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芽芽猛地一抖，根本不敢抬眼看陆羡尧，只能摇头，小声说道，“我没有，你不要杀我。”
陆羡尧捏住她的脸颊，凑近，“芽芽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他越是这么说，陆芽芽就越是害怕。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陆羡尧见她这副模样，也懒得再逗她，索性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陆芽芽这才松了口气，将眼神投去前方的宋栀身上。
为什么宋栀可以这么平静。
她想不通。
她当然想不通。
宋栀自己就死在枪下过，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胸口，流出了无尽的鲜血。她又是亲眼，看到自己葬身于火海之中。
她当然平静。
*
江城·医院。
宋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宋回舟坐在他的病床旁，悠闲地吃着橘子，脸上露出看戏的表情。
宋白一直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蛋了，我真是个罪人，我怎么这么傻逼！宋栀一定恨死我了。”
宋回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放心吧，你就算不这么傻逼，宋栀也恨死你了。你别忘了，上辈子，你扬了人家的骨灰。”
宋白生无可恋地转头，“二哥，你可以别说了吗？”
他已经觉得很心累了。
他现在都不敢面对宋栀，毕竟他还没想到，要用什么下跪姿势，她才会稍微少气一点。
他把自己的想法给宋回舟说了。
宋回舟咽下嘴里的橘子，摆了摆手，“下跪这一套，你哥我已经用过了。那时候，宋栀只给我一个字。”
“什么字？”
“滚。”
宋白彻底萎了。
“完蛋了，我真是个罪人，我怎么这么傻逼！宋栀一定恨死我了。”
他嘴里，又开始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对了。”他想到些什么，突然坐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宋栀的奶奶因我而死，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弄死我？”
宋回舟敛下眼眸，“下一个就是你，别急。”
“下一个？”宋白皱起了眉头，“那这一个是谁？”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敢说出口。
“那她？”宋白问。
宋回舟，“死了。”
宋太太是他亲妈没错，可上辈子，她却为了巴结宋轻轻，第一个抛弃了他们兄弟三个。
重来一杯子，他早就对这个亲妈没了感情。
死了，也就死了吧。
宋白‘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
到了江城后，宋栀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宋栀，而是去了一趟宋家。
她在宋家别墅的门口，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栀栀。”
宋笙蔓坐在轮椅上，看见宋栀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一瞬间，宋栀仿佛看见了那张照片上，那肆意昂扬的宋笙蔓。
她示意洛兰·诺曼，将她推到宋栀的面前，“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她跟宋栀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嗯。”宋栀应了一声。
她要是早回来一步，宋太太估计会死得更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