睫毛颤了颤,司机安静地等候她苏醒,少顷,有风灌进来,接着是震耳的关门声。
因为家中有客,她踏上石阶后,自然而然地驻足向停车位望去,大哥万栎的悍马右侧,多了一辆颇为普通的宝马760,但胜在干净。
视线落在车牌上,本地车。她一时犯难,在江湘,低调做人的公子哥可是稀有品种。
这时,管家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微微欠身,“小姐,太太催您进去呢。”
万祺收回视线,问道:“客人已经到了吗?”
管家微笑点头,“是的,正在准备午餐,就等您回家了。”
万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在准备午餐?”
“客人在准备午餐,食材有龙虾、黑松露……”
“不用介绍了。”万祺打断他,不由地加快脚步,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妈妈从哪翻腾出来的奇葩。
在玄关换了鞋,转进客厅,立马收到来自徐女士的眼刀。
万祺跑到她身边,讨好地为她斟满花茶,熟稔地卖乖:“我昨天有点失眠,不是故意回来晚的。”
徐女士用审犯人的眼神审视她,没看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表情柔和下来,“少熬点夜,你看这皮肤——”
话说一半顿住了。
万祺今天只做了护肤,皮肤比上好的白玉更胜一筹,因为前不久的滋润,两颊泛着红晕,樱唇天然红润饱满,一启一合,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撒娇。
“我发誓我没熬夜,昨天输了点钱,心疼嘛。”万祺摇晃妈妈的手臂,眼巴巴地像只可怜的猫儿。
“你呀,”徐秀芸戳了戳她的额头,没使什么劲就听她夸张地叫了一声,继而倒在她身上。
“您要是不赔我点精神损失费,我今天怕是起不来了。”
轻而易举赖到一套翡翠珠宝,万祺心满意足地直起腰,一转头,对上一双噙着笑意的眸子。
那双眼温柔纯净,看起来淡然无害,不久前的欲壑难填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视上的刹那,平静的泉倏然泛起波澜,要把她吸进去才罢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仿佛迟缓下来,连呼吸的本能都抛之脑后。
徐秀芸注意到女儿的反常,顺着视线,就见封淮站在厨房门口,深褐色的围裙和他整个人的气质达到微妙的平衡,哪怕刘海微微汗湿,衬衫依旧一丝不苟地扣着,袖子仅是挽到小臂。
“小淮,来。”徐秀芸对他招手。
封淮款款走过来,绅士地伸出右手,“中午好,万小姐。”
万祺下意识起身,嘴唇抿了又抿,好不容易装出生疏的样子,虚虚握住他半个手掌,嗓音是公事公办的柔和,“中午好,封老师。”
两人呆在一起时,衣服是十分多余的东西,以至于看见他如此居家的样子,她语气中多了几分揶揄,“百闻不如一见。”
“万小姐也一样,”封淮意犹未尽地收回手,转向徐秀芸,“芸姨,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做了您爱吃的芙蓉燕菜。”
因这句话,万祺多看了封淮两眼,在他看过来之前收回视线,问道:“我哥呢?”
“在楼上,刚说了两句话就说公司有事,你去叫他吧。”
“好。”
万祺敲敲书房的门,推开一个小缝,“哥,吃饭了。”
万栎让她进来,看着妹妹出落得亭亭玉立,一想到即将便宜封淮那小子,他心里就一阵不舒坦,不动声色地打探妹妹的意思:“见到封淮了?觉得他怎么样?”
万祺站久了就腿软,扶着桌面做支撑,“封老师啊——”
男人裸着身子和穿着围裙的模样在脑海中同时浮现,她不假思索道:“身材不错,应该也是个顾家的。”
综合万祺的日常表现,此时她懒洋洋地倚着桌子,像极那种混够了的浪荡纨绔,大言不惭地说要找个肤白貌美、贤良淑德的老婆。
“他大你五岁。”
万祺的标准从未变过,理所当然道:“我就是喜欢比我大的啊。”
万栎木着一张脸起身,“下楼吃饭。”
封淮的手艺无可挑剔,万祺发现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
因为徐秀芸在一旁坐着,两人只能聊一些尴尬且没营养的话题。
“封老师果然全能,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影帝,日常都要研修演技呢。”
听出她在调侃,封淮非但没有半分愠怒,反而从善如流地自矜起来,“略有些天赋,勉强可以应付如今的工作。你日常做什么,婚后我一定抽出时间陪你。”
徐秀芸无声点了点头,在茶几的遮掩下踢了踢万祺小腿,示意她好好表现。
万祺扶着杯子,热气朦胧了她姣好的面孔,略垂下眼帘,似是在欣赏杯中打转的茶叶,将眼底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假正经。
他仗着徐女士听不懂,拐弯抹角地和她调情,胆子忒大了。
“专家预测明年会迎来影视寒冬,封老师还是趁着现在势头正盛更进一步,何必一门心思往围城里跳。”
说完,她就听见妈妈啧了一声,不甚在意地看向封淮。
封淮这人,被粉丝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比暖阳耀眼,比皎月清冷。但是在她眼中,他更像一团火,裹挟着欲望和力量,引着她一步步沉沦。
她又想起那次颁奖典礼。
她坐在第一排,望着他一步步踏上台阶,最后立于领奖台中央,骨节分明的手掌在灯光下犹如艺术品,不卑不亢地接过前辈手中的奖杯和证书,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
他声线温柔,也极干净,获奖感言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明明那样澄澈,可她偏偏读出些诱惑的味道。
一眼,她就想得到他,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现在想来,和送货上门没两样。
脱下围裙,白衬衫是他最诚恳的投名状,能吸引万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封淮轻抚蓝宝石袖扣,“寒冬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成家立业立业成家,从哪个角度看,我都够资格。”
“封老师这样的男人不多见。”万祺放下杯子,轻敲了两下桌面,“我有些累了,抱歉。”
“祺祺!”徐秀芸喊她。
她脚步未停,很快消失在楼梯上。
被他盯得魂快飞了,再坐下去,以徐女士的精明程度,一定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
万祺换了睡裙,听见敲门声,故意磨蹭了会,拉开门,眼皮懒懒抬起来,上下打量门外的男人,“你怎么上来了?”
