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阵,这两天怎么没人上门登记了?”毛利兰直觉事情不简单,她去翻看最近的新闻发现M国各州之间的矛盾似乎比平时要高,但考虑到可能是选举还有领导层换届的因素,这些矛盾又不那么惹眼了。
琴酒弯了弯唇角,声音低缓:“总统府里现在的报告大概会像雪花一样多。”
毛利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琴酒的意思是,M国目前面临的问题比表面严重?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看出毛利兰满腹纠结,琴酒站起身,向她勾勾手指,让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只见纯黑色的电脑荧屏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其中最上面一片全是红色。
“这是???”毛利兰震惊,为什么这上面显示的内容,新闻里一句都没提起呢?
“能源危机,政府要员被刺,附属国境内自杀式恐怖袭击频发,各国能源开采主要负责人不明原因死亡……国库税收金额负值……巨额保险不知所踪……”毛利兰机械地读着标题,感觉像在做梦。
怎么可能!!M国可是一个超级大国,为什么会集中发生这些事情?
琴酒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眯起眼睛,突然有点好奇他差点赔上性命的机密文档到底写了什么?
德川正居然放出了他身边的猛兽,任由他肆意掀起风波。
波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挖掘秘密,挑拨离间。
他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面,只要把那些要命的秘密在合适的时间透露给合适的人知道,那所有因为利益而联系起来的脆弱信任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连锁倒塌。
那么,波本现在人在哪里?会在M国吗?他这次又是带着什么任务来的?
如果他能猜出这些事件背后可能是波本在推动,那贝尔摩德是不是也能察觉出来?
这可有意思了,虽然他们同属黑衣组织,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谁也不知道最终他们在这场博弈里到底谁输谁赢,不知道昔日的“同事”会不会刀枪相向。
有波本在当中搅弄风云分散M国注意力,琴酒正好可以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虽然他没看过最后一份密档的内容,可之前查询到的东西足够他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琴酒发现最近有一个隐蔽的势力在追查他的踪迹,不像是M国的警方,倒像是私人的。追踪时隐时现,琴酒原本还以为这是追踪者故放迷雾,后来才发现高估了对手。那人似乎在用一种直觉和推理猜测他的活动轨迹,有时候蒙对了就离他近些,大部分时候都不对,如果不是琴酒敏锐,这些状况都难以发觉。
到底是谁如此执着想找出他?
琴酒看着笔记本上跳出来的四个名字皱起眉头,工藤新一,宫野志保,赤井玛丽…还有贝尔摩德。前三个返老还童,后一个长生不老。
这是罕见的“成功”案例,成功率几乎为零,能够有这几个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除了工藤新一,其他几个似乎都是女性?…嗯?琴酒的脑中突然滑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念头,他开始快速敲打笔记本电脑,信息飞速跳跃起来。
“辐射变异元素,附着物,性XX染色体。”
难怪这项研究到后来渐渐被搁置,说到底是因为变异元素的缘故,人体有46条染色体,变异元素要刚刚好停留在XX两个染色体上,但凡出现偏差只有死路一条。
不得不说工藤新一非常幸运,他染色体异常,是xxy,所以成了硕果仅存的男性。
那也就是说雪莉根本没有关键数据,宫野厚司之所以让乌丸莲耶产生这种错觉,只是为了保住宫野志保的命。
琴酒抚着额头低笑起来,不知为何,得出这个结论他一点儿都不意外。乌丸莲耶也聪明了,不再把希望寄托在返老还童药上,而是采用了其他办法获得重生。
他最好去会一会被“成功转移大脑”的赤井秀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那个追踪者,大概率是变小的工藤新一,他已经查到“江户川柯南”的入境信息,在日本的时候这小子就一直在盯梢他,没想到在M国,他还敢这样,真是不怕死。
想起工藤新一的身份琴酒有些手痒,他既想将他一枪毙命,又想这么珍贵的“材料”如果送去合适的机构能换多少好处。最终琴酒撇了一眼毛利兰,放弃了这些念头。
琴酒从不后悔他做的每一件事,包括几乎杀掉工藤新一,包括他曾经和现在双手染上的鲜血,这是他的生存方式,他从不为此感到自责。而兰,他的小爱丽丝,却还没理解真相究竟多残酷。
她依旧抱着她的立场与执着,希望能拉他去阳光之下,去忏悔赎罪。她知道无法劝阻他,所以跟自己形影不离,只求暗黑对战的时候,能少杀一两个人。可这些都不能改变什么,他的本质是纯黑,就像深海的食人鲨可以短暂不去进食,但绝不可能变成亲人的海豚,更不可能脱离海洋。
他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人,但却也不意外他爱毛利兰。可是爱,同样不能改变什么。
他总是看的太过明白,在这个单纯的女孩一步一步深陷入他的世界后,他依旧清醒得过分,他可以欺骗她诱拐她甚至可以耐心地染黑她,可是他不愿意。哪怕给予她痛苦眼泪和鲜血,她也必须要知道黑泽阵真正的样子。他不在乎她对他恐惧戒备甚至憎恨,他要他们之间明明白白,坦坦荡荡,真实刻骨。
他早就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哪怕这么做很残忍。
可他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而知道所有的真相,也是她不可撼动的权利。
那种为她好所以隐瞒,琴酒不屑做这种事,欺骗一旦成了习惯,那整个人生只能活在谎言里,即使幸福,也都是假的。
他不会主动告知毛利兰真相,寻求真相,面对现实,也是他要给他的小爱丽丝的课程,无论他们最终的结局怎样,他都要她足够坚韧,足够顽强。别人的保护不管多么周密也不如自己强大,他希望毛利兰无论何时都是自由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有足够的力量去捍卫她自己,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他就像一块最最坚硬的刻刀,他爱兰的方式是让她成为最最真实的毛利兰,让她尽情做她自己,哪怕她的本质与他相悖,未来有一天站在世界那一边——与他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