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肆无忌惮啊……
[真是肆无忌惮!]
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之时,猫猫使用念力将向少年攻过来的人抓住,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丢给兰堂。
不管兰堂怨念地撇过来的眼神,翠花生气地抬爪,爪垫糊上了少年的鼻梁,让本来泰然自若,就差在人群中跳个舞的少年被糊懵了。
“哎?花子?!”太宰治挂着浅笑的嘴角僵住,手忙脚乱地想把猫咪的爪子拿着来,说得话也含含糊糊:“怎、唔,怎么惹?”
怎么了?
刚才是在外人面前,自然要给自家崽子留几l分面子。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在专心对付面前的敌人,没有人看,自然就到了教育孩子的时间。
咻——!
又拦下一枚混战中射向这边的子弹,猫咪放下糊脸的爪垫,绕到少年面前,两只前爪爪子勾住了少年的西装领子。
紧接着,那枚子弹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喵喵喵!”
“喵嗷嗷!”
太宰治:……
对上猫咪严厉的眼神,少年移开了视线。
这么长时间培养出的默契,他当然知道猫咪的意思。
“花子,”即使是太宰治,在面对自家严厉的家长时也硬气不起来,他只能不看它,保证自己还有勇气插科打诨糊弄过去,“花子,小猫咪不可以说脏话哦……”
猫咪无语。
[吾辈在跟你讲道理,没有说脏话。]
再次“咻”的一下,一人一猫面前的子弹被丢出,正中放在绿川光身前的敌人的大腿。
那人表情一白,手一松,被绿川光找准时机压制住。
青年只以为是飞过来的流弹,并不知道是猫咪帮了他一把。
猫咪向上一窜,白茸茸柔软的肚子直接盖住了少年的脸。
“花子?!”小动物的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少年打败了,他除了能感觉到贴在脸边的柔软毛毛外,眼前一片漆黑。
太宰治一瞬间手忙脚乱,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是猫咪一看就还在气头上,他根本不敢把翠花拽下去。
他只能无措地喊:“快下来,在这种地方看不见很危险的!”
周围枪声一片,如果不是猫咪的耳朵好使,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听不见。
橘猫尾巴一摆,拍了一下少年的下巴:“喵嗷!”
[笨蛋崽崽,你也知道这个地方危险啊!]
“喵嗷!”
这次是拍头。
[没什么战斗力,还拼命往最前面冲,不怕疼了吗?!]
当然怕疼,太宰治对疼痛的敏感程度比其他人都要强得多。
但是,眼下猫咪轻如鹅毛拂过的拍拍并没有让他感到疼痛,他却也委委屈屈地捂住了头。
“……花子,痛痛。”
“我是因为相信花
子,才站得离中心这么近的。”
此乃谎言。
如果太宰治没有遇到翠花,他依然会这么做。
那个时候,不会用他聪明的脑子想出一点应对之策,更不会顾及一切。
翠花可是超级清楚的。
于是猫咪尾巴又打了他下巴一下,用了些力气。
“嘶——”
终于感受到疼痛,少年果然抽气了一下。
“喵嗷——!”
即使看不见猫的样子,太宰治依然能从它比平时都要粗,都要雄厚的声音中感受到它的严肃。
[向吾辈保证。]
[那么怕疼,就向吾辈保证。]
[就算吾辈不在你身边,也不要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去危险的地方。]
太宰治一阵恍惚,他又听到了,猫咪说话的声音。
藏在猫肚子下的脸固执又执拗,太宰治抿了抿唇,想咬死了不开口,紧接着,下一秒,屁股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嗷唔——”
叫出来的一瞬间,担心把其他人吸引过来的少年把声音吞了回去。
少年也顾不得得罪自家的猫咪了,直接把它从自己头上薅下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当然,还有羞愤。
“花子!”少年低喊一声,鸢色的眸子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更加明亮,“你在干什么啊!”
被少年举起的猫咪淡定地甩着尾巴。
[这不是很正常嘛,不听话的崽就要打屁股。]
[好了,现在快向吾辈保证,否则以后吾辈发现一次打一次屁股。]
说完,猫咪又迟疑了一下。
打一下是不是有点轻了,要不还是再多打几l——
“我向你保证。”敏锐的察觉到猫咪的打算,少年赶紧开口,“即使你不在了,我也……”
少年突然哑声了,他面色一沉,鸢色的眸子探究地看向橘猫:“什么叫你不在了?
你要离开我?!”
被他举起的猫咪居高临下,一边用耳朵听着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声音,一边轻轻地“喵”了一声。
[你说呢?太宰?]
[你能同时跟吾辈保证,你的所有计划都能带着吾辈,都把吾辈算在内吗?]
那肯定不能。
太宰治虽皱起了眉,但也在心里否定。
像现在这种有兰堂的异能力打掩护,不会让别人发现猫咪异常的场合还好,但是,未来总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所以,肯定,有很多事需要他自己去做。
他不可能把花子算到自己的计划里。
他的猫太了解他了。
“那我,向你保证。”少年垂下了眸子,“如非必要,否则绝不主动处身危险之中。”
“但是,如果是外界的因素。”
[那也没办法。]
猫咪理解地道。
白色爪爪抬起,摸上了少年蓬松地头发。
[毕竟只要你不主动,就可以避免好多好多受伤的可能性。]
[如果可能性是猫能吃到的粮,那只要崽不主动,猫就能吃好久。]
本来正经很多的少年表情一垮:“有那么夸张吗?到现在为止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哦?”