封淮扫了眼她胸口处的红印,笑着反问:“不是你叫我上来的?”
万祺按着门把手,向上扯了扯睡裙,“封老师误会了吧,我怎么会邀请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进房间呢。”
“第一次”三个字咬得很重,明白她是在报复,封淮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是我忘了,进万小姐的房间需要刷卡。”
手臂抬起,小而薄的卡片竖在他指尖,刚好和肩头持平,万祺仰头,视线刚好落在他凸起的喉结,她舌尖顶了顶牙齿,本能地想咬一口。
封淮故意扬起下巴,喉结上下滚动,等她看够了眨眨眼,流露出后知后觉的羞赧,他才徐徐俯下身,“万小姐,不如进屋慢慢看,这人来人往的,是不是不太好?”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有开门的声音。
万祺做贼心虚一般拽他进房间,关上门,猛地把他推在门板上,檀木清幽的香气萦绕在她鼻尖。
这是她亲自参与调制的沐浴露味道,是珑庭的特色之一。
她嗅过无数遍,只有在他身上,才会有沉醉的感觉。
封淮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磨蹭,意味深长道:“现在可能不行。”
谁说要做什么了!
万祺狠狠剜他一眼,“你真是我未婚夫?”
“如假包换。”封淮怕她累,抱起她走到沙发坐下。
万祺声调不稳,隐隐拔高:“那你跟我装了三年情人?”
几个月见一面,睡一觉就走,平时根本不联系。
封淮伸手压住她柔软的唇,“或许称为婚前恋爱更合适,你觉得呢?”
说的什么鬼话?
三年,他们拢共见过19次,约会地点在床、沙发、浴缸等地,空间不超过200平米。
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只是暂时难以接受情人变老公这种荒诞桥段,揉了揉太阳穴,无语道:“那你上午说要当小三,演我?”
封淮低低笑起来,“逗你的,你不是也很舒服吗?”
万祺脸一红,上午这一次确实有种难以言说的刺激。
不过想到被蒙在鼓里三年,她心中难免有气,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眨眨眼,无辜道:“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不会是封淮的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吧?”
封淮摊开手臂,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说道:“你若是怀疑,我可以让你,验、明、正、身。”
一字一句,如斧凿一般敲在万祺心头,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接着手指稳稳捏住他衬衫顶端的纽扣,在解开前停住,“你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封淮没说话,抬起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用行动证明他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衬衫扣子从上至下一颗颗解开。
衣襟敞开,隐藏的绝美风景缓缓显露,男人健硕的身体撞入眼底,完美对称的腹肌整齐不失曲线,随便一个角度都让她错不开眼,哪怕已经看过很多次。
随着他褪下衬衫的动作,结实的胸肌和发达的手臂肌肉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宽肩窄腰标准的倒三角黄金身材,有种释放野性的美。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认得出来吗?”封淮将衬衫挂在臂弯,故意露出手臂内侧的皮肤,红痕斑斑点点,指甲印牙印并存。
他含笑的声音似是在抱怨,“你看叫你咬的,袖子多挽起一寸,都怕芸姨觉得我不是正经男人。”
万祺轻咳一声,她哪里有这么凶,明明是他皮肤白,衬得吓人而已。
封淮骤然压向她,万祺想退,可身后就是沙发扶手,而且他的手掌还禁锢着她的腰,寸步难行。
“这都不算什么,”封淮强势的动作和风轻云淡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手指点了点胸口,“万小姐自己的牙印总认得出来吧?”
“还是说——”他拖长了尾音,半真半假道,“你得重新咬一口才能确认?”
作者有话要说:封淮躺平:老婆,咬我
鞠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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