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忠盛和小杨氏也闻声过来,刚才他们去将军府到处走走,看看将军府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怎么呢?孙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沈忠盛察觉所有人盯着沈茕茕,目光充斥敌意和不悦,他还以为是大家在欺负自己的孙女。
小杨氏倒是聪明许多,也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脾气。
“茕茕,发生什么事呢?告诉娘亲好不好。”
“娘,妹妹说错话,惹了大伯和大伯娘,你和爷爷别管。”沈少晟劝他们两人别管这事,否则引火上身。
“爷爷,娘亲……呜呜呜……”沈茕茕扑进小杨氏怀里哭,面对沈家人的怒火,她是骑虎难下。
不道歉不行,可她又不想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地上。
她抿着唇,迟迟不开口,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好似要吃人。
凭什么要我道歉?
我做错什么呢?
明明是沈知程激怒我,污蔑我?
你们都欺负我,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茕茕,你别任性了行不行?这是将军府,不是护国公府。”沈少晟凑到她耳边劝说,面对沈鸿一家和沈氏子弟的怒火,他双脚都快打颤。
“我没错,凭什么道歉?哥哥,你要帮我,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沈茕茕咬牙磨出咯咯声,但声音压得极低。
可她万万没想到沈鸿和沈知玉有内力,能听到极细小的声音。
两父子面无表情,但心里燃起无穷无尽的火焰。
就算沈茕茕道歉了,可又有什么用?
根本给不了她实质上的惩罚。
还不如……
沈知渊和沈知清盯着沈茕茕,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小表情和眼神。
心里已经在盘算要怎么教训她了,之前这大半年要忍着,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大伯哥,茕茕如果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请你原谅她好不好?她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不像知程生来有你的疼爱。”
小杨氏红了眼,拿出手帕开始擦拭还没流出来的泪水。
就不信她搬出沈老二,沈鸿还会这么狠心。
以前每次大房和二房孩子之间闹矛盾,她只要搬出沈老二,沈鸿就会退让妥协。
屡试不爽。
“阿鸿,你要是欺负我孙女,我饶不了你!茕茕,不用道歉,有爷爷在,看谁敢欺负你。”
沈忠盛最喜欢出风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
沈老头子也的确是把沈茕茕当心肝宝贝疼,毕竟孙女是他宝贝小儿子的亲生骨肉。
小儿子沈天赐更是他的爱妾生的,当年遇见还在青楼当花魁的杨氏,他是一见倾心。
为了娶她,他和父亲对抗十几年。尽管没啥效果,但起码生下小儿子,还让她住进了护国公府。
虽然身份是妾。
听到小杨氏和沈忠盛的话,沈鸿和程玉蓉不怒反笑,从来都是不问清缘由,便倒打一耙,是非黑白不分。
以前他们傻,念着沈天赐救过沈鸿的命,对二房百般纵容。
可如今他们知道了真相,就不可能任由他们继续欺负自己,欺负孩子们。
“爷爷,娘,你们别说话,我求你们了。”沈少晟怒喝他们,急得满头大汗,他偷看沈鸿的脸色,看一下吓得双腿发抖。
武将天生俱来的霸者之气和沙场杀人的肃杀之气,这是他一个白面书生,永远对抗不了的。
“妹妹,我知道你委屈,但你现在无能力对抗他们,你要是懂事就快点道歉,以后有足够的实力,你才能报复回去。”
沈少晟耐心劝着沈茕茕,他如今还忌惮沈鸿的势力。
别看他现在已是护国公府的世子,但和沈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以前护国公府有沈鸿在,才有无数的荣耀和名声。
如今没了沈鸿,护国公府就是一座普通的宅子。
不过,没关系,明年他就要去参加乡试,一定会三元及第。
“好吧!哥哥,我明白了。”沈茕茕咬着唇,眼眶盈满泪水,一脸的真诚和委屈可怜。
“对不起,大伯、大伯母,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那些话是我一生气没经过脑子才说的。
阿程堂弟说我不喜欢阮阮妹妹,其实我很喜欢阮阮妹妹,以前我还抱过她。”
现在示弱是对的,她要慢慢变强大。
“……”沈家人面无表情,像没听到沈茕茕的道歉。
沈族长走过来打哈哈缓解现场的气氛:“既然沈小女已经道歉,这事就过去了,大家都是沈家人,有矛盾是正常的,可别记仇。
茕茕小姑娘,以后你可要记住饭不能乱吃,话不可乱说。”
“是,族长,茕茕谨记。”她朝沈族长行礼,笑容晏晏,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更没发生让她尊严受伤的事。
沈鸿摆手,表面他的意思是说让这件事过去,沈氏五兄弟别再计较。
真实意思是改天找机会报复回去。
欺负他的闺女,没门。
他早就发现沈茕茕对阮阮不善的目光,以为她会收敛,没想到从踏进将军府到祭祖仪式结束,她还用那种不善的眼神。
要不是现在不能撕破脸,闺女说沈茕茕才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角,强行改变沈茕茕的命运可能会受到天谴,他怕是早让沈茕茕关进大牢,午后问斩了。
将军府摆了十几桌宴席,沈族长带着沈氏子弟吃饱喝足后,纷纷回去。
沈忠盛带二房回去之前,看中大厅很多值钱的瓷器和摆件,叫几个小厮直接搬走,都没问过沈鸿一声愿不愿意。
“阿鸿,我拿一些回去摆摆,还是你这的东西好,家里值钱的东西太少,前段时间被你姨娘砸了很多,我又没钱添置。”
“……”沈鸿很想说不愿意,只是速度没有沈忠盛快。
他的几个小厮搬东西速度特别快,等沈鸿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出将军府。
他哪里会想到沈忠盛会打秋风,还是这么的明目张胆。
看来早有计划和准备了。
沈鸿无奈地摇头。
程玉蓉板着脸,却没开口说一个字。
幸好昨日她就感觉有事发生,怕今日祭祖人多手杂,早把昂贵的瓷器等物品收进库房,换上便宜货。
所以沈老爷子搬走那么多的东西,她是一点都不心疼,只是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