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算是明白了,四个女儿中，季二妮最擅长坑爹。明明他刚来的时候，季二妮软萌可爱，怎么越长越大,越觉得...
嗯,怪不得会在发现自己没有唱歌的天赋,还一心想要成为歌唱家。
说真的，现在的季陵想起来,都觉得太过离谱。
“怎么想到让阿爸去？”季陵无奈的问。
季二妮：“你是阿爸啊。”
不假思索,异常坚定。阿爸不帮着崽儿处理，算什么亲阿爸。
季陵顿时无话可说。
没什么好反驳的，季陵不是亲阿爸又是什么。
阿爸是拿来坑的,难道亲阿爸就不是拿来坑的。相反,亲阿爸更加应该坑，坑的话,完完全全没压力。
季陵现在被坑得不要不要的。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大妮,你是好姐姐，但是好姐姐是不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妹妹身上的。”
季大妮愕然，好半晌才道：“我没有,阿爸，你不能乱说。”
“哎。”季陵叹气，很是深沉。
季大妮就很无语，却没有慌乱。
“二妮也这样觉得。”
季大妮看向季二妮,想听听季二妮有什么惊人回答。
季大妮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然后果断回答道：“没有。我就是不想去。更加不想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季大妮：“那就阿爸去。”
想明白的季大妮重重点头。
“我想明白了，舅舅舅妈不喜欢我们,外婆以前对我们可以，那是因为阿娘在。阿娘在的时候，每次都大包小包带回舅舅家。阿娘不在了，我们和外婆，其实早就断了联系。”
“我就是心软，就是想着外婆大概没多少年可活，所以才......”
“不会。”季二妮摇头表示：“祸害遗千年，外婆还会活好多年。”
季陵很想赞赏一句季二妮高见，想了想，又不好说，免得季大妮的自尊心过不去。
“行了，我知道了。”季陵无奈的道：“明天我去。大妮你呢，别操心。不过阿爸真的想跟你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是小事。你呢，也不要私底下诽谤。阿爸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家不穷。”
“不穷又咋滴？”季三妮没听明白，插嘴道：“就算有钱，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季陵：“......”
头疼，咋四个女儿，全都有亿点点在乎钱呢。其实季陵都觉得自己够吝啬了，没想到......
真的万万没想到，四个女儿，包括最喜欢吃的季四妮，都将吝啬小气发扬光大。
脑壳疼，真心脑壳疼！
就是觉得，嗯，以后四个女儿不会吃亏。
这倒是真的，就是嘛，心情挺复杂的。
心情复杂的季陵揉揉脸，也不说教了，而是明确表达，既然季二妮不愿意去，季大妮也说明天让他去看望外婆，那么明儿四个女儿就在家带着狗蛋儿，季陵明天一个人去。
“礼品方面不用太担心。”季陵笑着说道：“这不是身为孩子的你们该担心的。”
“没有担心。”季四妮总算开口说话。“阿爸会处理好的。我相信阿爸。”
季陵也相信自个儿，所以就不再谈论去看望外婆的事儿。第二天也就是周日，季陵早早的起了，吃过早饭后，就出发走山路去了隔壁村。
外婆病了，也没有病。
就是人上了年龄，一些老人病，就是风湿、记忆力减弱的毛病，找上门来。算大毛病，又不算大毛病，好好养着，屁事儿没有。
至于为什么打发人来报信儿说外婆不好了，其实不是舅舅、舅妈的主意，而是外婆的。
人呢，有时候挺恋旧的。
哪怕几年前外婆曾经来找过季陵，并且被季陵不留情面的怼走了，依然时不时的惦记着上门打秋风。
还用了怀柔方式，时常去公社小学看望四个孩子。
毕竟是长辈，哪怕四个孩子心里清楚外婆并不是真心疼爱他们，还是舅舅家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们，依然因为外婆时不时看望他们的举动，而软化了态度。
还是那句话，季陵不太在意三瓜裂枣。他性格独，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反正就这么着，季陵并不是空着手来的。
5块钱外加一罐麦乳精，一斤鸡蛋糕。
看似简陋到了极点的礼品，却让舅妈惊喜连连，连不屑都不伪装了。直接‘抢’过来，还道。
“娘没啥子事，你来看了，可以走咯！”
季陵：“？？？”
季陵：“！！！”
一口水都不给喝，还真的不出乎季陵所料。
“丈母娘。”季陵扯着嗓子喊道。“俺知道你是好的，孩子们有事儿不能来看望你，只能俺来了。俺给你带了5块钱，一罐麦乳精，一斤鸡蛋糕，你慢慢吃，等有空了，俺再来看你，就不必捎口信去公社学校了。孩子们还要读书呢，可耽误不得。”
舅舅、舅妈：“......”
