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一关,屋内便只剩下秦瑶和刘肥两人。
刘肥示意秦瑶稍坐,起身便去床头搬了个木箱子过来。
开箱钥匙他随身挂在脖子上,掏出来有三把,箱子开了一层还有两层,直到最后一层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木匣,放到秦瑶面前,神情难掩激动,“三嫂,你打开。”
秦瑶心里隐约已经猜到是什么,但真看到木匣子里的东西,还是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气。
厚厚一沓钱票。
是的,不是银票,而是钱票,类似于秦瑶所知的古代交子,属于大额纸币,有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这四个数额。
这种纸币在这个时代存在已有些年头了,前朝时最盛,乱世时世家门阀割据,货币体系彻底乱套,钱票停用。
到如今盛国立国八年,终于又用回来了。
这可比带着大量现银要安全,也比银票兑换来得方便。
刘肥带来这一匣子里,共有两万两!
刘肥并没有错过秦瑶倒吸一口气的小动作,他就算是已经见过了,而且还把这些钱亲自带回来,再次看到,也觉得心中激动久久不能平复。
这么大一笔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手里,让人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从京城返回家中这一路上,刘肥都在这种浑沌的状态中度过,今天看到秦瑶,这才渐渐有了底气,多了几分真实感。
“三嫂,这是给你的,宋总管那边我昨日已经去过了,属于厂里的那部分已经交给宋管事。”
“此次在京中,专柜铺一开,新款仕女匣一上货架,不到两日便被抢购一空,后面福隆商行的掌柜定下限购的规矩,场面这才稳定下来。”
“这一次福隆商行带到京中的春款仕女匣一共三百只,都已售空,还另外多出二百张预定单子,按照咱们文具厂精益求精的速度,只怕全部交完货也要到年中去了。”
想起专柜店开业首日的盛况,刘肥现在都还心跳加速,“满京的贵女都来了,不但有千金小姐,就连县主郡主都来了,当日人又多,难免又照应不到之处,店里的侍女们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得罪了贵人”
万幸,没有出现大错漏,顺利开业。
“三嫂,按照你先前说的,我们在店内增设了免费的茶水间,以便客人等候时休息,现在店内无货,每日仍有不少小姐们相约到咱们茶水间小聚,凡是购买过咱们店铺两只以上仕女匣的客人,都能免费享用茶点,现在看来,反响很不错,店里无货,每日也有不少客人.”
现在文具厂研发组又做出了几款新款式,样式更加小巧,用料更加昂贵,可以手提或是斜背,工艺上精益求精,做得和传家摆件一样。
按照第一批春款仕女匣的火爆情况来看,秦瑶对新品上架也非常有信心。
她已经让刘仲留意各地皮料商进行采购,又让宋瑜去寻懂得制作皮料的手艺人带回来,等到时机成熟,第一款皮质箱包就能问世。
到时候,她想要出远门,就能用上便携箱包,而非笨重的木箱,或是脆弱的包袱布。
秦瑶又看了看木匣里的钱票,扣除三分之一要给公主府的代言费,还剩余一万三千三百两。
如果家中无人犯事,也算是达到财富自由的水平了。
“老四,以后京城专柜店的事就交给你来负责了。”秦瑶对手下向来大方,在刘肥惊讶的注视下,从匣子里挑出一张一千两钱票,直接塞到他手上。
刘肥受宠若惊,“三嫂,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秦瑶定定看着他,“不要急着推辞,这样的奖赏只有这一次,主要是奖励你以刘家村文具厂的名义,成功把代言费送进了长公主府。”
“以后在京城那边的事务,也包括送代言费这事,明白了吗?”
秦瑶又从匣子拿出要送到长公主的那部分,递给刘肥。
刘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识趣选择闭嘴,把钱全部收好,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千两,心中满满的成就感——这是他靠自己的能力第一次赚到的第一笔一千两银子。
“哦,差点忘了。”刘肥赶紧把钱票收好,又翻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布袋子,双手敬重的还给秦瑶。
他之所以能成功把钱送进公主府,多亏了三嫂给的这只布袋里的东西。
秦瑶接过打开往里看一眼,确定木翎当初给自己的令牌完好无损,点点头,笑着塞进木匣中,连匣子一起端走。
打开房门前,秦瑶突然又问了声:“你离京之前,可有关于公良先生的消息?”
刘肥摇头,“没有。”
但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立马问秦瑶想知道什么,等他下次进京立马去打听。
“没有就算了。”秦瑶摆摆手,怕刘肥为了讨好自己擅作主张,严肃提醒他:“你也不必去查,要是招惹个万一,都别想落到好!”
“顾好你自己和专柜铺就行了。”
刘肥见她神色严肃,忙不迭应下,反正不管怎样,听三嫂的话准不会错。
不过秦瑶这边才叮嘱完,刘肥刚出门去,就被刘季拉到一旁,问了同样的问题。
“没有先生的消息,齐相爷家的也没有吗?大儒回京这么大的事,京城里就没有什么人议论?”刘季根本不信刘肥什么消息都没听到,不停逼问。
刘肥招架不住,一把拉开揪住自己衣领的刘季,“你容我想想,我想想”
刘季哼一声,抱臂候着,“快想!”
刘肥垫脚四处张望,企图寻找到三嫂这个刘季的克星过来解救自己。
可惜,秦瑶拿着那么多钱呢,把孩子们叫上,已经驾车回家藏钱去了。
没找到救星,再看把自己堵在墙角的浑人,刘肥简直是欲哭无泪。
“三哥,真没有,我在京城那些日子只听见那些当官的在背地里抱怨长公主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真没听见有人说到公良先生或是齐小公子。”
刘季好奇的一挑眉,“长公主怎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了?”
“好像是说什么残害忠臣,人都残废了还不放过之类的。”
毕竟是自家仕女匣的‘代言人’,刘肥并不想听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见刘季陷入沉思,赶紧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