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我去,这个队伍真是强悍啊。】

【六连杀了吧有,积分榜都上红了。】

【不得不服,他们队伍配合真是绝了,各有千秋啊。】

【我感觉主要是他们将首席牛,基本所有路线都划完了,队员只需要顺着找就可以,遇到敌人迅风捕手闪现上去,打得人措手不及。】

【别说,你说到了我的心声。】

【附和+1。】

直播画面正在播放场上获得旗帜最多的小队的现况。

激烈的激光射线交错不停,冰冷的铁块机甲连着火炮声炸响了整片地区,无数个弹道在空中发射,最前方的机甲在此掩护下重刀举起,狠狠击中敌方。

不同颜色的旗帜在对面相遇,这是两小队的争夺比赛。

漫天尘土飞扬,树枝木块折了一处又一处,机甲与风并行,迅风捕手身形飞快,激战不停,在为自家主攻手创造出空间条件,一有机会,直取对方将首席项上人头。

敌方轮战兵驾驶机甲属于重兵器机甲,几米长的大刀一甩连得四周空气都震颤不已,速度未达,伤害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有有一个失误——

就是现在。

红方七组的轮战兵眼睛一眯,刚好捕捉到那个空隙,刀光直指一地,即刻向前斩去。

屏幕外的所有人不由得呼吸一滞。

“封炎,将军。”

红色机甲眸光闪动一下,错开对方的纠缠,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调转方向,不过,不是防守,而是进攻。

对方这才反应过来中计,立刻马力加足,试图弥补,可两个机甲的距离差得太远。

只听“嚓”一声,光炮的最后弹道直接射中地面,红方旗帜完全炸毁。

【系统提示,红方七组因旗帜炸毁,全员淘汰,死亡坐标(9,4)。】

【重复一遍。】

……

只差一瞬,地方的刀刃同样也会割到机甲的心脏位置,可身处指挥位的少年冷静自若,全程没动一下,只是在最后,微微抬起胳膊,平静发令。

有一个人没忍住惊诧尖叫后,直播间的气氛轰地沸腾,红色弹幕一下刷满整个屏幕。

【牛牛牛!】

【我就知道,刚才那六个小队就这么沦陷的,这队伍强得简直无解。】

【先别说那个,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将首席叫什么名字,我要关注,为他打call!】

【邵平扬,指挥系邵平扬,姐妹你快去查查吧,入股绝对不亏。】

【太帅了吧也,别说身体,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酷好绝,我好爱。】

【没人夸轮战兵小哥哥吗,那机甲驾驶得太六了,跟玩似的。】

监控室中喜忧参半,同一个直播屏幕,所有老师都在看,有人眼看着自己的亲学生被传送出局,深叹一口气,还有人稳稳的坐在座位,默然不语。

只有杨瑶微微蹙眉,语气担心:“这小邵也真是的,站着让人打,还是年轻气盛了些。”

这回,可没人附和她了。

自己那一堆小兔崽子不争气,回去全要重训,人家学生一路风生水起,看着心里都堵得慌。

“哎,徐老师,你学生陈橘呢?”杨瑶似无意提起,“我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徐围远面无表情,没应。

巧不巧,我也想知道,这楞头到底跑哪玩去了?

直播屏幕位置只有五个,根据分数和表现选择性放映,邵平扬不用说,全程就在最大的第一块屏幕没下来过,至于陈橘,从她入场,徐围远就没摸着过她的影儿。

他真想一巴掌糊死刚才的自己。

叫你嘚瑟,那么早嘚瑟干什么,找倒也找个靠得住的学生。

就没一个能打的。

“徐老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身后的问声不断响起。

徐围远面上不显,一副胸有成竹、稳若泰山我自岿然不动的高人样子:“啊,等着吧,最后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

学生不行,自身气势绝不能输。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在此期间播报音响声不停,各个小队面板陆续变灰,代表全员淘汰。

比赛进入焦灼阶段,被淘汰的选手从光门中走出,心照不宣的都走到了大厅中观看大屏幕。

军校的学生,从不轻易言败。

就算是输,也要输个明白,输得值得。

看看,到底是谁能够走到最后,成为加冕冠军。

“哥们怎么出局的啊?我们是掉陷阱里,让人暗算了。”

“唉,别提,我们更冤,拿了一溜旗帜,结果最后发现是假的,白拿。”

“啊?这场上还有假旗?”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队也是这么出的局,本来以为是系统通知延误,结果压根就是个假的,误导你拿,我们夺了五六个呢,结果,一分不得。”

“我就说主办方怎么可能那么扣,把旗做得那么破破烂烂,字还写得七扭八歪,可惜当时没反应过来啊。”

说起同一件倒霉事,几个不认识的学生话都开始多起来,凑过去坐到一起就开始吐槽旗帜。

男生三人听着这波浪起伏的讨论,面面相觑,然后心疲力竭地往凳子上一靠,纷纷摇头叹气。

说惨,谁能有他们三个惨。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根据地,刚出来就遇到了两个小队,顿时一片混战,十几个人连踢带揍,火炮镭射,激光感应,连踢带揍地打了一通,终于把对方将首席都击倒在地,夺完旗帜后他们往外走。

就两步,遇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旗帜所在地。

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只想赶紧离开,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对方就得逃离。