“你一直在我旁边,一定知道的吧?花子,花子——”
猫猫当然知道,但猫猫一想到崽后来的种种行为,打他屁股的念力就蠢蠢欲动。
它没有再说话,在太宰治疑惑地眼神中动了动嘴。
“喵呜~”
太宰治:……
“这么快又听不懂了啊,”太宰治无奈地叹了口气,“话说,能听懂花子你说话这件事到底有什么规律啊,完全没搞懂呢。”
他手臂一弯,将猫送回肩上,然后挠了挠后脖颈。
“看来是差不多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局势,少年说道。
不再和自家猫猫对话,太宰治兴趣缺缺,声音与他此刻的表情一样平淡。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少年漫不经心道:“看来,是到我该上班的时候了。”
就像是预言家一般,在太宰治作出判断后不久,这场战火果然渐渐平息。
作为混战的罪魁祸首,先代的余党,和与他勾结的组织头目被人捆住,一同压制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肩膀上带着猫,嘴角噙着笑,实在不像是什么黑手党,倒像是个小少爷。
可当他垂眸,那别的组织的头目对上他的眼睛后,突然哆嗦了一下。
他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看到了佩戴在少年胸前的红色胸针后,眼睛逐渐放大:“太宰,太宰治!”
“哎呀,竟然通过这个认我吗?”少年抬手,摩挲了一下胸针,动作轻柔。
绿川光他们其实也注意到了,这枚胸针,其实在他们见面时就一直戴在少年身上。
不过,靠胸针来认人?
“我记得,就凭你的组织的大小,根本不可能参加港口黑手党的宴会。”少年轻声道。
这是横滨里世界心知肚明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被点名了,就有点嘲讽的意味了。
那组织头目只觉得嘴里弥漫上一股铁锈味,他脸一歪,呸出一口,然后狰狞一笑:“你——”“嗨请等一下!”
鸢眸少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要说什么可能要排下队,我这里有别的事要先做。”
真是傲慢啊,即使规模小,即使这人被按在地上,但他们面对的确确实实是一个组织的首领。
安室透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一时间竟不知做出什么表情。
而前面说的话显然也把人气得不轻,但那个首领刚想破口大骂,就被有眼色的港口黑手党成员从兜里掏出手帕塞住了嘴。
别问为什么会有手帕,问就是生活过得精致。
太宰治没有再管他,转而看向另一边。
也就是,先代的余党。
他明显已经心死如灰,见太宰治看过来,立刻梗着脖子道:“太宰治,你这个恶魔,森鸥外的走狗,要杀要剐随你。”
“噗。”这话属实是把少年整笑了,他闷笑几l下,偶尔泄露出的声音都带着最真实的愉悦。
而这,也让他在别人眼中更加怪异。
“首先,我最讨厌狗了,自然也就讨厌被说成是狗。”少年脸上带着阴沉,语气却很轻柔,“其次,说什么要杀要剐,听起来像是要英勇就义了一样。”
“可你是个叛徒,你忘了吗?”
“青森桑,”他叫出了男人的名字,“你难道忘了港口黑手党处理叛徒的方式了吗?”
一句话,让青森的脸煞白。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而安室透三人却不知道,不过,他们从青森的脸色中,看出了一点东西。
太宰治后退一步,过长的黑色西装外套由于惯性向前一荡,让他看起来更加轻盈。
在站稳了后,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首先,让叛徒咬住石阶。”
接替他位置的是两个他的部下,一个将他提了起来,带到了一个地方,另一个强硬地掰开了他的嘴。
在这座仓库中,边缘处恰好有一处地方垫高,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一阶的楼梯。
那个掰开他嘴的部下拽着他的头发向下按,让他咬住石头。
此时,青森的额头,乃至整张脸都出满了汗,全身都在颤抖。
太宰治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兰堂:“我的力气小,恐怕不能胜任这一步工作,兰堂桑,请。”
刚打完架就被迫工作的兰堂:……
他上前,同时,太宰治继续讲解道:“然后,狠狠地踢他的后脑部损坏其下颚。”
在安室透三人的瞳孔地震中,兰堂抬脚。
咚——!
咚——!
不愧是前欧洲超越者,只一下就将青森的下颚踢碎了。
至于第二下,则是兰堂对工作的怨念。
如果不是这些余党,他本可以更清闲点。
“在其饱受痛苦时,将其翻过来。”
青森被翻了过来,此时他的下颚已经不成样子,再加上被踢了脑子,就像个痴呆一样。
他只知道痛苦,却发不出声音。
太宰治向旁边摊开手,立刻有部下双手奉上一把港口黑手党武装人员都会随身携带的枪。
他接过,简单调试了一下,对准了青森的胸口。
“最后——”
砰!
砰!
砰!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
鸢眸少年在打完三枪后也不上保险,将它丢回给那个部下,然后重新看向那个首领。
“我们继续刚才没说的话题。”少年轻轻道。
“您可能不知道,港口黑手党的三条原则之一,有一条就是——”
【收到的攻击定要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