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龙王宴好吃吗？”四娘没忍住舔了舔嘴角。
刘季想起前厅那些书生们向往的样子，不太确定的说：“肯定好吃啊，不好吃能叫龙王宴吗？”
四娘立马举起小手：“我要参加！”
小姑娘还以为谁都能参加比赛呢。
刘季说人家城里的几大世家早就包圆了队伍，一个月前就在练习了，普通人看看就好。
四娘叹了一口气，“好吧。”
不过要是能凑个热闹也是极好的！
“阿娘，我们去吧？”大郎、二郎、三郎、四娘，期待的看向秦瑶。
秦瑶还能拒绝吗？
“什么时辰开始比赛？”秦瑶问刘季。
刘季答：“午时准时开赛，不过咱们要去得早点去，去晚了怕是找不到好位置了！”
亏得秦瑶昨天选了个一楼面朝内院天井的房间，有石阶可以坐。
不过这样难得的经历，不得再来篇日记？
“今天晚上回来，我教你们写日记，咱们记录一下这特别的一天。”秦瑶微笑说道。
一家人围聚在桌前吃早饭的时候，龙凤胎特别激动的跟秦瑶讲述她们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我打听过了，当然知道！”刘季嘚瑟道：“不过我还知道个绝佳的好位置，你们跟我来。”
人们从客栈门前经过，听到这整齐响亮的读书声，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其实心里小人在疯狂呐喊：谢谢你们啊，早上根本睡不成回笼觉！
兄妹四人：“好！！！”
刘利追问：“你怎么知道？”
秦瑶疑惑问：“不开心吗？”
这是大郎兄妹几个从没感受过的晨读氛围，一时间沉浸其中，忘了自己所在何处。
“阿娘，今早好多大哥哥跟我们一起读书。”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大家伙想到了一块儿去，都以为自己能预判别人的预判，结果一个去得比一个早。
于是一传二，二传四，满院读书声汇成了一道。
买好的菜拿出今早要做的，余下都放在房间。
看得出来，这次是真的开心。
刘利欣然答应，叫上大壮，两家一块儿欢欢喜喜出了客栈，朝城南的比赛地点走去。
就连河道两旁，也乌泱泱全是人头。
但对她来说，毫无挑战性。
破天荒的，次日兄妹四人起了个大早，就为了赶紧完成早读，然后去找个好位置看划龙舟。
直到那读书声停下，停在客栈门口的人们这才依依不舍散去。
正激动讲着的龙凤胎表情齐齐一变。
“读书声真好听啊。”买菜大娘赞叹道。
板凳只有四张，刘季很自觉的站着吃，大郎把位置让给秦瑶，蹲在地上吃。
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讲究太多。
因为他们听到的是读书人的浩然正气，看到的是盛国繁荣昌盛的未来。
他们是早起做生意的小贩们，买菜的妇女，正准备去上工的勤劳百姓，刚从岗位上下来的轮值官差，
或许他们听不懂那些词句是什么意思，但莫名被吸引。
有那性格外放开朗的，走过来同他们共读一篇。
树下也都是人，大郎不信任的看向他爹，“这也看不见啊。”
早起背书的人很多，客栈里九成都是前来参加府试的书生，天刚亮起没多久，天井这处好地方就被人发现，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读书人。
秦瑶仰头看向头顶的树枝，最近一枝离地四米多，一般人还真爬不上去。
朗朗读书声，如钟鼓声喧阗（音同甜）。
“嗯，那就睡醒来，把早读完成就过去。”
受限于身高，他一眼看过去，觉得自己要被人腿淹没了，好可怕！
秦瑶一手抱着三郎，一手抱着四娘，瞅了瞅眼前这颗结实的大树，又想到刘季那不着调的性子，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上树吧？”
“那边是专门留给知府大人和城中世家老爷小姐们观赛的。”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挤过河岸边的百姓，来到石桥东边的一颗大树下。
秦瑶暗暗感慨，有点丧尸攻城内味儿了。
“好了，准备准备，我们出发去看赛龙舟。”
等秦瑶等人抵达赛点时，最佳观赏位置——位于终点上方的石桥，早已经挤满了人。
大郎和二郎也差点被嘴里还没咽下的食物噎着。
大郎眼尖，发现石桥旁边还有一个空置的台子，正想喊爹娘过去，就听看出他想法的刘季说：
在秦瑶狐疑的目光下，刘季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有在认真为今日的赛龙舟做攻略。
话问出，就见刘季露出‘你懂我’的狂喜神情，“对！”
“安静点，不要吵到其他客人。”秦瑶温声嘱咐。
稚嫩的童音响起，书生们诧然望去，只见四个小小孩童，手持书本，整齐排坐在石阶上，亦是读得忘我。
朝阳升起，整座城池笼罩在金色光芒之中，熠熠生辉。
因为秦瑶还在睡，进出屋子轻手轻脚，做贼一样，看得门口坐一排小小声晨读的大郎、二郎、三郎、四娘忍不住咧嘴笑。
秦瑶此话一出，屋内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秦瑶赶紧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四个孩子嘿嘿一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他爹的可真是个人才！”
秦瑶没搞那套你让我我让你，她吃饭速度快，三两口吃完，起身把位置退出来，招招手让大郎坐着慢慢吃，笑着听他们说早上发生的事。
兄妹四人僵硬的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木木的说：“开心。”
双方不经意的对视，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
不过比他们更早的是刘季，开阳县书院卷王之名，实至名归！
他提前完成功课，靠着刷脸跟管理厨房的邹大娘借了菜篮，出门去把菜买了回来。
刘季问要不要叫刘利一起，秦瑶点点头，让他去问问。
要不然此刻要是有其他客房客人进出，还得从兄妹四人身上跨过去。
兄妹四个点点头，只是眼里的开心怎么也止不住。
“怕高吗？”秦瑶问手上最小的龙凤胎。
兄妹两激动的说：“不怕！”
“行，那就上去吧！”秦瑶话音落下的同时，两手往上一抛，在刘利和大壮受惊的吸气声中，三郎四娘稳稳落到了树杈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