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月觉得,太曜真是比唐僧肉还要抢手啊。搞得她都想去咬一口。
可惜,她不吃ren肉的。
“你们要跟着……”云锦月摊了摊手,“那随你们吧。”
太曜都看起来没意见,她自然懒得拒绝。
一行人走在一望无边的沙漠上,云锦月走累了,瞟了眼后面的四个抬轿夫,“给我送嫁的轿子哪里去了?还不变出来,抬着本夫人走?”
四个手上空空如也的轿夫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瞅了过来。
媒婆简直气笑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天界五殿下的天妃?”
“不然呢?”
“要说多少遍,一千年前,他已被当今天帝陛下贬为罪魔。”媒婆不甚耐烦,“你跟着他,终归是死路一条。”环顾四周,并无外人,“不怕告诉你,太曜的本体原神被深困在地底,每日还得受梵天烈火炙烤,一般的神,被烧个三天都会灰飞烟灭,就算他有数万年的高深修为,每天潜心修炼,抵抗烈焰的灼烧,一千年下来,也够将他消耗殆尽,撑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
云锦月闻言,心下一疼,手握住太曜大掌的力度加重,无言地安慰他。
他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没想到……竟然一直在承受不可磨灭的灾难。
太曜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惜疼,冷沉如冰的眼底竟然闪过一丝愉悦。
“既然你们知道他被困,怎么会找不到他?”云锦月发出疑问。
“当初,众神与当今天帝施法将他的本体原神封困于神界蛮荒地底,可是,他逆施了封印大挪移,不知藏哪儿去了。依天帝推断,以他当时受重伤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冲得破地面。六界蛮荒无边无际,想将他从地底找出来,有如大海捞针。”
云锦月转身,装着是看向说话的媒婆,实则视线是瞧着跟着的太曜,“一个人被困于地底受千年煎熬,可真是痛苦。”
他神情麻木不仁,似已习惯。
“当初,他弑父篡位,杀孽重重。百死难辞其咎。”媒婆一脸的义愤填膺,“我告诉你这么多,是提醒你,即使你已嫁于他,切不可对他留有半分情面,不然,你就是跟六界众神做对!”
太曜犀利的眸光盯着云锦月绝美的面庞,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嫌恶的表情。
可她竟然面色淡然如水,眉毛都不皱一下,只玩味地启唇,“他可是六界第一美男呢。为了他,跟六界做对,又如何?”
太曜冷寒如万年冰川的心湖陡然就裂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不断融化出水气潺潺。凝望着她的目光,都似乎添了几许意味不明。
“自寻……”死路两个字,媒婆还没出口,感觉一道阴寒从云锦月的方向袭来,下意识就闭了嘴。
可她旁边,确实无其他人。难道这小丫头片子气势当真如此强?
云锦月看到沙漠上好不容易长了一小片杂草,矮木,她弯腰,一只手把草一棵棵全采了。
另一只手,始终没放开太曜。
有他在,像是天生的制冷机,飕飕地发冷气,凉快多了。
“你在干嘛?”媒婆带着十个人,睨着她的举动。
“做伞呐。”云锦月又徒手掰矮木,细长的枝条交叉搭了个四方的架子,把采来的草摊夹在架子上,用长的草扎边,竖扎一根直长木,一把草伞就做好啦。有了二百年灵力,单手做这些都不费力。
“凡人就是凡人,花时辰做这等无用的玩意儿。早些上路!”媒婆厌恶地催促。
云锦月扎好了伞举着,还坐在原地纳起凉来了,“你们赶时间,先去啊。我没说让你们跟着。”
“你……”媒婆气绿了一张中年妇女脸。
倒是浮秋,发现了端倪,“你左手怎么回事?握着什么的姿势一直没变?”
云锦月也不说握着你们找的神手呢,“抽筋了,掰不直。”
“凡人就是事多。”其余人看不见太曜,有人来了这么一句。
云锦月突然做出一抹害怕的表情,“哎,你们说太曜的元神快要消散了,他怎么才会不消失?”
“除非或得千年灵力,才能多撑一阵子。”媒婆冷哼,“在蛮荒之地,根本不可能。”
云锦月盘算着,太曜吸了她给的一百来个仙桃,刚好能涨一千年灵力。原来,只是多撑一阵子吗?
