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4. 第 1394 章 Un nouvea……

“你一定不知道我来到拜仁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换了两任教练了。”即使是对自己的职业有着清晰规划,脑子也很清醒的斯文德也不得不说他的日子过的其实没有那么顺畅。

去年夏天的窗口期拜仁不但买进来了好几个球员,还从青训提了两个球员上来。虽然这其中只有他自己是锋线上面的球员,剩下的不是后防就是门将,同期没办法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但问题是同期的不能造成威胁,不同期的可以啊!

拜仁去年为什么只买了一个前锋?

是因为拜仁本来就不缺前锋,把他买来就是纯粹为了丰富锋线厚度当替补的。

这种类型的球员拜仁有很多,基本上也就是那么几个选择。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听话坐板凳,要么就是争取租借到别的球队来锻炼自己,几年后回归或者是直接留在被租借的球队当中彻底转会。

可斯文德本来就是为了追求荣耀才会来到拜仁的,要不然他继续待在云达不莱梅不就行了?就算是要追求更好的待遇,去多特蒙德不比拜仁更适合吗?同为北方球队,多特-不莱梅派系中转会能够给他带来的东西更多,最起码的,转会费上的低廉带来的工资水平会更高,而且在这个派系里面他出场的机会也会更多。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拜仁。

为什么?

因为拜仁是德甲俱乐部里面最容易进入欧冠的球队,不管斯文德本人对足球的态度怎么样,他对荣誉的渴望都不会改变,这是距离他拿到荣耀最近的一个地方,也是机会最多的地方——即使这会让他在拜仁的开局无比艰难,可人生就是这样,哪有什么不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道理?

就是拜仁有点儿费教练,他才刚刚让来到拜仁之后的第一个教练注意到自己没有多久,球队就换了一个新的主教练。现在又要换第三个,就算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他也对教练没信心啊!

而且这么频繁的更换教练真的没有问题吗?

斯文德觉得暗潮涌动了多年的绿茵好莱坞貌似又要重新走向台前了。

“幸运的是,我现在有世界杯光环在身上,这会对我未来在球队的定位有很大的加成。”斯文德摇头,他本来以为足球界要比学术界纯粹一些,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

“你呢,你离开法国之后打算做什么?”甩开自己的烦恼,他问米亚。

知道她的下一步计划才能制定更好的针对策略,斯文德试探性的套取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我?”米亚想了想,“我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目标,主要还是享受生活吧。”

她对这件事看的相当的开,颇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态度,“生活在和平的世界里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当一条没有什么野望的咸鱼,就安安静静的过着无聊又平庸沉闷的生活。每天按时起床,按时睡觉,吃好的,喝好的,偶尔放纵一下熬个夜,想要放松自己就反季出门旅行,去滑雪、去潜水、去跳伞、去蹦极......做那些会让我开心的事情。”

如果有的选的话,谁也不想要生活在需要时刻警惕着外界的环境里面,随时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有时候精彩刺激的人生不是她自己想要,而是被环境逼着不得不往前走,因为不往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

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放松警惕呢?

有平静安定的好日子不过却偏要去过刺激的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日子,那绝对是好日子过的太多没过过糟心的日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处在多么幸福的环境里面!

就算是机器都会因为服役时间太长而出现故障锈渍,更何况是人?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的时候,就会想着能够在和平年代里面过和平生活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所谓的人生高光还有历史成就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好。

时势造英雄,而不是英雄造时势,英雄自己其实也不一定就想要当那个英雄,但环境逼得英雄不得不选择成为一个英雄,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

“虽然我之前说宁愿去过木仓木木弓单雨的生活也不想要面对狗血的日子,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过和平的日子,在能够忍受的前提下。”米亚微笑着说。

能够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也是一种本事,有吃有喝还有钱的情况下,开开心心的当榜一有什么不好的呢?

