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舒被男人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睡意浓厚,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看见男人那双温润的黑眸。
她犹带着困意,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男人结实的胸膛,软着嗓子撒娇道:“不要……困……”
裴泽珩嘴角含笑,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大掌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哄道:“睡吧睡吧,我不闹你了……”
在男人有节奏的安抚下,温舒舒窝在男人怀里再度睡过去,红润的小脸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小嘴微张,一副全然信任依赖的模样。
裴泽珩就这样抱着怀中熟睡的小姑娘,伴着夜风月光山河,看了一夜她熟睡的娇颜。
想来世间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登临高山亲眼目睹过日出景象。
其中壮阔震撼难以用文字表达,你只能用眼睛去看,感受其间之奥妙。
裴泽珩少时以小卒之身藏于军营时,性情仍有些调皮,他跟着军营里的兵痞子偷溜出去过,夜晚穿梭于黑漆漆的山野之中,惊险又刺激。
他们一路追寻着猎物,莫名跑到山顶上,由此目睹了旭日东升的壮阔景象。
将近卯时,黑漆漆的天幕仍笼罩着大地,但东边天际突然迸发出一线光,柔和却强势为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带来一丝光明。
光明已至,黑暗避退。
红霞聚拢在东方,仿佛要迎接着什么。
裴泽珩眨了眨一夜未眠有些酸涩的黑眸,抬头看向东方,天要亮了。
他低头看向怀中,小姑娘还在熟睡,小脸被热意熏得红扑扑的,双目紧闭,小嘴被脸蛋挤压着微微嘟起,一颗圆润嫣红的唇珠看起来极为可口。
裴泽珩伸手轻触,俊脸缓缓靠近,轻啄了一口。
“小懒猪,起床啦……”
“舒舒宝贝不是想要看日出吗?睁开眼瞧瞧……”
在男人耐心轻哄下,温舒舒终于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色彩斑斓的红霞拱卫着刚刚露出小脑袋的红日从东边缓缓升起。
山顶有劲风拂过,吹得两人头发飘起缠绵在一处,长袍哗啦作响,但坐在大石头上的两人都没有动作,俱都静静地看着那让人心生震撼的一幕。
待那一轮宛如鸡蛋黄圆润的红日完全露出时,刚睡醒还有些发懵的温舒舒才喃喃道:“好漂亮啊……”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柔柔,犹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糯糯的,裴泽珩低头吻了吻她软嫩的小脸蛋。
“唔……痒……”
白嫩的脸颊上传来微弱的刺痛感,有些痒,温舒舒被男人抱着挣扎着抬起头。
刚抬头便看见了一张略带倦意的俊脸,男人那一双看着自己时永远都那么温柔的黑眸此时布满了细小的红血丝,往常干干净净的嘴唇下巴冒出了小胡茬。
温舒舒登时锁紧了眉头,她急得想要伸手去摸,只她一动作,抱着她的男人登时低抽了一口气。
“嘶,宝贝慢点……”
抱着小姑娘静坐了一夜的裴泽珩肌肉早已僵硬,此时小姑娘突然挣扎,便触到了那早已麻木的肌肉,一股强烈的酸涩感从身体各处传来,他咬紧了牙关,但紧抱着小姑娘的双臂仍维持着动作,不肯放下。
温舒舒一见男人那样,怎不知昨晚男人抱着她一夜未眠。
她登时红了眼眶,小脸熏得通红,她撅着小嘴,一双澄澈清明大眼变得泪汪汪的。
“呜……你怎么不放开我去休息?干嘛抱着我啊……我又没有那么娇气……”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小身子哭得一抽一抽地,可怜又可爱。
裴泽珩哪舍得护在掌心的小姑娘哭成这般,忙抱着人轻哄,薄唇一一吻去红润薄嫩脸皮上的泪珠。
“宝贝不哭……是我的错……”
“你不娇气,但我就想抱着你……抱着我的舒舒……”
被男人又亲又哄,温舒舒堪堪停止哭泣,但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还打起了嗝。
“怎哭得这般厉害?”
