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这么掉毛的话,赫佩尔怀疑自己可以攒出一个羽绒马甲。
她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下颚,在耳后到颈侧的位置有一些红肿发烫。赫佩尔按按自己的脖子,有些奇怪这种像是过敏一样的反应。
“要不去医院看看?……不过医院治猫头鹰脱毛么?”
被意想不到的小插曲打断探索之旅的赫佩尔,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弗雷凡斯最出名的医院,她安慰自己这也算是在观光了。
但是她在第一步挂号的时候就难住了——所以她应该挂什么科?皮肤科?还是什么?
难得晕头转向的赫佩尔走向导诊台,打算咨询一下专业人士。
“看起来有点像淋巴结肿大?小妹妹挂外科吧。”
十分听劝的小猫头鹰直接挂了外科的专家号。在排队等叫号的时候,她又按了按颈侧,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肿块啊?
其实赫佩尔一直不怎么喜欢来医院,倒也不是因为炜疾忌医,实在是每次一靠近医院就会【听】到太多生死离别,更别提走进来了。
她在候诊区,有些坐立难安。
提到外科总会联想到手术之类的词汇,事实也是如此,她知道有几台手术正在进行着,医生们正与死神争分夺秒的赛跑。
有成功的,自然也有失败的,守在门外的家属们绝望的悲泣,与远处苦闷凑不齐住院费的低声喃喃混在一起,嗡嗡作响,撞得她出现眩晕的错觉。
“106号请到3号问诊室”
“106号请到3号问诊室”
“106号请……”
反复响起的广播声拉回了赫佩尔的注意力,到她了。
她敲敲门后走了进去,在与问诊的医生对视时,双方都有些惊讶,显然彼此都发现了他们在游轮上曾经见过面。
居然是那个挑食小男孩的父亲?他原来是医生啊,不过一结束假期就开始工作吗?都不休息一天?
赫佩尔规规矩矩的坐下了,对这位父亲的敬业态度感到肃然起敬。
“您好,又见面了。”不自觉切换敬语的赫佩尔主动打招呼。
生命太重了,也太轻了。因为特殊的天赋,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好人难得,对尽职尽责的医护人员更是很尊敬。
“怎么来医院了?说说看哪里不舒服?”戴着眼镜的黑发医生温和的问道。
“这里,一直发痒,有点疼,还有点烫?”
赫佩尔侧过头,把披着的头发拨开,露出颈侧指给医生看。
他上手按了几下,也没有发现明显的肿块:“看位置有可能是淋巴发炎了,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么?”
赫佩尔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最近吃的食物:“没有吧,我最近吃的都很干净呀?0-0?”
不明所以的小姑娘,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
因为即将再拥有一个孩子,导致最近父爱爆棚的黑发医生,下意识用了哄孩子的语气:“不怕,没有明显的肿块,说明炎症不重,先做个血常规吧,看看是细菌还是病毒导致的。”
他拿过一张单子写了几笔:“这几天吃的清淡些,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嗯,也不可以再喝那么多冰咖啡了哟。”
接过单子的赫佩尔尴尬的笑了两声。
啊呀呀,被抓包了,但是夏天怎么能没有冰咖啡呢,猫头鹰暴风哭泣。
医院总是很忙碌的,病来如山倒不说,夏末更是各种突发疾病的高峰期。得知检查结果至少要等待两个小时后,在医院待不住的赫佩尔一路小跑,加速冲了出去。
还是先去买冲浪板吧,溜了溜了。
在抵达专卖店之前,赫佩尔以为就是买一块板而以,又快又简单。但当卖冲浪板的小哥知道赫佩尔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菜鸟后,身为冲浪前辈的他,苦口婆心的传授了一堆关于浪板的常识。
怎么开板,怎么日常清洗,如何日常维护,多久维护一次,如果有磕碰了要怎么修护,如何清理旧蜡等等等等。
看着如数家珍且依旧没有停下意思的年轻老板,赫佩尔深深的沉默了。她差点产生了扭头就走的冲动,但好在对冲浪的热情勉强让她站在原地继续听课。
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表,赫佩尔决定打断一下,她做出举手发言的姿势:“咳咳,那什么,我直接付钱在你这里开板行不行?”
说上头的小哥被“付钱”两个字拉回了理智,他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热情的服务他的上帝:“哦~当然,我们这里是提供开板服务的,不同的蜡有不同的价位,您看看选哪个套餐?”
赫佩尔看中的是一块白底带克莱因蓝花纹的长浪板。她平衡性很好,所以她需要的是强大的稳定性,长板比短板更适合她一点。
“就那个购买人数最多的套餐吧。”并不挑剔的赫佩尔选择随大流。
她之后又相继买了好几把蜡梳、几罐清洗喷雾、各种材质的专用油、和不同种类的蜡,最后装了满满两大袋。
“……”
并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的赫佩尔,掏出放在兜里的挂号单示意老板:“我一会还要回医院,所以开完板之后,可以帮我送去专线游轮吗,可以加钱。”
“唉哟,不用加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放心交给我吧!”
难得遇见大客户,年轻的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加什么钱啊,这不得伺候好了。他向留下名字和房间号的小姑娘挥手道别:“有时间再来啊~我们这也有保养服务嗷!”
踩着点回医院的赫佩尔,带着检验结果回到问诊室。黑发医生拿过化验单后,原本轻松的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皱着眉,分析起这份古怪的化验单——虽然淋巴结肿大确实会使白细胞数量增长,但是短时间内拔高到几十万明显不正常,这几乎是可以判定为白血病的程度了。但是红细胞与巨核细胞却没有降低,这是不合理的,正常的人体不会同时容纳下如此多的细胞数量。
弗雷凡斯毕竟是一个发达的国家,黑发医生作为全国知名的首席专家之一,自然是见多识广的,他立刻判断出这女孩可能异于常人。
他从单子上移开视线,望向坐在对面的小家伙:“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啊——,是的。”
赫佩尔震惊了,原来验个血就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吗?不明觉厉的赫佩尔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滤镜又深了一层。
赫佩尔把她收集的白色绒羽倒了半袋出来。
“这是我最近掉的羽毛,就是从颈侧长出来的。”她把一小把绒羽递给黑发医生:“按您说的,如果我是淋巴发炎的话,那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到脏东西了。”
赫佩尔捏起一根转了转:“这或许是我在好转的标志?”
黑发医生也拾起一小片绒羽仔细观察:“有可能,这些绒羽或许辅助你的免疫系统拔出了病灶。”
他看着颜色雪白的小羽毛,表情微动,似是联想到什么:“……或许,可以把这半袋绒羽借我研究一下么?”
“好啊,如果你需要的话,全都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翻了下评论区,发现好像有宝子以为是全身变颜色?佩妮不是全身羽毛变白了哟,她就是脖子的位置往出冒小绒羽,掉完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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