平凡其实也是一种快乐。

“啊.....”斯文德有点儿吃惊,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米亚的未来规划。

“听上去很颓废也很浪费人生是吗?”米亚倒不是很在意斯文德的态度,哈哈笑着说,“但是这就是我的想法,什么都不去想,只要自己开心就是最快乐的事情了。”

积蓄足够的力量才能走更远的路,总是绷着神经让自己处在战时状态,时间长真的很累。运气好遇到和平世界,就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一下吧,谁知道之后会遇到什么危险?

“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斯文德是真的不知道该对米亚的这种心态怎么形容,说赞成吧,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过这种生活——至少在退役之前不行;说不赞成吧,可是他又很羡慕她的这种恣意妄为的心态。

“不用昧着良心说好。”米亚表示她完全不介意别人用什么眼光看自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态度,我不会去要求所有的人都赞同我的想法。”

“E.....实际上我想说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外界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过这种生活的话,就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斯文德也笑了起来,“我最开始彻底放弃读书的时候我父母也很生气,甚至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但是最终我挺过来了。”

他移开了一只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祝你成功。”

“祝我成功。”米亚同样笑眯眯的伸出握成了拳头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斯文德的拳头,“谢谢你的鼓励。”

她很高兴斯文德不是那种喜欢教育别人的家伙,要是那样的话,情况可就太糟糕了,她得换个度假地点才行了。

“不用谢,人类最伟大的事情就是追求自己的梦想,如果那是你想要的,就去做好了,不用听别人的指手画脚。”斯文德耸耸肩说。

每个人都有追寻自己梦想的权力,只要不去伤害别人就没有人能够否定这种美好的愿望。

“你说的对。”米亚点头,掏出了手机问斯文德,“你说你家在哪里来着?”

“嗯?”斯文德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出了自己的房屋地址。

米亚在搜索框里面输入地址,页面瞬间拉出一排的房屋信息。

“?”斯文德眼角余光瞥到了这个画面,满脑子都是问号,“你在查找周围的环境吗?”

“不,我在查找我应该付给你多少租金。”米亚头都没抬的说,继续滑动着手指,试图找出来一个平均价格综合起来给出合理的租金。

实话实说,她对二十一世纪的德国房价真心一点儿都不了解,想要做什么事情还是要靠网络。

“嗤——”车子在斯文德的惊讶下划出了一道诡异的曲线,他手忙脚乱的停住了车子,严肃的看向了米亚,“租金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但是房租是什么鬼啊?

“我要在这里住到夏歇期结束,付房租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米亚也很懵,至于反应这么大吗?车都快被你开到路边的树上去了!

“米亚,即使是朋友住在我的家,我也不会跟他们收取房租的。”斯文德认真的说,“我不是在找一个室友来分担我的生活成本。”

他知道很多人即使是处在一段感情当中也会把钱这种东西给算的清清楚楚,但那不是他。

如果一对情侣在感情上面都计算的那么清楚的话,那么这段感情能够维持下去的时间大概也不会很久。

这不是婚前协议那种保障双方各自权益的东西,生活中你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分的清清楚楚,包括一顿饭一杯水,甚至就连每天的账目都要整理出来被装订在一起。

“我父母到现在依然拥有一个家庭联名账号,并且还在持续的使用当中。”说到这里斯文德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但是米亚,就算今天我只是在招待一个朋友,我也会让这个朋友愉快的在这里度过一个假期,而不是向对方索取些什么,不管是租金还是别的。”

老天啊,难道美国的姑娘就这么独立吗?独立到甚至都不能接受一个朋友的邀请而打算用钱来衡量这些东西?

认识米亚两天的时间,他已经几次被她的行为跟思想所惊讶,但现在依然是他最震惊的时候。斯文德第一次开始考虑美国跟德国的文化是不是冲突这么大,竟然让他们在这件事上面出现了这样大的分歧。

“我以为欧洲人都是这样?”米亚就当是没发觉斯文德的郁闷,一脸无辜的说,“我跟卡蜜儿她们一起出去的时候都是AA制......”

