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别来贴老子

这……

丰越天心内极是难受。

她不喜欢他。

说的话都是假的。

最多最多也就是喜欢他的身体……

尤其再看她当下的神色,严肃果断,尤其双眼凝神聚力有一股让人不敢反驳的威慑力。

他完全没想到两人之间说清楚这些事,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时间都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内心,只是道:“你的脚……”

“我到底是个医生,这样的烫伤用不了几天就好了。这上头太冷了我们下去吧,不然再好的身体也得吹感冒了。”

说完,她拢着披风就先下去了。

帝王欲言又止,她现在跟刚刚上来时完全就是两个人。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之前一直在扮演这本书中的池保保,她也挺累的……

往下走的池保保小小的撇嘴。

狗东西居然想得出把她吊在窗台随时把她扔下去的法子来让她说实话?!

真当她好脾气从不会生气呢?!

他是帝王,本书中的当世第一人。

可他到底就是个纸片人,想一想她又给他下跪又拍马屁狗腿什么的,那些委屈一股脑都窜上来了。

就想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让他难受!

从高阁下来,她将披风整理了一下,正好丰越天也追下来了还在歪头看她。

眼角余光都瞥的见他有话要说,但好像不知该怎么开口,一个向来冷厉杀伐的人因此而显得可怜巴巴的。

她看到了,就把头往那边儿扭,一副别来贴老子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样走,丰越天始终看着她,她则始终把脸朝那头转。

然后走着走着他就笑了。

“你们那里的人走路时都把脸扭到一侧去吗?看不见路看不见人不会摔倒或是撞到一起去?”

“……”

她把脸正过来了,目视前方……依然高冷。

丰越天唇角抽了抽,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将她送回了住处。

进门转身,池保保深沉的点了下头致意就把门关上了。

帝王:“……”

心中还是不畅,可又没有办法。

而且他隐隐的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急躁的。

谁能想到公开坦白了她反而变了?!

但细琢磨一下似乎又是合理的,她不是这里的池保保,她来自于一个比这里神秘莫测又高级的天地。

按着她本性的确没必要对他谄媚讨好、伏低做小!

百思千虑,这一夜安静的过去了。

翌日帝王按着当时定好的在城中巡视一番,金明珠作陪。

池保保和丰怜舟也都在场跟随,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一行男人风姿各具,骑于骏马之上于长街慢行而过,那场景别提多养眼。

城里不少女性都露出头来观瞧,原本她们都害怕被进城的天龙兵马给祸害了都在脸上抹了不少的黑灰啥的,每个都搞得灰突突的。

可这会儿真后悔呀,应该穿的干净些再打扮一下,这天龙人长得真好看。

丰怜舟不时的看一眼自己左侧的池保保,她今天……看着好不一样啊。

清冷沉定双眸似静水,即便刚刚见面她朝他笑了,可笑的也跟以前不一样。

好像这段时间没见她成长了,可又陌生了。

“小阁老,过两日皇兄回都城,你也跟着回去吗?”

“自然听皇命行事。”

“……”

她那下属气质满满的。

可又十分不像她。

“皇兄派人将一个宝物先行送回都城了,据说是要封赏给功劳最大的臣子,不知是要给谁。”

池保保看了看少年,“你想要?”

“我没有那么大功劳,不敢想。”

“……”

看少年那期待又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她终是忍不住了。

扯着缰绳让马儿距离他近一些,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若是信我那就不要对那玩意儿好奇,那就是个破烂儿污染环境。想一想别的奇珍异宝你想得到的,到时再跟皇上提他肯定给你。”

少年看着她也不由笑了,因为发现她恢复正常了。

“那真不是个好东西?”

“信我的,纯纯破烂儿!”

少年重重的一点头,“信你的。”

两个人在后头小声的蛐蛐,前头的人怎么可能听不着。

帝王控制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俩凑得那么近有说有笑,尤其丰怜舟遮掩不住满心欢喜的模样。

他只觉着喉咙那儿泛酸,脸也自然而然垮下来了。

然后就垮了一路……

结束之后依旧回宫歇息,帝王边走边看向后头不远处的池保保。

“池院令。”

“皇上。”

一米开外停下,池保保犹如在医院里面对自己领导时那样,严肃认真双眼之中隐隐有些烦。

“朕有事需单独问你。”

她一点头,跟着他走了。

金明珠慢慢的摇头,看了看旁边儿仅剩的钟潜,“咱们俩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用得着在咱们跟前儿演戏吗?”

还有事单独询问?

找的什么借口!

钟潜叹口气,“属下不妄议主子私事。但好心说一句,习惯就好。”

“……”

温暖的殿内,池保保站在那里腰杆笔直神色肃然,一副等待顶头上司下命令的模样。

上司的确是有范儿,解了披风又洗了手,衣袖稍稍折起来一些露出线条极美蕴满力量的手腕。

她斜着眼珠子瞅他,心里还几分奇怪可不是他昨晚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变得真快!

慢悠悠的将衣袖放下来,丰越天蓦地抬头看向她。

“你说这本书中有很多女子不曾有姓名,而你代替了所有没有姓名的女子,下一次在何时?”

“?”

池保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一看他那像谈国事民生似得神情……

“剧情崩了时间线也乱了,下一次在何时我不知道。不过下一个好像是个舞女吧,我倒是觉着咱俩说开了这人未必是我,再说我也不会跳舞啊。”

“这么说来朕真要接受安排跟一个素未谋面的舞女同床共枕了?朕不想认命,池院令有好建议吗?”

“……”

他多奇怪呀!

见她不说话,他状似仔细想了下,复又道:“朕认为最稳妥的法子还是池院令紧随身侧,以免真有那种事情发生。一来你知前情可适时阻拦,二来若有意外池院令挺身而出,也免得便宜了旁人。”

“……”

唉我去!

他可真会说。

而且还真说进她心里去了,他要是被别人给睡……

她会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