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房间,陷在柔软床铺上的黑发少女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很不情愿地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有点硬,毛利兰微微皱着眉在枕头上蹭来蹭去,最后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凹陷处,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准备继续睡。
等等,不太对劲,什么东西被她压在脸颊下了,丝滑柔软,她记得她的床单被套都是纯棉的,哪里来的丝绸或者流苏???
枕头有呼吸!
哇!!!!!
毛利兰像被毒蜂蛰到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杏眼圆瞪,看着和衣侧卧在她床上的高大男人,脑神经全断了。
她呆呆地看着琴酒,琴酒被吵醒心情极差,白皙修长的手指将垂落在额前的发丝梳到脑后,墨绿色的深邃眼瞳此刻阴云密布。
任谁被打扰了睡眠都不会有好心情,对于睡眠一向很浅的琴酒来说更是如此。所以他现在心情极恶劣。
琴酒眯起眼睛,嗓音因为刚醒比平时更加低哑:“毛利兰,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兰在琴酒凶戾的目光下吓得头皮发麻,下意识道歉:“我...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不是,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道歉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要道歉?琴酒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他为什么睡在她床上吗??想到这里,毛利兰慌忙看自己身上,发现她身上也仅有一件衬衣和内裤,衬衫的衣扣散落了两三颗,一半内衣若隐若现,她刚想尖叫,琴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欺身上来,大掌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把她的叫声压回喉咙里。
两人之间只隔着两件薄薄的同款衬衣,琴酒的体温和重量让兰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她无助地睁着大眼看琴酒,一动也不敢动。
琴酒蓦然微笑起来,铂金色的发丝自他的肩垂落,拂过毛利兰柔嫩的脸颊,痒痒的,她很想打喷嚏但是强行忍住了。
她现在很怕琴酒会变身!
好可怕!
“乖女孩。”琴酒懒洋洋的开口,慢慢移开手掌,低头吻住她。
这次的吻出乎意料轻柔,和以往的逗弄或者侵略完全不一样,可无论是逗弄的吻,强势的吻或者是现在这样柔和的吻,都是独属于琴酒的,都一样让人意乱情迷。
陌生的情潮自兰心底漫出来,男人带着杜松子冷香味道的吻轻易叩开她的心扉,不管她曾经多少次勒令自己必须悬崖勒马,可是却抵不过他强势的入侵。
朝夕相处,谁能抵挡住这样的男人罕见的柔情。除了节节败退,别无他法。
薄唇移至她的颈侧,舌尖刮过她的敏感小巧的耳垂,男人微凉的大掌自她的膝盖抚至她的腿侧,掌心的薄茧摩擦过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战栗起来。
“爱丽丝,你真可爱。”琴酒低笑,噬咬上她肩颈。
心脏砰砰直跳,兰生涩的反应取悦了琴酒,他的动作更加轻柔。
“爱丽丝,你确定吗?”毛利兰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变成了浆糊,模模糊糊听到琴酒这么问,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她感到自己胸前一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阵...阵先生...”毛利兰有些惊慌,伸手抵在琴酒胸膛上,掌心下的肌肤温暖,他的肌肉很硬,蕴含着极强的力量。毛利兰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琴酒亲密如斯,即使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可对他的念想仅止于亲吻。
毛利兰是个保守的女孩,琴酒也不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兰一直觉得琴酒的气质太清冷,她随着琴酒去夜总会,那些狂欢艳舞,映在琴酒眼睛里跟看死人没有区别。他淡漠到没有一丝情绪,对于男欢女爱,冷淡到令人发指。
可此刻,他慵懒的拥着她,墨绿色的眼眸暗沉,冰冷的唇染上灼热温度,呈现浅浅的红,苍白冷峻的脸颊透着暖意,就像精雕细琢的冰雕活了过来,他的笑容褪去讥讽,纯粹得如同少年。
“阵...”琴酒停下来懒懒地纠正她,“叫我,阵。”
低沉的声音,亲密的单名,好像暗示着某种关系在改变。兰原本就迷糊的大脑,此刻更是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只能傻呼呼跟着琴酒的节奏。
“阵...”毛利兰呆呆看着琴酒漂亮的暗绿色眼眸,那里面像是有无穷的魔力,吸引她陷入。她的手搭在琴酒的肩膀上,既想跟着他下坠,又害怕下坠后万劫不复,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兰,你根本不用勉强自己。”琴酒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撑起自己的身体,长指轻轻摩挲毛利兰的脸颊,随即放开了她。琴酒知道只要自己加强攻势挑逗就能继续下去,可他没有兴趣用这种方式得到兰。
傻呼呼的,连这种事都不懂怎么拒绝吗?或许他是例外?可是,这种程度的喜欢还不够,琴酒眼底滑过一丝诡谲,他想要的,可比这些要多很多。
毛利兰眨了眨眼睛,愣愣看着琴酒悠哉起身,和衣睡了一夜,衬衫自然皱了,再加上刚刚那番纠缠,衬衫的扣子松开大半,露出他优美的肩颈线条,结实的胸膛和紧实的小腹。黑色的衬衣,冷白的肤色,铂金色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肩膀手肘处,他站立在落地窗边,深刻的五官在阳光下更加深邃迷人,如同堕落的神祇。
在离开毛利兰房间之前,琴酒顿住脚步,唇角勾起:“兰,我不喜欢雪莉。事实上,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不管谁对我产生感情,都让我感到厌烦。”
毛利兰心里一沉,觉得有些难过,还有些难堪。
“不过,你喜欢我让我觉得愉快。可爱的爱丽丝,不妨你来教教我,何谓喜欢。”琴酒说完这句话后,修长食指轻轻在薄唇上点了点,笑的意味深长:“至少我渴望你的身体,亲吻你抱你,还蛮享受的。哦,还有昨天晚上,你的热情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尤其是你真的以为我喜欢别人的时候。”
毛利兰原本的失落瞬间被羞愤淹没,想都没想拿起手边的枕头对着琴酒的方向砸过去,可惜琴酒已经快一步关上了门,枕头砸在门板上,回弹回地面。毛利兰发誓她又听到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在大笑的声音,她恨恨地捶在柔软的床铺上,强压住尖叫的冲动。
讨厌鬼琴酒!!再不要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