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浅褐色头发的女孩在机场门口向人群中某个人用力挥手,她身边跟着的短发男人一脸无奈:“园子,别急。毛利兰已经看到你了。”
京极真感觉自己很多余,好不容易自己没有训练回来跟亲亲女友约会居然撞上毛利兰回国。结果约会变成接机,他被园子抓壮丁抓得很顺手,每次园子跟京极真出门连保镖司机都能省了( ̄? ̄)。
阿真最可靠了!
只需要几句甜言蜜语撒娇,某个直男心甘情愿上刀山下火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直男之所以是直男,就是他们太直了,直到最好有要求最好直接说,不要含蓄拐弯抹角,不然会气死自己。
幸好园子一向大大咧咧,真诚坦白。细腻的浪漫不太可能,可是阿真让人非常安心。
“园子!”毛利兰拉着行李箱分开人群快步走向园子,心里的悲哀与担忧在看到挚友的瞬间给冲淡了,一向坚强的她甚至有种想抱着园子流泪的冲动。可看到站在园子身后的京极真,兰硬生生把泪逼了回去露出温柔的笑容:“好久不见,京极先生。”
“你好,兰小姐。”京极真向兰点点头,眉头不自觉地蹙起,错觉吗?为什么毛利兰身上出现那种他遇上强敌的气息?
武力值到了京极真这种程度,他对人本身具备的力量非常敏感,他明显感觉到毛利兰要比过去强很多。
真是惊人的改变,什么样的训练能达到这种程度?如果她现在再去参加全国女子空手道大赛,想必赢得冠军轻轻松松。
京极真突然有些技痒,他很久没有想跟人切磋的斗志了!(变态强,高手寂寞)
“兰!!!”园子尖叫一声扑上去用力抱紧毛利兰,那力道奇大无比,撞得毛利兰后退两步,赶紧丢开行李箱回抱住好友。
京极真的眉头舒展开有些啼笑皆非,他刚刚想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提出切磋的要求,园子估计会扑上来咬他…虽然园子使性子也可爱到不行,被咬几下不疼不痒,但还是不要惹她不高兴了吧。
约会嘛,就要让心爱的女孩开开心心的!
只是看这个情形,他跟园子的约会可能要泡汤了(╥﹏╥),京极真早就放弃跟毛利兰争宠,反正也争不赢。他默默帮着拿行李,沉默护送两个女孩回毛利兰家,一路上看园子拉着毛利兰叽叽喳喳,关心想念的话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忍不住有点嫉妒。
突然京极真停下脚步,园子还没反应过来,京极真闪电般掠出,片刻后拎着一个人的衣领将其摁在墙上面无表情:“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他脚底下还踩着一个人。
“阿真?”铃木园子下意识紧紧靠近毛利兰,最近不知怎的对她不怀好意的歹徒多了起来,为了安全起见,平日里她很少去人多的场合。
那人被卡得说话困难,哭丧着脸:“我…我只是想要…那个…黑发女孩的…联…联系方式。”
京极真对于恶意敏锐程度远超过一般人,他根本不相信那人的说辞。兰也觉得不太对劲,她小心护住园子,警惕地打量四周,果然又发现了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其中有两个离她们很近。
毛利兰毫不迟疑飞身跃起干脆利落踹翻一个,另一个发现不对想跑,被兰随后的侧踢撂倒,之前被踢倒的人想跑,兰一个肘击狠狠击中他的小腹,他弓着腰倒下,蜷成一团。
京极真看到这一幕神情一凛,他绝没有看错,刚刚毛利兰出手的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寒毛瞬间竖起,这是对杀气的反应!兰的身手比起普通的空手道高手更像是常年枪林弹雨出来的老兵!
没有花哨的动作,利落高效,甚至连让人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力道都控制得如此精准!
可这还没完,毛利兰将园子推进京极真怀里,不等京极真说话,速度快如闪电,分分钟将混在人群想逃的另两个人揪回来,扔在他们的同伙身上,并且在京极真目瞪口呆中搜出他们藏在身上和包里的武器,迷药等等物品。
机场的安保人员匆匆赶来扫尾,毛利兰起身站到京极真身侧,然后所有的荣誉感激询问都由京极真一人承受了。
园子兴奋不已,抓着毛利兰的手小声道:“兰,你越来越厉害啦!帅死了!!”
不法分子被警方带走后,京极真开车送她们去毛利兰家,下车后毛利兰非常识趣地开口:“园子,我明天去找你,今天我想先睡一会儿,有点累。”
恩,长途飞行是很累的,还要倒时差。
园子虽然有一肚子话想跟兰说,还是忍住了。她看看身边神色有一丝认命的京极真,心里一软,对兰点点头:“恩,好。我明天来看你。阿真,我们先走吧~”说完勾住亲亲男友的胳膊,踮起脚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
京极真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毛利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一丝羡慕。
那些被她强行压住的思念,悲伤,担忧再次涌上心头,她何尝不知道与琴酒这一别有可能是生离,未来还有可能是死别。
因为她的阵先生没有应承她“不要死”的请求。
笑着向园子挥手作别后,毛利兰在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可是她步履轻快,从背后一点儿也看不出异样。
那天清晨她离开琴酒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背影。
但琴酒知道她在哭。
她不能回头,她怕她一回头,属于毛利兰的本质会支离破碎,她无法因为爱一个人放弃她坚守的大原则,也不可能置父母于不顾。
她爱的那个人她拉不回来,她想保护却发现自己力量微弱力不从心。
深植于他身上的黑暗罪恶,她该如何面对与选择。她坚持的正义与公平,是要她深爱之人的命去偿还的。可如果琴酒死了…她觉得她的心也会跟着完全碎掉。
爱恨两难,她生平做了第一次逃兵。
如果,如果她拒绝审判,是不是,他就能一直活着?
如果,如果阵先生不是坏人该多好?
哪怕是像零先生那种灰色,她也甘之如饴。
可惜他是纯黑的,他清楚这一点,她也同样清楚。
温馨的房间,毛利兰将自己深深埋进被子里泪流满面,痛到呼吸困难肝肠寸断。
终于,不用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