床铺上躺着的外婆：“......”
还有邻居探头，兴致勃勃的准备看热闹。
“喊什么。”舅妈不高兴的说：“你喊那么大声想干啥子。”
季陵恢复正常音量，笑眯眯的回答：“想着舅哥家里孩子多，万一孩子嘴馋，吃了特意孝敬长辈的东西，那对孩子的名声可不好。我记得小花还在的时候，带着大妮二妮回娘家，吃了她外婆拿的一块桃酥，就被舅妈指着鼻子骂，骂了个狗血淋头。”
舅妈咬牙，一脸的横肉，越发狰狞。
“那又怎样。嫁出的闺女，就不是王家人。回来看亲娘，还要带上两丫头片子。俺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丫头片子吃？俺家的丫头片子，都没得吃。”
季陵无话可说。
舅妈嫌弃丫头片子，不论是自家的，还是别人家的，都讨厌。不像其他有些极品，嫌弃别人家的，自己家的，还是很疼爱的。
舅妈属于平等的嫌弃每一个丫头片子，不分别人家的，还是自个家的。
和这种人打交代，哪怕你觉得吃亏是福，不跟极品一般计较，那也是你傻逼，上杆子舔人。
所以呢，季陵一般能怼就怼。论口才，要是季陵想较真儿，还真的一般人比不上。
“舅妈今儿肯定是忘了洗脸，看看这脸好多灰尘，都快成人工的二皮脸了。”
“你骂谁二皮脸。”
“反正不是我自己。”季陵开始呵呵冷笑：“她舅妈识趣点呢，就别一天到晚的在家里摔摔打打，指桑骂槐。小花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我一直带着5个孩子没有再娶，够对得起小花了。”
“积点德，以后骂娘的时候，别把小花带上。”季陵态度还算平和，却言辞犀利的警告。“我想你们也不想小花在地下不安宁，爬上来找你们麻烦吧！”
青天白日的，她舅妈直接打起寒颤。
“胡说八道。”她舅妈脸色难看的道：“俺孝顺着呢，不用你管。”
季陵点头，表示明白。
也没说口渴了，让她舅妈倒水的话。只笑着说“记住就好”的反讽，转身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季陵碰到了一位熟人。
黑市的熟人，算是张达的手下。
一看季陵就打招呼，笑容满面，态度超级好。
季陵：“我记得你家在藕香村吧，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听这话，瘦猴子有一肚子的牢骚想抱怨。
“俺亲戚住在附近。“瘦猴子吐槽：“今天是俺妈让俺来的。说是家里肉买多了，给舅舅家送半斤。今儿买多明儿买多，次次买多，次次都给舅舅家送半斤。这个月已经第10回买多肉了。”
季陵：“......”
这年头谁家容易啊，想贴补娘家就贴补呗，干嘛找这样清丽脱俗的理由。
怪不得瘦猴子满腹牢骚，就一个月十几二十回肉都买多了，可真不容易啊。毕竟肉票啧啧......
哦，忘了，在黑市买肉不需要肉票。
“最近肉涨价了。”瘦猴比了个数字。“一块五毛钱一斤，还是纯瘦肉的，五花肉卖1块7毛，张大哥说过两天还要涨。”
“遭猪瘟的原因？”
“可不是遭了猪瘟嘛。”瘦猴激动坏了，忍不住提高音量道：“也不知道内陆那些个养猪的，怎么养的，咋就一窝蜂的遭猪瘟，害得咱们这些沿海的，猪肉都快吃不起了。”
“没那么严重。”季陵无奈，“...就算吃不起猪肉，还有鸡鸭鱼呢！”
瘦猴哭了，掉眼泪的那种哭。
“哥，你家里的兔子卖吗？”
【哦豁，主播家里还养了兔子！】
【主播家里本来就养了兔子啊！】
【不止有兔兔，还有鸭子、鸡，还养了两只鹅。天啊，鹅下的蛋好大！】
【再大也没有鸵鸟蛋大。】
【主播喂鸵鸟吧！】
季陵：“......”
越来越觉得回来的路上顺手打开直播间是种错误了。现在什么时候，以为是22世纪，可以私人养殖鸵鸟孔雀啊！
而且鸵鸟它吃辣么多，养一只两只还可以，养多的话，太亏粮食了。就喂了吃鸵鸟蛋，养鸵鸟？
啧啧，要吃的话，位面商店买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