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兵马驻扎之地的后方山林深处有异响。
池家贡献出来的一百死卫攻击力以及敏锐力不是寻常人可比,他们第一时间发现有大队人马在靠近。
尖锐的哨声响起,池保保也在简易军帐里一下子蹦了起来。
光线不太好她也有点儿瞎,裹着披风冲出去很快手臂就被抓住了。
“是龚乾派来的死士,他们从后方绕过来的。”短短时刻已经到了近前交手了。
死士对死士,竟然呈现出一种势均力敌来。
池保保一听,睁着大眼睛歪头听动静一边道:“里头有没有一个身高九尺左右的男人?”
“有。”那么高一眼就看到了。
而且特别凶猛。
他这边五个人围攻他一个,都没挨着他分毫。
“就是他了。龚乾死卫营的统领齐镇西,武功高强徒手能扯掉人脑袋。快,只有你能解决掉他。”
丰怜舟:“……”
‘他’还一个劲儿的扯他往那边去。
“池保保,确定你不是心怀恶意趁机让我去送死?”
“怎么可能?我说你行你就行,你是带着光环的天下第一大将军,上!”
听着呼呼的声音扯着丰怜舟往那边走,齐镇西人长得高大吸进去的空气都比别人多,很容易就分辨出方位来。
少年被‘他’扯着走了几步遂一狠心,打就打!
天下第一大将军?
不成功便成仁!
甩开池保保的手他抽出短刀就纵身跃了过去,那一直围攻齐镇西的五个人让开,将战场让给了他们。
齐镇西那一只手就能轻松的罩住成年人的脑袋,被拍上一掌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丰怜舟肩膀正中一掌然后他就飞出去了……
这他妈叫有光环?!
池保保听到了动静,下一刻一甩披风也跳了过去。
庞大的齐镇西根本没把这个小白脸儿放在眼里,而且在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发现了他是池保保,也张开手抬起准备抓住这个狗贼。
只要弄死了他,自己在龚尚书那里就是立大功了。
齐镇西的手挡在自己面门前,打的是握住池保保打过来的拳头的想法。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白白的拳头打在他掌心后,一股大力催的自己的手打向自己的脸。
他整个大脑袋都被这股大力击的往后闪过去,接下来庞大的身体也往后飞。
轰然砸地!
池保保单膝跪地的收势,微微垂首轻轻吐了口气,随后站起身甩了下披风。
地表最强瞎子!
丰怜舟愣了片刻,随后冲向齐镇西,趁着他还蒙圈之迹一通疯狂输出。
正好死卫将长剑扔过来,他提在手中如同上回斩杀火梁朴昊达时直接把他脑袋割了下来。
血溅三尺腥气浓厚。
池保保往后退了几步丹田空虚让她觉着身体被掏空了。
捡了大威神功的边角料,随着她逐渐融会贯通就不够用了。
发了力之后一时间补不上来,好不舒服!
周边战况很快结束,己方有伤但没损失。
丰怜舟刚准备往池保保这边走,就听到巨石关卡那里传来哨声。
他只得快步往山下走,下方的人也上来了,呼呼啦啦的拖拽了十来个人。
其中一个弱不禁风的中年男人正是武长清啊,武木的亲爹,龚乾和太后的妹婿。
这老王八蛋是准备趁着死卫突袭时从关卡那边儿过来,毕竟这弱不禁风的让他涉险在山中绕行他也坚持不了啊。
丰怜舟先给了他一脚让他老老实实的,之后从他身上掏出了信件来。
打开这肯定见不得人的信,没想到里头都是鬼画符,一个不认识。
走回池保保身边,他拿着信晃了晃,“这应该是火梁的文字,武长清这老家伙居然跟火梁人通信。”
“看看都写了些啥?”
“我不认识火梁文字啊。”
“……”
池保保叹了口气,“我认识,但是我现在看不见。”
“你还认识这个呢?”
丰怜舟觉着越来越看不透这狗贼了。
刚刚那一招让他很是震惊,之前在营地里听说被困时‘他’露了一招什么‘拿来吧你’把竖井都干倒了。
当时还以为吹嘘,但现在觉着应当是真的。
“火梁在百年前用的是咱们天龙的文字,后来他们有一个皇帝觉着自己是天才就用横竖加圈圈发明了一套文字,觉着这样就能抛却被天龙影响的近千年历史。实际上纯粹白日做梦,他发明那字就是一坨狗屎,正式场合用他这字连一份正经文书都写不出还得用咱们天龙的字。”
丰怜舟边认真的听边点头,狗贼说得对。
“所以这些狗屎字不用去学,用脚后跟就能猜得出来。”
“……”
你这脚后跟也挺厉害的。
把信纸一折给了她,“那等天亮了你眼睛好用之后再用脚后跟猜。”
池保保噗嗤笑出声,丰怜舟瞅着‘他’的脸眼皮也跟着一跳。
脸白唇也白,瞅着特柔弱的样子,让他心里头也一阵不适。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刚刚发力过猛。我没有武功你也知道,全靠肾上腺素支撑,不行了。”
说着她双腿发软的往下坠。
吓得丰怜舟一把托住她,瞅了瞅四周的情况之后带着她往山上走。
到了远离血腥的地方,把她放下靠着树,后头有个小壕沟草枝密密麻麻的乍一看像绿黄色的床垫子。
“送你回营地?”
“不用,我歇一歇。”
摇了摇头,她随后把披风裹好眼睛一闭,休息。
丰怜舟站了一会儿,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自我调节,但作用不太大。
这神功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旁人的边角料她就是捡垃圾的。
垃圾能回收再利用已经很厉害了,还指望它再生就过分了。
沉敛心神摒弃外界,通过调节呼吸来让身体舒服些。
以至于没听到山中又有异动,许多人在这山中附近疯狂追击,丰怜舟这边听到了动静立即出动。
池保保在天亮了之后才睁开了眼睛,身体被掏空的状态如旧。
猛地发现周边无人,后头壕沟里倒是有动静。
她磨蹭着过去探头往下一看,黄绿色的草枝形成的床垫子上有两个人躺在上头。
其中一个朝着另外一个爬过去,然后就被一拳打开。
池保保这么定睛一看,被打的不认识,打人的那不是皇上吗?
他一手压在腹部神情痛苦,好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