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抓’住海龟,开始帮忙处理背部龟壳以及腹部、四肢寄生的藤壶,密密麻麻,还挺克系的。
清洗完藤壶上好药,也是等了20分钟,季陵才把海龟放生,再然后季陵一晚上的时间,季陵就在抓海鲜,救助海龟中度过。
季陵捡了一大桶贝类海鲜,一大桶螃蟹,又收割了不少海草,还在救助的海龟身上获取了不少的藤壶,总得来说,收获挺棒的。
总得来说,收获还算棒棒哒。
季陵只留了贝壳以及螃蟹,打算第二天将白灼贝类海鲜以及清蒸螃蟹。结果回去后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晌午,根本就没机会做,就听周大娘在哭喊。
仔细一听,原来昨儿周大爷出去喝酒,回来时大家都睡了。周大爷没想吵醒老伴儿,就想着自己去空的屋子睡觉,结果将茅坑当成卧室,一脚踩进去,等第二天发现时,人都硬了。
可以说在农村,这样的死法真的超级不体面。
周大娘都要哭死,骂老天爷,更骂昨儿喊周大爷去喝酒的人。
可再怎么骂,周大爷死了是定局,不可能复活。最终周大娘在大家的劝慰下,收住哭声,掉进茅坑淹死的周大爷,也被儿女捞起来,并且冲洗干净,务必不让周大爷走了还带着恶臭。
村里人基本都去帮忙了,包括季陵在内。等七日后,周大爷出殡,村子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季陵每天都在忙碌,今儿不是撒网打鱼,明儿就是拎着桶去抓螃蟹,再不然就是去岩石滩那儿撬鹅颈藤壶,总之一个月30天,每一天季陵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季陵挺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大概是快过年的时候,突然送来好几个知青,说是知青点住不下,要安排到村民家。
完全不打招呼的,给季陵分了两个。一男一女,说是情侣,可以安排一起住。
季陵无语,就找王支书说话。
“我一个鳏夫,你安排一对情侣来干啥?就算安排俩男的,我都可以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们借住,但是情侣,你咋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而且这年头,哪怕是情侣,都没有未婚夫妻住一块儿的说法,不怕被人告发流氓罪啊。
“重新安排,安排俩男的过来住。”
季大妮和季二妮、季三妮和季四妮的屋,都是摆放的上下床。下床1米2的宽度,上床1米,分别睡两个成年人完全可以。
季三妮和季四妮可以去季大妮、季二妮那屋睡觉,将房间腾出来。不过说真的,要不是季陵是鳏夫,安排俩女娃子来借住,现在只能安排男娃子。季陵可不想招惹麻烦,他一个鳏夫,要是沾染了桃色,那真是黄泥巴掉进□□里,不是shi也是shi了。
王支书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季陵说的那个理儿,就将安珀的女知青换了,另外又安排来了一名姓邹的男知青。
包伙食的话,两个男知青一人一月10块。每户借住了知青的人家,都是这个标准。
当然,每户人家的生活条件不一样,有好有差。季陵也不可能因为借住的两个人,就降低生活标准。
20块钱,季陵收得心安理得,季陵敢保证,整个海钩子村,没有谁家的伙食比他家的更好。
其他人家,哪怕就住在海边,也习惯赶海捡海鲜,却没有顿顿都吃海鲜的习惯。猪肉等肉类更别说了。
季陵呢,保证一日三餐,中午或者晚上那顿,必然有肉。有时候是海鲜,有时候则是猪肉或者鸡鸭羊肉兔肉,家里养得鸡鸭鹅下的蛋,季陵都没怎么卖,每天早上水煮蛋、荷包蛋,番茄炒鸡蛋面,轮番安排。反正不会亏了家里的5个孩子。
可以说,两位男知青住进来后,发现季陵养的小海獭以及海豹,都比他们在家的时候吃得好。
俩男知青,一个姓张,一个姓邹。名字很相近,都是符合当代特色的名字。张国庆和邹国庆。
年龄都不是很大,张国庆19岁,邹国庆17岁,据说生日都是10月1号这一天,所以取名‘国庆’。
隔壁王秀梅家,也住了一位知青。就是那位有对象的女知青。年龄和王秀梅一样大,刚好和王秀梅住一屋。
知青来了一大波后,其实影响并不是很大。王秀梅依然喜欢跑来季陵这边玩耍。有时候干脆就不过来趴在墙头问季三妮,今儿季叔又弄了什么好吃的。
就一个意思,嫌弃自己妈和嫂子做的饭菜不好吃,恨不得给季陵当女儿,只为了一口吃的。
季三妮是个老实孩子,王秀梅问,她就回答。这种诚实,更是让王秀梅馋慌了。
“排骨还可以和豆角、土豆一起炖啊!”王秀梅吸溜口水问。“哪个地方的特色菜?”
“东北那疙瘩。”季陵突然回答,声音充满了大渣子味。
王秀梅震惊,忍不住惊讶。“叔,你口音咋回事?感冒了?还是被新来的知青给传染了。”
口音不对劲啊叔!
季陵:“......”
“你敏感了,我的声音就这样,哪里变了?”季陵无语:“豆角土豆炖排骨吃不?”
王秀梅狂点头,还从家里拿了一个碗,不算大,但也不小。季陵看到就笑了,“咋不拿盆?”