男人紧缩着眉头,大掌轻拍温舒舒的后背替她顺气。
温舒舒又打了一个嗝,闻言嗔了男人一眼,仍带怒气道:“赖你赖你都赖你!”
小无赖。
裴泽珩看起来无奈极了,黑眸却蕴满了笑意,忙跟着哄:“对对对,都赖我,但我知道错了,那舒舒宝贝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哼!”
温舒舒看着毫无诚意的男人,登时气得半跪着,伸出小爪爪,一把揪住男人的俊脸,作怪般又揉又捏。
“我就生气,让你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小姑娘像个小奶猫一般骑在自己的脸上折腾,裴泽珩黑眸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任由小姑娘在他脸上折腾,一手稳稳地托着她的细腰,一手却从是探向自己的后腰处。
毫无察觉的温舒舒仍在□□着男人的俊脸,直到头上一沉,她低头看向男人,一手捧着男人的俊脸,一手探向头顶。
“是什么啊?”
男人没有作答,黑眸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含笑。
温舒舒摸到了略带温润细腻的物件,疑惑间一把取下,一支晶莹剔透红得似火的红玉簪子就躺在她白嫩的掌心处。
这支簪子质地极为透彻,隐约间还能看到其中红水在流动,再往上便是一朵极其娇艳的牡丹花,在日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温舒舒看得呆住了。
裴泽珩嘴角含笑,大掌摸索着从旁边拿起小姑娘替自己做的皮革。
“舒舒替我做的皮革很漂亮,特别是上面绣的牡丹花,我很喜欢!”
“那我替舒舒做的牡丹花簪,舒舒宝贝喜欢吗?”
温舒舒眨了眨眼,看着自己昨晚犹豫间还是带上的皮革,羞红了脸。
都怪自己昨晚睡得太死,竟没有发现男人取走了皮革。
太羞人了!男人送她牡丹花簪,她却送男人牡丹花皮革!啊啊啊啊啊这般显得她好生霸道啊,温舒舒心中的小人呐喊着。
温舒舒没想到第一次送外男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是这般场景,她攥紧了手中的牡丹花簪,酡红着一张小脸,喃喃道:“嗯,喜欢的……”
裴泽珩亲了亲小姑娘嫣红的唇瓣,大掌微微使力,便让小姑娘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舒舒喜欢便好。”
温舒舒看着被男人大掌拿着的皮革,有些犹豫道:“你喜欢什么啊?我以后再给你绣……”
这些时日,温舒舒的确没见着男人特别喜欢什么东西,他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自己。
裴泽珩挑了挑眉,打趣道:“我最喜欢舒舒宝贝,舒舒能给我绣个小舒舒送给我吗?”
“我也挂在腰间,时时刻刻带着。想你时就亲亲它,可好?”
臭流氓!
温舒舒嗔了男人一眼,娇斥道:“你想得美!”
“你曾跑到战场上杀敌,我以后给你绣武器可好?”
“好……我常用的武器是刀……”
刀杀人,痛快……
裴泽珩拥着温舒舒,突然觉得世间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她不可以没有。
多年来失去母后与兄长孤独前行的少年终于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之人……
两人就在山顶上迎着微风,看着红日东升,腻腻歪歪的说着话。
温舒舒躺在男人怀里,把玩着手中的牡丹花簪,心生欢喜,看着天际的红日,突然疑惑道:“你怎么突然想到带我来看日出啊?”
裴泽珩摸了摸小姑娘的眉心,特别认真道:“因为我不想看到我的宝贝皱眉。”
温舒舒闻言挣扎着转了身坐了起来,她昂着小脑袋疑惑道:“我什么时候皱眉了?”
眼线遍布温府,他怎能不知晓?
裴泽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充满缱绻道:“舒舒嫁给我,什么都不用怕也不用想,一切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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