她冲着斯文德抛了个你懂得的眼神,表示这不是她的错,而是她认识的欧洲人都是这个样子,很难让她不去遵从这种潜规则。

“.......人跟人是不同的,你要承认人类物种的多样性!”斯文德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简直无力吐槽,合理怀疑她就是故意的——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可是他真心觉得米亚的脸跟内心是完全可以分开来看的,这根本就是小猫咪的壳子里面住着一只猛虎!

“我承认。”米亚把已经查到了信息的手机页面关掉塞回到背包里面,“那我就不客气了。”

屋主都已经明确表示了他不要房租,那她要是还坚持的话,也未免对他太过不尊重了。

正如斯文德所说,人类物种的多样性还是不能忽略的。

斯文德看着她貌似是认真的回答的脸,有点儿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把这件事跳过了?昨天他可是充分的见识了一下她的固执,不是很确定米亚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他的意见。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对一个地方不够了解而已,你自己不都说了吗,人跟人是不同的,我之前听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的。”米亚表示她可没撒谎,为了防止她这个昏睡了六年的人被‘欺骗’,不管是艾米丽还是敏迪或者是卡蜜儿,都给她上过课。

就比如说卡蜜儿曾经跟她说过自己交过一个奇葩的意大利男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一直AA制,但是每次她请客的时候他都挑贵的餐厅,轮到他请客的时候就变成了街边的小餐馆,占便宜的心思暴露无遗。

“如果一个男人在跟你约会的时候净想着占你便宜,那这个男人就可以pass掉了。”当时卡蜜儿很好心的提醒了米亚这件事,担心这个‘单纯’的女孩儿受到伤害——毕竟这里是法国,出现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你朋友可真是明智。”斯文德被这突如其来的槽点给堵的半天才说出来了一句话。

因为这种事情在欧洲并不少见,拜福利政策跟文化的原因所赐,占女人便宜对欧洲的男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以启齿或者是羞愧的事情,反而会成为他们的谈资。在这一点上面,米亚的那个朋友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如果一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占便宜来的话,那就别尝试了,最终倒霉的只有自己,因为对方显然并不是打算跟你来真的。

“我也这么觉得。”米亚吐了吐舌头,这是卡蜜儿少见的不是被艾米丽的光环给影响的时候,“所以我们出去游玩吃东西的时候我来付账吧。”

“别拒绝我,你要知道有一个可以吹空调的房子可以住省掉了我多大的麻烦。”米亚坚定的对斯文德说,“要不然我跟那些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有什么区别?”

“......好吧。”斯文德无奈,最终还是同意了米亚的建议,“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请我去一些价格可怕的餐厅吃东西?”

“你觉得我是那么没有品味的人吗?”米亚翻了个白眼儿,当地的食物这种东西当然还是当地人足够了解,她为什么要费劲的自己去找?

而且所谓的价格可怕的餐厅不就是那些法国的米其林?这东西她可太熟了,千篇一律还不算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里面的厨师永远都不会按照你的习惯来制作食物!在这件事上,加百列已经给她上了很好的一课,让她彻底对法国厨师这个物种失望了。

“除非有一天我自己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可以对厨师为所欲为,否则我是不会考虑在法国人开的餐厅里面点上一客牛排的。”米亚疯狂吐槽这种糟心的情况。

她真是受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三分熟跟五分熟的牛排口感是最好最嫩的胡说八道,真正厨艺够好的厨师根本就不会说出来这么没有根据的话。只要水平够,全熟的牛排也能做的很嫩,只有那些水平不够的厨师才会在食材的成熟度上面设定标准,顶级的餐厅里面点全熟牛排的人难道还少吗?

要是真的有三分熟五分熟口感最好最嫩的标准,还要什么七分熟八分熟跟全熟啊?

做不到就狡辩,法国厨师就跟法国男人一样的不靠谱!

嗯,每日一黑法国成就达成~

“你对法国人的怨念到底是要有多严重?”斯文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忍不住吐槽了她一句,“难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没有事先考察一下吗?”