“那他怎么才能冲出地底?”
“除非有人将他消失的一根肋骨还给他,并斩断锁神寒铁链。”媒婆嗤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太曜的那根肋骨已消失千年,就是锁神寒铁链,六界之中,也只有太曜的佩剑赤霄九刹剑与天帝陛下的龙吟巨阙剑能断锁。赤霄九刹剑一千年前,随着太曜被擒,已经落在六界蛮荒不知哪个角落了。天帝陛下的剑,怎么可能去放那妖魔出来?”
“真的吗?”云锦月这话问的是隐身的太曜,后者面无表情地颔首。
“身为上神,我不屑于撒谎。”媒婆投来警告的眼神,“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让你明白,太曜的路,只有死,你不要站错队伍。”
“上神来给我当媒婆。”云锦月真的笑了,“真是受宠若惊啊。”
她其实是冲着太曜笑,意有所指,“都说他残暴不仁,罪孽深重。我倒觉得,他这神挺好的。”比如说,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他的肋骨在她的乾坤宝袋里,却没有私自拿走。
“你不知道,他根本不是人!”媒婆浑厚的嗓子厉喝。
“他是神。”云锦月一副乖宝宝的表情,“我懂。”
“你……孺子不可教也!”媒婆气得拂袖。
“你还没资格教我。”云锦月休息够了,站起身继续走。
手被一个男神握了半天,她真快手抽筋了,想缩回来。
他却紧握着不放,似乎明白她的不适,他以指腹轻按揉着她的指节、掌心。
云锦月瞬间就脸红了,这这……太亲密了。
虽然在现代,她A、片看多了,可终归还是个古人所说的那种黄花大姑娘。
被男神这么揉,都湿了。
想说不要引起她的冲动,可是向后瞥了一眼那十一个一板一眼跟着的神仙,她不想被发现异常,还是识相的闭嘴。
走了一阵子,前边出现了一个比碗口大十倍的粗树桩,树桩中间是空心的,像个天然的木水槽,里面蓄了大约一米来深的淡水。
云锦月考虑着要不要过去喝水,斜着从草伞下仰头看出去,太阳火辣辣的。
照理来说,那树桩里的水,应该蒸发干了才对?
一只硕大的沙鼠路过树桩,不但不饮水,还受惊似地绕着走。
说明水槽有问题。
其余十一人中,想来大家都渴了,两名侍卫按耐不住,向水槽走过去。
媒婆喝一声,“树妖所幻、别去!”
随着她话落,那树桩突然拔地而起,无数粗壮的树根从地底冒出来,一下子就结成了一道道活动的根网。
没人注意到,树妖的根藤伸向云锦月时,被生生吓退回去。
云锦月知道,树妖畏惧的是她旁边的太曜。果然,大神底下好乘凉。
十一个神仙抽出长剑、鞭子等仙兵利器,大喝着砍断面前的一条条树条。
其中两个侍卫与三个轿夫还被树根缠成了五个‘蝉蛹’,眼看要殒命,媒婆与侍婢浮秋合力,对着树妖的原神桩部大放仙术。
砰!一声,树妖的本体原神爆炸,其内丹被震飞,正好凌空一个弧度落进了云锦月嘴里。
云锦月嚼了几口,就吞了,发现十一个神仙都愤怒地朝她围过来。
“吐出来,树妖内丹是我的!”媒婆气愤不已。
“吃了可涨二百年灵力,明明是我的!”侍婢红梨恼红了一张俏脸。
“是我的才对。”婢女浮秋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运气那么好,内丹直接进了她的嘴!”
“说明我人品好啊。”相较于他们的激动,云锦月可是很开森,又涨了二百年灵力,爽啊。
话说,她从在现代的时候,运气就一直好到爆。走在路上都能捡到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几百万现金的那种。
太曜憎恶这群低劣的玩意对云锦月不敬,他们还有点用处,这帐,先记着。
随着他心绪不悦,浓重的冷森气势自他周身散发,十一个神仙不知不觉后退了数步。
似感应到什么,太曜身影一飘忽,化作一道红色的烟雾进了云锦月怀中的宝袋里。
下一瞬,一道温润得似天籁的男性嗓音传来,“月儿,原来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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