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沉默,先生这么多年的付出他看在眼里,以先生的背景与地位,明明有很多更好的出路,甚至只要他愿意,可以当成一国首相。可是他却让自己待在一个可以做实务却没有太多政权的位置,一待就是数十年。
先生的理想很务实,可愿意同行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先生要做的事,需要大量科研人员却回报率很低,看先生一直为此奔波努力,降谷零真的很想能多为先生找些资源。可这次先生点明宫野志保不合适,降谷零明白先生话语下的深意——是他太过于急功近利了,甚至有些越俎代庖。
“抱歉,先生,我只是...”降谷零站起身低下头正要道歉,那位先生含笑着摇摇头打断他:“不用道歉,坐下吧零桑。我知道你只是在为我操心。”
降谷零重新落座,低头喝茶。
“零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天我死去了,要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延续我的理想?”那位先生突然问。
降谷零失手打翻了杯子,一贯从容的脸上划过惊慌的神色:“先生,你....”
老者失笑,递给降谷零一块毛巾:“别紧张孩子,我的身体到目前为止还很健康。”
降谷零没好气的接过毛巾擦桌子,紧抿着嘴唇不肯说话了。
老者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头,有些讪讪。
他清了清嗓子,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那个人要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有坚强的意志,还有发自内心的信念。他得是个纯粹又清醒的人,知道自己一生要做什么并且不为外界种种人事迷惑。零,如果将来你能够遇见这样的人,一定要记得引荐给我。”
降谷零沉默了半晌,低低开口:“不会有人比您做的更好了,我希望您长命百岁,先生。”
阳光穿过树叶,斑驳的光在降谷零淡金色的短发上跳跃,此时的他没有波本的阴冷,没有安室透的开朗也没有降谷零的沉重,那张俊秀的脸上,只有安宁。
贝尔摩德的声音在电话里隔着太平洋都能感受到每一个字蕴藏怒火。
琴酒挂断电话后,将烟蒂压进烟缸里,完全不受贝尔摩德情绪影响,反而低低笑了出来。
笑贝尔摩德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某一方面,固执又愚蠢。
坦然面对真的那么难吗?自欺欺人很好玩?
女人,为什么总是那样感情用事!
“伏特加,你和基尔科恩他们去一趟纽约。”琴酒在电话里吩咐,“将134保险柜的资料带给贝尔摩德。Boss说不定会想见你们。”
伏特加最近累成狗,琴酒在沉匿一段时间后,各路牛鬼蛇神都陆续冒出头,老大在狠狠打了山口组一记耳光之后,剩下的场子都交给了伏特加他们,差点把他们跑出血来。哦,也的确是跑出了血,每到一处都是枪林弹雨,不安分的大小帮会被收拾的哭爹喊娘。琴酒几乎把日本的□□都锊了一遍,警视厅真该发个奖章给他。整个东京的治安从来没像这段时间这么好过。
瑟瑟发抖的□□们再也不相信有心人士怂恿,坚决不再给琴酒送人头了。这人不讲道义,没有武德,软硬不吃,多少不信邪的铁头人全部撞死在琴酒这块钢板上,日本海域的不知名角落,那些海鱼都吃撑了!
转眼已到春末,毛利兰沮丧极了,她还能不能赶上学校开学啊,只剩一个学期就要联考了,她还希望能考上东大呢。
唉,她要怎样才能回家?
“毛利兰。”琴酒低沉的声音突然自她头顶上方响起,毛利兰差点跳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琴酒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毛利兰正前方的大树,毛利兰傻傻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树叶重重下,隐约有一道亮光。
监控摄像头?!
毛利兰脸垮下来,这个屋子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存在隐私?
“我的房间。”像是看出毛利兰腹诽,琴酒懒懒的开口,神情很邪恶:“具体说,是卧室。”
卧室??king尺寸大床?裸男??
打住!!!
毛利兰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啊!为什么琴酒说一句话她总是会这样发散思维,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为了缓解尴尬,毛利兰赶紧发问:“阵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琴酒端详着毛利兰涨红的脸颊,墨绿色的眼瞳内敛,似笑非笑开口:“收拾一下,和我去个地方。”
毛利兰:!!!去哪里?不会又是上次那种地方吧?拒绝!!
她现在不怕刀光剑影,怕死了真人秀,而且还是群演!对于她这样的高中生,简直就是摧残,这让她感觉以后都不会爱了。
“呵,”琴酒伸手抬起毛利兰的下巴,墨绿色的眼瞳笑的恶劣:“爱丽丝,难不成你还想着上次那个地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女孩娇嫩的唇上,声音低缓:“那种福利,发一次足够了,别太贪心。”
毛利兰睁大眼睛很想破口大骂,可是她的唇被琴酒手指压着,根本吐不出一个字,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
逼仄的空间,毛利兰感觉自己完全被琴酒的存在笼罩了,这让她有些紧张。可是琴酒并没有做什么,说完那句话后他直起身放开她,缓步走向大门:“给你五分钟。”
看着琴酒走远,兰懊恼的低咒一声,飞快奔进房间换衣服,心里的吐槽简直停不下来。
居然敢说那个叫福利?!啊呸,要不是她三观伟光正,就该要去看心理医生了!她真是谢谢这位大爷了!还别贪心?!她恨不得自插双目。
羞愤过后,毛利兰渐渐冷静下来,她迅速换好衣服,娴熟的放置装备,一边向外飞奔一边思索:自从那次会所内血拼,之后琴酒交给她的工作是让她阅读大量的资料。涉及到各种武器使用,威力范围,各种护身装备功能还有自救,急救知识。里面还有直升机,装甲车,甚至客机火车等驾驶手册。
毛利兰看的头昏脑胀,感觉比高考还累。话说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她又不是军事迷!琴酒到底想让她干什么?
气喘吁吁打开门,坐上驾驶座,高大的银发男子慢条斯理合上怀表:“四分二十三秒。看来下次只用给你三分钟。”
一句话换来毛利兰愤怒的一瞥,琴酒一脚油门踩下去差点让兰闪了脖子!
他绝对是故意的!!毛利兰欲哭无泪,说话噎人还不准人生气,真是恶劣又小心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