米亚这个厌法的态度简直绝了,他就没有见过在法国生活还这么讨厌法国的人,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很遗憾,我只有到法国的机会。”米亚叹气,谁叫赖瑞比夫人的朋友是法国这边的杂志主编,提供的实习工作也是在法国呢?

作为一个刚醒来没有多久的前任植物人,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至于斯文德所谓的对法国的怨念严重的问题,她只能说这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而是多次经验造成的坚定法黑!

斯文德无奈的摇头,重新启动了车子。

他算是发现了,身边的这个姑娘真的是对法国半点儿好感欠奉,难怪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在法国工作了。但是这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她不是讨厌整个欧洲,而是单纯的不喜欢法国,所以在欧洲别的国家工作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你对未来有规划吗?我是说工作方面的。”他一边开车一边问米亚,希望能够找到重点好加以针对。

虽然米亚说她的愿望是当一条咸鱼,但是他总觉得她所谓的咸鱼应该不会简单到就是那种躺在家里面什么都不做的咸鱼。

“在曼哈顿开家甜品店。”米亚回答的十分快速,毕竟她连资料都拿到手了,就差一个实地考察,“美国人喜欢吃甜食,而且曼哈顿人流量大,有钱人也多,在那里开家甜品店只要味道没有问题,很容易赚钱。”

说到这件事,她突然冲着斯文德笑了起来,“你绝对想不到你在世界杯决赛上加时赛中的那一颗球为我赚了多少钱。”

最初的那两百欧元现在已经膨胀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让她可以随意的在纽约最繁华的地方买下一间属于自己的高级公寓跟店面,这绝对要谢谢斯文德·梅尔曼先生,要不是他在加时赛里面打进的那一球奠定了胜局,恐怕她想要这么快的实现财富自由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毕竟从最开始的时候,那两百欧元足球彩票赢得的奖金就从来没有进入到她的钱包,又被重复投注了进去。要是德国队输掉了的话,那她之前的奖金也就拿不回来了,并且还会损失两百块。

“.......”斯文德彻底无语了。

能够把这件事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能赚多少啊?

“每一场德国比赛我都买了德国赢,从最初的两百欧元开始,循环投注,一直到决赛。”米亚爆出了一个令斯文德震惊的消息,就算是数学不好,也能够想象得到这个数字的庞大。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把那些奖金给抽掉回来吗?”他忍不住问。

这是要有多大的心才能干出来这种事?每一场比赛赢得的钱都是一大笔资金,她却全都投入到了足球彩票里面?

“没有。”米亚摇头,“我跟一个朋友玩的游戏,各自投注自己支持的国家,反正就两百块,亏了不心疼,赚了也无所谓。”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德国队竟然会真的走到最后,毕竟今年的巴西超级强大,想要从他们的手里面夺走冠军的难度太大,还是那样的一种情况。

“就是单纯的陪着朋友玩了一场而已,两百块我还损失的起。”虽然听起来有点儿招人恨,但钱这种东西对米亚来说多跟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顶多钱少的时候她多花点儿时间去赚,钱多的时候直接躺平咸鱼,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我只能说你的意志真是够坚定的,如果换了一个人的话,可能会选择把那些奖金提出来而不是一股脑的都投进一个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的球队上。”他们自己球队的内部都没这么有信心好吗?

今年的巴西强的离谱,要不是主教练被驱逐出场,替代的教练搞出来了昏招的话,恐怕现在就是一个不一样的结果了。

而且他们跟阿根廷也打的很辛苦,算是难解难分了。就这样的情况还对德国队有信心......等等,“你为什么对德国队这么有信心?”斯文德感觉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个问题。

她既不是德国人,又刚刚从植物人状态里面醒过来半年多一点儿而已,怎么就会选择了德国队投注?还是说她对德国队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斯文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在赛场上叫了他的名字,那别人呢?她是不是也对别人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