因为就像身边学生说的,那根本不是真的,那是个假旗,还有陷阱,他们刚走过去,地面全部塌陷,然后来了个路过的小队,一看乐了,轻飘飘地抛了小型手榴弹,就把他们淘汰了。

奇耻大辱啊。

打都打完了,只想占个便宜,结果股票全线跌停,淘汰毫不犹豫。

再说,这怎么能赖他们,谁看见瓦蓝瓦蓝的飘飘旗不心动。

“唉。”他们三人浓浓的叹气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那人真是好心:“没事,你们只出来三个,不是还有队友没淘汰吗。”

男生默默转过头,语调沧桑:“可问题是,他们一个是调转师一个是补给兵,总不能指望赤手空拳对硬铁机甲吧。”

那人讪讪一笑:“这个……”

前方夹了几声惊呼,他无意间转头看,一愣。

“哎,你先别放弃,你看看那是你们队的不。”

“能是谁,总归不能是他们两个……。”男生心里一片丧气,边嘟囔边抬头。

“……”

“我艹,他们居然还活着!”

一叫惊醒梦中人,另两人也顺声望去,纷纷愣住。

因为比赛场地只剩两个队伍,屏幕索性分成两块,左边轮廓蓝色,邵平扬的名字高挂,而右边将首席也就是男生的名字已是灰色,看不清形状,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画面中的两人极为眼熟。

赫然就是他们刚才打压过的陈橘和季渝。

至于为什么那么惊讶,屏幕两边出现重合部分,邵平扬等人的机甲在对方旗帜附近探索,而另两人在他身后的树里躲藏。

众人看着女生将包取下放在男生手中,包中东西看不太清应是很重要,女生嘱咐了几句,点了一下腕带上的按钮。

这是传送装置,为了弥补调转师和补给兵不能驾驶机甲的弊端,每一个小队都配备了这样的按钮。

但是传送距离太小,只能传送一个人,而且地点随机,基本上没人用,都当作摆设。

男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女生观察了几秒,从树上一跃而下。

现在,不会没有人看不出来,她是在给男生争取时间,争取最后那一丝丝微弱的赢的机会。

毕竟,两个辅助想要改变战局,几乎不可能。

……

季渝跑得飞快,他能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身后的炮击声更加震耳欲聋,一瞬间撞击了他身上的所有凉意。

但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陈橘也在身后。

她在与敌人交战,拖延敌人的脚步。

走之前,女生的话依旧平静,但坚定无比。

她说,只剩下一个队伍了,我们只要赢过他,就能赢得整场比赛的胜利。

我需要你,找到他们的旗帜,拔下它。

在最开始如果陈橘说这样的话,他大概不会听,因为剩下的这个队伍很强,辅助怎么能赢过机甲。

但是女生利用自身所有能够调动的努力,创造出可能,拔下一个个旗帜,陈橘在告诉他,即使是辅助,也有赢的办法。

只要自己不放弃,坚持下去,总会有收获。

现在,陈橘把唯一的机会留给了他,她需要他,那么季渝怎么能辜负这样的期望。

整个比赛场这么大,地形错综复杂,找一个旗帜不容易。

但季渝不想放弃,陈橘都在努力的为他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季渝怎么能自己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中地图拿出,然后,毅然决然的向一个地方走去。

比赛场中,只有一个特殊地方分布了三只体型极大的攻击性异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队伍强度与分布成正比。

他猜,那支旗帜,就在这里。

……

封炎与陈橘在激战,他属实是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生能这么强,在两台机甲的同时扫射中不占下风,而且对方仿佛早有准备,他们的旗帜周围竟然都是磁炮。

不管是谁,踩上一个,就自爆。

他不禁叫骂,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也太损了。

女生弯腰,又躲过一个光炮,光炮在身后炸开,轰地将地面炸出一个大洞,机甲碍于地面磁炮,没能及时乘胜追击,又让对方躲过一次。

封炎心里憋屈,按下连通键,“邵哥,怎么办,这么打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

短暂的等待,听筒那边空无一声。

他感到奇怪:“邵哥?”

“不用再管她,直接炸毁旗帜。”

“啊?”

“也行。”封炎心中迷惑,因为这么多炸弹的情况下,这种打法绝不是最佳。

但对方刚才的声音低沉不已,仿佛是在掩盖火气一样。

多年好友立刻秒懂,他心情不好,但是为什么?

算了,他开心就好。

邵平扬的命令,封炎向来执行,脚下没再顾及任何障碍,机甲触过的地方,瞬间爆炸,女生再厉害,也没有任何屏障,纯靠身体,当然会被波及。

于是,下一秒,旗帜所在地爆炸的同时,陈橘也被余震波及,直接翻倒在地。

结、结束了?

所有人眼睛不眨一下,看着屏幕。

【系统提示:红方三组因旗帜炸毁,全员淘汰,死亡坐标(6,6)。】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许多人都遗憾的摇摇头。

【系统提示:蓝方一组因旗帜炸毁,全员淘汰,死亡坐标(6,6)。】

有人反应过来字样的改变,这不是重复播报。

【系统提示:因双方同时淘汰,需计算总分。】

“啪嗒,啪嗒,啪嗒。”

有人正在飞快地跑过来。

【在场蓝方一组获得旗帜总数:七,红方三组获得旗帜总数:八。】

邵平扬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狼狈的黑发女生。

“陈橘,我做到了,我把所有旗都炸了!”

少年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狼狈不堪,泥土灰尘看着比陈橘更甚,但是一双眼睛亮亮的,笑着呼喊着。

陈橘没能站起,连咳了几声,右手伸出,四指弯曲,拇指向上,比了一个“棒”的手势。

她也笑了:“嗯,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