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有人下贱,娶寡妇当媳妇

黄昏后,这会小雨淅淅,院子里的树叶轻轻摇晃,刚冒出来的菜苗压弯了腰。

马房的马关久后,发着“牢骚”,时不时叫一声。

妇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小秀,给马儿喂点草。”

“好。”

过了一会,马声停止,这时,院子里传来张秀的声音:“老爷。”

一听这声音,苏嫣往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见牵着孙二蛋的秦安,她破天荒没有唤他。

秦安来厨房喊了一声,“媳妇。”

苏嫣还是不搭理他,秦安凑过来弯腰看着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没,就是有些汉子瞒着我。”苏嫣舀米汤递给他。

闻言,秦安就知道为啥,接过米汤碗,“簪子喜欢吗?我看很多妇人头上都有。”

见她不说话,他老实交代道:“苏我趁着休息那会在抄书,左右没啥事,我就抄一会。”

“不累。”

苏嫣抓着他的手腕,示意他把手伸直,五指就算伸直还有些弯曲,明显是写字太多,手指伸不直。

“手指都这样了还不累。”

“那簪子肯定很贵,我也不怎么戴簪子,买来也是浪费,你攒的银钱给自个买两只好毛笔也好。”

她就是心疼他辛苦赚钱,全给她买那簪子,她也用不怎么上。

“不浪费,别的妇人都有,你也有。”

秦安收回手,喝了一口米汤,又道:“放了豆子?”

“煮了点在饭里。”

苏嫣伸手给他扯了一下衣裳领子,轻声又道:“在外把衣裳穿整齐。”

“我回家才扯的,系着不舒服。”秦安低头看着她,眸子掩不住的欢喜。

他想到什么,“今个我去接二蛋,有人骂他没爹娘,我想去衙门把他迁到我名下。”

“日后让他改口叫爹娘。”

这事苏嫣也想过,“我就怕到时候有啥还连累他一个孩子。”

“不过也可以,这孩子估计是天天晚上偷偷哭了,今个去给他换枕头,枕头芯都湿的。”

才五岁,爹娘这些人全不在了,寄人篱下,就算他们对他好,他也有些没有归属感。

“今个就让他来我们屋里睡吧,睡上大半月再让他自个睡。”

“好。”秦安点头。

吃过饭后,秦安就带着孙二蛋去屋里写字,苏嫣在床上陪团团玩,过了半个时辰,孙二蛋就乖乖道:“我写完了。”

秦安拿过来检查,随后道:“今个就在这里睡吧。”

孙二蛋眼睛微微一亮,很快摇头,“我自个睡。”

“二蛋,你不想跟弟弟玩会?他可喜欢你了。”

苏嫣拍了拍床上,又半开玩笑道:“跟婶婶还害羞吗?”

孙二蛋看着在床上扑腾的弟弟,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我明天跟弟弟玩。”

他会吵婶婶他们。

“你看弟弟不高兴了。”苏嫣逗他道。

顿时孙二蛋“噔噔噔”跑过来,趴在床边哄他,“弟弟乖。”

最后他还是在这边床上睡的,秦安上床的时候把他抱在另一边,随后把媳妇搂在怀里。

苏嫣小声道:“再生一个。”

秦安亲她额头,“除非把我阉了。”

苏嫣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他胸膛一下,“人家说多子多福呢。”

“我不要这种福气,管不着后人,只管媳妇。”秦安喜欢用手捏她的腰,软软又舒服。

这人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的,苏嫣也没再这事上多说。

自家这口子脾气倔着呢。

清晨,团团的哭声是每天必备的起床声,孙二蛋立马就醒。

看着苏嫣抱着弟弟在哄,他凑过去哄道:“团团,看我给你变猫脸,喵喵喵……”

有人逗团团,他自然就不哭,苏嫣看着懂事的孙二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二蛋,婶婶和叔叔当你干爹好娘怎么样?”

孙二蛋愣着不敢相信,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我……没见爹娘。”

苏嫣把团团给秦安,随后轻轻拍他后背,安抚道:“我知道,但你爹娘在另一个地方陪着你,以后你也可以喊婶婶娘。”

“日后你就是婶婶的孩子,团团的哥哥。”

“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孙二蛋懂事到让人心疼。

“不麻烦,你这么乖,每天还帮婶婶端洗脸水,婶婶可喜欢你了,叔叔也喜欢你。”苏嫣看向秦安,示意他回应一声。

秦安穿着单衣抱着孩子,“嗯,喜欢。”

孙二蛋抬手抹眼泪,“那我今天去给那些人说我有爹娘了。”

这话一出,苏嫣心里不是个滋味,她从小也没爹没娘,有多难受心里自然清楚。

不止她,还有秦安。

他们是靠自个活到现在,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是他们心里最好的日子了。

再有银钱都抵不过这会。

“好,以后谁要是说你没爹娘,你就说你爹会来揍人,不要怕,谁要是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

哄好二蛋后,苏嫣就起床去做早饭,送家里那两“父子”出门,她就开始摆起摊子。

张秀已经会烙饼子,她在外面卖,她就在里面烙饼子。

隔壁大姐过来买饼子,“要两个,你家生意才叫好,天天买的人多。”

“是挺好的。”苏嫣利索的给她包上两个饼子。

隔壁大姐付了银钱,接过来站在她旁边道:“昨个你对门的被偷了,你听说没?”

苏嫣整天都在忙活,自然没时间跟邻居说话,“没。”

“说是偷了几十两银子,你们注意点。”

“好,谢谢大姐提醒。”

这事苏嫣还是放在心里,想着等晚上跟秦安说一下。

这边,书院

这会是休息时间,任晖跟着几个同僚大声道:“有些人下贱,竟然娶寡妇当媳妇。”说话间往秦安这边嫌弃的看了一眼。

顿时其他人都有些吃惊,毕竟谁会娶不干不净的寡妇,特别是念书人。

秦安拿着毛笔的手停顿一下,扭头看着他们,凶道:“说我什么都可以,敢拿我媳妇说事,我就掐死你。”

他神色认真,丝毫不让人怀疑他在说假话。

任晖说到底还是被上一次打怂了,他一出声就不敢明目长胆对着说。

上次踹的胸口,到现在还疼,大夫说再使点劲,肋骨都得断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