“那多不好意思啊!”王秀梅忸怩起来。
季陵轻笑起来。“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王秀梅却诧异满满。“你虽然是我叔,我是侄儿,但现在谁家容易,就算是叔,也不能经常去吃饭,还连吃带拿的吧!”
王秀梅拿了一根黄瓜,一分为二,一半自己啃,一半递给季陵。
黄瓜可以当蔬菜吃,更加可以当水果啃。富含各种维生素C,对皮肤很有好处。
季陵接过,拿起就啃,皮并没有削,不过用水冲洗过,连着皮一起吃,那种属于黄瓜的清香味儿,充斥整个口腔。
“最近黄瓜长老了。”季陵啃了几口就没了兴致,又问:“我家黄瓜还有很多,你摘点回去炖汤。”
“黄瓜炖汤?炖什么汤?”
“炖鸡,黄瓜蛋汤都可以,”季陵想想又道:“反正我家自留地在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给你摘了,自己去摘,想摘什么菜就摘什么菜。”
王秀梅哼哼,表示知道了。下午的时候,就去摘了几根老黄瓜,皮刮了,切成块儿,和着蛤蜊干,虾米煮了汤。
味道果真很好,恰好季陵这边,也是拿了老黄瓜炖汤,不过季陵是用老黄瓜炖的猪骨,吃得一家子外加两男知青满嘴都是油,超级满足。
不知不觉,张国庆和邹国庆已经在季陵家住了一月,原本说好暂住老乡家,等半垮塌的知青院修整好了,就搬过去。
结果修缮知青院,硬是修了将近两个月。不是今儿材料不够,就是明儿下雨不想上工,拖拖拉拉等知青院修缮好了后,季大妮他们又放寒假了。
张国庆、邹国庆其实很不愿意搬进知青院居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季陵家的伙食好,一般人难赶上。在季陵家借住两个月间,原本挺瘦的两小伙子,都长胖了很少。
实在不想搬的张国庆和邹国庆,就准备私底下找季陵说,还准备将每月缴纳的伙食费提高到15块。
季陵直言不讳,表示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家孩子多,且女孩子占多数,不方便多住人。
能给住两个月,都是看在王支书领人俩的面子上。
张国庆:“......叔,我真的舍不得你。”
“拉倒吧。”季陵没好气的道:“好好的小伙子,咋不喜欢说实话呢。你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我的好厨艺吧!”
“瞧叔说的,叔的好厨艺,难道不是叔的本事?”张国庆乐呵呵的,仍然不忘吐苦水。“叔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波知青,没几个厨艺好的。最多勉强能吃,一想到这个,可痛苦了!”
“那关我什么事儿?”季陵挺无语的,不给张国庆说话的机会,直接表示既然知青院已经修缮完毕,那么该搬就得搬,厚着脸皮想继续住下去,只会将原本还可以的关系搞差。
而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张国庆自然没有脸,留着不搬,于是乎,紧促了两个月后,孩子们又住得宽松了。
不止季陵,包括孩子们,都松了一口气。张国庆和邹国庆两人,人品还过得过去。但是吧,家里住着外人,始终会觉得不太方便,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不方便,实在不方便,所以能把借住的知青‘赶’去知青院住,老季家每个人,都挺高兴的,狗蛋儿也是一样。
哦,对了,隔壁王秀梅家也是高兴得很,只除了王德发一家,那是万分舍不得。
和王秀梅家一样,借住王德发家的是女知青,模样姣好,人挺娇气的,一来就整天哎呦连天,还时常迎风流泪,明媚而忧伤的气质,成功打败王爱玲成为村里一枝花。
王德发有两个儿砸,老大王梧,部队里当兵,前年曾回来探亲。娶的媳妇儿据说是部队里的军医。前年回家,就说过要把老二王桐弄去当兵的话。结果从去年开始到今年一直没有动静,大几率是不成。
王德发就开始活动,准备花积蓄给小儿子找份临时工的活儿。也是王桐运气好,王德发到处活动关系给小儿子找工作的时候,供销社有专柜员嫁了当兵的,年后要随军,就准备把工作卖了。
喊价1200,讲价讲成1100拿下。现在王桐每天骑着自行车走山路上下班,别提有多洋气了。
那位借住王德发家的女知青,多半是看中了王桐有工作,并且人长得还算不错,就诚心想要勾|搭。
而王桐呢,明显就是个有心机的。女知青主动勾搭,王桐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他不会傻傻的,什么事儿都傻乎乎的帮忙,不求回报。
女知青想要过得好,必然要有所付出,给王桐甜头吃。这么一来二往,借住村民家的知青们搬回知青院住不久,就爆出女知青怀孕的事情来。
这一下,整个海钩子村又轰动了,议论纷纷看稀奇!
索性王桐算有担当,女知青爆出怀孕的消息后,王桐就认了,并且承诺娶女知青。
女知青叫谢瑛,年龄也就18岁。说真的,挺傻的一个姑娘。王爱玲敢婚前和任建航勾勾缠缠,常去小树林约会,那是王爱玲不要脸,没有哪位未婚女性敢和她比脸皮厚,再者王爱玲是本地人,父亲又是村干部,任建航不负责的话,大概就是劳改的命......
而谢瑛,王桐选择负责没人说啥,可一旦不打算负责,谢瑛的下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